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以為這一招會奏效,徐聲穀最是疼愛顧星晚。
可她低估了徐聲穀的手腕。
他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的,要不然當年也不敢提刀上門找顧誌敬。
在盛京城,天子腳下,徐聲穀一介白身拿著超過一尺的長刀可是重罪。
更何況宋氏又來威脅那一套。
不管用。
先前顧誌敬拿著亡妹的名聲說事,現在拿著外甥女的婚親說事。
隻見漫天的糞球砸得更厲害了。
“給我往死裡扔!”
富豪一怒,他可以把全京城的糞便都買過來。
宋氏徹底慌了陣腳,可怎麼是好啊!
她偷瞄了一眼顧星晚,隻能低三下四的求情了:
“晚娘,你行行好吧,讓徐大舅高抬貴手,我什麼都不求了,你放過我和你爹吧!”
宋氏帶著哭腔,她是徹底服輸了,她現在不奢望從顧星晚手裡拿到一個銅板。
顧家上下幾十雙眼睛祈求的望向她。
“母親這是說得哪裡話,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誰幫誰的?”
令人沒想到,顧星晚答應得很爽快。
宋氏啞口瞪著她。
“晚娘,那你…”
顧星晚高聲說道:“這院子裡亂七八糟的,爹和母親給女兒籌備的嫁妝,一百多抬呢,擱那兒放啊!您說呢母親?”
宋氏仿佛被雷直接砸在腦門上。
原來她擱這兒等著呢!
宋氏原本還在猶豫,拿不到遺產的話,要不要給她置辦嫁妝。
現在沒招了。
認栽吧!
人家都親口說了,要一百多抬嫁妝,不給都不行。
“對對對,晚娘說得是,可不就是說嘛,院子弄成這樣怎麼擺放嫁妝。快,快讓徐大舅撤了吧!”
“母親,嫁妝是多少抬來著?”
宋氏含淚說道:“一,一百八十抬!”
“女兒謝過母親!”顧星晚畢恭畢敬道了個萬福。
這一口咬下去,陸家的聘禮,顧家一個大子都彆想剩,全給顧星晚吞了。
到時候顧影影的嫁妝,注定寒酸至極,比往日那些出閣的庶女還不如。
“顧星晚!!”
“晚娘,你快出去讓徐大舅把人帶走吧!”宋氏將裂開的顧影影推到一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顧星晚滋滋笑著,半點不著急。
還沒完呢!
“母親,您看女兒我已經長大了,我大舅托您代為保管的銀子,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宋氏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說什麼呢,什麼代為保管的銀子?”
顧星晚通讀全書,相當於站在上帝視角,很多細節原身不知道的,她卻是一清二楚。
五年前徐家和顧家決裂,徐聲穀就不再踏入顧家。
而原身大多數時間被困在高牆之內,徐聲穀擔心外甥女缺衣少食,每個月固定給顧家送來五百兩銀子。
言明這筆銀子是給原身的,誰也不能私吞。
可銀子每次到了顧家就被宋氏截胡了。
自那以後,宋氏對原身的掌控到了變態的地步,深怕她和徐聲穀通氣,連她往來的信件都要拆開檢查。
五年算下來整整三萬兩銀子。
這筆銀子宋氏吃得心安理得,做夢都能笑醒。
更離譜的是,連顧誌敬都被蒙在鼓裡。
“嗯?”顧星晚明眸一凝。
“晚娘,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我什麼時候幫你保管了?”
宋氏想死的心都有,顧星晚這個小毒婦,她是既要又要還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