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守見我從床上起來,一臉的和顏悅色,向我拱手道:“柳公子,文才在書院這半年多,承蒙柳公子照顧,我這是要將他的行李搬到祝英台房裡去。”
“啊?祝英台?那梁山伯呢?”暈啊,馬文才要搬去跟祝英台住在一起,他們倆可是未婚夫妻啊,這同居在一起,也不怕兩個進來,三個出去啊,祝英台要是在書院懷上孩子,那梁祝還怎麼化蝶啊!我直接迷惑了,這到底是唱得哪出啊。
馬太守將雙手背於身後,提到梁山伯他立馬一臉不悅道:“哼,梁山伯,一個即將被趕出書院的賤民,當然是去住下人房了。”
靠,果然是父子倆,都是一口一個賤民,等著瞧吧,梁山伯是絕對不會走的,我也懶得管你們。
馬統帶著馬家仆人將馬文才的行李零零散散全部搬到了門外。
“你們做什麼?放下。”大老遠我便聽見了馬文才的咆哮聲,繼而外麵就傳來了劈裡啪啦扔東西的聲音。
“文才,你大呼小叫做什麼?”馬太守怒道。
“我不想搬,也不要搬。”馬文才道。
馬太守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憤怒道:“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我站在門口,大老遠便看到銀心四九急急忙忙跑過來,“馬太守,你憑什麼把我家公子的行李扔出去?”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家公子馬上就要被逐出書院了,占著房間也是浪費。”馬太守將雙手背於身後,擺出一副傲人的姿態,真是父子倆一個樣。
“梁山伯是不是被逐出書院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不會搬的。”馬文才道。
“你……”馬太守氣得直瞪眼,轉臉對馬統惡狠狠道:“馬統,馬上把少爺的東西搬到祝英台房間裡去。”
馬文才眯著眼睛,視線掃過每一個馬家家丁,“你們誰敢動,試試看?”
這馬文才奇怪了,他不是一來書院就要祝英台搬來跟他一起住的嗎,現在這是怎麼了?不但不搬,竟然還拆他老爹的台。
正在他們父子僵持不下的時候,梁祝也急急趕來了,不遠處夏雨諾也朝這邊走來。
似乎挺多學子都來圍觀了,看來古代的人也很喜歡八卦。
“馬大人,既然文才也不願意搬來與我同住,你又何苦為難我們?”祝英台問道。
“哼,我為難你們?”馬太守臉色陰霾地瞪著祝英台,“是你祝英台令我馬家蒙羞在先,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難道你還想讓我坐視不理嗎?”
馬太守說的也沒錯,換做是我,直接取消婚約,這什麼兒媳婦,不要啦。
古代的人思想那麼保守,我很難想象馬文才是怎麼忍下來的,文才兄,你神人也!!
“馬大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英台做了什麼就給你馬家蒙羞了?”梁山伯替祝英台護短,不知道祝英台身份的人的確很難理解祝英台給馬家蒙羞這句話。
“嗬嗬嗬……”突然傳來夏雨諾的一陣笑聲,似是嘲笑,又像冷笑,這個夏雨諾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她走到梁祝身邊,仔細地打量了倆人一番,緩緩道出:“做了什麼?嗬嗬嗬……祝英台心裡不是應該很清楚嘛,不知廉恥,傷風敗俗。”
夏雨諾,真的是毒蛇出洞,來者不善呐。
梁山伯聞言立馬沉下臉,大步上前辯駁道:“這位姑娘,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難道就是因為英台與我結拜,就要受到你的侮辱嗎?”
“尊重?”夏雨諾挑眉問道:“你梁山伯一介平民也配跟我提尊重嗎?尊重是給那些值得的人,”她將目光投向了祝英台,“至於祝英台,你值得我尊重嗎?”
這個夏雨諾總是目光淡然,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卻又帶著強烈地犀利感。
可怕的女人!
“姑娘說得好,祝英台她就是自甘下賤,與賤民同流合汙。”劉向東又在一旁冷嘲熱諷地拍手鼓掌,真是欠揍。
“劉向東,閉上你的狗嘴。”你妹的,我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小人了。
我大步上前將山伯拉到門口,一臉憤慨地看著馬文才父子倆,“你們要搬就快點搬,彆妨礙本少爺休息。”
“四九,把你家公子的行李搬到我的房間裡來,馬文才和祝英台情深意重,他們要同住一屋,同睡一張床,也是於情於理,你們就不要瞎攪和了。”我拉著山伯就往屋裡走去。
“不行,”馬文才扯住梁山伯的手臂,一把將他推開,“我不準,我不準你們兩個住在一起。”
“你憑什麼不準?我們倆住不住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沒好氣地白了馬文才一眼,接著拉著山伯進屋,不過梁山伯也十分的不配合,這眼珠子直溜溜地望著祝英台。
“就憑這是我的房間,”馬文才雙手扣住我的雙肩,我隻感覺他捏得我生疼,“我就是不準你跟彆的男人睡在一起,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搬到祝英台的房間,我不想搬,我也不會搬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我愣了一會兒,馬文才他表達得很急切,在他的眼神中我還看到了一抹少見的不自信和委屈,難道他還是一直把我當成是女子?如果馬文才真的愛上柳儀清,那梁祝的愛情又該如何繼續啊。
我一臉驚恐地看著他的眼睛,正在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手臂伸了過來,一把揪住馬文才的衣領,“啪”地一聲,馬太守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馬文才的右臉。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也包括我,沒想到馬太守竟然在眾人麵前打自己的兒子,而且這一巴掌還打得不輕。
“逆子,”馬太守頭暴青筋,手臂顫抖地指著馬文才的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寡廉鮮恥的兒子,從小我是怎麼教育你的,你都忘記了嗎?你給我跪下。”
馬文才捂著臉,雙膝著地,他眼眶通紅,目光閃爍,他在害怕,他想逃離。
“馬泰,拿馬鞭來。”馬太守吩咐道。
一群人在私下交頭接耳,我知道在他們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是個男人,馬文才說出剛才那番話,無疑就是讓彆人懷疑他是gay,連馬太守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