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掐回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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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江詞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年夏天第一次遇到張鶴予。

醒來時,心跳驟然加快。

江詞回到學校的時候,張鶴予已經在教室裡了。

她放下書包坐下,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張鶴予就被其他班的同學叫走了。

視線一瞥,便落在了自己桌子上放著的精致的包裝袋。

江詞小心地拿起,身後的霍臣肆笑著說,“那是予哥給你帶的早餐,趁熱吃。”

聽言,江詞看向窗外,少年姿態閒散的站在走廊上,或許是感受到格外炙熱的目光,他歪頭往裡看了眼。

四目對視。

江詞眨了眨眼,意識到什麼,眼神下意識地躲閃。

張鶴予身側的人不知道在和他說什麼,他頷首算作回應。

沒過多久,張鶴予重新回到位置上,小姑娘在背單詞。

“怎麼不吃?”他語氣不鹹不淡地詢問。

江詞清了清嗓子,側身麵對著他,小臉顯得格外認真,“你其實可以不用給我帶早餐的……”

每次給她帶早餐,張鶴予早上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看得出來他沒睡夠。

越是這樣,江詞感到心疼。

張鶴予沉默了幾秒,語氣聽著有些重,“想帶就帶了,你彆管。”

“真凶。”江詞小聲嘟囔了句。

“這就凶了啊?”張鶴予垂著眼尾,眉梢染上了笑意,話裡帶著絲絲挑逗的意味,“小姑娘真嬌,還不能凶。”

調戲的話語出口,江詞咻的一下臉頰通紅。

張鶴予看著小姑娘瓷白的臉蛋染上粉紅,皮膚細膩得連小絨毛都能看清,視線再往下,是那泛著水光的紅唇。

像泛著光澤可口的草莓。

讓人忍不住想親。

罪惡的念頭蹦出腦袋,張鶴予看著她,喉結不自然地滾動。

真特麼該死。

而後,他先一步躲開了她的視線。

張鶴予沒敢去看江詞,啞著嗓音,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浪費食物可恥。”

熟悉的話語響起,江詞沒忍住彎了彎唇,道了謝後就開始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早上的前三節課結束,大課間的鈴聲一敲響,張鶴予就離開了教室。

霍臣肆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般說:“予哥最近廣播站的事兒還挺多啊!”

樊勉回:“這個星期得跟學弟學妹們交接工作,再加上他是站長,忙也是正常得很。”

他們的對話,江詞全都聽到了。

看張鶴予幾乎每節課下課都往外跑就知道了。

江詞看了一下課表,下一節是數學課,那張鶴予還是會回來上課的。

她想了想,把自己早上的時候和虞溪錦一起去小賣部買的糖果,拆開了兩顆放在了他的桌麵上。

下午放學,江詞約好和支漿文去學校的閱覽室裡寫作業。

現在高三還沒開始安排晚修,很多學生放學都會來閱覽室寫作業。

晚修的事情,有小道消息說是國慶假期結束後正式開始。

不管是真是假,江詞估摸著也是這個時間段就開始了。

閱覽室。

昨天支漿文說小測的物理成績不太好,有好幾道題都想問問江詞怎麼做的,她想到之前他也挺幫自己的,就沒拒絕。

“班長,你不懂的題拿出來給我看看吧。”江詞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本英語練習冊,抬眼看他。

支漿文把前些天他們班考的小測卷子給了江詞。

江詞看了眼,這份題應該是他們班的老師自己出的卷子,難度中等,放在實驗班裡全是基礎題。

“班長,你錯的題都是同一種題型的。”江詞伸出手指,在幾道錯的題上劃了兩下。

支漿文看著江詞失了神,回過神點頭,“…這個知識點不太懂。”

“那我簡單給你講講吧。”江詞頓了頓,“如果還是不會,去找老師可能比較好。”

支漿文嗯了聲,看她時的眼神躲閃,“我知道。”

廣播室內。

“阿予,你這草莓熊掛件挺顯眼的啊。”樊勉從他的書包側袋裡拿出來瞧了眼,“哪個女生送的?”

草莓熊?

張鶴予這才想起程瑤瑤昨日讓自己給江詞的禮物,就是這個草莓熊掛件。

廣播站交接工作太忙了,這事兒也就忘了。

如果今天沒把這小玩意交到江詞手裡,晚上回去程瑤瑤指定得鬨。

“彆碰。”張鶴予從樊勉手裡奪回,“程瑤瑤的,弄壞了鬨死我。”

邊樊勉嚇得趕緊擦了擦手,“媽耶,居然是瑤瑤祖宗的!”

