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陣地,各個火力點立刻集中火力開火攻擊!”
土師喜太郎對著送話器不斷的大喊,催促著各陣地的日軍開火還擊,看著陣地前湧動的中國士兵,不久前劈殺那名中國俘虜時所感到的寒意和驚恐再一次的湧上了心頭。
因為陣地前以嫻熟的戰鬥隊形迅猛衝來的中**隊,無論是戰鬥著裝還是武器裝備,都與剛剛殺掉的那名俘虜,以及從外壕陣地前拉回來的中**隊突擊總隊士兵的屍體彆無二致。
土師喜太郎可以清楚的看到衝來的中**隊官兵,每個人都戴著德國35式形製鋼盔,穿的都是十分奇怪的像是背心樣式的戰鬥裝具,其所持步槍也是清一色的捷克造vz24步槍,更裝備了大量的德國造p28式(花機關)。
這也說明了,現在對自己陣地發起攻擊的中**隊是正是那支此前從未聽聞過的突擊總隊。
雖然早已經對這支從未交手過的中國精銳部隊的攻擊有所準備,可現在的戰場情況還是遠遠的超出了土師喜太郎的預判,這支中**隊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從敵前潛伏,炮火掩護和步兵突擊等一係列戰術流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日軍一彈未發的情況下攻克了其主陣地前的外壕。
其攻擊組織,主攻部隊和掩護部隊各個部分的配合之嚴密以及火炮射擊的準確程度之高,土師喜太郎不但在其交手過的中**隊中前所未見,就是與他所觀摩過的日本陸軍精銳部隊的攻擊戰鬥演習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開火!快開火!”
土師喜太郎急切的催促聲中,日軍第一線陣地中的碉堡,機槍巢等火力點以及交通壕中的陸戰隊步兵在淩厲的迫擊炮火力和山炮火力的壓製下以倉促的射擊節奏向衝來的一營主攻部隊開始了火力攻擊。
碉堡、機槍巢中的九二式重機槍,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嗵嗵”地連續噴吐出火舌,膛焰閃耀中,一道道火流接二連三的射出,一顆顆七點七毫米的九二式重機槍彈和六點五毫米的輕機槍彈橫飛著掃向了突來的一營主攻部隊,在交通壕中的日軍陸戰隊步兵也使用三八式步槍和**式五十毫米擲彈筒猛烈開火。
嗖嗖
轟轟
吭吭吭.
日軍步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和擲彈筒投射出的五十毫米擲榴彈很快就與第一營的主攻部隊對撞在了一起,九二式重機槍和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射出的曳光彈在空中劃出的火蛇四處飛竄,擲榴彈則帶著嗖嗖的破空聲從壕內打出,斜著向一營的主攻部隊砸了下來。
橫飛的輕重機槍和步槍火力網以及五十毫米擲榴彈落地爆炸後產生的密集彈片頓時將幾十名衝鋒中的一營官兵打倒,一營的進攻隊形中頓時產生了一片片痛呼與血霧。
不過,日軍的步機槍和擲彈筒火力沒有讓突擊中的第一營官兵放慢衝鋒前進的腳步,更沒有打垮主攻部隊的突擊。
日軍在第一線陣地中所修築的碉堡和機槍巢火力點雖然密集,可掩護第一營官兵突擊的迫擊炮群和山炮連所打出的炮彈,也接連不斷的準確的砸在日軍的碉堡、機槍巢等火力點和交通壕中,尤其是75毫米山炮彈和81毫米迫擊炮彈,完全是在捉著日軍的碉堡和機槍巢打。
以75毫米山炮彈和81毫米迫擊炮彈的威力,雖然無法直接摧毀日軍使用圓木,覆土,沙袋等多層次加固修築的碉堡與機槍巢,但連續不斷的落彈轟擊也給予了隱蔽在其中的日軍輕重機槍射手以極大的乾擾,密集的彈片更是伴隨著連續的炮擊持續不斷的順著射擊口打入碉堡和機槍巢內,將日軍的機槍射手連連打死。
因此,日軍的碉堡機槍巢所噴射出的機槍火力雖然不弱,但也無法徹底的將機槍的火力連續性優勢徹底發揮出來。
碉堡和機槍巢中的日軍的九二式重機槍射手往往連一個完整的供彈板都打不完,就會被從射孔中鑽入的彈片打倒,而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射手也基本沒幾個能囫圇個兒的一口氣打完一個彈鬥內的三十發子彈,往往打上個十五二十發就會陣亡換人。
而對碉堡與機槍巢破壞效果近乎為零的60毫米迫擊炮,則在將日軍的碉堡、機槍巢等火力點淺嘗輒止式的轟擊一遍後,將目標換為了日軍的交通壕,以一輪輪高拋彈道將大量的60毫米迫擊炮彈投射到了日軍的交通壕中。
