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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鷹犬 後路 後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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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鷹犬後路後顧

就在何煒皺眉盯著那作戰圖時,肖將軍和那名年輕的中將軍官也來到了何煒身邊,那年輕中將用一種探究的目光仔細的掃量著何煒。

對這個得到肖將軍如此器重,同時做事又有些隨意的少校軍官似乎頗有些興趣。肖將軍見何煒看的入神,便對身邊的中將說道:“蔭國啊,此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何煒。”

何煒的思緒被肖將軍打斷,抬起頭來,隻見剛剛自己掃見的那名年輕中將和肖將軍並列站在自己身後,何煒趕忙立正,向二人敬禮:“二位長官好。”

肖將軍拍了拍何煒的肩膀,指著年輕的中將說道:“這是第七十八軍的宋希濂宋軍長,算是你的黃埔學長。”

何煒聽到這個名字,心道原來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鷹犬將軍宋希濂。

此人係黃埔軍校第一期的畢業生,字蔭國,是當前**中的翹楚人物,亦是少年得誌,二十三歲當團長、二十四歲當旅長、二十六歲當師長,堪稱是**將領中的一時之選,今年不過才三十歲,就已經擔任第七十八軍的中將軍長兼任第三十六師師長。

就連此前見過的王耀武,在這位麵前,也不敢十分有底氣的講出年輕有為四個字、

這第三十六師實則脫胎於大名鼎鼎的警衛軍係統出身的中央軍精銳第八十八和第八十七師,亦是軍中精銳,在後世的網絡平台上,第三十六師與第八十八師和第八十七師並稱為所謂的三大德械師,雖然這個稱號基本是網絡段子彙集而成的產物,但三十六師也的確是**中的一支勁旅。

在原本的金陵保衛戰中,第三十六師雖然編在金陵衛戍軍的序列裡麵,但沒有被拉上去參戰,其接到的命令是:著該師主力布置於龍王廟附近,擔任玄武門、紅山、幕府山至挹江門之守備任務,並與幕府山要塞協同作戰,且各軍所得船隻,一律繳交運輸司令部保管,不準私自扣留,著派七十八軍軍長宋希濂負責指揮。沿江憲、警嚴禁部隊散兵私自乘船渡江,違者即行拘捕嚴辦。倘敢抗拒,以武力製止。

換句話說,第三十六師在原本的金陵保衛戰中扮演的就是現在憲兵部隊的角色。

負責看守渡口碼頭,負責收集船隻,負責阻擋潰退士兵,不過,在原本的金陵保衛戰中,即便是執行了這樣相對安全任務且掌握了渡口的第三十六師最後也沒有什麼好結果,而是和各處後退的部隊發生了衝突,甚至自相殘殺,最終也有將近一半的兵力在金陵保衛戰中全軍覆沒。

隻不過由於何煒的存在,原本應該由三十六師承擔的任務現在已經由憲兵部隊擔當,不過這第三十六師竟然也沒被拉上去,依然被部署在了下關一線輔助憲兵警備碼頭後路,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曆史的慣性了。

“長官好。”

何煒又給宋希濂敬了個禮,宋希濂隻是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搶了日本人坦克,又奪獲聯隊旗的小字輩黃埔生,聽說何教官還給伱親自授勳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宋希濂隻是淡淡一笑,沒有過度的反應,何煒同時也在暗暗打量著這位著名將領,此人稱得上是少年得誌,而且資曆豐厚,和此前見過的王耀武完全不同。

如果說王耀武身上有著一種質樸的山東老鄉氣息,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淳樸和接地氣,同時又會帶著無比的熱情來接近你,而宋希濂給人的感覺則截然相反,頗有一股年輕人的銳氣和鋒芒傲氣。

同樣是知道了何煒所立下的功勳,王耀武是熱情的拉攏並投出橄欖枝,毫不掩飾的延攬人才,宋希濂卻僅僅是一笑而過,同時毫不客氣的將何煒歸類為後生晚輩。

何煒嘴上沒說什麼,心下卻在腹誹,他宋希濂的確是黃埔一期生,我何煒也確實是黃埔十一期的後輩,可說到底何煒也就比宋希濂小了八歲,他這又是晚輩又是後生的,莫名其妙的讓何煒有一種自己成了他子侄輩的感覺,感覺有點吃虧。

肖將軍在一旁補充道:“何止如此,他最近可是又乾了一樁捅破天的事情。”

何煒當然知道肖將軍所說的捅破天的事情是什麼,必然是自己陣斬了朝香宮鳩彥王之事。

而宋希濂顯然還不知道此事,遂對肖將軍投向了好奇的目光,然而肖將軍也不想把這件處於保密核實狀態中的大事捅出去,遂話鋒一轉,說道:“還有,這用渡船送老百姓過江和這個防禦圈的初步設想計劃和部分工事的基本草圖也是他的手筆。”

宋希濂依然隻是微微點頭,肖將軍這時又對何煒說道:“這防禦工事是修好了,但是各個部隊後撤後的預定守備位置卻是衛戍司令部的參謀軍官們擬定的,何煒,你覺得衛戍司令部擬定的部署如何?”

