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張家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經過了長途跋涉的張昊天一行人再度回到了西域的春綠山穀,冬末的春綠山穀,再過一段時間他們也許就能看到那傳說中美不勝收的絕景。
在再度踏入春綠山穀的時候,張昊天忍不住回頭向著東邊望去,此時此刻,他離東域的張家隔了不知多遠,心裡的滋味難以說清。雖然沒有後悔離家,心底深處卻在想念著那裡的人和事。
“昊天,快點跟上。”蘇立棣向著已經落到最後麵的張昊天喊了一句,張昊天才回過神來走過了春綠山穀穀口的那道平板木橋。
春綠山穀的雪要比外麵積的更厚,據蘇立棣所說,這裡的雪化得很慢很慢,但是在初春的前一晚,厚積的雪層卻會不可思議地在一晚中全部融化,雪水滋潤整片春綠山穀一直在冬天沉睡著的植被。
初春拂曉的那一天,整個春綠山穀的植物便會重獲新生,整個山穀被春綠所鋪滿,在山穀每走一步,如步仙境,每吸一口氣,如嗅仙霧。張昊天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腳印,腦裡在想著,自己能不能找到機會看一眼春綠之景。
他們幾人來到三味醫館門前,醫館的門早早便打開,似乎一直在等待他們的到來,而在門前的雪姐看到他們後向著他們揮了揮手。
“我回來了,雪姐。”走在前麵的蘇立棣向著雪姐招呼一聲。
雪姐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示見。”
“打擾了,雪姐。”李示見在雪姐麵前十分禮貌。
“你們幾個小家夥,我們又見麵了呢。”雪姐向著後麵的張昊天他們打著招呼。
幾個小家夥靦腆地笑笑,齊聲打著招呼:“打擾了,雪姨。”
雪姐看到了張翟苗和張馨華兩兄妹,在她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孩子,便有些疑惑:“這兩個孩子是……”
“你好,我叫張翟苗,她是我的妹妹,張馨華。”張翟苗搶在李示見之前向雪姐介紹著自己和妹妹。
“翟苗是我的徒弟,這次來醫館是想讓你們幫個忙的。”李示見向雪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陣寒暄過後,眾人進了屋,醫館的主人滔一直坐在裡麵,還是那副一臉倦意的模樣,似乎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李示見直接了當地坐在了滔的麵前,一看到李示見鄭重其事的臉,滔變得不耐煩起來:“這回又怎麼了?”
“計劃有些小差錯,多了一個人,我無法將翟苗的妹妹帶入青城宗中去,起碼得過一些日子才行,所我希望可以讓她在這裡暫住。”
張馨華對這裡大大小小的藥櫃子產生濃厚的興趣,沒有理會李示見和滔討論的關於她事情,跑到藥櫃子前細細觀察著。
“你們的計劃紕漏也太多了,算了,反正葉凡也帶著小春回青城宗避世了,我這裡客房也空著,但是那個女孩願意嗎?估計是很黏哥哥的娃子,才會跟到這裡來吧。”
這倒是被滔說中了,李示見就是擔心張馨華不肯離開哥哥的身邊,李示見招招手讓張翟苗到他的身旁來,張翟苗來到他的身邊。
“翟苗,你要好好說服你妹妹,讓她留在這裡,我暫時還無法讓她上山,要稍等一些時候,你可以答應她,經常來春綠山穀來看她,撫慰一下她。”
“好的。”張翟苗抬頭再醫館中尋找妹妹的蹤影,卻看到她溜到醫館深處的藥櫃中,張翟苗驚呼了一聲,“馨華!”
滔和李示見迅速反應過來,特彆是滔,一見張馨華踏入了醫館裡側的藥櫃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向著張馨華所在之處奔過去。他是這裡的主人,自然清楚那裡麵鎖著什麼,藥材櫃中放著的當然是藥材,隻不過這個櫃子不一樣,裡麵放著的藥材是活著的。
張馨華麵前的藥櫃上全部掛滿鎖鏈,上麵還有著不知名的紋路,張馨華一走到藥櫃麵前,所有的藥匣子都活了過來般,不斷地抖動著,衝撞著封鎖它們的鎖鏈。
滔大步一踏,將張馨華護在了身後,但是張馨華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懼色,對那些跳動的藥匣子好像更多的是好奇一般。滔將張馨華拉遠了一些,手在腰間一抹,抽出一張紫符,直接甩向了藥櫃,符散術現,藥櫃子很快便消停下來。
這個時候,滔才回頭看了還不到他半身高的張馨華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說不清的困惑還是驚喜的異色。
張翟苗趕緊過來將妹妹拉了回去,慌張地向著滔道歉:“對不起,我妹妹冒犯了。”
出奇的是滔並不像以往那般責難孩子,他這個脾氣換做往常早就發作了。滔蹲了下來,望著麵前的張馨華輕聲問:“你是叫張馨華,對吧。”
張馨華點點頭,沒有做聲。
“要不要留在醫館這裡,這裡所有的藥櫃包括裡麵的藥材你都可以拿來玩。”
玩?聽到這個字的時候,李示見、雪姐和蘇立棣三個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些小孩子是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熟悉滔的人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滔這個人可是嗜藥成狂,對自己的貴重藥材可是寶貝得不得了的,平時要是有誰沒有經過他允許碰過他的藥材,他一定會鬨翻天的,可現在居然會說出將自己的藥材拿給一個小女孩玩這種話,也難怪這三人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真的?”而張馨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興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要留下來。”
滔的嘴角難得有了一抹笑意,就連雪姐也對滔露出這樣的表情感到詫異。不過張馨華稍稍想了一下便繼續問:“哥哥他,不會留在這嗎?”
滔馬上扭頭對著李示見提出了要求:“李示見,讓你的弟子每隔個一兩周就來醫館陪他妹妹。”
李示見生硬了應了一聲,仍舊看不透滔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滔一拍手掌,站起身來似乎鬆了一口氣:“好了,小馨華就在我們這裡住下吧,有什麼需要就跟雪姨說,她打點這裡的一切。”
“嗯。”張馨華聽到可以經常看到哥哥,便沒心沒肺地答應了,完全沒有留意到周圍三個成人完全狀況之外的樣子。
安置好張馨華之後,李示見他將帶著這幫孩子在三味醫館這裡停留一晚上,明日一早便帶著他們回青城宗。在啟程之前,這幫在前幾日經曆的孩子們終於可以好好地在春綠山穀這裡放鬆一下。
平板木橋,橋下溪流的水在冰麵下流動著,兒言穀在春綠山穀裡走著走著又到了這裡,這兒是他第一次遇到蘇立棣大叔的地方。
一周前蘇立棣說過的那些話一直刻印在兒言穀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在兒家發生的事無論兒言穀回想了很多次,他無法抑製住想要學會蘇立棣所使用傀儡術的衝動。
“你怎麼又到這裡來了?就那麼喜歡這裡嗎?”一直尾隨著兒言穀的蘇立棣走到兒言穀麵前。
“沒有,我在想事情而已,蘇大叔。”在低下頭去的同時,兒言穀眼睛一直斜著偷望蘇立棣。
“想什麼就說出來,不用藏在心裡的。”
有了蘇立棣這一句話,兒言穀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馬上脫口而出:“我想跟你學傀儡術。”
蘇立棣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一早已經知道兒言穀會怎麼說一般:“要我教你傀儡術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蘇立棣的說法讓兒言穀有些驚喜。
“隻不過現在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