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在
進攻的
所以,日軍也同樣需要短暫的停滯來整頓和積蓄力量。
“快點,把壕溝填平!”
“一,二,丟!”
“快點,快點!”
與漸漸恢複寂靜的四十八師主陣地不同,在主陣地側翼的四十八師
這些填充著沙土的沙袋,原本是堆積在陣地戰壕的外沿的射擊臂座以及隱蔽部和碉堡的開口與縫隙處用以加強防禦所用,現在卻被隨意的丟在寬大的交通壕中。
沙土填充的無比瓷實的沙袋,被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重重的砸在了本應用於機動的交通壕底下,在悶悶的撞擊聲中,掀起了滾滾的揚塵。
在交通壕後方的不遠處,來自陸軍裝甲兵團的十幾輛一號戰車全部披著偽裝網,隱蔽在幾座半地下式的土木結構掩體囤彈所中,戴著戰車防撞帽的裝甲兵團戰車兵們拎著各種工具箱和機油桶,在戰車四周進行著各種機械檢查。
每輛戰車的炮塔上所配備的兩挺德造g13式輕機槍也都被戰車兵們拆卸下來擺在戰車上保養,一箱箱的七點九二毫米重型尖頭彈也被補入了各個戰車的炮塔中。
顯然,這個戰車連正在做出擊前的最後戰備工作。
此時,戰車連的連長趙虎震少校與何煒正站在一輛一號戰車的車尾處,舉著望遠鏡,透過前方的滾滾揚塵向遠處觀察。
“趙連長,現在軍情十萬火急,日本人攻進來的部隊實在是太多,我們正麵強攻很困難,步兵我估計少說也有幾千人,火力也很猛,以我們的兵力和火力,正麵攻擊啃不動,現在唯一能搞他狗日的一手的就是你們了,鬼子的一支炮兵部隊正在向這裡開進,你們的任務就是乾他們一下子!”
何煒指著遠處的地平線對趙虎震說道。
久未上陣的趙虎震則拍了拍胸脯,看著何煒回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他們,搞掉他們!”
“不用追求全殲,但是一定要把動靜搞的大一點,讓陣地中的日軍主力有所顧忌,最好能將陣地中的日軍主力調動起來,但是一旦伱覺得戰鬥情況對不利,那就立刻帶著部隊撤回來,不要把自己搭進去!”
“這次行動可沒有步兵配合你們,是你們戰車部隊單獨出擊,你們也要注意自保!你們這次出擊,和日軍炮兵交戰這件事情本身的意義要比重創甚至打掉他們更為重要。”
“發現情況不對,該收手時一定收手,千萬不要羊肉沒吃上,反惹得一身膻。“
何煒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放心吧,我們戰車部隊,沒有步兵配合也能打的了仗,再說這次要打的是日本人的炮兵,不是日本人的步兵,我會見機行事,如果出了危險情況,我們這十幾台戰車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趙虎震對何煒擺出了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說道。
“好,那就儘快做準備,等到前麵的戰壕填平了就立刻出擊!”
剛剛,正當何煒在
目前
原本何煒一度想調下關防禦圈內的海軍艦炮和火炮向這裡轟擊,可當前的實際情況是,日軍在攻下了
畢竟,那些四十年前生產的老式艦炮的射擊散布現在誰也說不準,要是他娘的有一顆近失彈打到了自己人,那可就出大事了,要知道,那些艦炮口徑最小的也有一百零五毫米,一炮下去輕輕鬆鬆就能滅了一個步兵排。
既然現在不具備向正麵日軍發起反攻的基本火力和兵力條件,那就不如對這支正在開進之中的日軍炮兵行軍縱隊先發起攻擊。
一來,這支日軍的炮兵行軍縱隊,孤零零的在可能出現危險的戰術地幅在沒有步兵保護的情況下單獨開進,麵對如此作死,找死的行為,何煒覺得不搞一下簡直是浪費寶貴的戰機。
二來,如果對這支日軍的炮兵行軍縱隊發起猛攻,或許能夠調動正守備在
當然,何煒也不敢保證占據了
戰場上的決策和決心,處置,本質上也隻是一種賭博,一種豪賭。
所以,在敲定出擊計劃之後,何煒當即調來了趙虎震的戰車連,麵對大隊的日軍炮兵行軍縱列和此次突擊行動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行動的情況,唯有具備快速機動能力的戰車部隊才是出擊部隊的最佳之選。
而為了節省時間,何煒則決定出擊的戰車不繞路,而是直接從
而趙虎震的戰車連配備的是小型的一號戰車,
因此,在和
於是,就有了陣地中的
嗖嗖-
十分鐘後,一顆火紅色的信號彈從剛剛填平的交通壕上空飛過,拖著一道白色的尾煙,緩緩從空中落下。
在看到這一代表著通路開辟完畢的信號彈後,戰車連的十幾輛一號戰車魚貫而出,順著這一緊急開辟的通路,開出了
而此時,日軍獨立山炮
可馬匹分解馱載的騾馬化山炮兵部隊的行軍速度終究有限,除卻二十四門分解開來的九四式山炮,還有大量的火炮彈藥副車,火炮備件以及各種觀測器材和裝載馬匹草料和醫藥的大車跟在後麵,一個山炮中隊的行軍縱列長度比一個日軍的野戰步兵大隊還長。
因此,即便指揮開進的兩名炮兵大隊長不斷的催促,牽馬的日軍炮兵馭手不斷的揮起鞭子,催促軍馬行進,可兩個炮兵大隊的行進速度依舊緩慢,剛剛步兵隻用了十幾分鐘的衝擊地帶,兩個山炮兵大隊走起來卻好似龜爬一般。
騾馬山炮兵的機動方式,就注定了它們的前進速度快不了,事實上,抗戰時期很多日軍的騾馬山炮部隊一天的行軍距離可能也就隻有十幾裡地甚至是幾裡地。
在日軍炮兵的行軍縱列中,馱著山炮零件的馱馬在日軍馭手的催促下痛苦的廝鳴,不時有幾匹犯了倔脾氣的戰馬尥蹶子躺倒在地上,任趕馬前進的日軍士兵怎樣抽打都不為所動。
而在這滾滾的隊列之中,偶有幾匹在高強度行軍中突然發病的馬匹倒斃在地上,整個行軍縱隊可謂是一片混亂。
兩個炮兵大隊的行軍縱列人聲鼎沸,人嘶馬鳴,拉出了十幾裡地的行軍隊列,行進中更是卷起了滾滾的揚塵。
在行軍縱列的最前麵,獨立山炮
“快點,快點!”
