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我陪你睡
原本山伯準備陪同。但是風險太大。所以我決定陪著祝英台一起去。我現在換回男裝。那老鴇一定不會再認得我。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這個黃良玉到底是什麼人。她跟馬文才又是什麼關係。她將我們藏起來的時候還說有話要問我。我與她素不相識她能問我什麼。
我現在的腦子裡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麼。而這些問題的根源就是黃良玉。我一定要去弄個明白。
我與祝英台騎著馬下山了。這次沒有王藍田阻攔。也沒有支會馬文才。想必如今的馬文才也沒有心管我的閒事了吧。
我與祝英台為了以防萬一。我貼了山伯的假胡子。並且帶足了金子。玉無暇既然是花魁娘子。那這價錢也不會是一般的。
祝英台一到門口立馬沒了底氣。一個古代女子第一次進青樓這種地方緊張是必然的。
馬文才跟我說過。他已經告訴祝英台我是個女子了。祝英台也知道我已經現她的身份了。雖然我們沒有明講。但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底。
我們找了一個上等包間。十兩黃金拍在老鴇的麵前。點名要花魁娘子玉無暇出來彈曲。老鴇捧著錢嗬嗬地就去叫人了。
沒想到這次會這麼順利。上次我與巨伯在這裡找穀心蓮可是難得很呐。
沒一會兒。玉無暇便抱著琵琶進來了。玫紅的外紗。精致的妝容。襯得她妖豔非凡。不愧是花魁。
祝英台一見玉無暇這般模樣。立馬激動地站起了身。她大步走到玉無暇的麵前。她不可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青樓女子。“玉姐姐。你真的是我的玉姐姐嗎。”
“你。你是……”黃良玉瞪大了雙眼。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英台。”
祝英台聽見黃良玉這樣稱呼她。竟連連後退。黃良玉見英台如此表。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她放下琵琶。剛想伸手觸及祝英台的手臂。卻被她毫不留地躲開了。“英台。真的是你。你怎麼會來這兒。”
祝英台自嘲地笑著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當日我冒著被趕出家門的危險幫你逃婚。還因此傷害了我最親的八哥。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那個男人呢。”
逃婚。八哥。難不成這是祝英台的八嫂子。那馬文才看見黃良玉在妓院這麼激動乾嘛。
黃良玉一聽祝英台打聽那個男人的下落。立馬變了神。她目光閃躲。似是想回避這個問題。“英台。是我對不起你們。至於那個男人。你就當他死了吧。你們當我也死了吧。”
“是他把你賣到這裡的對不對。你說啊。”祝英台拉扯著黃良玉大吼道。
“我……我……”黃良玉捂著嘴就趴在桌上大哭了起來。祝英台看著她這幅模樣也跟著哭了起來。
我來這一趟總不能就是為了看這兩女人在這裡哭的吧。我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於把這倆小妞給哄好了。
“玉……”玉無暇這個名字差點脫口而出。“黃小姐。你我素未謀麵。不知你上午要問我什麼問題。”
黃良玉看著我一臉地迷茫。“你。你是……。”
哦。我忘了我現在穿著男裝了。我將自己的胡子撕掉。黃良玉立馬就將我認了出來。“你是上午的那位姑娘。你和英台……。”
我點點頭。“我叫柳儀清。我和英台是同學。和馬文才也是同學。那你想問我什麼。”
祝英台倒是糊塗了。她壓根就不知道我跟黃良玉也認識。“你們。認識。”
“我是想問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鏈。那是文才的項鏈。”
項鏈。我從衣服裡將項鏈摸出。解了下來。遞給黃良玉。“就是這條。你怎麼知道這是馬文才的項鏈。”
上午我穿的是女裝。脖子暴露在外麵。怪不得黃良玉看到了這條項鏈。怪不得她願意將我們藏起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來抓我們的恰恰就是馬文才。
“我當然知道。這條項鏈是馬夫人留給文才的。他還給我戴過呢。想不到這條項鏈終於找到主人。”
她戴過。黃良玉竟然說她戴過這條項鏈。馬文才說這條項鏈是她媽給未來兒媳婦的。可是黃良玉竟然戴過。
我在心裡自嘲了一下。苦笑道:“原來是這樣。”
“玉姐姐。不要待在這裡了。我幫你贖身。”祝英台拉著黃良玉的手臂道。
要幫她贖身的人還真是不少啊。這句話。今天我已經聽到第二遍了。
“不。英台。我不能走。”
祝英台愣了一下。懷疑地問道:“為什麼。難道你想繼續留在這裡。任那些臭男人玩弄。”
“不。不是的。英台。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苦衷的。”
祝英台拉著黃良玉的手。“那是怎樣。你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告訴我們啊。我和文才會幫你的。”想到馬文才。祝英台又是一陣悲傷。她指著自己的側臉。哽咽道:“你看我的臉。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的。”
黃良玉一臉驚訝地看著祝英台的側臉。剛剛伸手觸及。便被祝英台躲開了。“他打你了。文才怎麼能這樣呢。”
“我不怪他。是我該打。我幫著你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但我不能一錯再錯。你今天必須跟我走。否則你我從此就是陌路人。”祝英台拉著黃良玉將她往門外拉去。
這一幕。今天也已經上演兩次了。我倒要看看這次會不會成功。
