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泰並不急切,大雍這些年一直想吞並其它三國,一家獨大。
但大雍的兵馬並不算好,因此老皇帝才想著把任務交給林遠致父子,希望他們能引進汗血寶馬,用以增加軍事力量。
可北戎的汗血寶馬也沒有那麼多,五百頭就是他的最大誠意了!
“等著吧,這倆龜孫肯定還得來客棧求老子!”
本是春光滿麵的回去,然而誰知道剛一踏進客棧我,就瞅見了滿身是血的部下卡滿。
阿爾泰心口一沉,趕忙開口道,
“怎麼回事?本王不是讓你們帶著小皇子來京城嗎?你這傷?”
“王爺,是臣不好,本以為和王爺分開走,對方就不會對小皇子不利,誰知道大皇子竟然派人劫殺我等!”
對方簡單將小皇子遇害一事說了一遍,
阿爾泰當下臉色大變。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多虧了那位中原的矮姑娘,否則……”
阿爾泰一共有三個孩子,長子出生後,就在奪嫡中沒了性命,二女兒養在他母後身邊,這次替可汗出使大雍,他生怕小兒子再出意外,特地將人帶在身邊。
為了掩人耳目,更是分批次離開。
哪曾想——
他那個兄長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好在坐在椅子上的小皇子阿若朗福大命大。
此刻沉穩道,“父親,孩兒沒事!多虧了今日救我的小妹妹。”
“孩兒想著,他們中原人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以身相娶,既然她救了孩兒,孩兒想著先登門拜訪,至於餘下的,可以到時候再談!”
阿爾泰,“……”
你說的挺好,但應該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吧!
倒也不必太抬舉對方。
不過算起來,對方救了他的小兒子兩次是事實,於情於理,都不是一千兩銀子就能打發的!
“你可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誰?”
“當時情況太過混亂,屬下想著,若是讓羽林衛抓住我等,豈不是坐實了他們救了小皇子的事實?到時雙方談判,怕是要低人一等,故沒時間再問……不過小皇子似乎見到了對方的模樣。”
阿若朗點點頭,認真道,“妹妹的眼睛像葡萄,鼻子像月亮,嘴巴像辣椒……還帶著個比臉還大的金鎖,簡直美若天仙!”
阿爾泰皺了皺眉心。
帶著大金鎖,那就是家世不俗,意味著很有可能是朱門大戶教導出來極其厲害的世家小姐。
眼下正是他談判的要緊關頭,任何一點小事都容易讓談判桌上的形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找這個姑娘,必然要通過禮部和清遠侯府幫忙。
對方要是挾恩相報,讓他在談判桌上退讓的話……
“父親,你不是說過,咱們北戎人最講究義氣,和他們這群狡詐的中原人可不一樣,若是我不登門感謝妹妹,豈不是丟了咱們皇室的臉麵?”
況且,那姑娘救他的時候,都把他的衣服掀起來了!
都說男女授受不親。
他倆不成婚,這事兒真的很難說得過去的!
另一邊。
清遠侯納妾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總之,林非黎納妾這天,不少和清遠侯府交好的世家子弟,乃至於官員,和各府的夫人小姐通通都趕來祝賀。
林晚月站在後亭招待客人。
到底是清遠侯府教養出來的富貴小姐,這些年在京城,自然認識了不少交好的姐妹。
禮部尚書的千金許嬌嬌剛一坐下,就打著扇子刻意放大了嗓音道,“呦,快讓我瞧瞧,你家那個慣愛丟人現眼的村姑人呢?怎麼這麼大的場合都不在?”
“嬌嬌!”林晚月看似緊張的去捂對方的嘴巴,但話裡卻是不怎麼友善的解釋道,
“這才晌午不到,我五妹妹平日裡都要睡到下午才能起床用膳,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替她給大家道個歉!”
說著就要給眾人鞠躬,卻被許嬌嬌一把攔住道,
“哎呀,晚月你道什麼歉呀!我說你就是太善良,怪不得總被這個村姑被欺負!不知道的還以為賴床不起的人是你一樣!”
“就是,放眼京城,哪個大家閨秀會下午起床,傳出去了肯定找不到好婆家,還要連累你!她就是命好有你這樣的長姐,若是在我府上,看我不好好讓人給她幾板子教教她規矩!”
“算了,她不來也好,反正她也不懂咱們說的這些琴棋書畫,草包一個,瞧著就讓人作嘔!”
“往後她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們,看我們不教訓她!”
“……”
同林晚月交好的閨閣女子們一句接著一句,無一不是對林昭昭的輕蔑和看不起。
林晚月心裡這才舒坦,不枉她這幾年來苦心布局。
她正要再添油加醋說一下林昭昭把她推下閣樓的事情,誰知道,許嬌嬌忽然拉著她的手道,
“對了,晚月,我們這次來,其實也不是奔著祝賀你祖父來的!”
林晚月愣了一下,“那是?”
“我爹不是在禮部當差嗎?他這次和你父兄一起處理北戎的事情,陛下想要北戎的汗血寶馬,北戎那邊又獅子大開口要咱們的糧草,陛下怕養大他們的胃口,他們吃飽喝足調轉槍頭來打咱們,於是談判一直僵持!但如今不一樣了!”
林晚月有些納悶,她不是很清楚前朝的局勢,但知道她大哥這幾日沒回府就是在處理北戎的事情,搞得她都沒機會在大哥麵前說林昭昭的不好,心裡簡直要憋屈死了。
一聽說不一樣,趕忙豎起耳朵,巴不得趕緊處理好這件事情讓她大哥回府。
忙問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據說啊,我是聽我爹說的,他說咱們京城出現了個一個特彆漂亮,特彆善良的世家小姐救了北戎的小皇子!北戎那邊說要報恩,陛下喜不自勝,覺得他們會在談判上讓步,故讓你大哥和我爹儘快找一下那個女子!”
許嬌嬌說到這裡,情緒就有些高漲了,“你說,漂亮,良善!這些詞不就是拿來形容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