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嘴裡的話還未說完,誰知下一刻,林昭昭猛地拔出簪子,用力往對方的黑馬脖子上一紮。
“噗呲——!”一聲。
鮮紅的血液瞬間從馬匹的脖子上滾落。
馬匹受驚,猛地跳躍,隻一瞬間,就將原本還在馬上得意洋洋趙無延一個顛簸,直接甩下了馬。
好死不死,這馬竟然也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我他令堂——!”
趙無延真雞崩潰啊!
這位置但凡再往下那麼一點點!
他可就連男人都不是了!
“林昭昭!”他從牙裡擠出三個字。
“嗯,在呢!”
林昭昭走上前,雖然這副身體如今才還沒長開,矮的一批,但不要緊,她氣勢拿捏的死呀。
盯著對方的臉,一字一頓道,“畜牲不聽話,那就打到它聽話,人要不能共情,就讓他也嘗嘗這其中的滋味。”
“我承認,鎮國公府確實厲害,咱們能在京城歌舞升平,少不了你爹你祖父赫赫戰功,但這也不是你欺辱我弟弟的底氣。”
“哦對了。”林昭昭從衣服上扯下來一捏捏金線,扔上去道,“喏,賠你看病的銀錢!”
欺人太甚!
“林昭昭!你簡直欺人太甚!”趙無延和趙如煙一下子就炸了,“你拿這點金線打發叫花子呢?我們差你那點銀子嗎?”
林昭昭眼睛亮了,“不差是吧?不差還我,順便再送我兩千兩銀子!”
趙如煙,“……”
趙如煙被她的操作都氣笑了,
“你敢當著這麼多人麵謀害我哥,你要銀子不要命了!”
“我聽從你哥的安排,處置一個畜牲,怎麼就叫謀害,反倒是你,你敢對著一個縣主指手畫腳,怎麼,是覺得自己比天家還要尊貴嗎?!”
趙如煙,“……”
趙如煙心口一梗。
站在遠處的林遠致心口兩梗。
對著我身後著明黃色圓領袍的男人行禮道,“陛下,小女性格豪邁,實在是……實在是……”
惠帝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反倒是君無恨,看著林昭昭懟天懟地的樣子吧,點評道,“清遠侯的這個女兒,實屬溫柔賢淑,慧質蘭心。”
林遠致,“?”
尊的假的?
我一時竟然分不清楚你是阿諛奉承,還是在陰陽怪氣。
不過既然惠帝也出行宮了,自然是要把這場鬨劇看完。
擺手讓禦醫先去給趙無延診治。
但剛剛混亂之中,場上的局勢卻是變成了趙無延比林清辭多進了一球。
眼看著這倆人全部都殘了下來,趙如煙乾脆道,“也彆三局兩勝了,這一局下來,他們兩個都比不了了,直接履行賭約吧!”
“說好的三局兩勝,看著形勢對自己占優,就在這裡履行賭約,你這麼會算賬,乾脆去當賬房先生當什麼千金小姐?”林昭昭翻了個白眼。
林清辭沒尋思林昭昭不僅替他報複回來,還幫著他懟對方,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趙如煙道,“那你要怎樣?”
“不就是打馬球嗎?我弟弟打不了,換個替補不就完了?”
趙如煙冷笑一聲,“怎麼,你要來替補?”
林昭昭沒想過她替補,她隻想躺在觀眾台看熱鬨。
畢竟贏了她也沒好處。
但輸了吧,林清辭學狗叫,她實在麵上無光啊!
“讓你爹來和我爹……”
林遠致,“!!!”
你爹的!坑爹的漏風棉襖唉!
不是他說,他一個文官,雖然君子六藝也包括騎射,但話又說回來,鎮國公可是在邊關廝殺的人,一個胳膊有他腦袋大。
他倆比,怎麼比?
愛誰誰!
林昭昭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遂看向林晚月道,“既然是你自己答應的賭約,那你就上去打馬球!你和趙姑娘對打!”
林晚月是文官的女兒,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是琴棋書畫那一套,若說是和對方比馬球,其一根本就不是對手,去了也丟人,其二,是最重要的一點,若她真的發揮極好,對方也下黑手,那她可受不了斷腿毀容。
心裡不安,婉拒道,“我剛摔了一跤,身子實在不爽……”
“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說你比不比?”
林晚月,“我的心讓我比,我的身體說不行。”
林昭昭,“……”
林昭昭都差點被她氣笑了。
【合著整了半天,就學會慷他人之慨唄,林清辭去打你二話不說當仁不讓,輪到自己了,就千推萬阻,合著還挺會心疼自己的!】
趙如煙一看這場麵還有啥不明白,“那讓你弟弟學個狗叫吧!”
她這次的目的也很簡單。
學狗叫什麼的,雖然聽著侮辱人,不像是一個世家貴女能提出來的賭約,但若是真贏了,往後大家提到清遠侯府就是林婉月有一個會學狗叫的弟弟,到時候九皇子選妃難不成自己的正妃能有這麼丟人的往事嗎?
林清辭也清楚,這馬球若是再打下去,難保林晚月會不會受傷,便忍著腹部的疼痛道,“願賭服輸,我……”
“她不打我沒說我不打!不就是個馬球嗎?說好的三局兩勝,上馬,我和你打。”
林昭昭的語氣淡淡的。
但這話可讓白氏一群人不淡定了。
“不行!娘不同意!你一個女兒家家的,自幼也沒練過騎馬,貿然騎馬也就算了,你這打馬球多危險呀!”
白氏急道,“若是再和你弟弟一樣傷了身子……”
“就是!”林清辭沒想到林昭昭要去,趕忙阻攔道,“我皮糙肉厚,挨打就挨打,你若是被馬踩上一腳,還不得一命嗚呼了?”
“不就是學狗叫嗎?我小時候還鑽狗洞跑出去玩呢!大差不差!”
“鑽狗洞叫情趣,學狗叫是丟人。”林昭昭一字一頓道,“人家巴掌都要扇臉上了,有什麼好忍的,等著看吧,我不扇回來跟你姓!”
林清辭,“……可我不是也姓林嗎?不對,關鍵不是這個啊!你又不會騎馬!!!”
然而,甭管怎麼攔了,林昭昭邁著自己小短腿,搬了個馬凳,費勁巴拉就爬上了一匹成年暗紅色大馬的身上。
“來,今天就讓你瞅瞅,什麼叫真正的打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