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琳琅這話就有意思了。
先是給許嬌嬌撇清嫌疑,再是將偷東西這個罪名一把扣在了林昭昭的腦袋上。
“奴婢也想起來了!”六公主身邊的丫鬟上前一步道,“陛下,奴婢忽然想起來,公主今早起來吃壞了東西不舒服,讓奴婢先把她的東西拿到書房,當時奴婢原本一直在書房裡等著公主,隻是奴婢也有些不舒服,便想著去趟茅廁,去的時候,正看見縣主回到了書房。奴婢當時還納悶呢,大家都在外麵晨跑,為何就縣主一個人回到屋子裡,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這就對了!”趙無延趁機道,“人證物證都在,陛下,您可要明察秋毫,我們可沒有偷公主的玉佩,怕是有那種攪屎棍,一個人壞了我等一鍋湯!”
“趙無延!”趙如煙壓低了嗓音回頭,瞪了對方一眼。
趙無延表示不明白。
為啥瞪他啊,他還不是給她出氣。
要知道上次,林昭昭給他打了一頓也就算了,後麵林晚月快點害他姐姐失去清白這件事情,要不是他爹給瞞下來了,還不知道要捅多大的簍子呢!
如今他姐倒好了!
該不會腦子是被門夾了吧?竟然要幫著清遠侯府說話!
林晚月可是她的情敵!
如今林昭昭被人汙蔑也好,是真偷了東西也罷,反正兩家的梁子早就結下了,這時候不趁她病要她命,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趙如煙給趙無延遞眼色。
現在是說但r她病要她命的時候嗎?能不能看清楚如今的場合?
趙無延就不懂了。
如今是啥場合?
他就覺得他姐這段時間怪怪的,好像自從上一次林晚月給她姐喂了藥,被林昭昭從青樓抱回來之後,她姐似乎就對林昭昭的態度轉變了不少。
趙如煙,“……”
趙如煙讀懂她弟弟眼睛裡的迷茫和沉默,似乎是怕對方看出來什麼,於是梗著脖子小聲道,
“我不是包庇林昭昭,她有什麼下場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覺得你說她是攪屎棍,那你說我們是什麼東西?屎嗎?”
趙無延,“……”
好吧,他承認他這話說的是有一些問題,應該斟酌一下措辭再說,不過他這不也是腦子空空嗎?平日裡讀書就不行,更何況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東西被發現是在林昭昭的包裹裡,又有人親眼看見她期間鬼鬼祟祟的回到了書房裡,人證物證俱在。
惠帝道,“林昭昭,你有什麼想說的?”
林昭昭尋思她還說啥啊?
這好家夥了,她都還沒怎麼地呢?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她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但她也不是那種呆愣愣吃啞巴虧,說自己百口莫辯,沒做過的人。
於是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回稟陛下,臣女晨跑到一半,回到屋子,實在是因為口渴,所以拿了一杯水喝。
至於公主的玉佩為何會到臣女的包裹裡,臣女大膽猜測,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這就有意思了,”劉貴妃笑道,“縣主作為管家小姐,這才剛回京城多久,竟然就會有人栽贓陷害?”
這話聽著是納悶,其實仔細品一品,無非就是說林昭昭為人不行,剛回京城沒幾天就和彆人有這麼深的矛盾,導致人家在這裡陷害她。
況且,“縣主說有人栽贓陷害,你最起碼得拿出證據才行,否則人家這邊人證物證,你這邊光憑一張嘴就說不是你,讓陛下和本宮怎麼能信你?”
劉貴妃寵愛六公主,如今女兒的玉佩丟失,底下的丫鬟說是林昭昭,甭管真想如何,她都能感覺到女兒不喜歡這個伴讀。
“我目前是沒有證據。”林昭昭這話一出口,劉貴妃便接道,
“你沒證據自證清白?”
“那陛下,”劉貴妃看向惠帝,“臣妾知道你為了讓六公主好好讀書,特地選了一個世家女,但如今你也瞧見了這人,很可能品行不端,若是繼續把它放在公主身邊半途的話,隻怕會教壞公主!”
可就這麼把人趕走的話,在大雍,女子名聲如此重要,林昭昭若是想找一門好親事,那可就難以登天了。
“既然你也沒辦法證明,來人!”惠帝剛要抬手,讓人將林昭昭遣返回府。
這時候,教學的夫子趕忙上前一步道,“陛下且慢!臣雖然不知今早這件事情的經過,但臣想說,入學的考試隻有林姑娘的算術得到了滿分!
林姑娘,那是要算數會算數,要人品也會算數,若是就這樣將人放走,等到過段時日幾國學子比拚的話……”
“馬夫子這話就有意思了,若是一個學子品行不端,她就是等再多的道理,不也是為禍人間嗎?”劉貴妃開口。
“這……”馬夫子有幾分猶豫。
“好了,朕意已決,送林昭昭回府思過。”惠帝大手一揮,這樣了,結此事回宮休息,誰知道這時候。
林昭昭繼續道,“陛下,臣女是說,現在正是青天白日臣女,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臣女確實有證據,隻不過這證據要到了晚上才能使用!”
惠帝腳步一頓,“哦?”
他覺得稀奇,“你說你隻有到了晚上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沒錯!”林昭昭點頭,“等到天色暗沉下來,希望陛下能準許,在場這些人不得私自離開皇宮,而且放在桌子上的那枚玉佩,從這一刻起也不允許任何人再碰它,臣女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