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在的位置,也可以看到柳氏確實是在石洞中。
一時間,所有人看著虞錦瑧的眼神很是愕然。
小小年紀,居然有這樣的心眼?
而昨晚上去偷東西的四人,看到沐家三房從石洞裡出來,頓時麵麵相覷。
他們什麼時候回去的?
難道是為了防備金鐲子被偷,所以故意晚上離開,白天回來,營造一副他們一直住在石洞的假象?
四人一起低聲嘀咕了幾句,都覺得肯定是這樣。
真是看不出,沐家三房的人居然這樣陰險!
虞錦瑧絲毫不懼眾人的臉色,一臉淡定道:“他們說不是,難道就不是?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被他們騙了?”
何氏一愣:“什麼?我被他們騙了?”
虞錦瑧認真地點頭:“是啊,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他們要離村的時候,你說要給他們指路,來抓我乾娘吧。”
何氏臉色一白,“你……你連這個也知道?”
虞錦瑧理所當然道:“本小姐比你聰明,當然知道。”
何氏氣的咬牙切齒。
死丫頭,說話真氣人!
虞錦瑧又繼續道:“他們隻是還有其他任務而已,抓人這種小事,用不著五個人,下午我乾娘會主動回去受罰。”
沐德洪吼道:“你還在說謊。”
虞錦瑧突然叉著腰道:“我就算是說謊,你能拿我怎麼樣?”
反正今日柳氏就要離開,就算是給老沐家的人天大的膽子,他們肯定也不敢去將軍府求證。
而且就算是求證了又能怎樣?
他們發現自己再次被騙,隻會更氣。
“你……”
“好了。”徐裡正高聲道:“何氏,今天我召集大家,不是來聽你吵架的,你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何氏急道:“裡正啊,我們家就是被騙了,我們不分家了可以嗎?”
徐裡正皺眉:“那可不行,分家文書都去官府備案了,那可不是想取消就取消的。”
何氏道:“但我們家是被騙了啊,被騙分家的文書,應該無效吧?”
徐裡正哼了一聲:“被騙?無效?白字黑字,還按了手印,分了就是分了,備案了就是備案了,官府可不管你們分家的原因。”
“而且,你們就算是被騙了,也是自找的。做父母的在小輩有困難的時候不知道幫忙,反而一心想要撇清乾係,你們要是一心護著自己孩子,怎麼會被騙?這都是你們的報應。”
何氏一噎,見徐裡正這裡說不通,隻能轉頭,滿臉猙獰地看著三房的人,“我告訴你們,即便官府備案了,沐穀槐,你也是我的兒子,從今天開始,你們有好吃的,依舊要給我送來,每個月給我二兩銀子。”
“還有,瑧瑧,我已經和林老爺說好了,今天之內,必須把你送過去,否則他就親自派人來找你。”
柳氏顫抖了一下。
難道還是保不住養女嗎?
虞錦瑧嘖嘖兩聲,“你還真當我是嚇大的啊,我和你非親非故,你沒有資格賣我,林家的人要是來抓我,那就是強搶民女,告到官府去,也是他理虧。”
“而你隨意買賣彆人家的孩子,若是成功,按照律法,要處磔(zhé)刑。所謂磔刑,是一種酷刑,要被割肉離骨,斷肢體,再割斷咽喉。”
何氏臉色一變。
沐穀槐和柳氏同時一喜。
居然還有這樣的律法?
村子裡隻有徐裡正讀過最多的書,沐穀山問徐裡正:“裡正,真的有這樣的律法嗎?”
徐裡正點頭:“確實有這條,她不說,我還想不起來。”
沐穀水急了,又看向何氏:“阿娘,我們該怎麼辦?我們都答應那邊了啊,那些有錢人的怒火,我們承受不起啊。”
何氏想到要是就這樣離開,也太丟臉了,隻能轉移話題:“林老爺的事暫且不說,你們騙我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們必須給錢!”
沐穀槐正要說什麼,就見虞錦瑧提起木桶,將桶裡的水直接潑向了何氏。
所有人霎時目瞪口呆。
何氏胡亂地擦了一下臉,氣的臉色漲紅,吼道:“死丫頭,你居然敢潑我水?你知不知道水現在有多珍貴?”
虞錦瑧笑眯眯道:“當然知道啊,這個水是昨天從你家裡分出來的,先是淘了米,然後又洗了菜,晚上又燒開拿來洗了腳,充分利用了呢。”
何氏瞳孔一縮,滿臉不可置信:“你……你居然拿洗腳水潑我?我可是你阿奶!”
“又是這句話,我阿奶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我可和你沒血緣關係。”虞錦瑧說著,突然想到什麼,又道:“哦,對了,昨晚三越想要小解,但又不想下來,好像就是在解決在這個桶裡的。”
何氏氣的劇烈喘息著,剛才沒注意,現在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有一股尿騷味。
一時間,本來還上前關心何氏的沐家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捂著鼻子,退後了幾步,眼裡滿是嫌棄。
沐穀槐和柳氏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是擔憂。
在他們心裡,虞錦瑧畢竟是一個孩子,今日做了這種事,以後肯定少不了被老沐家的人報複。
不過三個孩子可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眼裡滿是笑意。
特彆是沐一越,被欺壓了這麼多年,今日他的瑧瑧阿姐又給他們家出了一口惡氣。
沐德洪沒想到虞錦瑧居然這麼離譜,仰著頭吼道:“沐穀槐,柳氏,你們就是這麼教女兒的?你們看看,都把她教成什麼樣了?”
虞錦瑧道:“我就在沐家兩年而已,大多數時間都還病著睡著,他們可沒怎麼教我,我的性格,是我親生父母教出來的。你們不滿?有本事去幫我找到我親生父母,當著他們的麵教訓他們不會養女兒。”
沐德洪一噎。
虞錦瑧冷眼瞧著何氏,“所以,以後彆說是我阿奶,你可不配當本大小姐的阿奶!當心她知道了,立刻派人殺了你全家。”
何氏一怔,想到自己今日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又見其他人都嘲笑地看著自己,實在是接受不了現在的處境,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