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隨著
這家夥也是個狠角色,身邊四周有幾十名中國士兵,卻可以十分淡定的裝死,據方京所說,
由於何煒不想聞著日軍屍體的臭味入睡,特令
最後還是
打掃完戰場,方京就押著這家夥來到了何煒的連指揮所。
在指揮所裡麵,接著馬燈的微弱燈光,何煒看到了這個俘虜的全貌,個子不高,圓臉,和之前抓來的俘虜一樣,即使是被人抓了俘虜,依然是驕狂無比,還是不老實,在指揮所的地麵上到處亂滾亂踢。
“呸”
何煒一口口水吐在這名俘虜的臉上,而後還是老規矩,一鋼盔砸在俘虜的腦袋上,然後再衝著肚子,小腿和腰間各來了一腳,三板斧下去,這俘虜當時就老實了下來,何煒叫人控製住這家夥後二話不說立刻搜身,很快就搜出了他想要的東西,日軍士兵的銅製身份牌和紙質證件,還有一本全新的日式步兵操典。
看了看身份牌,果不其然,今天發起攻擊的日軍是新增援上來的部隊,根據身份牌上的番號顯示,這名日軍是一名二等兵,來自於步兵
何煒放下身份牌,衝著日軍俘虜笑了笑,心想自己的運氣真是不錯,彆的部隊抓一個活口比登天還難,自己就這幾天的功夫卻已經抓了好幾個了,送到上峰那裡審問既有助於研判敵情和情報工作,還能換取一筆犒賞金。
說實話,今天何煒打了個打勝仗,心情倒也還不錯,搞清楚這個俘虜的番號後,也沒有繼續為難他,一邊叫人找來急救包用紗布給他包紮,一邊笑嗬嗬的對方京說道。
“方排長,這個俘虜是你們排抓到的,你排裡的弟兄打掃戰場也辛苦了,回頭犒賞金發下來也算是你們的,派幾個人把這家夥送到莊子裡麵吧。”
說完,何煒拍了拍這名俘虜的腦袋,把身份牌和證件一丟,轉過身去就要坐下,那日軍似乎被何煒的侮辱性動作所激怒,就在何煒轉身的功夫,居然一怒之下,推開了給他包紮的士兵,掙脫了束縛,儘管身上被五大綁,手也給捆起來了,可這家夥盛怒之下竟彎下了腰杆,用那頂大光頭對著何煒的後背直直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沒想到,何煒隨便拍了拍腦袋就引起了這名俘虜如此之大的反應,沒有武器,手動不了,也要用頭去撞上一撞何煒。
“何排長!”
“排長!”
何煒反應不及,眾人紛紛大喊,一邊的小傳令兵陶黑娃反應很快,迎著衝來的日軍俘虜衝了上去,奈何身體瘦弱,這俘虜個子不高,卻很壯實,陶黑娃在他麵前就好像是一個瘦弱的小雞仔,兩人剛剛撞上,陶黑娃就吃痛大呼倒在地上。
經過這一緩衝,何煒當然反應了過來,再次轉過去,抬起腿來照著日軍俘虜的那顆大光頭就是一腳。
看到這鬼子俘虜把陶黑娃給撞倒在地,又他娘的來撞自己,何煒一瞬間怒火中燒,對著倒地的日軍俘虜大罵道。
“他娘的不識抬舉,本來想著給你送到上麵那裡去,給你一條活路,審完了就能去後方的戰俘營裡麵吃喝混日子,沒什麼意外吃幾年牢飯等到仗打完了還能回個日本,不必你那些死鬼戰友好多了,你媽的給臉不要臉,給你活路你不走,那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三排長方京一直就看這家夥不順眼,也說道:“何排長,跟他廢什麼話,反正他也聽不懂,不識抬舉的東西,直接拉下去斃了得了。”
