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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昊之皿 第七十六章 家族裁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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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旁邊的張零夢這時也站了出來,就在張昊天的身旁向張嚴雲跪下來:“零夢也希望家主可以告訴我們關於娘親的真相。”

看著自己的孫子孫女跪在自己的麵前,張嚴雲感到頭痛,無論是家族中的誰都不願意在他們兩個這個年紀就讓他們知道事情真相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卻這麼早知道了,現在不過是為了在他們麵前求證而已。

張嚴雲捂著額頭,向張海揮了揮手:“阿海,你親自告訴他們吧。”

張海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孩子,過去在王家火海中的一幕幕就不斷刺痛他的內心:“你們是怎樣知道的?”

“獸靈塔知言樹。”姐弟倆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整齊。

“他是我的弟弟,我們張家的除姓罪人,是他殺死了你們的母親。”張海的聲音一下子冷到了冰點,他一想起三水那張臉就恨不得殺了他,即使那是自己的親弟弟。

親耳從父親的口中確認了知言樹的話後,張昊天的心徹底迷失了,三水對於他而言是無法取代的恩師,沒有老師,他永遠也不會習得龍文符術。

回想起跟在老師身邊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老師給了他在張家所無法體會的溫暖。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老師?偏偏是他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母親一眼。

既然是他殺死自己的母親,那為什麼他又要對自己這麼好?是贖罪嗎?那樣的話,老師已經悔過了嗎?可即使是這麼想,張昊天也無法原諒老師,這可不是能輕易原諒的事。

事後,無論張嚴雲怎麼做,也無法從張昊天口中打聽到半點關於龍文符術又或者是三水的半點消息,張昊天整個人失神一般,無論怎樣也沒有再開口說過半句話。

張嚴雲最後決定將昊天好好地留在張家,不經過他的允許,張昊天將不得外出半步。而實際上,張昊天連自己的房間都難以踏出半步。

張零夢在張昊天被送回房間之前,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張昊天剛剛踏進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過的房間,張零夢才在他身後開口:“昊天,你還要將那個除姓罪人看做你的老師嗎?如果還是那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張昊天回頭看著姐姐,可是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想法。然後兩扇木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兩人,張昊天還是沒能說出自己的回答。

張昊天等姐姐走遠後,才緩緩地在房間的桌邊坐下,快一年了,這個房間布置還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一年來一直都打掃得一塵不染,好像一直等著他的主人回家一樣。

桌上的棋盤還是和他離開時一樣擺著,還是一年前那個未完的棋局。可是棋盤上沒有一點落灰,是誰一直替他整理,是誰為他保養四靈棋還好好的保持著棋局。

張昊天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是希兒,可是她有必要這麼做嗎?張昊天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姐姐一年來每日為他而整理的房間和四靈棋。

張零夢回到自己的房間,希兒一直守在她的閨房門前等候著她:“小姐,你回來啦。”一直低垂著頭的零夢抬頭望向了希兒,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一直壓抑著感情一下子決堤,她抱著希兒便痛哭,隻有這時她才像個十一歲的女孩子一樣。

看上去比張零夢更加嬌小的希兒倒是像個大姐姐一樣,輕撫著張零夢的頭,用那溫柔的聲音安慰著張零夢:“沒事的,小姐,無論小姐遇到什麼事,希兒都會在這裡的。”

“希兒,全部都是騙人的,那麼久了,全部人都騙了我們,娘親她是被殺害的,可是從來沒有人這麼告訴過我們。”張零夢嘶聲裂肺的哭聲聽著讓希兒覺得心疼。

“沒有人希望小姐像現在那樣傷心呀。”希兒輕撫著張零夢後背,輕聲地安撫著她。

“昊天他竟然還做了那個殺害了娘親的人的弟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小姐,昊天少爺一定也和你一樣痛苦,也許比你還要痛苦的多。可是這些都沒有關係,總有一天,所有恩怨都會化解的……小姐?”

張零夢突然間鬆開了希兒,開口時拚命壓抑著哭腔:“的確呢,昊天他也是受害者。我不會原諒那個人的,我一定會替娘親報仇的。如果不是那個人,我們一家說不定比現在要幸福多少。”

希兒看著張零夢下定決心的雙眼,沒有出言勸阻,可是她一點也不希望張零夢去複仇,那實在不應該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應該承擔的。

“希兒,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麵對張零夢真摯的雙眼,希兒愣了一下,然後像往時一樣對張零夢微笑:“希兒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的。”

……

與張昊天被張嚴雲軟禁差不多的時候,兒家也是波瀾不斷。被帶回家族中的兒言穀,要麵對的懲罰和張家對張昊天做的也差不多,同樣是軟禁。但是與張昊天不同的是,兒言穀是被自己的父親親自鎖在房中的。

兒言穀被兒千立粗暴地推入了房間中,房門被他用力關上,被推入房中的兒言穀馬上轉過身來用力地踢打著房門,他不是想出去,而是希望借此發泄著自己對父親的不滿。

踢打間,門外傳來上鎖的聲音,兒千立在外麵衝言穀大聲斥責著:“我告訴你,這幾天你彆想著走出房門半步!居然敢給我離家出走一年。你以為做什麼都不用考慮一下後果的嗎?”

