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星晚的態度很明確,反正錢已經進了自己口袋,在乎那些虛名乾嘛!
“是啊是啊!”宋氏借著梯子趕緊爬下去。
嚴時月嘴巴長了一半,也不知是這丫頭年紀太小,不懂得施粥和流水席的區彆。
她還想再爭取爭取。
可陸瀾聽得出顧星晚說的是反話,其中必有她的道理,勸道:
“娘,豐儉由人,您就聽星晚的。”
“好吧,那顧家這邊就施粥吧!”
嚴時月也不再堅持。
午膳顧家還算安排得周到,不僅有主人家的宴席,還給今日送聘禮的譽國公府下人們,一律安排了吃食。
一共開了四十六桌,場麵很大,顧家的院子都擺不下,最後在街麵上擺了六桌。
至此陸顧兩家浩浩蕩蕩的婚事也終於敲定。
…
簡家。
說來也是巧。
簡家和梅家挑選的大婚日子也是九月初二。
合了簡傲珠和梅湘寒的八字,極好。
隨後簡家同樣設下了十幾桌酒席款待男方家眷,可梅夫人金氏死活不想留下來,甩個臉子就把梅家的下人們全部帶走了。
任簡連城和蔡蘊怎麼勸都沒用,場麵搞得很難堪。
梅鬆濤也覺得夫人沒道理。
“夫人,好歹吃過飯再走嘛!人家已經安排好酒席了。”
來都來了,何必這樣落人家臉麵。
可金氏本就瞧不上簡傲珠,覺得這賤皮子慣會勾搭人,
當初那顧星晚,是她在京城中無數閨秀裡挑選出來的。
跟她搶顧星晚的高門貴婦可不在少數,甚至連王府的王妃都在其中。
能想象搶到顧星晚的金氏,當時有多高興。
即便後來顧家退婚,把她氣得吐血。
可她心裡終究是覺得顧星晚才配得上梅家。
簡傲珠是個什麼玩意兒。
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一個女子不學琴棋書畫,整天舞刀弄劍,撥弄拳腳像什麼話。
最可恨的是,她害得她兒子重傷垂死,在一個母親心坎上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姓簡的就是個掃把星。
要不是太後賜婚,她死活不會同意的。
“吃什麼吃,咱們尚書府沒飯吃啊,花了上萬兩銀子,東拚西湊的,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往後的日子不過了?都給我回去!”
金氏臉上橫肉顫動,恨極了這一家人。
簡家的親戚一個個臉色陰沉。
梅湘寒坐在輪椅上,雙眸盯著那個杵在簡家親戚堆裡的孤單倩影。
簡傲珠低眉順受的模樣,讓他的心仿佛被揉碎了一般。
娘簡直是過分。
“都給我回去,聽見沒有!”
金氏態度強硬,自己不想留下,也不肯丈夫和兒子留下。
最後午飯沒吃,梅家的人全部撤離,場麵冷冷清清的。
簡連城身為武將脾氣臭,看著院子裡空蕩蕩的,一肚子怒火也不知道是衝著誰的。
“她什麼意思啊?囂張個什麼勁啊!好在今日沒有外人在場,要不然她這麼落我們簡家的麵子,我跟她沒完。”
簡家是從蕉州邊關遷入京城的,還不到兩年時間,老家那邊的宗親要過些日子才會來參加喜宴,今日大多數都是梅家的人。
“老爺,那個梅夫人一看就不喜歡咱們傲珠,往後她在梅家的日子,怕是免不了被磋磨喲!”
蔡蘊還往火裡添了點油,聘禮到手了,哪管得了簡傲珠在梅家的死活。
跟公婆鬨得雞飛狗跳才好呢,反正又不是她親生的。
素慧容眼底浮出淚光,替自己女兒感到命苦。
可她們卻沒察覺到,簡傲珠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
區區一個金氏而已,怎麼可能鬥得過她。
等過了門,誰磋磨誰還不一定呢!
簡連城覺得臉燙,看不得這空落落的場麵:
“把桌子碗筷都收起來,彆這麼擺著了。”
“是!”
正院裡下人們在收拾桌椅,蔡蘊的嬤嬤就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夫人,夫人,您快去庫房看看。”
“怎麼了?”蔡蘊有種預感,聘禮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