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逼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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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馬文才正在準備著上京赴任的事宜,馬太守為他打通了許多的門道,赴任一定是一路順利的,但是目前最讓他煩惱的就是跟祝英台的婚事,到底怎樣才能讓祝家同意取消掉這樁婚事。

婚事不取消馬文才有什麼顏麵去見柳儀清呢?更加彆說提親的事情了。

柳府。

在柳家生活的日子的確很舒心,柳家二老對柳儀清這個女兒很是溺愛,柳懷堂對他的小妹也很是嗬護,我頂著柳儀清的名號在柳家簡直是享受了最高待遇,這種家庭的溫暖是我在現代完全感受不到的。

在現代,我是個離異家庭的孩子,雖然我家境優越,但還是會看到彆人異樣的眼光,我從小沒有媽媽的照顧,隻有一個保姆跟在我身後麵打轉,我有一個極其嚴厲的爸爸,他整天就隻會沉浸在工作裡,甚至他還要讓我成為他工作中的白老鼠,我有一個極度自私的哥哥和一個視錢如命,潑婦一樣的大嫂,整天怕我霸占他們的財產。

所以我來到古代這麼久,我從來不會想念他們,因為他們不值得我想念,我甚至忘記了我那個小侄女的模樣,我隻記得她是一個可愛的小孩。

在東晉這個時代能有柳家這樣和睦安寧的家庭,也一定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柳儀清能在這種家庭裡長大,她真是幸福,我都開始有點羨慕她了。

在柳家住了大半月,除了有點無聊之外,其它都比我在現代來的享受,在這裡每天隻能在花園裡麵蕩蕩秋千或者跟柳懷堂下下棋什麼的,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坐在柳儀清的花環秋千上,腦子裡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特彆是離開書院前的那一晚,到現在想起來,臉都會發燙,這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但它也隻能是回憶。

葉子湊到我麵前,勾著嘴角笑道:“小姐,你是不是在想馬公子了?”

暈,這都被她看出來了?我有想得這麼明顯嗎?我當然不會承認,“你彆胡說,我想他乾什麼?”

“想他什麼時候過來提親啊,”葉子故意皺著眉頭自語道,“這馬公子也真是的,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來提親呢,害得我們小姐苦等。”

回到家也有半月多了,照著馬文才的性子一定早就趕著來柳府提親了,他為什麼還沒有來?雖然我也不打算在柳府長期待下去,但是馬文才如果不守承諾不來提親,那我對他的付出不是都白費了嗎?

可是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我就是希望馬文才能夠變心,這樣他就不會為了我傷心了,我也能走得瀟灑,但是他如果真的變心了,真的移情彆戀了,我怎麼能夠甘心呢?我怎麼能夠拿走我第一次的男人對我始亂終棄呢?

我不甘心,我絕對不甘心。

我現在腦子裡有兩個聲音來回地不斷地爭吵著,我怎麼了?我的理智快要被我的心霸占了嗎?我感覺到胸口一陣沉悶,快要讓我喘不過氣來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提到馬公子的,小姐……”葉子看我不對勁,立馬扶住了秋千,焦急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是剛才蕩得太高了,我累了,我想回房間休息。”

葉子將我扶回了房間,我躺在床上繼續想著這件事,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現在到底什麼想法,我的腦子裡亂得很,為什麼女人總是這麼自私?明明自己要離開心愛的男人,還不準那男人愛彆的女人,為什麼要把兩個人都弄得這麼痛苦?我不是說過,一切痛苦都由我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嗎?為什麼我現在會如此的不甘心?

不,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柳家,我不相信馬文才會變心,我要等到他來柳家提親的那一天再離開。

我剛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卻又馬上動搖了,我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我為什麼要讓馬文才那麼痛苦呢?他這麼愛麵子的一個人,如果被我拒婚,他會做何感想?他一定會恨死我的。

我躺在床上反複想了一夜,我再等半個月,倘若半月後馬文才還沒有來,我便離開柳家。

馬文才,我隻給你半個月時間。

祝府。

祝英台握著風箏倚在閣樓上,一臉地憂鬱,她一直在等山伯,可山伯卻一直都沒有來,馬文才倒是來過幾次,但是跟祝家二老總是不歡而散。

祝英台一遍盼望著梁山伯的到來,一邊又在害怕他的到來,如果山伯來了,可祝英台跟馬文才的婚姻還在,她該怎麼麵對山伯,如果山伯沒有來,那他們三年的感情豈不是成了泡影?

