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京,你現在承認我還能高看你一眼,你知不知道根本沒有任何人在我麵前嚼舌根,你養外室一事,是我昨日親眼所見!”
宋淑柔想著,怪不得當初她對對方一見鐘情,就看著對方,如今這人模狗樣的樣子吧,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反倒能做出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她,“你一定要我說出來,我是在哪條街哪裡看見的嗎?
你們二人大晚上抱在一起,還有昨日晚上你跟我說什麼,你外出辦公,實際上呢,不過是流連於她的屋房!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就把我當傻子騙是嗎?那姑娘叫什麼?柳綠對吧?”
李寒京這下子是真有些慌了,“淑柔,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子!”
“好啊,你現在給我解釋啊,不是我看見的這個樣子是什麼樣子?”宋淑柔道。
李寒京,“……”
這,他說要解釋,並不是真的解釋的意思,這忽然讓他解釋,他腦子裡哪裡轉的過來這個彎啊?
“反正就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李寒京道。
“不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是什麼樣子?是你半夜找到她和她一起辦公,你們兩個根本就沒有行周公之禮對嗎?還是你半夜找她就為了聽她跟你訴說生活的的不易,這些話你不如留著去騙彆人!”
他主要是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將會真的被對方給看見,如今宋淑柔信誓旦旦,他也不好再說沒有騙對方,乾脆打感情牌,
“這些年你一直在鄉下,而我一個人孤身在京城,你也知道,我是個男人,但凡是個男人,身邊哪沒有幾個紅顏知己,紅袖添香,我有時候也會感覺到孤獨,這女子本是我在官場上應酬的時候,彆人硬塞給我的。
你也知道至京城隨隨便便落下一塊磚,砸的就是王侯貴族,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芝麻官,上邊給我塞女人水至清則無魚。我若是不跟著他們一起去養,那我第二日就會被他們所排擠!
我承認我有不對的地方,但也不能全部怪在我身上啊!”
“這些年我為何不來京城?不是你娘非要把我留在鄉下照顧她?不是你娘見不得我們兩個恩恩愛愛?你說你孤獨,你說是上麵的官員又要塞給你的,你孤獨為何不把我找回京城?你抵抗不了這些官員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爹是什麼身份?你但凡跟我爹說你被人逼迫,我爹能夠不幫你嗎?”
宋淑柔一臉失望的看著他,“況且這些年我在鄉下,我一個人就不孤獨了嗎?我還不是拉扯我女兒照顧你親娘,我有跟你抱怨過一個字嗎?”
“你是沒有抱怨,”李寒京也感覺自己這借口被人抨擊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又是惱怒又是無語,“但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符合肛腸禮法,我如今隻不過是在外麵養了一個外事,逢場作戲也沒有動什麼真感情,更沒有把人帶到你麵前,也沒有給對方一個子嗣。
淑柔,你知道的,你已經不年輕了,我每日和你在一起,咱們每天晚上回了屋子,你肚子上生孩子的肥肉……包括那一圈圈的紋路,溝溝壑壑的,你讓我怎麼對你產生……”
“就是!”李老太太在一旁幫腔,“也不看看自己如今多大的歲數,那身材都走樣成什麼了,還想著自己的丈夫對自己一心一意,你把自己當公主呢?”
這母子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真是把宋淑柔聽笑了。
是以前她真的會自卑,但是如今不一樣了,經過和林昭昭的交流之後,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我身材走樣,我身材為什麼會走樣?如果不是你要生孩子,延續你們老李家的血脈,我的身材會走樣嗎?
公主的駙馬自然不可以三妻四妾,但你娶我的時候不是已經答應我不會三妻四妾嗎?如今是你違背了諾言,就不要在這裡說一些沒用的廢話。今日我已經讓人家合離書寫好,一會就會給你,咱們好聚好散!
