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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初進柳府,二哥病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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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no,我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誰說一起下山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啊,“沒有啦,我不想做官,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離家快三年了,我也甚是想念,所以就想早點回家。”

王藍田又是一陣沉默。

“藍田兄,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啊?”

“回家,”王藍田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沒想過回家,等課業修完之後我可能會到處走走看看。”

“那,那你要是來揚州的話,記得來我家坐坐。”我還能說什麼呢,看著王藍田這一臉憂鬱的表情,我也接不上話了。

“嗯,”王藍田衝我點了點頭,“一定的,我爹長年在京做生意,他也經常到你們揚州柳家去的。”

原來王藍田的老爹還會經常到柳家去,怪不得柳儀堂見了王藍田就講起來生意上麵的事情,還這麼大方地將雲栗送給王藍田。

不過我沒去過柳家,自然也沒有見過王藍田老爹,還是少說點為妙。

“藍田兄,時候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向王藍田拱手道:“你自己多加保重。”

“等等”王藍田喊住了我,他轉身從櫃子裡拿了什麼東西出來,“儀清,這個送給你。”

這是一塊用木頭雕刻的小牌子,用紅繩穿成了腰佩,木頭上刻滿了一些奇奇怪怪地花紋,這讓我想起了王藍田做的那隻風箏,也是畫滿了這種花紋,“藍田兄,這刻的是什麼啊?看著好奇怪,沒見過這樣的花紋。”

“這是我們白穀教獨有的圖案,也是我們的平安符,我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的,希望能讓你以後都能夠一帆風順。”王藍田道。

白穀教?我記得阿成說過王藍田的師傅叫白穀祖師,原來那是一個教派的領袖人物,而王藍田也是其中一份子,怪不得他有這麼高深的武功,還會畫這些奇奇怪怪的圖案,原來他還是江湖中人。

“多謝藍田兄,我會把它戴在身邊的,也希望我們能夠早日再見!”

“會的,”王藍田站起了身,“我送送你吧。”

“不了,馬文才和祝英台還沒整理好,我等他們一起走。”我可不能讓王藍田來送我,免得馬文才又吃味。

王藍田點點頭,腳步停在了原地。

我回到房間時,馬文才已經回來了,東西也都被整理好了,我一回來,馬文才便著急地問我去了哪裡。

我是如實回答的,我去向眾人道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馬文才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在我耳邊呢喃道:“儀清,回家之後就乖乖地在家等我,我一定儘快安排好自己的事情,然後去你家提親的。”

我溫順地在他懷裡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我能做的隻有配合他,順著他的意思,不論以後會如何,起碼現在我還知道自己要乾些什麼。

我們與祝英台一起出了書院門,師母、王蘭、王惠都過來替我們送行,師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路上小心。

王藍田站在書院的岩石上,剛好可以望見院門口的位置,他站了許久,看著六個人六匹馬漸漸地走遠,他微微揚起嘴角笑著。

阿成將披風蓋在王藍田的肩上,“少爺,入秋了天氣涼,這麼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

“是啊,是該走了,該回去了,”王藍田喃喃自語著,他突然轉過頭對阿成說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天就離開。”

“啊?收拾東西是要回太原嗎?”阿成疑惑著問道。

“不,我們回白穀教一趟。”

阿成點了點頭,照著王藍田的意思去收拾行李,而王藍田則去往山長道彆。

我與馬祝二人一路騎馬到了山下,情不自禁地越走越慢,馬文才要先將祝英台送回上虞,於是他們走水路,我和葉子回揚州,葉子也決定走水路,雖然都是坐船,但我們坐的卻不是同一條船。

我們這艘船率先開得船,馬文才站在對麵的床頭望著裡麵,隻有一簾之隔,我卻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船漸漸駛向了河中心,我望向窗外,現在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對麵的船頭,離我越來越遠。

“小姐,彆難過了,你和馬公子一定很快就能再見麵的。”葉子見我提不起精神,便來安慰我。

我搖頭道:“我隻是累了,你怎麼知道我跟馬文才就能再見麵呢?”

真是奇怪,馬文才說要來提親的事,我可沒跟葉子說過,她怎麼會知道?

葉子咧著嘴,笑得奸詐,“大少爺離開書院前跟我說過,他很欣賞馬公子,如果馬公子能做他的妹夫,大少爺也是很樂意的。”

“去你的,”我白了葉子一眼,我不甘心地追問道:“我大哥真是這麼說的?”

