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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前倨後恭,謀劃日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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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前倨後恭,謀劃日艦

在日艦的抵進攻擊下,富池口炮台已成為了一片火海,要塞炮台上的官兵們已經竭力抵抗,可麵對著江麵上日艦的絕對火力優勢,儘管富池口要塞炮台上的官兵們奮勇搏殺,可卻依然無法挽回絕對裝備劣勢帶來的巨大差距。

抵進攻擊後的日艦在徹底肅清炮台上中國要塞炮兵的反擊火力後,又持續不斷的以爆破彈,穿甲彈和燃燒彈對富池口炮台展開猛烈的摧毀性炮擊。

炮台上的要塞火炮被全數摧毀,炮位,彈藥庫和要塞的基礎結構也在大量穿甲彈的轟擊下開始損毀破壞。

遮天蔽日如雨點一般密集的落彈攻擊下,炮台上的中國官兵也幾乎全部壯烈犧牲,整個炮台被日艦射出的密集彈雨所籠罩,大量的落彈爆炸後產生的濃煙和火球幾乎照亮了長江兩岸,直衝雲霄。

富池口要塞側後,在一處隱蔽野戰指揮所中,一名掛著陸軍中將軍銜的軍官聽著富池口要塞方向傳來的劇烈爆炸聲,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指揮所中麵色緊張的反複踱步,不時向富池口要塞方向的濃烈火光瞭望而去。

這名中將軍官,正是擔任富池口守備任務的**陸軍第五十四軍第十八師的中將師長李芳彬。

淞滬會戰後,**全麵擴編,土木係大佬陳誠也趁機大肆擴充麾下部隊實力,以其基本部隊第十八軍一口氣擴充出了三個軍,其中第五十四軍即為第十八軍所屬的第十四師擴編而來。

第五十四軍除卻第十四師外,還下屬有第五十五師和第十八師,現在擔任富池口守備任務的這支第十八師原係譚延闓派湘軍,1928年9月,由國民革命軍第二軍和獨立第5師在湖南長沙合並縮編為第四集團軍第五師,後又改番號為第十八師。

在淞滬會戰中,該師奉命增援淞滬前線,以一部接替川軍部隊防務,主力擔任大場鎮至小石橋陣地守備,但隨後第十八師接替的防區即遭日軍第3師團突入,防線於滬太公路兩側瀕臨崩潰,導致左右兩翼部隊後撤,戰至26日大場鎮失守,師長朱耀華悲憤自殺,全師亦傷亡慘重。

在淞滬會戰中被打殘的第十八師在戰後很快被急於擴充部隊的陳誠盯上,並在土木係第五十四軍成立後被陳誠吞並,轉而從湘軍部隊搖身一變成為了土木係的中央軍嫡係部隊。

第十八師的師長和師中的主要軍官乾部也全都被換成了陳誠的嫡係人馬,在被編入第五十四軍的戰鬥序列後一直於漢口附近整訓補充,在軍委會決定加強富池口要塞防務時,第十八師即被選定為富池口要塞的主要守備部隊,被編入了第十一軍團的戰鬥序列。

第十八師隨即從漢口開拔,船運至富池口擔任起了富池口一線的防務,第十八師的現任師長李芳彬也被委任以統一指揮第十八師和富池口要塞炮台炮兵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一職。

現年三十五歲的李芳彬係黃埔軍校第二期工兵科與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高等教育班第三期畢業生,在抗戰爆發前和抗戰初期一直在陳誠土木係部隊的係統中工作,當過土木係第六十七師第一九九旅少將旅長和第十四師副師長。

在第十八師成功的被陳誠吞並之後,代理第十八師師長的原湘軍將領蕭文鐸很快被一腳踢走,李芳彬也因此調任第十八師中將師長一職,故而李芳彬一時間也是誌得意滿,風頭無兩。

此前,何煒為了與友軍做好協同,加強半壁山守備部隊與富池口守軍之間的聯係,曾經多次積極的與李芳彬溝通,不但多次邀請李芳彬餐敘,還多次以黃埔學弟的身份親筆手書請求與李芳彬商談協同作戰事宜,希望半壁山守軍和富池口要塞的守軍能夠建立起全麵的協同作戰關係,構成完備的有線電話和無線電電台通信網絡。