我帶來的嫁妝有五個鋪麵,府裡的下人也都是我買來的,至於這宅子,雖然是我爹和你一起拿銀子買的,但是我爹出了大頭,你也不過就占了五十兩銀子,稍後我把銀子給你,你儘快和你娘一起搬出去。”
什麼?!
李老太太一聽這還得了?
“你憑什麼讓我們走這宅子?我兒子是出的銀子少,但也是你們兩個一起買的,怎麼不給你50兩你滾出去呢?”
李老太太以前在鄉下,想的是兒子掙的銀子不多,剛來京城他就不跟著過來搗亂,省的兒子被人嘲笑有個鄉下的母親
可來到京城,過得這麼好之後,當然是被這些富貴迷了眼,她也知道像這樣一個二進製的房子,又是這樣的地段,怎麼也得個五六千兩銀子。
而她兒子一個月也不過才十兩銀子,若是離開這裡,他們哪裡還買得起好地段的大房子,住到不好地段裡吧,她又覺得不匹配自己如今肛門大戶闊太太的身份。
但宋淑柔雖然不管這些,反正都要合離了,這個人也不再是自己的婆婆,往後她愛住在哪裡,住在哪裡,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但李寒京不一樣啊!
他如今,身居高位確實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在外沒少找女人和女人廝混,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能有今天,憑自己的本事是不可能的。
在官場之上,很多人都看在自己老丈人的份上,對自己那是一個多有包涵。
甚至於他也沒少背著自己的老丈人在外打著老丈人的旗號收一些禮。
若是如今分開,王任那些捧著他的人,肯定要因為他和老丈人鬨掰一事而看不上他。
偏偏李母還在那裡說什麼,“裝什麼裝,男人41枝花,女人呢?上了20歲都是賠錢貨,尤其是個被人睡過的!
兒子你彆怕,離開她,娘可以給你找劉媽媽的女兒,她女兒膀大腰圓的,一看就能生,肯定能給你生一個大胖兒子,但是宋淑柔就不一樣了!要是她離開你的話,肯定——”
“要是她離開我的話,憑著她爹的身份,肯定再找一門好親事,甚至是比我官位要高的人,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李母的話被李寒京打斷,他現在焦躁的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然後我是真不知道你腦子裡一天天都在想什麼,你說你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好,可以體諒,可以包容,但我是真不明白,我和淑柔兩個人過日子,你為啥就非要摻和一腳?
劉媽媽你的女兒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娶了她能對我的官途帶來什麼有用的影響嗎?
生怕彆人不知道我是從鄉下來的是個泥腿子,還讓我去娶另一個泥腿子?彆人的爹娘給兒子各種鋪路,就算不幫著子女,最起碼也不會拖後腿,你倒好!”
男人嘛,到了這個時候,肯定也不願意找自己的,不是要找也是找彆人的不是。
於是各種怪起了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哪裡被兒子這樣說過更準確的來說是自打兒子娶了這個兒媳婦之後,她這個兒子就莫名其妙的懂事了起來,各種體諒她的不容易。
也讓兒媳婦在身邊伺候她。
她當娘的,肯定不會覺得是兒媳婦好,而是覺得自己兒子好有魅力,所以才讓兒媳婦各種扒著倒貼。
可如今呢!
兒媳婦鬨著合離。
“不管怎麼說,我當時都答應過,不會三妻四妾,如今是我違背誓言在先,到時候嶽父肯定不會放過我!”
李寒京越想越急,甚至直接去了屋子裡找大女兒,想要讓大女兒給他當說客。
但他的大女兒卻覺得,“爹,今年你在京城圍觀,隻把我娘和我留在鄉下,你不知道祖母每日是怎麼欺辱我娘,也不知道祖母每日是怎麼背著我娘,揪著我的耳朵罵我是個賠錢貨的。
祖母覺得自己是高門大戶,不應該隻有孫女來繼承家族,既然如此,你不如和娘合離,到時候找一個能給你生兒子的,我肯定也是要跟著娘走的。”
本來嘛,這大女兒生出來沒多久之後,李寒京就被調任到了京城裡。說實話,這女兒從始至終有記憶,開始就是娘帶著自己在祖母手底下過日子。
如今這倆人都要離自己而去,李寒京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既然她們不識好歹……”
李老太太看著兒子咬牙道,“還不如我們兩個先下手為強,反正她不做咱們李家的兒媳婦,我也不會讓她跑去做彆人家的兒媳婦!
