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一大清早就被像是蜜蜂一樣的手機聲音吵醒。
“救、救命啊!我的好侄子、你以前是當過兵的!快來救救我啊!”
——聽著門外的呼救聲,來到門口的我便悄悄地湊上前去查看。
畢竟在這末世之中,每個人都活得小心翼翼,畢竟稍有不慎就得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果然,在我細細觀察過後就發現了貓膩……
門外狹窄的空間裡除了一些死屍空無一人,這大白天作妖的就是一台沒關掉的手機!是另一端的人們在隔著手機屏幕大聲呼喊求救信號?
殊不知,這頭他們囗中的那位所謂的救世主大人、人早就已經淪為了喪屍的一員,還在這狹小的樓道裡久久徘徊不去,也不知道為什麼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居然還有人在!!”
然而此時此刻,我探看外麵情形的鬼祟行為已被對門的幾個單身女性儘收眼底。她們三四個頓時喜出望外,有的甚至想要推開門,不斷地向我招手示意。
不過,抱歉了,我現在可能已經不算是人了啊。
嗯——我去?!
也隻瞄了一眼吧,沒成想、這幾位小人兒長得還挺水靈的,前凸後翹的,確實有那麼幾分姿色哎!
當下就在考慮有沒有命要不要把她們全部收進自己的後宮……
畢竟這是自那【末日】發生過後一個月以來,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新鮮人類哎!?
不過,首先還是得用【那個可恨的神小孩】給的係統識彆一下對方的好壞程度,畢竟是白白得來的東西,不用白不用了。
「允兒」
女,24歲,06年生,h市人,性格是溫柔體貼,是個好女人,值得信賴,值得擁有。
「芷柔」
女,25歲,05年生,h市人,性格是善良開朗,是個好女人,值得信賴,值得擁有。
「劉依依」
女,26歲,04年生,h市人,性格是奸詐多變,壞女人,不值得信賴,不值得擁有。
「雙兒」
女,27歲,03年生,h市人,性格是堅韌不拔,疑似變異,不值得信賴,不值得擁有。
至於——最後的綠色評語是,無毒無害,請君王放心品嘗。
靠北……了
…………………………………………………………………?!
我去好好、個毛啊!
這其中明顯摻雜了兩個危險人物嘛!!幸虧我有【那個】給的係統加持。
嗚嗚嗚嗚嗚嗚嗚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而在走廊深處,似乎還有人在過來!?
隻見那人全身武裝隨後果斷抬手就是幾槍!而且還是精準爆頭的那種,自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消滅了停在這五樓樓道裡的幾隻喪屍。
好帥啊。
與此同時,那四個女孩兒也是欣喜若狂地開了門,哦呀~~好像是她們認識的人吧?
話說,還真有軍人呢……!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黑大衣男人,也就是來人、同時在詢問著我們。
還沒等我開口,對麵的女孩倒是有幾個搶先開口了,尤其是那兩個‘壞的’了。
“救救我們!”
“快、快救救我們……”
哇哦~~——甚至於都迫不及待的開了門了。
“我知道的,之前就有收到你們的求救訊息了,上麵特意讓我來救你們……嗯?”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錚!
男人手邊的警報器隨即響起,看這樣子是已經探測到了體溫不正常的人了呀,果然還是瞞不住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頓時間,來不及出手阻止,就有女孩已經開始了尖叫了——哎!是你們先來了麼?
該死的!
黑大衣男人,也無法坐視不管,因為眼前已經有變異者開始啃噬距離最近的壞女人了。
嘭嘭!快刀斬亂麻般的再次兩聲響起了!!
這下好了,動靜是絕對夠大的了……
不過。
……
………………………………………………………………………………………………………………
不過比較遺憾,喪屍們是不會過來的啊。
……
…………………………………………………………啊
在絕望的末世裡,男人的開槍行徑並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這一記重拳如同破曉前的最後一道閃電,在狠狠打進敵人胸膛的同時自然打入了男人的胸中!
隨著眼中女人們的身體無力地癱倒在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為之一滯。
那一刻悄然流逝,在男人的眼眸深處,一抹決絕與無奈交纏的灰燼之光赫然躍動,刹那間、宛如一名孤獨的旅人在向命運之神低語,祈求著定要贖回自己的殺人罪過。
緊接著在細細察看過後,才是黑大衣男人臉上迅速蔓延開來的深深悔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漸漸暈染開來……一時間竟無法被他人的淚花所洗去。
顫抖的手還懸在半空,不似方才竟未及收回,但目光卻還是轉向了身旁的三位幸存者。
而他們個個臉色蒼白,一副營養不足的可憐模樣,眼中也儘是劫後餘生的驚恐與對自己的感激以及可名為慶幸自己還活著的喜悅淚水。
至於這名善良的士兵、他的心,在這一刻顯然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撕扯——
一方麵,為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暫時守護住這三個無辜的生命而感到一絲絲的寬慰。
但另一方麵,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責如同寒冰般刺骨,因為他深知,自己條件反射的這一舉動,雖然救下了她們,卻也親手扼殺了另一個可能、同時也違反了軍令軍規——
因為在那些壞女人、那些還沒有變為喪屍的敵人中,或許正藏著能夠扭轉局勢、帶來希望【血清】的關鍵人物;更或許還能救過來、因為那兩人被屍毒汙染的時間都不長,連胳膊都沒有異化了!
而開槍就意味著打掉了這一細微卻很可能至關重要的不確定因素,就像是在無儘的黑暗中、自身在不經意間就熄滅了唯一的一盞救命燈火。
這對於這名內心無比善良的士兵來說,無疑是一次良心上的折磨吧。
戰士的心中不由泛起一陣苦澀,但在這片被末日陰霾籠罩的大地上,每一秒的猶豫都是對生命的褻瀆!
當下、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那份悔意深埋心底,並不斷地告訴自己,在這沒有規則、沒有道德的末世之中,計較這些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生存、成了唯一的信仰,而至於那些生命的意義,則如同風中殘燭,忽明忽暗,難以捉摸——自己這樣的擅自去加以揣測的話,可能連眼前的人兒都保護不了!
“那咱們走吧!”
於是男人在整了整心情之後就立刻展開了行動,而且他應該是在邀請我和那幾個驚魂未定的女孩兒們一起走,去往政府開設的那幾處地下避難所吧。
不過,我選擇了搖頭拒絕。
“嗯?你為什麼不來?”
唉,還是來了。
“……。”
我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攤開了自己的雙手,讓對麵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可怕傷疤。
“你這家夥!”
對方果然立馬抬手舉槍儼然警戒起來了。
隨後、似乎又是意識到了什麼,又放下了。
——這一回為什麼不開槍呢?
跟著,我又不管不顧地掀起了上衣,進一步地讓對麵的人們意識到【我不能走】的【理由】。
“心臟處、好黑的一片……”
有人在發抖。
“這個是屍毒攻心,你已經沒救了”
……
士兵和女人們無奈地看了看我幾眼,最後帶著複雜的目光離開了。
是的。
我在這末日開始的第一天,就已經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