可何煒的熱情相交卻全都遇冷,走馬上任不久,正春風得意的李芳彬自認資曆老,軍銜高,對於何煒這個黃埔十一期的中校所提出的協同作戰的邀請沒有任何興趣。

在何煒的多次邀請和主動提議下,李芳彬隻是讓第十八師與何煒的突擊總隊建立起了無線電台通信關係,至於其它的協同作戰事宜則一概全無,甚至連何煒的麵都沒見過一次。

李芳彬對於其所負責的富池口防務又是十分的有信心,認為富池口本就地處險要,炮台上又有幾十門各種口徑的火炮,加上他麾下的十八師,以這麼多的戰鬥力量來防守富池口,自是無需與其他部隊進行過多的協同。

故而,李芳彬才對何煒的多次聯絡請求視而不見。

當然了,李芳彬作為土木係中將師長,對何煒和何煒的突擊總隊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何煒是軍政部何部長的人,突擊總隊也算是何部長罩著的,而土木係的頭子陳誠又與何部長素來不和,有這麼一層派係鬥爭的齟齬在,李芳彬對何煒自然更不買賬。

李芳彬背後有陳誠這尊大佛鎮著,不要說何煒聯係他會碰釘子,就是連第十一軍團的司令官李延年的賬李芳彬也是不買。

而何煒在多次聯係李芳彬無果後也甚為惱怒,隻覺李芳彬此人簡直是無可救藥,不過何煒對這家夥也沒什麼辦法,他雖然是半壁山防守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麾下隻會有過萬的兵力,可終究隻是一個中校,連李延年都拿李芳彬這個人沒什麼辦法,遑論何煒這個黃埔十一期的中校。

不過,此時此刻的李芳彬,可完全沒有了拒絕與友軍協同作戰時的傲慢。

在第十八師的指揮所中親眼目睹了富池口要塞的被毀以及見識到江麵上日艦艦炮的猛烈火力後,對於戰備任務和與友軍協同聯絡一向是不甚重視的第十八師師長李芳彬徹底慌了神,全然沒有了此前的自滿和驕狂。

麵對江麵上日艦的猛烈火力和富池口要塞炮台的被毀,李芳彬隻覺得大難臨頭,慌了手腳。

李芳彬原本隻覺得富池口要塞有要塞工事作為掩護,炮台上又有二十多門七十五毫米口徑以上的山炮、野炮和艦炮,有這樣的火力作為屏護,守住富池口應該不成問題,可他卻未曾想到日軍軍艦的炮兵火力如此強悍,等到他真正見識到日軍軍艦的現代化海軍艦隊炮火威力之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富池口要塞處在富池口側翼,把控著富水與長江的入口,而第十八師的兩個旅,則分彆部署在富池口要塞側後方向,沿著富水兩岸展開,一個旅擺在富水左岸,一個旅擺在富水右岸,而富池口要塞正好布置在兩個旅前方的富池口左岸,控製著整個富池口。

而今富池口要塞一失,部署在富水兩岸的第十八師頓時失去了火力支援,更失去了對江麵上日本海軍艦艇的反製火力。

雖然第十八師的防禦陣地都在日軍的艦炮射程之外,不會被日軍艦炮的猛烈炮火所波及攻擊,可反過來講,失去了富池口要塞炮台火力的第十八師對日艦也沒有任何攻擊手段,無論江麵上的日艦有什麼動作,有什麼企圖,躲在工事中的第十八師都隻能望江興歎,拿不出任何阻攔手段。

更要命的是,富池口要塞被摧毀等同於富池口完全敞開,如果江麵上的日艦派遣一些小型艦艇順著富池口開進富水,對富水兩岸的第十八師陣地進行火力攻擊,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危局當前,李芳彬在隆隆的炮聲中不斷的在指揮所中踱步,嘴裡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一名掛著少將軍銜的軍官匆忙的衝進了指揮所,對著李芳彬急切的說道:“師座,要塞炮台上的炮兵部隊已經全部損失。”

李芳彬聞言猛的停下了腳步,臉色煞白的驚道:“什麼?炮台上的炮兵部隊全部損失了,有人跑出來嗎?”

