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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昊之皿 第四十九章 弟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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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尖離開王淼的腦袋還剩一寸,但是張翟苗無論怎樣都無法將死刃再刺下去了,王淼隻是右手輕輕一抬,環形的水流便鎖住張翟苗的手腕,任憑張翟苗再怎麼用力也無法將手刺下去。

王淼側眼看了下張翟苗的手腕,透過水環仍舊可以看到手腕上紅斑,王淼眉頭一皺:“你扔了血峰石?”

“是又怎樣?” 張翟苗一直試圖將手抽出來,但卻是徒勞,連鬆開手中的死刃也做不到。

“你知道你都乾了些什麼嗎?”王淼合上雙眼,似乎可以看到蒲村的妖靈在火海中慘象,王淼的每個字都因痛苦而說的咬牙切齒,“還想用死刃殺死我,你以為我是獸靈塔裡麵的獸靈嗎?”

張翟苗聽到王淼的話後,震驚地睜大雙眼,他從來沒想到會有其他人知道死刃,明明是尾又的出現才讓他知道死刃的事,在這以前從來沒有人跟他提及過。

跟在張翟苗身後的尾又也相當驚訝,他以為除了張翟苗的爹娘外已經沒有人知道死刃的事了。

王淼伸出的右手顫抖著,就連他自己都怕自己就這樣捏住張翟苗的喉嚨而掐死他,但王淼還是忍住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年輕人,但有些事情是無法原諒的,該吃的苦頭還是要讓張翟苗吃一下的,至少要讓他明白他做的事情是錯的。

王淼掏出了小瓶,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王淼將小瓶放到張翟苗的鼻尖前,按開了瓶蓋,張翟苗想躲開,但是手腕被水環定住,無論他怎麼掙紮都無法躲開瓶子,拚命憋住的一口氣還是沒能憋住呼了出來,然後便嗅到了小瓶裡麵散發出來的氣體。

一開始張翟苗隻是覺得頭暈,然後身體就開始乏力,用來鎖住他的水環也繼而鬆開,但張翟苗發現自己現在連逃走都做不到,視線漸漸模糊,身體向著王淼傾倒過去。

一把將這個昏迷的孩子接住後,王淼扭頭望向一直在水牢中咆哮著的張海,看來雖然張翟苗在張家中不是很受歡迎,但張海他還是很看重這個外甥的。

“你到底想乾些什麼?翟苗他還隻是個孩子。”張海想出手卻苦於水牢中連取出道符都做不到。

“把一個孩子培養成劊子手的張家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王淼憤怒地一拳敲在了水牢壁上,與張海麵麵相對。

“你根本不懂張家,就不要再這裡說大話了。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們張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張海狠聲道,然而王淼卻笑了出來,痛苦而絕望地笑著,誰都可以聽得出笑聲中的淒涼。

“我不懂張家?我比誰都懂。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妹妹的孩子呢?哥。”張海陌生的臉卻說出了張海曾聽過無數次的稱呼。

“什麼?”聽到王淼的稱呼,張海一瞬間愣住了,他早該想到的,會為妖靈的死亡而憤怒的法器師,對張家的仇恨,他早就該想到是他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張海擅自以為他不會再有膽子在張家麵前出現。

王淼取下了一直綁在脖子上的符器雪字千容,那張一直現於人前的臉開始變化,王淼露出了他的本貌,與張海的棱角有幾分相像,但是比起張海更加秀氣,從小人們就都說張水長的隨娘,然而兩人臉上的滄桑是相似的。

淼字取自三水,三水是排行老三的阿水,張家的張水。

“阿水,沒想到是你。”張海的聲音在拚命壓製著一股正欲湧出的怒火。

“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到西域來捕獵妖靈,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把蒲村遷到這裡來嗎?今天你毀掉了這一切,也差點毀掉了一個孩子。”

“放屁!誰會聽你的鬼話,斬除妖靈是張家的天命,是為了維護四域安穩!你這個除姓罪人有什麼資格對張家指三道四!”張海撕心裂肺地衝張水咆哮。

張海沒能注意到張水已經發紅的雙眼,麵對哥哥的憤怒,張水沒有繼續宣泄自己的怨恨,他清楚這樣的爭執沒有任何意義,什麼也改變不了。

張水低下頭淡淡地說了句:“我會帶昊天回去的,他沒有你們所期待的天賦,不能成為你們期待的滅妖師,但他也不是像你們想象的那樣一事無成,他有他特彆的地方,我不會讓他變成一個滅妖師的。”

聽到張昊天的消息後,張海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失蹤的兒子居然一直待在自己那個已經是除姓罪人的弟弟身邊。

扔下這句話後,張水將張翟苗扛到了肩上,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已經沒有必要再回蒲村了,無論張水做什麼也是回天乏術,水牢的時間有限,張水得儘快離開這裡。

尾又咬住落在地上的死刃,默默地跟在了張水的身後,張翟苗是他回去的唯一希望,他不會就這麼離張翟苗而去的。張水當然察覺到了尾又在跟著自己,但是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昊天在哪裡?張水,你給我站住!讓昊天回來!”張海一直向張水咆哮著,但是張水沒有絲毫回應,默默地向著回去的路走著。

張海想起了昊天寫回來的那封信,昊天在信裡麵說要學會符術,張海一直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但是剛剛張水的話讓他改變了想法,儘管憎恨著張水,但他畢竟是青城宗出來的怪才,而張水他本身就創造了一次次難以置信的奇跡。

有些白色東西飄過了自己的眼前,張水停了下來,伸出左手抓了一把,細看才發現這是滿布在空中的蒲公英,它們在空中飄落,落到地麵化成了灰燼。

看著蒲公英在手中化作灰燼,張水就像看到整條村子的妖靈,一個個在他的眼前逝去,就像那個被雪掩埋的夜晚一樣。張水在不斷飄落的蒲公英灰燼之雨中緩緩前行。

沒走多遠,張水便看到向著自己跑過來的王兆還有徐子風,一直繃緊的胸口放鬆了下來,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徐子風和王兆走到張水麵前時都愣了一下,他們都見過張水本來的樣貌,隻是很久沒有見過,突然看到張水將臉換了回來有些不太適應。

“老師你的臉?”徐子風提醒張水。

“嗯?”張水的手摸了一下臉,反應了過來,“哦,沒什麼,忘了剛剛將雪字千容摘下來了。”張水將肩上扛著的張翟苗扔給了王兆,自己將脫下來的雪字千容重新帶回了脖子,王淼的臉再度掩蓋了張水本來的麵目。

“他是誰呀?叔叔,好重。”王兆扛著張翟苗,吃力地向王淼抱怨。

“昊天的表哥,我想讓他吃點苦頭。”

徐子風和王兆猛地抬頭呆望著王淼,一點也無法理解張水隨性的行動:“他乾了什麼?為什麼叔叔要這麼做,不是說他是昊天的表哥嗎?”

“你們管我,我做什麼事情是不是都要給你們解釋個明白的。”王淼快步走了回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回歇腳的河岸邊。”

回到妖靈青年昏迷的地方時,張昊天對王淼將張翟苗帶回來感到驚訝,他沒想到張翟苗會在這裡,但是王淼沒有馬上給張昊天解釋,讓徐子風和兒言穀兩人先協力背著妖靈青年趕路回去。

王淼一路上都在兜兜轉轉,隻是為了不被張海追上,找到他們真正的目的地。自顧自領路的王淼一路都沒有跟張昊天交流過半句話,張昊天隱約地從王淼的背影中感到了間隔感,但是沒能鼓起勇氣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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