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幫一幫陸瀾呢?
幫陸瀾就是幫她自己。
譽國公府自從陸瀾的三個哥哥戰死之後,得了一些封賞,可終究沒人會懼怕死人的殊榮。
從那時候起,陸家已經是落日餘暉。
加上陸瀾的無法無天,再也回不到鼎盛時期。
書中黛貴妃和九皇子墨淵的下場也非常淒慘,這倒不是原身害的,而是太後和皇後這幫人。
如果她能幫陸瀾把香煤餅的買賣做成,陸家興許能重新支棱起來了?
顧星晚走到書桌旁,美眸劃過一抹精明。
“庭箏,研墨。”
“是!”
顧星晚左手銜著右手的袖口,右手點墨。
筆酣墨飽之後,玉指揮毫,翩若驚鴻,矯若蛟龍,很快一手娟秀的好字落成,裝入信封用火漆封口。
“把這封信親手交給陸世子,萬不可有半點閃失。”
“嗯!奴婢知道。”
庭箏謹慎接過信之後,眉目一動,點頭離去。
…
譽國公府。
往後兩日,距離下聘還剩下五日時間。
陸瀾讓人在水雲間支起一堆東西,各式各樣的碳爐、火盆、土灶。
起初陸瀾以為,黑石中的毒氣需要用特質的器具才能去除。
結果不論換何種器具,始終臭氣熏天。
後來他想起上一世龐士元的香煤餅,形狀如圓餅,餅上還有孔洞。
於是他將黑石碾碎之後,加入一些泥巴和井水,再用圓形的模具做成一模一樣的圓餅狀,晾乾後備用。
可是燒起來臭氣依然不減。
器具和形狀都不能去除臭氣。
水雲間本是環境優美的世子小院,雕梁畫棟,鳥語花香。
連日來一直散發出臭氣,讓主子、下人們都感覺頭疼。
下人們都是捂著鼻子繞開水雲間走。
“不對,不對,龐士元一定有去臭氣的法子。”
陸瀾困在水雲間兩日,腦子裡不斷在琢磨香煤餅的事情。
李常威乖巧的站在一旁打下手,看到世子爺一身奢華的蜀錦料子染得黑兮兮的,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心疼那身衣裳。
陸瀾對黑石的沉迷已經不分晝夜,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世子爺,出大事了,世子爺出大事了。”
鹹魚像是被狗追一般衝進水雲間,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啃泥。
陸瀾對著他屁股踹了一腳,嗔道:
“你是盼著爺我早點死是吧?沒死都給你唱死。”
“嘻嘻!”
李常威見著如此和諧的一幕,捂著嘴偷樂。
“不是…”鹹魚喘著粗氣,“剛才小的上街聽到一個轟動全京城的消息,您絕對猜不著。”
“鹹魚,你說話要是再這麼討人厭,連我們都想踹你了。”
童鹽用白眼瞪他。
鹹魚興致高昂道:“前兩日那個盛京城奇聞,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梅湘寒被人打嘛。”
“您猜怎麼著,打他的人是誰?”
陸瀾想起顧星晚提過的,中秋那晚,梅湘寒和簡傲珠私會。
他便猜到是誰了。
“張岩。”
鹹魚衝陸瀾豎起大拇指:“爺,您神了,您怎麼猜到的?”
“你就說中沒中吧。”
“中,要不怎麼說您是我的爺呢!那個張岩老慘了,不但媳婦被人搶了,今兒一早剛到禦刀衛,就被下了繡春刀,脫了飛魚服,直接打入天牢。”
“簡家立刻就去張家退婚,隨後一隊宮裡的儀仗來到梅家,太後給簡傲珠和梅湘寒賜婚。”
一樁一件就像戲園子裡安排好的戲碼,太懸乎了。
童鹽眼眸發亮:“天呐,梅家的權勢可真不小,東廠的禦刀衛說抓就抓,還能讓太後賜婚?真的假的?”
有容插一嘴:“聽說梅夫人是前任宰輔金紫光的嫡女,還是三品誥命夫人,她跟太後熟得很,肯定是她求的天家姻緣。”
陸瀾略顯震驚。
太後賜婚,本朝開國以來,總共不超過三次。
簡傲珠命不錯。
“錯了錯了,有容說錯了。”鹹魚急忙糾正。
“哪錯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