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都製作不出來,你那一年真是白住在這了。”巨龍看著一臉為難的葉凡得意地大笑,但那笑容不是諷刺,而是對自己弟子的信任。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葉凡撓了撓頭,顯然很是苦惱。
於子成聽不懂他們兩個的對話,好奇地問葉凡一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製作龍文符很困難嗎?”
“沒有製作困難的道符,隻有製作是否精細的道符,子成。現在的問題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可不是什麼製作道符的方法,而是一張道符,說實話,之前我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什麼道符,現在我是明白了。”葉凡苦笑道。
“你父親的遺物是龍文符?”
“沒想到我家傳承下來的東西會是那麼久遠的事物。老師,既然龍文是在龍的血脈中的,那麼你也得給我製作龍文符的材料了吧,龍血應該是必不可少的吧,這我還是能推的出來的。”
“以你的手腕,確實不能擺脫龍血製符,不過龍的精血需要玉器才能保存,你們現在有帶著玉器嗎?”
“誰知道來一趟還要製作道符呀。”葉凡埋怨了一句。
“差不多到我入睡的時間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的都已一一告知,接下來就隻能靠你們努力,對了,昊天,不要想著我可以教你龍文的符術,龍靈從來就沒有傳承下來的符咒,一切都要自己從龍文中領悟。”
“解符。”於子成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對於他來說是最熟悉不過的事了。於子成輕輕地拍了一下昊天,安慰他道,“這條路可能會很艱難,但不要放棄,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
張昊天抬頭望於子成,抿著嘴唇點頭:“嗯。”
葉凡轉過身來,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子成,你帶著昊天回三水那裡吧,我要回家一趟了。”
“好的。”於子成應承下來。
葉凡剛踏出一步,再度回頭:“老師,下次再見,我會準備好玉器的。”
“哼,臭小子。”誰都可以聽得出巨龍的欣慰,忽然間,張昊天很想知道葉凡和巨龍之間有過什麼故事,不過看來今天是無法打聽到的了。
“我們也走吧,昊天。”於子成拍了拍張昊天的肩膀。
“先等等。”張昊天回首麵對巨龍,“前輩,很謝謝你給了我希望,請問晚輩可否知前輩名謂?”
“佑㲋。”
“謝謝你,佑㲋前輩。”張昊天滿懷感激地向著佑㲋彎下腰鞠躬,佑㲋望著他似乎很滿意。
佑㲋看著三人離開古潭,確認他們遠離後,才緩緩開口:“這樣就行了嗎?”
潭水之中,一個身影緩緩浮出,片水不沾,看他的麵容,正是獸靈祭劫走張昊天的田灝:“可以了,稍微告訴他怎麼施術,不暴露龍血皿的真相。隻要他沒有摸清楚龍血皿的真相,我們龍靈的計劃就不會暴露。”
“那你呢?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佑㲋問道。
“我身上的龍血已經廢了,得換新的。”田灝抬頭望著佑㲋。
“你覺得你有能力殺了我取精血嗎?” 佑㲋對田灝十分不屑。
“誰說要你的血了,那個家夥很快就要壽終。”田灝更是輕蔑一笑。
“那個叛徒?”佑㲋皺眉道。
“是呀,至少他的血還是很有價值的。”田灝的表情似乎是在貪婪一道美味佳饒。
“那祝你早日成功吧,我可是盼著能夠早點離開這個泥潭的。” 佑㲋抬頭看著山的圓頂空洞,那是他許久未回的蒼穹。
田灝嘲諷了一句佑㲋:“你想離開不是隨時的事情嗎?像我這樣,移魂成人,乾乾脆脆。”
田灝惡這番話刺激到了佑㲋,他嚴斥道:“我們怎麼可能做移魂成人這種低賤的事,這是龍靈的尊嚴!是我們的底線。”
“你好意思在我麵前提龍靈的尊嚴,一萬年了,你們單名和複名口口聲聲說為了龍靈複興,那有誰可以像我一般為龍靈的延續和複興而去移魂成人!懦夫!你們全他媽是懦夫!”田灝壓抑已久的怨氣在此刻爆發,對佑㲋破口大罵。
“你有什麼資格責罵我們,區區三名。” 佑㲋對田灝的態度很是不滿。
“對,我是三名,我下賤!可是你們這些高貴的單名和複名得靠我這個三名來挽救,你們不覺得丟臉嗎?我真覺得龍靈式微是活該,所謂的上位種族就這樣?廢物!”