“長官,就部署來看,還算的上是合情合理,基本上是戰鬥力較強的中央部隊頂在前麵,戰鬥力較差的部隊部署在側後,這沒有什麼問題,但我擔心的是,部隊能否有序的撤退到防禦圈中,如果部隊不能保持有序撤退,那在防禦圈中有序布防就無從談起了。”

“一共十二個師的部隊,雖然迭經血戰,但是撤退下來不垮掉的問題總歸是不大的,況且對於部隊的撤退,衛戍司令部應當也有安排,一旦決定全線撤退,肯定會對撤退的布置做出部署,誰來掩護,誰先撤退,我覺得衛戍司令部會做出相應的決定,總不至於一團糟,唐長官絕不會坐視不管。”

肖將軍正色說道。

顯然,何煒對防禦圈的防禦部署沒啥意見,但是他擔心的是正依托城牆和日軍血拚的各部隊能否安然有序的進入預定陣地,而肖將軍對此明顯要比他樂觀許多,認為衛戍司令部會對此做出安排,甚至是周密的安排。

甚至,麵對曾經和憲兵部隊產生齟齬的衛戍軍唐司令長官,樸誠的肖將軍依然還在以己度人,認為其會儘到應儘的責任。

在戰前和肖司令談論金陵保衛戰的戰局時,何煒就多次隱晦的提醒肖將軍這位唐司令擔任衛戍司令的種種弊端和缺陷。

可以肖將軍的為人性格,又怎麼會以陰暗的視角來揣度唐長官?他一切的出發點都是自身的行事方式和傳統軍人守土有責的觀念,在他看來,身為衛戍司令,唐司令有理由,也有責任做好部隊的撤退組織事宜。

原本的金陵保衛戰中,身為全國憲兵部隊副司令的肖將軍也正是因為莫大的責任感和愛國精神,才會在日軍的猛烈攻擊下依舊堅持組織所部撤退,並最終戰死在金陵,實現了他效忠國家民族的抱負。

如果何煒不是一個穿越者而是土著,對衛戍司令唐長官的看法或許會和肖將軍一樣,金陵衛戍司令長官這麼一個統禦十幾萬大軍的高級軍官,怎麼可能不對十幾萬部隊的撤退做出妥善的安排?

可惜,身為穿越者,他還真的知道原本的金陵保衛戰撤退的混亂與草率到達了什麼地步,那位唐司令長官是豪門富二代出身,身為湘軍宿將,其打仗作風先天性的包有瘋狂的狼性和果敢,可與此同時,卻少有麵對挫折和混亂狀況的心態。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原本的金陵保衛戰中,這位唐司令長官匆忙之下頒布的撤退命令簡直是草草了事,撤退的第一梯隊居然是他所在的衛戍軍司令長官部,第二梯隊是衛戍軍所轄的炮兵,戰車部隊和憲兵等特種官科部隊,第三梯隊則是守備下關的第三十六師,至於那些在城內作戰的部隊,則一概不管,任其自生自滅。

後世網絡上對這位唐將軍賦予的一葦渡江的綽號,絕非是空穴來風。

何煒怕的就是這點,現在下關附近的防禦工事已經準備停當,這菜是準備好了,可他娘的萬一那位唐長官來了次故態複萌,導致在前沿血戰的部隊發生極度的撤退混亂,部隊在撤退中失去秩序甚至是自行瓦解,那這桌菜可就白準備了。

於是,何煒繼續開口委婉的說道:“長官,其實當下我衛戍大軍之生死存亡,撤退之成敗與否,儘皆係於唐長官一身,可考慮到中原大戰和桂唐戰爭時唐長官的作戰風格,我們恐怕要提前做一些準備啊。”

“否則,我軍後路危矣。”

