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日軍從
兩挺九二式重機槍連續射擊的槍聲,還有九二步兵炮開火掩護的爆炸聲在中**隊幾乎全麵停火的情況下顯得格外的響亮。
“快後撤!”
“射擊!”
“掩護!”
中隊長寥久雄大吼著,組織著部下撤退,雖然攻擊無望,傷亡慘重,但日軍優良的組織性和相對優秀的單兵素質依然能夠支持著他們做出有序的敵前撤退動作,加之中**隊突然停了火,因此整個中隊的撤退可謂是相當順利。
撤退發起前,廖久雄已做好了全中隊傷亡近半乃至於拋棄傷兵的準備,因為他深知以當前中**隊的火力密度,這次撤退必然傷亡慘重,可當麵的中**隊卻停了火,實在是奇怪。
不過,雖然心中有疑慮和隱憂,但是他彆無選擇,唯有撤退。
正當寥久雄揮著指揮刀組織撤退時,忽然,四周猛的爆出了連續且密密麻麻的爆炸聲,接著,天空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隨著那些小黑點逐漸下落,其外形和輪廓也隨之輕型,寥久雄看到那一組組綁縛好的灰色藥塊時,他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是炸藥,快臥倒!”
寥久雄身邊的一名指揮班伍長大喊道,可並不能改變什麼,半空中被拋射而來的密密麻麻的炸藥塊,從三個方向上,好似一張編織好的黑網,籠罩在撤退中的
而寥久雄,還有他的士兵們,隻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從空中墜下的炸藥塊。
何煒所處陣地拋射出的炸藥塊首先落地,爆炸,接著,正麵陣地,右側斜切陣地拋射出的炸藥塊紛紛落地,爆炸,這些轟爆的炸藥塊,其實不僅僅是炸藥塊,何煒在布置時,深知自己對付的是日軍步兵,這些炸藥威力雖然不錯,可要是對付步兵,不隻是需要炸藥轟爆的威力,更需藥彈片來助力。
因此,何煒命令部下將鐵絲剪斷,又派人在戰場上搜集了己方八二迫擊炮彈爆炸後留下的彈片殘片,又找了不少小石子,這些材料是根本不缺的,**的八二迫擊炮彈是生鐵彈殼,爆炸後產生的破片宰戰場上到處都是,石子和鐵絲網也是隨處可得,於是,何煒就用這些簡易的材料,構成了一個額外的破片殺傷戰鬥部,綁縛在了拋射炸藥塊外。
轟
轟
轟
不斷落地,不斷爆炸的炸藥塊瞬時覆蓋了後撤中的日軍,數不清的閃耀著黃白色火光的炸點在日軍後撤的隊伍中綻放開來,沒有反應的時間,後撤的日軍就籠罩在了一片濃霧之中,劇烈的爆炸,加之晉北地區鬆軟的土質,使得爆炸覆蓋的區域成為了一片泥土,沙子和揚塵的世界,爆風裹著鐵皮,鐵絲,石子,帶著砂礫覆蓋而來。
而夾雜其中的,還有朵朵血霧和殘肢斷臂。
轉瞬間,四處都是慘叫的聲音,漫天的煙霧揚塵中,後撤中的日軍有的被炸藥轟爆炸的四分五裂,有的被橫飛的鐵皮,石子和碎鐵絲打中,捂著受傷的地方淒慘哀嚎,原本還在開火掩護的重機槍小隊也停止了射擊,一挺九二式重機槍的射擊位置正好落下了一組拋射炸藥包,射手和重機槍一起被炸藥掀到了天上,連槍帶人都變成了零件狀態,另外一挺重機槍雖然完好無損,可射手卻被炸的非死即傷。
被直接炸死的日軍,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是幸運,其實更多的人是被炸傷,有的被鐵皮和鐵絲炸中麵部,捂著有的被削斷了手指,血流如注,這些喪失了戰鬥能力和行動能力的傷兵,隻能在原地哀嚎。
中隊長寥久雄很幸運,沒有成為其中一員,因為他所在的中隊本部指揮位置,也剛好成為了炸藥的落點,包括寥久雄在內,還有中隊直屬指揮班的數名士兵,全部陣亡,中隊的指揮機構近乎於全滅。
這也意味著,戰場上的日軍中隊,已然失去了指揮.
開闊地上遍布著屍體和傷兵,鮮血和血肉將黃土染成了紅色,此時,攻擊的這個步兵中隊,全須全尾,沒有受傷的,加上具有行動能力的輕傷兵不過三十餘人,這些人無暇他顧,四周的重傷兵是根本帶不走的,饒是日軍的組織能力再優良,可此時,這三十多人也不可能帶上大量失去行動能力的傷兵後撤,能做的隻有一個字-跑!
有序的離開交戰區域叫做撤退,無序的離開就是跑,幸存的日軍就是這樣一個狀態,完全不顧四周重傷戰友的哀求和哭嚎,紛紛狂奔著沿著攻擊時的路線原路回跑,想要儘快離開這片修羅地獄。
何煒躲在隱蔽部裡,在接二連三的劇烈爆炸過後,再次衝了出來,趴在戰壕外沿,看著自己的傑作,一切都如他所想的一般,當麵攻擊的日軍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戰場上到處都是重傷兵,不過,死傷者也並非是全部,大約有三十幾個沒有受傷或者是輕傷的日軍步兵,正在潰退,現在戰場上除了日軍傷兵痛苦的喊叫聲外,並沒有其它聲音,飛雷炮開火後,各個陣地的守軍都躲進了隱蔽部,並沒有恢複開火。
剩下的這些日軍步兵多半也是發現了這個機會,想趁機跑路,隻要從這片開闊地跑到突擊時的突破口附近,那麼就有很大存活下來的希望。
何煒冷笑一聲,他可不會讓這些人趁著這個空檔跑掉,當即對身邊的司號下令:“號兵,吹禮節號,讓反坦克壕內的
與其他陣地的激戰不同,胡兆武的
排長胡兆武掏出自己的駁殼槍,頂上了膛火,又命令全排的步槍兵上了刺刀,手榴彈開蓋,靜等著本排出擊信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