“不。我真的不能走。英台。請你們原諒我。我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黃良玉依然賴在門口不肯離開。
一個官家小姐淪落成一個青樓女子。並且自願留在這裡。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難道是和那個男人有關係。
“你真的不走是嗎。”祝英台站在門口冷聲問道。
黃良玉隻是哭。答不上話來。
“好。你不走。我走。”祝英台看了黃良玉一眼。氣得雙手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看得出來。黃良玉對祝英台有千般的不舍。她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留在這裡不可。
我原本應該跟著祝英台一起離開。但是看見黃良玉這幅痛苦的模樣。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停在她身旁。我蹲下身將她攙起。“黃小姐。有什麼事不能說清楚呢。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待你如親人。你應該讓他們知道你現在狀況。不然他們怎麼幫助你呢。”
黃良玉一直哭一直搖著頭。“事到如今。還有誰能幫得了我。誰都幫不了我。我沒有臉再見他們了。”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們幫不了你。就算你不肯跟他們回去。你的父母也一定會來帶你回去的。”
古代人怎麼老是喜歡自說自話。在這個社會。有什麼事是錢和權辦不到的。
“柳姑娘。”黃良玉像是拉著一根救命稻草般攥著我的手臂。“柳姑娘。懇請你幫我一個忙。”說著。黃良玉便把手腕上的金鐲子摘了下來。塞到了我手中。“柳姑娘。請你把這個交給文才。告訴他們不要再來找我了。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這鐲子是……。”我打量著這隻金鐲子。顏色有些灰暗。應該是帶了不少時間了。
黃良玉苦笑道:“這是在我出嫁前。文才送我的新婚賀禮。可我現在淪落風塵。根本就不配再戴著它。”
新婚賀禮。黃良玉已經嫁過人了。可是我看馬文才對她。明明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一個男人這樣在乎一個女人。那不就是他愛這個女人嗎。
我戴著金鐲子。騎著馬回到了書院。大老遠就看見王藍田與阿成站在院門口張望著。“藍田兄。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少爺擔心您啊。祝公子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裡。您又遲遲還沒回來。”阿成道。
“讓你們擔心了。”我與王藍田來到祝英台的房門口。隻見山伯一個人傻呼呼地坐在門外麵。一見我過來。立馬撲了過來。“儀清啊。這英台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是一起下得山嗎。為什麼他先回來了。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裡。”
“山伯。你先彆著急。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等她把心平複了。或許就沒事了。”我自己都雲裡霧裡。我能安慰出什麼東西來。不過山伯的反映也太大了。現在的祝英台充其量也就是你的小老弟。你用得著這麼這麼擔心嗎。
“到底是什麼人。讓文才兄和英台這麼痛心。儀清。你見到了嗎。”王藍田問道。
我點頭道:“見到了。枕霞樓的花魁娘子玉無暇。不過。這其中到底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拍了拍山伯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山伯。彆太擔心了。我們去吃飯吧。折騰了一天。我都餓了。”
我與山伯到飯堂裡吃了飯。山伯給祝英台打了一份飯菜帶過去。我在飯堂並沒有看到馬文才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吃飯。
一推門。呼。滿屋的酒香味。一聞就知道馬文才又喝了我的葡萄酒。馬文才一隻手臂搭在酒壇上。整個頭都趴在酒壇口。看似睡著了。但他卻一直流著淚。
我將房門拴上。避免被彆人看見向山長打報告。
我拍了拍馬文才的肩膀。此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的心。作為一個局外人。我也不知道該以什麼角度來安慰他。
馬文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了我一眼。他雙臂環過我的腰。將頭埋在我的胸下。緊緊地依偎在我的懷裡。我伸手抱住了他的頭。一看那壇酒。竟然都已經見底了。“文才。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
馬文才出奇地乖巧。不吵也不鬨。任由我扶著他躺到了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我擰乾了毛巾給他擦了一把臉。正想把毛巾放回的時候。被馬文才抓住了右手。“彆走。陪我一起睡。”
我看了一眼外麵的天。其實剛黑不久。還真沒有這麼早睡過覺。在現代這也就是傍晚六點半左右。古代的天黑的比較快。
馬文才眯著眼睛。他似乎很累。他拉著我的手就是不肯閉上眼睛。我將他的手放回被子裡。“好。我陪你一起睡。”·?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