何煒揮揮手:“斃了,斃了。”
就在幾個
看著陶黑娃,何煒不禁感歎,在自己穿越前那個位麵,這就是一個中學生,大概會在父母長輩的庇護下,奮戰在書本與卷子組成的另類戰場之中,可在這個位麵,他卻隻能在真正的血與火組成的亂世和戰爭之中討生活。
何煒還記得
畢竟,這小子當了三年的兵,時間不短,可誰也沒拿他當過一個真兵看待,在何煒送給他駁殼槍之前,這小子甚至連一支屬於自己的槍都沒有,何煒穿越這麼長時間後,已經很明白想要在這個年代,這個不是敵人殺你,就是你殺了敵人的戰場上存活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學會殺人,學會狠心,學會先下手為強。
為了讓這小子能多活幾天,何煒隻能儘快讓他學會殺人,雖然逼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去殺人很殘忍,但沒有辦法,隻能如此。
當然,讓他殺人也不全是為了他的安危考慮,陶黑娃目前的正式職務是
像是陶黑娃這種,乖巧聽話聽使喚的,平時用一用還可以,一旦在激烈戰鬥或者混亂的野戰形態下,那就很不夠用了。
將陶黑娃拉到身邊,何煒直截了當的正色問道:“黑娃,你之前說是要幫排長殺敵,現在我叫你把這個敵人殺了,你敢不敢?”
陶黑娃的臉上明顯閃過了恐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狠下心的何煒直接拉過他,將陶黑娃和那名俘虜帶到了指揮所外麵的交通壕中,方京現在和明白過來何煒的同意,低聲的在何煒身邊說道。
“直接給那貨崩了得了,讓你排裡這小兔崽子殺人是不是有點過了?”
何煒搖搖頭,無奈的對方京說道:“沒辦法,除非讓這小子脫軍裝,不在部隊裡麵討生活,可你看他這個樣子,兵荒馬亂的,離開部隊就是個死,更何況他還是我的傳令兵,沒見過血的,沒殺過人的,我用著不放心。”
方京也沒多說,隻是點點頭。
交通壕裡,何煒找來了一支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槍交給了陶黑娃,那鬼子俘虜被按在地上,嘴裡不住的一直大喊八嘎八嘎,雖然他聽不懂中國話,但是是個傻子都能看出這架勢是要處決他,故而這個俘虜的反應十分激烈。
何煒將陶黑娃帶到了正對著俘虜的位置,如果僅僅是讓他用槍擊斃這名俘虜,那也太便宜這家夥了,何煒打算讓陶黑娃用刺刀來一次刺殺訓練,隻有這種最為原始,最為血腥的方式,才能讓陶黑娃以最快的速度從男孩轉變為一名男人。
用如此血腥的方式處決俘虜,何煒更是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很多被日軍俘虜的中國士兵,就是以同樣的方式,被日軍用來訓練新兵和新軍官,既然是日本人開的這個頭,那他殺一殺又何妨?
“黑娃,聽我口令,刺槍預備。”
何煒一聲令下,麵色慘白的陶黑娃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步槍,緩緩對準了那名日軍俘虜。
“目標,你麵前的日軍士兵,突刺,刺!”