“小姐,彆悶悶不樂了,不是有句話叫有緣千裡來相會嘛,隻要你跟梁公子有緣分,就一定能夠再見的。”銀心端來茶水勸道。

“銀心,你說山伯會不會真的像文才講得那樣,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他根本就不想與我共結連理。”祝英台抓著銀心的手問道。

“小姐……”銀心看著祝英台一臉幽怨的模樣,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梁山伯遲遲都沒有來,銀心也早在心裡給他判了死刑,隻是考慮到祝英台的心情才沒有說穿。

銀心思考了半天猶豫地說道:“小姐,其實你跟姑爺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們就是應該在一起的。小姐,你就不要再想著梁公子了,就算梁公子來了,那又能怎樣呢?夫人是不會答應你們在一起的,小姐又何必自尋煩惱,姑爺三天兩頭來跟夫人鬨著退婚,倘若夫人真的答應了姑爺的要求,那小姐你怎麼辦?夫人一定會逼你嫁其它的士族子弟的。”

祝英台聽完銀心的話,直接愣在了原地,如果梁山伯來了,那證明山伯對她也是有情的,那她一定會極力跟家裡對抗,可是現在算什麼呢?山伯沒有來,他沒有來就證明山伯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那她做得這些反抗到底算什麼?

如果將來被逼著嫁給一個紈絝子弟,那她豈不是要生不如死?如果聽從祝夫人的話跟馬文才完婚,那她這三年不是白過了嗎?

要是三年前她嫁給了馬文才,她起碼還能得到一個疼愛她的丈夫,可如今的馬文才,他心裡一心掛念的都是柳儀清,根本不會再有她的容身之處。

兜兜轉轉一圈,難道她祝英台要比過去更加不堪嗎?不,她絕對不能讓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她絕不會這麼甘心。

“銀心……”馬文才突然站在了門口,一臉怒氣地瞪著銀心,“銀心,你剛才這話什麼意思?你以為退婚是說著玩的嗎?我馬文才想做的事,我就一定會做到。”

祝英台倒是沒有被馬文才嚇到,一臉鎮靜地看著馬文才,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上任?”

“後天!”

“後天就去?你不是說要把我們的事先處理好了之後再走的嗎?”祝英台問道。

“你娘是個固執的人,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月兩月的就能夠解決的,我今天來是特地告訴你一件事情,”馬文才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祝英台,“明天我要去貿縣。”

一聽到貿縣這兩個字,祝英台立馬來了精神,一臉焦急地問道:“你去貿縣做什麼?”

“昨天我接到聖旨,貿縣發生哄搶軍糧事件,聖上要我去查明真相,上報朝廷。”馬文才道。

“什麼?搶軍糧?山伯怎麼會去搶軍糧呢?“祝英台抓著馬文才的手臂激動地問道。

“姑爺,搶軍糧可是要殺頭的,梁公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銀心也絕不會相信梁山伯會乾出這種事。

馬文才卻是一臉坦然地說道:“人不可貌相,事出必有因,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即便梁山伯沒有參與,但他沒有能力管好自己的子民,一樣是死路一條。”

“不,不會的,山伯不會的,”祝英台無力地坐在凳子上,不住地搖頭,兩個月前才剛剛生離,這就要死彆了?

“英台,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希望你明白,他梁山伯是賤民出生,即便他當了貿縣的縣令,那又怎樣?他給不了你祝英台幸福的,如今他梁山伯的人頭,隻不過是暫時借宿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而已。”雖然馬文才自己不會娶祝英台,但是他也絕對不允許祝英台嫁給梁山伯,黃良玉的事已經讓他傷透了心,他絕對不不會讓祝英台再走上這條不歸路。

“不,不可能,我要去找山伯,我要去找他問清楚。”祝英台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馬文才右臂一扯,將祝英台按回在凳子上,“你去做什麼?貿縣的事情,我自然會去調查清楚,如實上報,倘若梁山伯真的沒有罪,我也會念在同窗三年的情分上放他一條生路。”

“真的?”祝英台握著馬文才地手,用一種極其懇求地眼神望著他,“山伯一定不會做這種事的,你一定要保他平安。”

馬文才拍了拍祝英台的手背,“英台,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答應你儘量保住梁山伯。”

“什麼事?”

“在我們取消婚約之後,你要聽從你娘的安排,嫁一個可以跟祝家匹配的人,至於梁山伯,你永遠都不要再見他了,我們回家已經一個月多了,他要是對你有意,早就來找你了,時間已經證明一切了,不是嗎?”馬文才冷著臉問道。

祝英台愣在一旁沒了聲響,她還是對梁山伯抱有一絲幻想的,說不定就是因為貿縣出了事情,山伯才沒有來的。

銀心焦急地搖晃著祝英台,“小姐,姑爺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快答應啊。”

“我憑什麼要答應?山伯是不會搶軍糧的,他不會有事的。”祝英台依然下不了那個心。

馬文才笑著點了點頭,“好,梁山伯是貿縣的父母官,他難辭其咎,就算他沒有罪,我照樣也可以給他按上一條,到時候,你或許可以去大牢裡見他最後一麵。”

馬文才一臉不屑地甩袖離開,祝英台從後麵拉住了他的手臂,萬般糾結之下擠出了三個字,“我答應。”

馬文才勾起嘴角淺笑了一聲,離開了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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