何煒的意思其實很明確,那就是金陵衛戍司令唐將軍這個人根本靠不住,當然這話他根本不可能說明白。

&;divenadv&g;一來妄議長官也是一道罪名,二來這指揮所中人多眼雜,貌似還有一些帶著衛戍袖標的衛戍司令部的軍官,有這幫人在,何煒可不敢輕易的胡亂在背後嚼唐長官的舌頭,那定然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肖將軍尚在遲疑之中,一旁的宋希濂看向何煒的目光卻突然一變,隨即,突然大笑起來,接著宋希濂又看向肖將軍。

“肖將軍,這小子所言倒是很有幾分道理,先說部隊,目前以我衛戍軍各部隊的素質和實力,的確很有可能在撤退中發生混亂乃至於潰散,野戰部隊的撤退是很有學問的,我衛戍軍各部隊大多是淞滬新敗之軍,部隊補充有大量新兵,組織力正處在最低點,以我這個軍來說,頂著一個七十八軍的番號,其實兼任。”

“三十六師建製起碼還算齊整,那個補充旅名義上是兩個團,其實就隻有一個團,全軍一萬多人,能拉上去的戰鬥兵一共就七千多,這七千多戰鬥兵裡麵又隻有三千是我從淞滬帶下來的,剩下那四千多人全都是上個月在金陵剛剛搞來的新兵,起碼有一半是抓來的壯丁,戰鬥力很成問題,據我所知,其它部隊也都是一個鳥樣,這樣子缺乏訓練的部隊,在敵前撤退動作中極其容易發生崩潰。”

“一旦組織不當,撤退會變成潰退,潰退甚至會變成一場軍事災難,如果我衛戍軍前沿的各個部隊發生大規模潰敗,沒準還沒撤退到下關附近的防禦圈,便自行瓦解做鳥獸散了。”

說完,宋希濂又似笑非笑的看著何煒,大笑著說道:“這小子倒是精明,在背後揶揄長官,哈哈,我也是三湘子弟,他倒是會舉例子,桂唐大戰的時候,唐長官和李德鄰李長官在湘省搶地盤大打出手,唐長官被擊敗之後直接丟下了十幾萬大軍自己跑到了日本,當真是不體麵。”

“中原大戰的時候唐長官又反對校長,打了敗仗之後把九萬大軍拋下,帶著幾個隨從自己跑了,其實,以他手上的兵力,如果再搏一把,亦未會敗的那麼難看,唐長官的作戰風格,的確是欠缺了些韌性。”

何煒撇撇嘴,他隱晦的表達全被宋希濂給揭穿了,關鍵是這人也真是傲氣狂氣,揭了唐長官的短處不說,還大聲的說了出來,不過宋希濂倒是也沒有必要諱言什麼,何煒畢竟隻是個少校,唐長官再怎麼拉胯,也不是目前的他可以妄言的。

可對宋希濂來說就不一樣了,於他而言,唐長官隻不過是一個多次反對常凱申,且屢戰屢敗的失勢地方大佬,即便是這次擔當金陵保衛戰的總指揮官,也不過是臨時拉出來頂缸罷了,對唐長官這樣的上司,宋希濂未必敢當麵說什麼,不過背後調侃調侃他還真的毫不在意。

歸根到底,何煒還是差了些行市,軍銜和職務都不夠,周圍又人多耳雜,故而隻能委婉的向肖將軍表達自己對唐將軍的擔憂。

而在指揮所中的那幾名來自衛戍司令部的軍官,自然也聽到了宋希濂這一番話,臉上的表情全都成了豬肝色,很是精彩。

這下指揮所裡麵的人都明白了,何煒剛剛所說的唐長官在桂唐戰爭和中原大戰中的所謂作戰風格,就是在打敗仗之後丟下隊伍逃跑,所有人在明白個中含義之後,表情都變的無比精彩。

宋希濂這一通直言不諱的調侃過後,唯有何煒略顯尷尬。

而肖將軍此時也明白了何煒的意思,何煒跟宋希濂這一番唱念做打,明說暗講中隱含的意思就是在衛戍軍各部隊全麵撤退時,很可能不僅不會安排指揮好所屬部隊有序撤退,甚至有可能直接丟下部隊跑路當逃兵。

肖將軍想到一旦真被何煒言中後可能帶來的後果,頓時神色微變,皺起眉頭擔憂的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我金陵衛戍軍豈不是危如累卵,何煒,你有什麼看法。”

何煒說道:“如果能有序撤退那是最好不過,如果部隊一旦失序,那就必須得讓部隊有序,這個是憲兵弟兄們的長處,就得看憲兵弟兄的了。”