何煒下達了刺殺的出槍命令,但陶黑娃卻一動都不敢動,可能是何煒的刺殺口令刺激了日軍俘虜,那俘虜紅著眼睛,對陶黑娃怒目而視,或許覺得眼前的這名舉起步槍的中國士兵隻是一個小孩子,所有他不斷的吼叫,不斷的大喊,也許這樣可以嚇住這個幼小的中國士兵。
果然,他的企圖實現了,陶黑娃的確是被嚇住了,手中的中正步槍遲遲不動,何煒見狀,即在一旁大聲嘶吼道:“怕什麼怕,這家夥已經被捆起來了,你看他還中了兩槍,我就在邊上,方排長和他排裡的幾個老兵,班長都在,聽我命令,把手裡的步槍刺出去。”
一名按住那俘虜的
陶黑娃依然是不敢動手。
何煒突然提高音量,一股子威怒之氣從丹田內發出。
“刺出去,突刺,刺。”
陶黑娃手中的步槍向前進了一寸。
冷冰冰的製式化刺殺口令,隻能讓這個稚嫩小孩手中的殺人武器向前一寸,僅此而已,他從來沒想過殺人,更不敢殺人,就算是被兵販子給賣到了部隊,可在部隊這三年,他也連隻雞也沒殺過,他無法想象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把刺刀捅進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中,機械的聽從排長的命令,把步槍向前移動一寸,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幅度動作。
何煒當然不指望靠命令就讓一個小孩子出槍殺人,他要做的是一步步的引導,一步步的攻破陶黑娃的心理防線,現在步槍能往前挪動一寸,已經很不錯了。
那名日軍看到陶黑娃有所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可隨著陶黑娃動作停下,這份恐懼瞬間轉變為輕蔑與鄙夷。
“黑娃娃,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就要殺我,你想想排長被他用刺刀捅死,被他用槍打死的樣子,你還不想殺他嗎?”
何煒繼續說道。
陶黑娃身子顫了一下,他腦中突然出現了何煒被麵前的這個日軍刺死的畫麵,對於何煒所說的話,他沒有一句話是不信的,在陶黑娃的心中,何煒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這個曾經給予陶黑娃很多的溫暖與關懷的排長不但是長官,也更像是大哥。
一瞬間,陶黑娃想起了何煒給他吃過的日本奶,日本餅乾,還有送給他的那支德國造的駁殼槍。
何煒繼續說道:“你想不想排長死?”
陶黑娃脫口而出:“排長,我不想你死。”
“好,很好,你不想我死,可是如果不殺日軍,排長落到他們手裡麵,會比死還要慘,日軍會用刀劈我,用火燒我,活埋我,用我去試刀,就這樣,你想不想我死?”
何煒的再一次逼問後,種種可怖的場麵不斷的出現在陶黑娃腦中,接著,陶黑娃突然飆出淚,大哭著對何煒說道:“排長,我不想你死。”
這個場麵,甚至把那名日軍俘虜都看傻了,畢竟要殺人就殺,這怎麼還哭上了?
殊不知,在何煒的嘴裡,自己已經被抽象成為了日本陸軍的代表,他既是一個人,也是一支侵略軍,反之,侵略軍的全部惡劣行徑,在何煒嘴裡麵也變成了他的所作所為,而事實上,陶黑娃腦中的那些慘烈景象,在每一天,都有無數的被俘中國士兵慘死於其中。
看到陶黑娃的樣子,何煒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經收到了成效。
“想不想我死?”
“不想,我不想。”
“想不想我被日軍殺死?”
“排長,你不要死。”
何煒不厭其煩的反問,將同一個問題反複詢問了七八次,每每發問一次,陶黑娃的回答聲就越大一分,同樣,哭聲也越來越大,毫無疑問,何煒這種行為,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在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實行精神折磨,方京和押著那名日軍的士兵,看何煒的眼神,都好像在看一個惡魔。
這個時候,火候就差不多了。
何煒輕咳一聲,突然又大聲喊道:“不想我死,那就殺了他,用槍預備,突刺,刺。”
“殺!殺!殺!”
這一次,在何煒的三聲喊殺過後,陶黑娃沒有猶豫,而是哭喊著,把刺刀衝入了日軍俘虜的胸膛,拔出刺刀,噴湧的鮮血沾滿了他稚嫩的麵龐,口水,血水,鼻涕混合在一起,他已經看不清麵前的日軍,他隻知道,隻要把刺刀送入日軍俘虜的胸膛,排長就不會死。
於是,一刀又一刀,一刺又一刺,直直的刺進了日軍俘虜的胸膛。
陶黑娃的哭喊聲依然不停,傳遍了整片陣地。
這一刻,一個男孩,成長為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