少將軍官說道:“師座,要塞炮台上的炮兵的確全部損失,指揮作戰的中校戰死了,我派人前去要塞炮台接應,目前隻收容了一百多人,全都受了傷,那些從炮台中逃出來的士兵說,日艦炮火的威力實在太猛,炮台上好多彈藥庫和儲彈所都被炸毀了。”

“廣聞,那炮台上的火炮呢,有人把炮帶出來嗎?”

被李芳彬稱作廣聞的少將軍官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炮台上的火炮一門都沒有拖出來,全部被毀。”

李芳彬張大了嘴巴,一時目光呆滯的說不出話來,倒是李芳彬身邊的少將軍官更有些臨敵不亂的大將氣度。

相比之下,師長李芳彬當真是相形見絀,將兩人的言行互相比較,倒是羅廣聞更具備一師之長的資格。

這名少將軍官乃是第十八師的現任少將副師長羅廣聞,係重慶忠縣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華隊第二十期炮兵科畢業。

回國後在黃埔軍校任少校兵器教官,黃埔第七期炮兵隊長等職務,此後又長期在陳誠土木係部隊中任職,亦是土木係部隊中的一員乾將。

在原本的曆史上,羅廣聞在陳誠的土木係部隊中官運甚佳,一直做到了土木係基本部隊,同時也是**五大主力之一的第十八軍的軍長,後又任兵團司令。

雖然其非黃埔軍校畢業生,但論及作戰指揮也是很有一套,當的上一員勇將之稱,在常德會戰和石牌保衛戰中屢建功勳。

而其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生的出身,在以黃埔生出身為用人第一原則的土木係頭號精銳第十八軍擔任軍長一職,其能力素質可見一斑。

至於第十八師師長李芳彬,在原本曆史上,於守備富池口戰鬥中的表現一如其現在的畏縮與慌張,甚至還要多上幾分滑稽。

曆史上在富池口戰鬥最為危急的時刻,李芳彬在集合麾下軍官,提出突圍的提議被否決後,由於怕死索性把部隊丟下,自己帶著幾個親信一走了之,棄職潛逃,把一個師的部隊丟在富池口不管,最後落得個被撤職查辦的結局。

思索了片刻,李芳彬又習慣性的慌張起來,踱步忐忑的說道:“這,這又該如何是好?炮台一丟就等同於我部的支援火力儘失,日本人的軍艦火力那麼猛,如果日本人把軍艦直接開到了富池口甚至內河中,雙方距離拉近,我師的大部陣地可就在日本軍艦的火力範圍之內了,到時我師危矣,富池口亦危矣!”

見到李芳彬的慌張表現,第十八師副師長羅廣聞歎氣一聲,說道:“師座,現在局麵已經崩壞至此,我覺得我們應該把軍情如實上報給第十一軍團李軍團長,另我部的防區與半壁山距離較近,不如再向半壁山守備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何煒求援以穩定局勢。”

“現在富池口要塞已與被毀無異,戰鬥已經不是我師能夠獨立解決的了,我聽說半壁山守軍兵力雄厚,火力很足,陸軍突擊總隊又是軍委會直屬的精銳部隊,遠水解不了近渴,對岸田家鎮的李延年軍團長縱然是想支援我們也是鞭長莫及,現下隻有半壁山的守備部隊能夠儘快為咱們提供支援。”

