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德克薩斯的狼族在用弓弩,火槍對著敵人射擊。
時不時有攀爬在山壁上的遠征軍被一槍命中要害,慘叫著跌入深淵。
伴隨著一聲巨響,城頭一根孤獨聳立的塔樓,將炮彈精準射中了山間敵人的炮兵陣地,引起一連串的殉爆。
地動山搖,芙琳吉拉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失聰了,腦袋裡嗡嗡的。
「這群該死的狗崽子,動靜可真不小。」
芙琳吉拉揉了揉耳朵,隨手捏了個鮮血投矛的法術,向那些正打算砍掉吊橋的鎖鏈,將它放下還好聯通城門與山路的狼族釘在了地上。
敵人越來越多。
看起來打得熱鬨,可狼族都是皮糙肉厚的主兒,生命力極為頑強,掌握有類似漢斯精一技能「不死之軀」的狼族百夫長也不在少數,尋常火器根本不可能殺傷他們。
不多時,臨近的一處塔樓裡,已經傳出激烈的喊殺聲。
般若神情微動「你準備什麼時候出手?」
不計成本布置了一個月法陣的芙琳吉拉,眼下可是他們的重要大,她這種重裝鐵衛的職責,無非就是保護保護住這個大,讓她肆意輸出罷了。
「不急不急,等來幾個有分量點的人物再說。」
芙琳吉拉微眯著眼睛,她在觀察自己法陣所籠罩區域內的動靜。
雖然沃夫堡最外圍凸出城牆的塔樓後麵,還有著三道城牆等著敵人突破,每一道都有著堅固的工事和人手駐防,但一旦被敵人在這種險地上站穩腳跟,原本的天塹優勢就將蕩然無存。
眼下,雖然敵人看似並沒有遭受天塹的阻隔,可一路攀登上來,無論是同一時間可以投送的兵力,還是戰士們體能方麵的消耗,都是對遠征軍的極大限製。
「來了,一個百夫長。」
芙琳吉拉的童孔深處閃過了一絲血芒,嘴角露出兩顆小巧精致的尖牙,她的頭發和衣袖因為磅礴的魔力氣息,而漂浮了起來。
「采佩什的氣息,你為什麼要跟叛逆們廝混在一起?」
腳步沉穩的狼族百夫長,大氣都沒有喘一下,便縱身翻上了凸出的平台。
這是個相貌平庸的中年狼族,手臂上紋有黑色的狼首刺青,沒有耳朵和尾巴,顯然是一頭跟漢斯一般無二的純血狼族。
芙琳吉拉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道「怎樣?你們這些渾身惡臭,野蠻粗鄙的狗崽子,也配質問本公主?」
「嗬,給你逃跑的機會你不用,那就死在這兒吧,料想,你們的穿刺公也不會因為一個無知後裔的自尋死路,而跟我們亞克西家族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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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他的腳底無數鮮血紋路亮起。
早在狼族百夫長踏足平台的一刹,它的身上就落下了無數鮮血詛咒。
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鮮血陣紋,像是攀附在心臟上的血管,隨著它們鏈接中心的芙琳吉拉而不斷脈動著,將力量源源不絕灌輸到芙琳吉拉的體內。
她的眼眶中一片猩紅,鋒利的骨刺鑽破皮肉,從她的肩胛,脊背,大腿處生出,如同裝甲一般覆在了她的身上。
寬厚的血紅色蝠翼展開,隻是短暫的幾個呼吸裡,芙琳吉拉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就連身材,都仿佛成熟了不少。
她張開手,鮮血凝聚成一把鋒利的長劍,在劍柄處,還有一顆慘白色的眼珠,緩緩轉動著。
對麵的狼族百夫長眼神中滿是驚駭「暴暴君德古拉的氣息,你是他的直係血脈?」
下一刻。
芙琳吉拉便化作一道血光,出現在了狼族百夫長的背後,她的手心裡攥著一顆仍在蓬勃跳動的心臟,她的嘴角微微翹起,顯露出的,是跟往常截然不同的表情。
「很健康的心臟,讓我來給你做個小手術。」
噗嗤——
心臟被她捏碎,富有彈性的碎肉從她指縫間擠出。
狼族百夫長一臉驚恐地摔倒在地,鮮血滲入腳底下的陣紋,使那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紋路上,血色變得更加明豔欲滴。
適時,一個穿著黑色修身皮衣的女狼族剛剛爬到平台上,看見芙琳吉拉,抬起黑洞洞的槍口便是兩發子彈射出。
砰——
子彈被鬼麵盾牌彈飛。
那女狼族的原本還想繼續攻擊,可喉嚨處卻像是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扼住了,那撲麵而來的濃鬱窒息感,使她一時間根本提不起半點反抗的**。
卡察。
她的脖頸一歪,身子軟軟地滑到了地上。
芙琳吉拉的嘴角帶著邪惡的微笑,來到女狼族的身邊,俯下身子,鋒利的尖牙刺入她脖頸處的皮肉。
般若默默地看著這邪惡的一幕,臉上的情緒依舊平靜。
芙琳吉拉眼下絕對不是精二階段才能施展的暴君化,僅是激發了體內傳承自穿刺公的古老血脈,所產生的一些返祖異相,頂多隻能算是半個暴君。
「又是咱們兩個搭檔,要來一些嗎?」
漢斯手裡端著一罐鷹嘴豆燉牛肉罐頭,剛放在篝火上烤過了,上麵浮著一層油花,香氣撲鼻。
庫爾斯微閉著眼睛,倚靠著磚牆坐著「不用了。」
兩人的組合,位於沃夫堡的正後方。
腳下的萬丈深淵,對於普通人哪怕包括猴子這類善於攀爬的動物,都是很難逾越的天塹,可對於狼族而言,想要通過這裡絕對算不上太難的事。
這時。
炮火聲響起。
兩人聽著耳畔的轟鳴聲,還有沃夫堡內驟然響起的警鈴聲,互相對視了一眼。
「還是老規矩?」
「嗯。」
庫爾斯點了點頭,來到漢斯的背後,隨即如同一灘墨汁般融入到了他的影子裡。
「漢斯兄弟,有人上來了!」
一個駐防在此的德克薩斯狼族突然開口道,隻見他提著一盞煤氣燈,向山壁上照去,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那裡正有一道灰色的影子,在不斷向上攀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