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不會看懂了什麼吧?
她是看出來了王東對於香玉的感情,還是說看出來了其他彆的什麼東西?
是她想要借這個拿捏一下王東,還是說她隻是單純好奇王東為啥對剛一見麵的姑娘這麼留戀?亦或者,她想做個媒人?
被魏大娘這眼神掃視了一番,王東隻覺得渾身上下全都被魏大娘給看透了,他隻覺得滿身都是小螞蟻在爬,弄得他極為不自在。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魏大娘雖然開口了,但並沒有提及任何關於香玉的事情,反而是若有所思的對著王東說道:
“這邊沒你啥事了,回山上吧,你套住好東西了。”
……
兩個小時後,半山腰。
看著被鋼絲圈套住一天一夜,已經快要餓得發瘋的麅子,王東一時間迷茫了。
他前世雖然受教育水平不高,但也是一個妥妥的無神論者,對於出馬跳大神還有薩滿,王東從來都是把這些東西當樂子看的。
可是,今天這一遭,卻讓王東迷茫了。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神仙的,可是為什麼,魏大娘能知道他這套子套住東西了呢?
難不成是魏大娘上過山?
不對……
這套子周圍沒啥腳印,而且他昨天上午下的套子,下午把人救下去,晚上被弄醒一回,今天上午徹底清醒,這麼短的時間裡邊魏大娘不可能上過山啊!
算了,想這些東西有時候個屁用呢!
王東的肚子已經開始叫喚了,他得趕緊把這麅子弄熟吃點東西了。
和野豬熊瞎子之類的東西不一樣,麅子的體型相對較小,甚至比梅花鹿還要小一些。
一旦被這鋼絲套套住,它們雖然會不斷地掙紮,但是這種活扣會越套越緊,眼下這麅子已經沒啥氣性,隻有兩根後腿兒還撐著的,前半身已經徹底地趴在了地上,尾巴上的白毛更是炸開,活像是在給自己辦喪事。
然而即便如此,王東也絲毫不敢怠慢。
麅子這玩意,力氣不大,但是真要是掙紮起來的話,一撂蹶子也能把人踢疼好久,真要是有個年老體弱的獵人讓這小東西踹到心窩裡,說不定還有可能死人呢!
不解鋼絲套,王東先把這麅子的兩根後腿抓住。
果不其然,這分明已經快咽氣兒的麅子一旦被抓住,又開始了瘋狂的掙紮,足足過了兩三分鐘才終於給累趴下。
把它的兩根小後蹄子給捆住,直接用繩子牽住鋼絲套,王東扯著這麅子回了窩棚。
按照處理灰狗子的方法,王東也把這麅子給扒了皮,隻不過,整個過程並沒有在窩棚裡麵乾,而是在小溪的旁邊。
一邊給這麅子開膛破肚,一邊順手就在小溪裡把手洗了,讓血腥味順著小溪一路往山下飄了過去。
麅子的腸子肚子,王東懶得收拾,連帶著肝腎肺頭和腦袋,全都挖了個坑埋了起來。
這種玩意兒他沒時間收拾,而且絕對不能夠隨意的扔在一旁,畢竟這山上是真有狼的。
雖然說前幾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三雙眼睛很有可能是那三條傻狗,但是山上的狼嚎絕對是真的,而且還有熊瞎子。
這種滿是血腥味的東西,如果真的隨手扔在窩棚的旁邊,必然會引那些食肉動物前來掏窩子的。
眼下王東隻有一個人,他絕對不能賭。
鏟掉了麅子上的油皮,整個在河水裡邊洗乾淨,用鋼絲把四肢和脖子紮住,裡麵塞滿乾草樹皮支撐起來,王東就把這皮子直接掛在了窩棚裡麵。
至於肉……
兩條肉多的後腿,他直接架在火上烤了,而剩下的架子,王東則用兩條前腿拴住繩子掛在窩棚頂上,用煙慢慢地熏著。
煮了點高粱米和大米的兩摻,就著小鹹菜疙瘩和麅子腿吃了下去,王東這下子是徹底的舒坦了。
昨天做的那些事兒,到底是對是錯,王東已經無心考慮了。
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上山!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哥們之前還把那個雙管獵槍扔在山上了,王東當時下山也比較急,所以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拿起來。
按照那哥們受傷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他也應該也沒有機會上山了,既然如此的話,王東準備廢物利用,把那雙管獵槍拿到手。
子彈和火藥他能弄到,就是獵槍麻煩,眼下有現成的,不用白不用。
收拾了一下窩棚,王東就帶著工具和兜子,按照當初上山的那條路走了上去。
第一個經過的地方,就是那個黑熊瞎子弄殘廢的蜂巢。
這會兒剛進夏天,溫度雖然還沒有升上去,但是已經有不少花朵開放了。
還沒等王東趕到,他就已經看到不少忙忙碌碌的黑蜂來來回回折騰。
當然了,不僅僅有活的,還有死的。
和其他蜜蜂一樣,黑蜂蜇了人,肚子破了,根本活不久。
地上滿是還不停顫抖的黑蜂,可是它們已經再也沒有希望飛起來了。
而半空之中的蜂巢,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是明顯也開始了修複,忙碌的蜜蜂們正帶著花粉花蜜回來,有些也在清理著自家的巢穴。
野生蜂蜜是好東西,這年頭一斤都能賣到一兩塊,但是眼下王東不打算搞了。
一來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防護工具,二來則是因為這個蜂巢遭受了重創,裡邊的蜂蜜肯定也剩不下多少,還不如等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走過了蜂巢,鑽過了灌木叢,王東一路往山上爬,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才終於鑽到了昨天救人的地方。
看著懸崖邊上的那把雙管獵槍,王東不由得笑了笑。
很好,還沒人把這東西弄下去,便宜王東了。
拿起雙管獵槍,看著這裡麵剛裝好的兩枚鹿彈,王東挑了挑眉毛。
嗬,這意思是,之前那哥們是裝彈的時候,被熊瞎子扯下懸崖了?
搖了搖頭,王東正打算帶著這獵槍先下山,轉過頭來,就看到不遠處的樹叢裡麵,一個又大又黑,還凝結著血痂的腦袋,正在那裡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