葉子拍著胸口點點頭,“那當然,我怎麼敢騙小姐你呢。”

這也就是說,柳儀堂有意想撮合我與馬文才嘍,柳儀清在這個時代,也屬於大齡剩女了,一回到家,一定會被逼著相親的,我還是先回柳家待個幾天就撤吧。

另一艘船上,馬文才滿麵愁容地坐在船艙裡,這次送祝英台回祝家莊還有一個很重要原因,就是要把他與祝英台的婚事,當著祝家長輩的麵說清楚。

而祝英台也是同樣心不在焉,原本私自逃到尼山書院來讀書,就是為了避開婚事,如今離家快三年了,又不得不去麵對這件事情,不過令她有一點欣慰的是,馬文才也放棄了這段婚姻。

“文才,你說我娘會答應嗎?”祝英台問道。

“我們的婚事,我自會向祝伯母解釋,”馬文才看了祝英台這幅苦瓜臉,歎口氣道:“你跟梁山伯的事,你還是死了那份心吧。”

“為什麼?”祝英台立馬氣憤地站起身,向馬文才質問著,“憑什麼你和柳儀清就能在一起,我跟山伯就不能呢?”

馬文才沒好氣地瞟了祝英台一眼,冷冷說道:“我與儀清兩情相悅,門當戶對,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他梁山伯是什麼身份,即使他現在做了貿縣的縣令也踏不進你祝家莊的門。

“不會的,我爹這麼疼我,他一定會幫我的。”祝英台說著就濕了眼眶。

“九小姐,誰不知道你們祝家莊是祝夫人當家的,祝夫人怎麼可能把你嫁給那個梁山伯呢。”馬統在一旁煽風點火著。

銀心立馬踩了馬統一腳,“要你多嘴。”

馬統不服氣道:“我說得都是大實話,我家公子和柳小姐那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可人家梁山伯也不知道九小姐是女子啊,梁山伯總不會想娶一個男人吧。”

“你……”

“夠了,馬統,祝家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滾出去。”馬文才一聲斥喝,馬統就嚇得閉緊了嘴,站到了艙外頭。

馬文才看著祝英台的眼淚搖搖欲墜,他不但沒有去安慰,反而順著馬統的話說道:“其實馬統說得沒錯,梁山伯並不知道你是女子,你就這麼肯定他知道以後會愛上你,想娶你嗎?”

“我已經寫信給山伯,告訴他我回家了,之前他下山時我給過他一封信,告訴了他我是女子,所以,他想不想娶我,過幾天就能見分曉。”祝英台賭氣道。

馬文才勾著嘴角,輕笑了一聲,“怕隻怕,他愛上的是你祝家的萬貫家財,”馬文才似是想起了什麼,立馬沉下了臉,說道:“英台,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不想看你誤入歧途,悔恨一生,你怎麼就不想想良玉,她就是一個最好的前車之鑒,為了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她得到了什麼?淪落青樓,到現在下落不明。”

“不,山伯不會這麼對我的,絕對不會。”祝英台堅持。

“難道良玉逃婚的時候她覺得那個男人會這樣對待她嗎?人心是會變的,等她明白過來,一切都晚了。”馬文才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地勸說祝英台。

祝英台這顆心已經被馬文才說得搖搖欲墜了,銀心見狀立馬安慰了起來。

坐了好幾個時辰的船,我終於到了揚州,我掛著失憶這個頭銜,就可以什麼都不記得,包括自己的家在哪裡。

葉子一路領著我到了柳家的大門,不錯,比馬文才家的太守府看起來氣派一點,葉子領我進了門,隻見柳家混亂得很,一大群人跑來跑去,完全不像太守府的兵那樣站得井然有序。

“大小姐回來了,”一婢女喊道,“快去稟告老爺夫人。”

“哎……”葉子抓來一個人就問道:“春江,你們這急急忙忙地乾什麼呢?沒看見大小姐回來了嗎?”

“大小姐,”那叫春江的女仆給我行了個禮,“葉子姐,你有所不知,二少爺病重,我們這忙得打串了。”

“什麼?二少爺病重?”葉子看了我一眼,“小姐,我們先去看看二少爺吧。”

二少爺就是我傳說中的二哥柳懷堂,聽說他從小就生病,一直是躺在床上過日子的,現在我既然做他的小妹,當然應該去關心一下。

葉子將我帶到柳懷堂的房間,裡麵站滿了人,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婦人坐在床頭握著床上男子的手,哭道:“懷堂,你一定要挺過去,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這次你也一定行的。”

躺在床上的男子一定就是我的二哥柳懷堂,而這名女婦人應該就是我的娘,坐在桌邊的那個富貴中年男子一定就是我爹。

“娘,”我不自覺地靠近床邊,這一聲娘很自然地就叫出了口。

那婦人轉過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我,既欣喜又欣慰,她握著我的手,哽咽道:“海棠,你終於回來了,你二哥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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