“彈藥車,快速跟進!”
“不要管病馬了,繼續前進!”
一片忙亂中,今田少佐和他手下的士兵全然不知,在他們腳下的這片貌似安全的戰術地幅上,一場巨大的危機或者說災難即將降臨。
在一公裡外,趙虎震趴在一號戰車冰冷的炮塔上,頭上的德國製戰車防撞帽被凜冽的寒風抽動的左右搖擺。
以趙虎震的連長座車為先導,十幾輛高速行駛之中的德造一號戰車已經完全按照戰鬥隊形展開,各車的駕駛員均將戰車的馬力開到了最大,以最快的速度突擊前進。
“報告連長,二排發來電報,右前方發現目標!”
忽然,炮塔內傳來了電台操作兵的通報,趙虎震立刻舉起望遠鏡向右前方望去,隻見右前方果然出現了一支極為龐大的日軍行軍縱隊。
“命令全連,加速前進,全速前進,以排為單位自由攻擊!”
趙虎震大喜之餘立刻下達了攻擊命令,接著便鑽進了炮塔,隨即,整個戰車連全部調轉方向,向右前方的日軍炮兵行軍縱隊突擊而去。
十幾輛一號戰車的發動機噴出一團團黑色的濃煙,在劇烈的轟鳴聲中,履帶高速的運轉著,十幾輛塗著青天白日軍徽的灰色鋼鐵戰車組成了一條鋼鐵洪流,向日軍炮兵行軍縱隊的右側疾馳而去。
而後又如同神龍擺尾一般再次轉向,調轉車頭,直直從側翼向日軍炮兵的行軍縱列插了過去。
對於紛亂的日軍炮兵行軍縱列而言,這十幾輛戰車的出現十分突然,沒有隨兩個山炮大隊前進,依舊停留在後方的野炮兵大隊依然在斷斷續續的對
而這炮聲和炮兵縱隊行軍時的喧鬨,幾乎將十幾輛突襲而來的中國戰車的發動機轟鳴聲遮掩了大半。
而這十幾輛一號戰車的火力和防護,其實和日本人的九四式輕型裝甲車比起來也強不了多少,但勝在速度快。
因此,當匆忙行軍之中的日軍炮兵發現了周圍的異樣時,趙虎震的戰車群已經急速攔腰突向了日軍炮兵的行軍縱列,接著,便是一場鋼鐵與血肉的碰撞。
“快點,叫他們快點,先拉彈藥和炮車,輜重和馬料放在後麵!”
紛亂的行軍隊列中,今田少佐依然在儘職儘責的指揮著自己的大隊向前開進,忽然,身後的行軍縱列爆發出了一片驚呼和大喊。
“敵人!有敵人!”
“是中國人!”
今田少佐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隻是憑借著多年戰場曆練出來的本能彎下腰,在坐騎上彎腰臥倒的同時調轉馬頭,結果還未等轉過去,遠處就出現了十幾道閃亮的機槍火力彈道和劈裡啪啦的機槍射擊爆音。
今田少佐是幸運的,雖然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他的及時反應還是讓他躲過了一劫,可在他四周的那些官兵卻沒有他這樣好的運氣,在突如其來的機槍火力突襲中被打倒了一片。
十幾輛一號戰車上的三十多挺機槍密集掃射來的機槍彈接二連三的射來,今田少佐四周的日軍炮兵傷亡慘重,慘叫連連,有的被當場打死,有的則倒在地上,在血泊之中或呻吟,或哀嚎,捂著傷口四處亂爬。
而在今田少佐身邊同樣騎著軍馬的大隊傳令兵則被一顆子彈擊中了腦袋,半張臉都被子彈撕開。
一聲聲戰馬的慘叫也此起彼伏,許多軍馬也被密集打來的槍彈打中,哀嚎著側翻躺倒在地上,不時有德造g13機槍射出的七點九二毫米重型尖頭彈打在戰馬馱載的山炮炮管和炮盾上,在叮咚作響之中爆出了星星點點的金黃色火。
幾輛拉著大車的戰馬被子彈打死,戰馬翻倒的同時也將大車掀翻,整箱整箱的七五毫米山炮彈滾落了一地,裝載麻袋中的草料和步槍用的六點五毫米子彈也灑的到處都是。
直到徹底將身下的戰馬調轉過去,今田少佐才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而眼前的一幕也令他難以置信。
隻見十幾輛灰色的中**隊戰車若猛虎下山一樣從側翼衝了過來,直直從日軍炮兵行軍縱隊的側翼衝來。
而就在今田少佐呆愣的一瞬間,他剛剛的好運氣似乎也在這一刻用光,又是一輪熾熱的機槍彈雨襲來。
這一次,今田少佐來不及躲避,他隻感覺耳邊有尖銳的聲音在鳴響,接著,身下的戰馬也是一陣搖晃,今田少佐也感覺自己的小腹處傳來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