聽到羅廣聞的提議,李芳彬頓時猶豫起來。

羅廣聞自是清楚自己這位師長心中的所思所想,無非是之前不鳥何煒,更不鳥李延年,現在富池口這裡出了岔子,要他李芳彬去舍下臉來求何煒與李延年,麵子上肯定是過不去。

羅廣聞對李芳彬在這種時候還在顧忌自己顏麵的行為頗為無語,搖搖頭,說道:“師座,事已至此,我們必須求援,否則的話一旦戰局惡化追責下來,我們怕是承擔不起,不如請師座您草擬發給何煒與李延年長官的電報,再以我的名義發送電報,這樣也好顧忌周全。”

羅廣聞話音剛落,李芳彬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隨即連連點頭,說道:“廣聞,你說的對,就這麼辦,我馬上起草電報。”

羅廣聞點點頭,立刻跑向了指揮所中的機要室。

十幾分鐘後,正在半壁山上的指揮所中緊急研判當前戰況的何煒,看著手中的那封電報,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封來自富池口第十八師的電報,除了略敘了富池口炮台和日軍軍艦激戰的大概過程之外,就是通篇的求援之辭。

大意就是富池口要塞已經被毀,第十八師的防區危急且已經失去對江麵日本軍艦的攻擊阻攔能力,希望何煒能夠抽出兵力和重炮設法支援一下第十八師。

更可笑的是,電報的落款居然是第十八師的副師長羅廣聞,何煒看到之後也是哭笑不得。

一般情況師級單位的往來通信聯絡的電報署名人要麼是師長,要麼是擔任幕僚主官的參謀長,況且第十八師給何煒發來的還是一封求援作戰電報,這樣的電報哪裡有副師長越過師長主官越俎代庖和友軍部隊的主官聯絡的道理?

這突然冒出個副師長來,何煒立刻就看出了這電文隻是以副師長羅廣聞的名義所發,但內容多半是那位第十八師師長李芳彬所寫,隻是礙於麵子才用副師長羅廣聞的名義來為電文署名。

想到李芳彬此前對自己的倨傲與愛答不理,這位奇葩師長的行為當真稱得上是“前據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

雖然李芳彬這家夥著實是令何煒厭惡,可畢竟大局為重,何煒還是得想辦法對第十八師支援一二,給李芳彬這家夥擦屁股。

而溯江而上的日本海軍戰力也很是令何煒震驚,何煒雖知日本海軍的強大,但卻也沒想到日本海軍的攻擊動作如此淩厲,僅僅用了幾十分鐘,就將富池口要塞炮台摧毀殆儘。

一旁的突擊總隊參謀主任王元靈對何煒說道:“總隊長,日本人的動作太快了,富池口要塞現在已經不複存在,恐怕日本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這裡,你看,這第十八師的求援我們該怎麼處理?”

何煒將電報丟在一旁,盤算著該如何應對突然攻來的日軍艦隊,走到了指揮所的觀察口處向外瞭望許久後,何煒說道:“給第十八師回電,叫他們不要抵抗,不要開火,躲在陣地中什麼也不要做,更不要輕舉妄動,退出日本軍艦的火力範圍就地布防,最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咱們手上不是還有一支海軍水雷隊嗎,讓海軍水雷隊的人趕到第十八師的防區,向富水河裡緊急布設水雷,用水雷在富水裡構建封鎖線,防止日本人順著富水向我軍縱深防區挺進。”

聽到何煒所言,王元靈驚道:“總隊長請三思,第十八師已經把富池口要塞丟了,如果讓他們什麼也不做,江麵上的日本軍艦很可能會乘勝進發,繼續向長江上遊開進,到時候立馬就會沿著江麵攻到我半壁山防線啊,咱們至少也該建議第十八師向富池口炮台做出象征性的恢複和支援動作,起碼能讓日艦有所顧忌。”

何煒笑著輕哼一聲,看著王元靈說道:“元靈兄,日本軍艦這次來的這麼突然,氣焰又如此囂張,僅用了幾十分鐘就打掉了富池口的炮台,咱們半壁山防線準備了這麼久,自然要和鬼子的軍艦過過招,我要的就是讓他們的軍艦攻到我半壁山來!以前打的都是日本人的陸軍,這次老子要好好的算計一下日本海軍的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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