肖將軍思索片刻,又說道:“看來必須要早做準備,恢複秩序的確是我們憲兵的強項,不過也要野戰部隊的配合,宋軍長,這方麵還要多多仰仗你。”

宋希濂此時也一改原本的笑容,而是麵色嚴肅的向肖將軍敬了一個軍禮:“明白,我第七十八軍義不容辭。”

何煒將衛戍軍可能出現的大規模潰敗以及衛戍司令唐長官極大可能出現的跑路警告給肖將軍後,又立刻提出了自己希望輸送傷兵和一批物資過江的請求,傷兵自不必多說,那一批物資嘛,自然是那筆巨款。

肖將軍當即同意了何煒的請求,並表示天一黑就立刻用船送何煒手下的傷兵和物資過江,同時,肖將軍還調了一名來自胡宗南部第十七軍團的聯絡軍官且親自寫了一封手令書信,由這名第十七軍團的聯絡軍官帶著隨同何煒的人一起過江,並表示何煒的傷兵過江後,第十七軍團會負責接應救治,何煒隨即也從肖將軍口中了解了個中關節。

原來,胡宗南的第一軍從淞滬戰場上撤回來後,因為損失過大沒有被編入金陵衛戍軍的戰鬥序列,而是被安置在了下關對岸的浦口一線,負責浦口的江防,而第一軍也同時擴編成了第十七軍團。

在這一個多月來,憲兵部隊將渡船輸送百姓過江這一善政德政,同時也是買賣搞得無比火熱,自然不可能不被彆人發現。

這第十七軍團起初還不以為意,但這一個多月過去,他們也發現了其中隱藏的利潤,所以也就動了摻和一腳的心思,最近,第十七軍團方麵特彆派人來找肖將軍接洽聯絡,希望也能夠參與進來,利用他們自己的渠道弄一些船也幫著輸送百姓過江,同時還保證對在浦口下船的百姓提供必要的接應,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賺錢。

肖將軍自然是答應了,畢竟,現在第十七軍團的司令乃是胡宗南,是光頭校長身邊的紅人,亦是黃埔學生中的第一名將軍,第一名軍長,第一名軍團長,說是黃埔係軍校生中的第一天子門生也不為過,若是硬邦邦的拒絕,那明顯是要得罪人的。

當然,在何煒沒有穿越前的位麵,這位第一天子門生在未來幾年還會連續蟬聯多個第一,包括黃埔生中的第一個集團軍司令,以及黃埔生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戰區司令長官。

同時,他們要摻和進來固然是想賺取一些船票錢,可也能多輸送走一些百姓,讓更多的百姓活下來,肖將軍自然樂得如此。

不過肖將軍也表示,這錢也不能讓他們賺的太輕鬆,何煒的傷兵和物資過江之後,理應由第十七軍團負責接應照顧。

何煒了解內情後自然是大喜過望,他不但擔心他那筆橫財,也擔心特務營的那幾十號傷兵,這些弟兄的傷都不算什麼輕傷,雖然送去對岸可以安全很多,但醫療和救治卻是無處下手,這下好了,有對岸第十七軍團的幫忙,這些個弟兄過了江也可以得到治療,算也是解決了何煒的一塊心病。

於是,就在當晚,在運輸幾萬百姓過江的龐大船隊中,何煒也將自己的弟兄送上了一艘大型渡輪,過江的不僅有軍需李有財和輜重排排長葛貴財的輜重排以及財物和傷兵,還有特務營的步兵第三連。

哼哼,這批財物和傷兵能過江,能有人接應固然不錯,可何煒同樣怕這接應變成羊入虎口,尤其是那筆財物,一旦在十七軍團那裡露了相,會發生什麼何煒可說不準,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更不可無。

所以何煒將胡兆武的步兵第三連完全抽了出來,又從通信排調了一部電台隨其過江,這樣,一個輜重排加一個步兵連,足夠為這筆財物和傷兵弟兄提供足夠的保護,電台則可以確保何煒能隨時隨地跟這支過江的部隊保持聯絡,確保其在何煒的掌控之中。

而待到他們過江之後,何煒算是解決了後顧之憂。

接下來,他便可以率領餘下的兩個步兵連,炮兵連,通信排和特務排,在下關附近的防禦圈全心全意的準備著最後的,也是金陵保衛戰中最為關鍵的最終決戰。

然而,接下裡幾天的戰局變化,卻完全的出乎了何煒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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