“還不夠一年呢?”一聽到父親那副口氣,兒言穀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憤地反駁了一句兒千立。

“還敢頂嘴!”一聽到兒言穀的話,兒千立就回踢了一腳房門,“好好給我在裡麵反思,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然後給我好好地道歉。”

兩個人生起氣來所言所行就是一個模子出來,說他們兩個不是親生父子都沒有人會相信。不過也正是這樣這對父子才無法好好地相互交心,父子之間的關係才會變成今日這樣,如果兩人好好地各退一步,說不定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什麼也沒有做錯,也沒有什麼好向你道歉的!”兒言穀扯著嗓子喊出來。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廢物呢?”兒千立幾乎想直接把鎖打開,好好地責打兒言穀一頓,但是身邊的管事好好地攔住了他。

“對,你生的就是一個廢物!行了吧!” 兒言穀抓起房裡的凳子往地上就是一摔,那木凳被摔得支零破碎。

兒言穀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從來就不會好好地看到他的成長,這一年他的收獲比在這整天被責罵的家中要多得多。兒言穀看著自己已經可以八巧馭符的雙手,一股火氣就不自覺地在自己的胸口不斷升騰。

在管事的不斷勸阻下,兒千立終於離開自己兒子的房門前,兒言穀也不用再聽到那讓他心煩的責罵聲。

冷靜下來之後,兒言穀才注意到今晚的家中是那麼的安靜,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會注意到,慢慢地平靜下來後,雖然火氣沒有那麼盛了,可兒言穀心裡還是會覺得不甘。

慢慢靜下來心來的兒言穀忽然間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櫃子旁邊。從小到大,兒言穀不知道被父親罰關禁閉不知道多少次了,房門對罵的戲碼上演不知道多少次。

到了現在,一間小小的房間又怎麼可能鎖得住兒言穀呢。兒言穀為了在禁閉的時候可以溜出去,自己偷偷地做了一條小秘道,這一次再度派上了用場。

使用這條秘道的時候,兒言穀從來都不是為了溜出去遊樂。每一次兒言穀都會來到母親休養著的院子,這一次也不例外,兒言穀站在院子裡,望著母親的房間,發現還亮著燈,母親她還醒著。

兒言穀停在母親的房門前,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房門,侍女很快便過來打開了房門,侍女一看見識兒言穀馬上恭敬行禮:“少爺,你來看夫人了。”

“嗯,我現在可以進去嗎?”兒言穀問道,有些時候母親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見人。

“當然可以。”侍女顯然不知道兒言穀被罰軟禁之事,不過大概已經聽說兒言穀回家,所以見到兒言穀並不意外。

兒言穀走了進去,看到坐在母親床邊的一直負責照顧母親的文婆,照顧母親之餘,她都會像這樣坐在母親床邊,陪著母親嘮嗑。文婆一見是兒言穀,慈祥地向言穀笑了笑。

“你回家了,言穀,你母親她很想你。”

“文婆,我可以陪娘親說說話嗎?”一聽到文婆這麼說,兒言穀的眼眶有些濕潤。

“當然了。”文婆起身,和侍女一起離開房間,房裡就剩下兒言穀,還有他躺在床上的母親了,兒言穀在文婆剛剛坐著凳子坐下了。

“娘,我來看你了。”回家以來,兒言穀的聲音第一次放的那麼輕。

“風宏,你來了,娘好久沒見你來過,好想你。”

聽著母親對著自己卻叫出哥哥的名字,兒言穀就會覺得心裡陣陣發痛,在母親的記憶中,隻有風宏一個兒子,無論是哥哥,自己還是妹妹,她都會將三個人當成是兒風宏一個人,三個人在她的眼中永遠都是五歲的兒風宏。

即使母親是這樣的狀態,三兄妹一直都能在母親這裡感覺深深的愛,這裡是他們避風港。

“我回來了,娘,我也很想你。”

“怎麼了?風宏,怎麼一臉委屈的樣子,又被爹爹罵了嗎?”看著苦著臉的兒言穀,楊君念伸出她的手摸了摸兒言穀小臉,一臉的心疼。

很多次都是這樣,被父親責罵之後的兒言穀跑到這裡像母親訴苦,每一次母親都會在他開口前便看出他在父親那裡受了委屈。很奇怪,明明母親將他們都當成五歲的兒風宏,可是卻能看出他們各自的煩惱,好好地安慰他們。

“嗯,爹爹他又罵我,不過這次我可能做的過火了些。爹爹他生氣也正常。”現在兒言穀想想,覺得父親大發雷霆也正常,畢竟他可是做了離家出走一年這種事。

“風宏已經懂得自己承認錯誤了呢,真的是長大了呢。爹爹也是關心你才會那麼責罵你的,隻要你好好努力的話,爹爹就不會再罵你了。下次娘幫你說說爹爹,讓他對我們的風宏溫柔一些,好不好。”

“嗯,娘,不說這些了,我這次來是想給你講個故事的,我遇到的故事。”

“風宏的故事嗎?娘親很想聽聽呢。”

“我認識了一個老師,他知道很多很多東西,就連我們兒家的八符之術他也懂得,他教導我學習八符之術,他還有很多學生,我和他們做了很好的朋友,我們都住在一個叫徐子風的學生家裡,他和我差不多大,是個很有天賦的符術師,與他相處的話,總會讓我想起母親您。另外有一個叫王兆的,平時最開玩笑、惡作劇的家夥,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家夥,我的老師是他的叔叔,平時裡是個非常有趣的人。我還有一個朋友,他叫張昊天,一看就知道是個軟蛋,他可能也是我們之中最不幸的人,可是他一直在努力著,明明是軟弱的家夥,卻默默地努力,那樣的背影,我看著會覺得很羨慕,啊,對了,他腦子超靈光的,記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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