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屏退左右,顧誌敬和宋氏抵頭私語:
“夫人,晚娘她真的拿到一百萬兩銀票?”
宋氏雙眼冒光,惡狠狠的道:
“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一堆厚厚的銀票摞在桌麵上,每一張都是千兩萬兩,還有好幾份房契、地契,算下來百萬兩有餘。”
顧誌敬心裡說不出的震驚。
原先他還指望著陸家的聘禮撈一筆。
可是顧星晚是高嫁,按照南楚國的風俗慣例,女方要將聘禮的六成回禮給男方,好的人家也會把這六成轉給親婦留著。
也就是說顧家這邊撐死了隻能拿到四成聘禮。
除此之外,顧家還需要給顧星晚籌備嫁妝,高嫁的嫁妝向來不菲。
其實也就是拿那四成聘禮的錢,抵了顧星晚的嫁妝錢。
一進一出,顧家撈了個寂寞。
所以這筆遺產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夫人,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如果是從前,顧誌敬可以用父親的威壓,迫使顧星晚交出銀票。
可如今人家是未過門的世子妃,早已今非昔比。
“沒轍,軟的硬的都試遍了,那個小娼貨死活不肯交出來。”宋氏欲哭無淚。
“她還說如果敢搶她娘的遺產,她就一頭撞死,讓陸世子來收屍。你說說咱們顧家怎麼養出這麼個白眼狼。”
“哎呀,那怎麼辦,急死我了。”
顧誌敬像是火燒屁股一樣,坐立難安。
主要是時間不多了,一旦過門那些銀票就是陸家嘴裡的肉,到時候磕破腦袋都拿不回來。
宋氏現在的心情想一頭撞牆上。
搶銀票,顧星晚會上吊,到時候陸瀾肯定把顧家全滅了。
無妝出嫁,這是活生生打陸家的臉,最後顧家也沒好果子吃。
總之怎麼樣都拿不到那筆錢。
那個小娼貨真的太毒了,她真的要氣死了。
“要不…老爺,你去求一下徐聲穀?”
徐聲穀是徐慧的大哥,顧星晚的大舅。
“找他做什麼,我不去。”
顧誌敬臉色轉黑,眼中生出恨意。
五年前徐慧病逝,徐聲穀提著刀來顧家找他拚命,說自己妹妹身體健壯,又無惡疾,為何會突然病死,肯定是被顧家害死的。
拉著顧誌敬遊街,把他羞辱得被同僚恥笑,至今還沒緩過勁來。
至此徐顧兩家徹底決裂,姓徐的最近幾年生意做得很大,為人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兩家逐漸變得平靜。
宋氏過來挽著顧誌敬手臂,一頓哄:
“老爺,徐聲穀最是疼愛顧星晚,比對自己親閨女還上心,咱們威脅那個小娼貨不成,可以威脅徐聲穀啊!”
“威脅他?那王八蛋還怕威脅?我當年差點死在他刀下。”
“徐聲穀最在乎的是誰的名聲?”
“徐慧?”
“沒錯,他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死鬼妹妹。你就一口咬定當年徐慧私吞了顧家的銀子,使勁往徐慧身上潑臟水。”
死無對證的事情,他徐家的人怎麼樣都理虧。
徐聲穀為了妹妹的名聲肯定妥協。
到時候讓他去找顧星晚把遺產吐一點出來。
宋氏輕蔑一笑,徐慧呀徐慧,你以為死了就能安生了?
“夫人高明,我現在就去找徐聲穀。”
顧誌敬儘管這輩子不想見徐聲穀,可看在遺產的麵子上,讓他吃屎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