“希兒,這次我赴京後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勤加讀書,將之前所缺的功課儘快補上,後麵會有大儒帶著我的書信從京城來為你補課。”
書房內,孟弘昌依舊拉著孟玉希的手諄諄囑咐。
“大儒?京城?府內有給弟妹授業的老師,他們不可以嗎?”
孟玉希總覺得孟弘昌對自己的態度很是特彆,便以言語試探。
孟弘昌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雖說都是南方一等一的先生,但在名望之上還是差了一些,以後你的路會走很遠,有大儒為你點撥才是正途。”
孟弘昌言罷,從貼身的衣物內取出一個紅色布包。
“這裡麵有塊玉佩,我一直藏在布包內貼身收著,現在傳於你,嗯,說傳也不合適,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孟玉希將紅布包解開,一塊長條玉佩赫然出現在眼前,玉佩正麵刻有雙龍戲珠之紋路,甚是精美,活靈活現,玉佩之後卻是刻下幾行詩,字跡威猛霸道,與正麵所刻紋路風格截然不同。
隻見詩曰:
九龍藏於海,無珠亦有爭。
誌當淩於頂,尊空亦客稠。
孟玉希摸挲著玉佩,隻覺其質古樸精美,即便是放眼整個孟府都不曾見過的美玉。
“這是誰留給我的?”
孟玉希沉聲問道。
“希兒,你隻管貼身收好,千萬勿要漏於人前,這中間的乾係頗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派上用場。”
孟弘昌說話聲音雖然低,但字字頓挫清晰,生怕有一點說的不夠清楚。
孟玉希覺察此事定非同小可,將玉佩重新用紅布包好,藏於貼身之處,
“這幾行詩,看上去可不像是以刀石所刻。”
“希兒好眼力,卻非刀石所刻,此詩純以指力所書,也正因為此,才有它獨一無二的價值。”
“如此堅硬璞玉純以指力就能刻的進去?”
“希兒,這大驪王朝的高手數不勝數,你本就天生神力,日後很有希望躋身高手之列,我稍後,會令張世龍,趙森虎二人做你貼身護衛,這二人是孟家死侍最精銳的二人,忠誠方麵更是一等一,你有興趣也可以向他們二人討教一二,不過切記,最近一定要勤加讀書,尤其是詩詞方麵更要下一番苦功。”
孟弘昌不厭其煩的囑咐著,孟玉希突然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被老父親追問功課的錯覺。
“老孟,你可聽說過李白,杜甫,白居易,蘇軾這些人的名頭嗎。”
孟玉希一手抱於胸前,一手食指搭在鼻梁之側,若有所思的問道。
“嗯這倒不曾聽說,是什麼隱世高手嗎?”
孟弘昌眉頭緊鎖,腦海中不停在朝野內外搜索這些陌生的名字,但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高,相當之高,不過現在看來,我也低不了。”
“老孟,這些年,你在南方一定恃寵撈了不少吧,瞧咱孟府這大宅子,真就氣派。”
孟玉希嘿嘿一笑,摟著孟弘昌的肩膀將話題岔開去。
這開玩笑般的話語還是讓孟弘昌身子微微一顫。
“希兒,不可亂說!都是俸祿來的。”
孟弘昌口上雖緊,但眉眼間也是卻是充滿笑意。
“老孟,那張龍趙虎二人,力氣大不大?”
“是張世龍和趙森虎,當然大咯,不然怎麼能成為精銳,我又怎麼能派給你使喚。”
“那有沒有把我踹進浣花池的那腳力氣大?”
孟玉希依舊摟著便宜‘老子’孟弘昌,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還一眨一眨。
看的孟弘昌隻覺肉疼。
“明哲那畜生,剛才我真恨不能打死了他,我怎麼會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兒子。”
孟弘昌說著就去書房的抽屜中拿出一方印章。
“希兒,在大驪,各地均有四大票行分行或支行,每所票行都可收取銀兩,殿下需要用錢的時候隻要去票行填個數字,再蓋上這方印章就可以取用銀兩,甚至在咱們南方您無需銀兩,隻要在收款憑證上蓋了這章子,店家便是等同於收到錢了。”
孟玉希早就覺察到孟弘昌對自己大為顧忌,借著栽贓給孟弘昌大兒子的事端查看下自己在孟弘昌心中值多少錢。
本以為孟弘昌會掏出個幾萬或者十幾萬的銀兩給自己花花,沒想到直接給了印章,相當於直接給了一張不限額黑卡,料想孟弘昌如果不是愛自己愛到發癲,那就是自己的真實身份確實值這張‘不限額黑卡’。
他接過印章,仔細的審視了一下,印章刻有孟弘昌私印五個字,並在五字周圍刻出了不同波紋曲線的浪花,極其複雜,想必是這個朝代的防偽專用。
孟玉希也不客氣,當下就將印章收了,微笑道。
“哎,怎麼都是老孟的長子,此事就此記下,如果後麵平安無事,就不要再提,都是孟府之人,理應上下一心才是,老孟你說是不是?”
孟弘昌不斷點頭。
孟府主宅內,‘啪’的一聲,碗盞碎裂。
“孟玉希那個小野種,真就能恢複神智?”
吳霽雯坐在宅內正位內,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因兩個兒子受到羞辱此事氣得不輕。
“當時主母您就太過心善,當時就不該讓老爺將野種抱回來。”
“如今野種已恢複神智,再加上老爺向來的寵愛,將來這子襲父職的織造官位,還有這孟府偌大的產業,都大有可能落入野種的手中,到時主母您這半生的操勞就白費了。”
臉已經高高腫起的粗壯侍女眼睛內閃著惡毒的目光。
“鄧荷,你現在在這裡馬後炮又有什麼用處,不如說點實在的。”
吳霽雯對著鄧荷嗬斥道。
“是,主母,老奴家中有位兄長,是五仙門弟子,他那有一種密藥,無色無味,如若不小心食用了,會讓人神智失常,終日癡癡傻傻,到時神仙難救。”
“家兄早有心意想投靠主母,隻是一直不得機會。”
鄧荷的臉上掛出一絲微笑,就是這一笑讓她高腫的麵龐更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嗬,一個傻子精神一兩天後又傻了,倒也正常,畢竟這天大的福氣可不是一個野種都能有的,不過是上天都看不過去罷了,與人無尤。”
吳霽雯輕輕擦了下桌麵的茶漬,鄧荷非常有眼力架地趕忙上前為吳霽雯換上一杯新茶。
“這孟府內副總管的差使一直還空著,你如果有合適人選,等老爺赴京後便讓他來吧,隻不過彆沾親帶故地,讓人以為我徇私。”
吳霽雯低頭抿了口茶,悠悠的說道。
鄧荷退後幾步躬身答道。
“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