60炮的炮彈雖然對土木工事的破壞能力幾乎為零,但對步兵的殺傷效果卻是極佳。
在交通壕中以步槍向一營主攻部隊開火射擊的日軍陸戰隊步槍手和蹲在壕內操作**式五十毫米擲彈筒的日軍擲彈筒組幾乎是一邊開火射擊,一邊挨著60毫米迫擊炮的炸,一顆顆的60毫米迫擊炮榴彈接連不斷的在日軍主陣地的交通壕中炸開,給在壕內作戰的日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18門60毫米迫擊炮的急速射下,日軍主陣地的交通壕可以說沒有任何射擊死角,到處都是60毫米迫擊炮彈爆炸後產生的密集彈片,再加上在碉堡和機槍巢上炸開的75毫米山炮彈和81毫米迫擊炮彈破片的波及,在交通壕內作戰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員幾乎沒有一片可以安全落腳之處。
一發炮彈在交通壕中炸開,隨之而來的就是飛濺的泥沙,塵土還有被炸倒日軍陸戰隊員的慘叫痛呼以及橫飛的血肉。
不過,第一線陣地中的日軍雖然遭到了猛烈的炮兵火力壓製,傷亡累累,各種火器的火力也無法徹底發揮出來,但被土師喜太郎擺在第一線的是其麾下戰鬥力最強的第五特彆陸戰隊的三個步兵中隊和重機槍中隊,超過半數的官兵是參加過淞滬會戰閘北防守戰和進攻四行倉庫作戰的日本海軍陸戰隊老兵。
這些參加過淞滬會戰的日軍陸戰隊士兵自詡為在閘北市區擊敗中**隊精銳德械師,又在四行倉庫逼退中**隊八百壯士的精銳部隊,自我標榜為“戰鬥力勝於日本陸軍的存在,”也是一群驕兵悍將。
故而雖然現在挨了暴打,但其戰鬥意誌依然相當強悍,也有一股子死打硬拚的戰鬥精神。
隱蔽在碉堡和機槍巢中的日軍機槍射手儘管傷亡連連,不斷被打死,可被打死一個射手,很快就有下一個射手補上來繼續打,在交通壕中的日軍陸戰隊步槍手和擲彈筒組的士兵也硬頂著60毫米迫擊炮的轟擊,冒著被炸成血篩子的風險堅持開火,拚死抵抗射擊。
衝鋒中的一營主攻部隊亦是毫不相讓。
一營主攻部隊儘管不斷有人被日軍的火力打倒,傷亡也在一點點逐步增大,但一營的官兵們卻是愈戰愈勇,越衝越猛,主攻部隊的司號兵猛吹軍號,連排長等軍官乾部也個個身先士卒,帶著部隊向前麵猛衝。
上到各級軍官,下到軍士和普通士兵都沒人敢裝孬,全都前赴後繼的以標準的散兵群進攻隊形迅猛前衝,一營長傅琛也在進攻隊形的最中央端著一支花機關衝鋒槍,冒著日軍陣地中射來的彈雨勇猛突進。
“弟兄們,跟老子上啊。”
“發揚黃埔精神,突上去,突上去啊!”
“殺啊!”
在熹微晨光中,一營的主攻部隊以勇猛無畏的氣勢和為國殺敵的亢奮,在激越的軍號聲和喊殺聲中,使用散兵群戰術的戰鬥隊形,頂著日軍的猛烈火力硬生生的衝擊了三百米,攻擊到了距日軍的第一線主陣地僅有不到兩百米的地方。
按一營主攻部隊的衝鋒速度,再過半分鐘,一營的步兵就將衝進日軍的第一線陣地塹壕。
在日軍陣地中央指揮所中,土師喜太郎見到第一線陣地到處都是中**隊打來的炮彈,而日軍的火力雖然也頗為猛烈,卻根本阻擋不了中**隊的散兵群進攻隊形的突擊前進狂潮。
眼看著中**隊就要突入塹壕,將第一線陣地的防線衝垮,見狀情急的土師喜太郎立刻下令:“炮兵,炮擊,用炮火攔住該死的中**隊!”
土師喜太郎的戰鬥命令立刻沿著電話線傳到了日軍的炮兵陣地,由第四特彆陸戰隊和第五特彆陸戰隊炮兵中隊的七門四一式山炮組成的小炮兵群立刻開始射擊。(原建製兩個中隊8門,在渡河戰鬥中被打壞一門)
在日軍陣地的中央處,閃出了一朵朵炮口焰,轟轟的沉悶的炮彈出膛聲連續響起,一輪輪75毫米山炮榴彈帶著尖利的呼嘯聲砸向了日軍主陣地第一線前的一營主攻部隊。
轟轟
轟轟
七門日軍41式75毫米山炮的猛烈急速射組成的阻攔炮火襲來後在一營主攻部隊的攻擊隊形中炸開,75毫米口徑的榴彈和內置有大量預製鋼珠的75毫米霰彈陸續轟爆開來,四下崩飛的彈片和橫飛的鋼珠、還有強大的衝擊波頓時將幾十名衝鋒中的一營官兵擊倒,炸死,掀飛。
日軍炮兵的猛烈射擊,總算是為一直狼狽挨打,處於頹勢的日軍找回了些場子,而一營的攻擊勢頭,也隨著日軍的炮火攔阻也驟然減弱。
一營長傅琛眼看著幾十米外的幾名弟兄倒在了日軍的炮擊中,四周到處都是密集的落彈,灼熱的氣浪和濃鬱的硝煙味道幾乎讓傅琛無法呼吸,傅琛不得不趕緊降低了衝擊的速度,張大了嘴巴將腦袋側轉,避開了四周炮彈落地爆炸後產生的衝擊波熱浪,又一個前撲匍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