田灝已經沒有再跟佑㲋搭話的打算,一甩手中的龍文符,從西域古潭中消失。
那番猛烈嗬斥的話卻一直響在佑㲋的耳邊,不禁讓佑㲋思考,當時龍靈選擇他來擔此重任是否合適,現在的他性情已經變了許多。
“算了,他就怎麼怨恨,為了三名族,他也會繼續下去。” 佑㲋明白田灝早就已經被龍靈三名族所束縛一生。
佑㲋抬頭看著頭頂那清澈蔚藍的天空,他有多久沒有在那裡遨遊了呢,移魂成人即使能夠擺脫這束縛,那種恥辱又怎麼能夠原諒。
……
“老師,昊天他回來了。”
兒言穀在子風家門前大喊,過了好一陣,王淼才從屋裡慢慢出來,他一出來便望見於子成帶著張昊天回到屋前,但他們身邊卻不見葉凡的身影。
“怎麼了?葉凡呢?”王淼問。
“我們弄清楚昊天身上的秘密了,不過有點麻煩,昊天隻可以用銘刻龍文的道符才能施術。”於子成向王淼解釋。
“龍文?這是龍靈的……”王淼大概猜到是怎樣的狀況。
“嗯,昊天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這種奇特的體質有何緣由我也不清楚,前輩也沒有告訴我們。”於子成給王淼解釋。
王淼打量著張昊天,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新的東西,他的目光讓張昊天縮了一下身子,試圖避開他的視線。
“那葉凡呢?”王淼問。
“回去找製作龍文符的方法去了,貌似他家一直傳下來的東西就是一張龍文符。他說他找到製作方法後會馬上帶著道符過來。”
“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我可不希望是一整年。”王淼半開玩笑地說道。
但是於子成卻沒有將這話當成玩笑:“三水,葉凡他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我對製符不是很了解,但他要做的事貌似很難。”
意識到這不隻是說笑,王淼臉色變得凝重,但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見解,而是轉過身岔開話題:“先進屋吧,晚飯差不多做好,走了一天的路你們應該也累了。”
“三水……”於子成望著王淼的背影,眼裡滿是憂慮。
兒言穀很不合時宜地跑到了王淼的身旁,滿臉堆笑:“老師,不是說昊天回來就教我八巧馭符的竅門嗎?”
王淼望著兒言穀,看到他眼裡閃爍著的期待,一轉臉色對他一臉壞笑:“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王淼從腰間的布袋裡掏出一黃色信封,遞給兒言穀。兒言穀疑惑地接過信封愣愣地看著王淼。
“明天一早,你就帶著這個信封,按著信封上麵寫的地方過去,然後將信封交給信封上寫著的人,他看了信之後就知道怎樣做了。你要乖乖跟在他身邊學藝,啊呸,專心修煉八巧馭符。”
王淼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明顯是一肚子壞水,可過於興奮的兒言穀顯然沒有注意到。
“他是很厲害的符術師嗎?”兒言穀躍躍欲試地問。
看著兒言穀一臉期待的樣子,王淼越發想看到明天兒言穀的表情:“怎麼說呢,方圓百裡,我已經找不到比他更適合教你八巧馭符的人。”
“那麼厲害。”兒言穀聽到這樣的話後興奮得大叫出來。
“真是太好了,言穀。” 張昊天在一旁很平靜地祝賀著兒言穀,臉上帶著有些疲憊的笑。
兒言穀拍了一下張昊天的手臂:“你不也找到施術的方法了嗎?你也高興點。”
昊天輕輕地點頭,兒言穀握住拳頭露出愉悅的笑容:“這下我一定要成為讓爹刮目相看的符師。”
於子成倒是可憐地看著兒言穀,他自然是知道王淼在玩什麼把戲,雖然的確是可以幫助兒言穀掌握八巧馭符,但王淼自然留了點意外驚喜給他,這是王淼自小喜歡的惡作劇把戲,直到成年都未改變這種習慣,可惜兒言穀並沒有注意到於子成可憐他的目光。
日落的餘輝撒在這幾個人身上,明明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但是他們的命運卻交纏在一起,他們無法看見自己的未來,卻已經漸漸朝著那個被某人安排好的未來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