兒子你彆擔心,我聽劉媽媽說過,這讓人老實的方法有很多種,有些時候,生一場大病,得一場瘟疫,人也就沒了,自然也就鬨不起來了。”
李寒京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娘,“我與淑柔畢竟多年,夫妻也是有感情在的!”
“你對她有感情,可是他卻想著要你死壞掉你的前途!”
李老太太咬牙,“這些事情你無需參與,為娘自然會替你把一切都處理好。”
李寒京眼神一閃,倒是也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而另一邊,清遠侯府裡因為這兩日,林遠致也一直在跟李部那邊的人批改試卷,等到好不容易熬過去了那會試的名額也基本上定了下來。
“不過至於清影考得如何,我到底是他爹總不太好,眾目睽睽之下,以權謀私過去扒拉試卷,省的到時候這名次又這個那個的,咱們幾張嘴也說不清楚,你們且等著明日放榜就是了!”
林遠致說著,林清影這也很期待,因為這一次他從考場裡出來,總感覺自己的試題答的那叫一個遊刃有餘,尤其是最後的策論。
之前他的老師曾經壓了一些策論,沒有想到這一次就正正好壓中了,而他寫上去的策論也是之前已經寫過潤色好的,因此寫完之後時間還比彆人充足一些,能夠提前交卷走出來。
白氏想著自己兒子第二日放榜,於是還沒等第二天天亮呢,就趕忙起來洗漱,帶著家裡的丫鬟婆子往放榜的地方衝了過去。
他們的動靜可不小,即便是隔著一個院子,林昭昭也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本來想睡個懶覺,但是看她娘一臉興奮,默默的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雖說林清影這次科考成績不錯,考了個第二名,但是呢,由於他和方元紹的事情在中間,最後也會被判定為科舉舞弊,而且罰好幾年不能再科考,基本上這輩子也就是斷送了。
林昭昭可沒有過去和這一家子去看她這位所謂的好二哥的科考成績。
人家不待見她,她也不待見對方。
雙方都互不搭理就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但白氏作為親娘可不一樣,想著這可是會試放榜,不少人還要在這裡麵捉婿呢,乾脆讓林昭昭也收拾收拾一起出來,
“到時候昭昭你且瞧瞧有沒有什麼你喜歡的男子!若是有的話,娘就讓府裡的下人把他捉到你麵前看看。八字呀,家世呀,是否匹配?若是匹配,還能給你訂上一門好的親事呢!”
林昭昭人都傻了,“這成親,定親,還能去人家放榜的地方捉人回來當壓寨夫人呢?”
“這叫做榜下捉婿,若是有那種寒門子弟榜上有名,還會被當地的一些富豪老爺們捉去當女婿好好培養呢!”白氏給林昭昭科普。
林昭昭聽著還挺有意思。
這不,一個不留神,就被白氏興衝衝的就拉著她和林清影去到了地方,果不其然,等到了的時候,甭看他們來的早,但是這會兒放榜的牆壁麵前早就圍了一圈的人。
這裡也有不少世家公子,還有家裡的隨從都等著一會兒再放榜的時候衝到最前麵。
等到燈光乍亮的時候,府衙的大門被人推開,有兩個穿著周正的男子,拿著一個紅色的布從裡麵走了出來。
“肅靜肅靜!”
其中一個男子敲了敲鑼,另一個男子則拿著膠水似的東西,直接將寫有名字的紅布貼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