霍臣肆知道張鶴予對江詞有意思,故意地說,“予哥,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麼嗎?”

張鶴予嫌他吵,開口就是一句,“滾。”

“彆啊,我看到詞妹妹和昨天來找她的那個男生一起去閱覽室了呢!”霍臣肆誇大其詞,“看著甜蜜蜜的呢~”

樊勉聽得一臉蒙,嫌棄道,“你又抽什麼瘋?人家甜蜜關你啥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咯,我隻是隨口說說。”說完,霍臣肆瞥了眼張鶴予越來越扭曲的神色,漾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張鶴予看了眼時間,沒等幾秒,就拎起書包,起身往外走。

步子很是急切。

張鶴予趕到閱覽室的時候,江詞正和支漿文並肩走出來。

支漿文無意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了鄙睨。

江詞沒看到張鶴予,低頭看著手裡的單詞小本子,突然聽到支漿文問話。

“你跟張鶴予,關係很好?”

江詞想了想回,“還算不錯。”

“彆忘了我和你說的。”支漿文特反感張鶴予,“我們和他不是同一類人。”

他這話,江詞聽著總覺得格外的刺耳。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感覺,我不喜歡他,雖說家世好,成績也在頂尖,活在眾星捧月之中,如果有一天跌入泥潭,那他便什麼都不是。”

江詞抬眼看他,並不認同他的說法,“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高低貴賤,隻有誌同道合。”

江詞揚唇笑了笑,“所以我並不覺得我和他不是你所說的同一類人。”

她倒是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再說了,他張鶴予一身傲氣,永遠站在頂峰上的人,縱使跌入泥潭,也有絕對起身的能力。

支漿文抿唇,沒再說話。

“江詞,我先走了。”支漿文垂在身側兩旁的手握緊了拳頭,說完這話後就跟江詞反著方向走。

見狀,江詞遲疑了會兒,轉頭看向他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

江詞頓了下,循聲望去,看見張鶴予氣定神閒地站在那。

“你怎麼在這兒?”

“不在這哪能看到你跟彆的男生笑得那麼歡。”

江詞:“……”

她剛剛有笑嗎?

她怎麼不記得了?

張鶴予看她呆呆的樣子,薄唇扯出了弧度,多走兩步到她麵前,微弓著身子,拉近距離。

他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掐了掐。

軟綿綿的觸感,讓張鶴予猛地心率加快。

江詞也是懵了,臉上染上一層粉。

“算是懲罰。”

他抽回手,她側頭紅著臉。

被他掐過的半邊臉,留下的餘溫就像是被灼燒了般。

“我又沒做錯什麼,乾嘛懲罰我?”江詞撇嘴,沒好氣地鼓著腮幫子嘟囔。

張鶴予一臉好心情的哼笑,仿佛剛才的醋意消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不服氣啊?要不我給你掐回來?”

江詞愣了下,垂在身側的指尖也不自然地倦縮,心跳砰砰直跳,“我才不要像你一樣……”

“我怎麼了呢?”張鶴予拉長尾音,故意逗她。

“…流氓。”她說。

張鶴予視線落在她那紅到滴血的耳垂,滿意地笑了笑,“真行,還是頭一次被罵流氓的。”

“那我還挺榮幸?”江詞卷翹的長睫輕顫,眉眼彎彎,笑得很甜。

張鶴予應了聲,“江詞老師你就偷著樂吧。”

“你彆亂喊,我不是你老師。”江詞撇過頭,躲開他的視線。

“你是程瑤瑤的老師,程瑤瑤又是我妹,那我叫你一聲老師,也合理。”張鶴予自顧自地說,還覺得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

江詞沒忍住笑出了聲,“不合理。”

張鶴予忽然想起了什麼,把放在書包側袋的草莓熊掛件扣在了她的書包拉鏈上。

江詞看著他的動作愣了幾秒,“你掛在我書包上乾嘛呀?”

“程瑤瑤讓我帶給你的。”張鶴予滿意地拍了拍吊在拉鏈上的草莓熊,“今天不給你,晚上回去得跟我鬨。”

“…謝謝。”江詞溫聲道謝。

張鶴予把江詞安全送回了家,才打了輛車回去。

江詞把書包放在椅子上,拿起掛在書包上的草莓熊掛件,唇角彎了彎。

她坐在書桌前,打開了一盞台燈,淡黃色的燈光照射在少女的臉上,睫毛黑而長,帶著自然的卷翹,留下一層陰影。

江詞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本子,拿起筆在空白的紙張寫上一句話。

“我喜歡z,希望z也能喜歡我。”

時間流逝,九月已到達尾聲。

江詞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手裡捧著一大疊卷子,正往教室走。

不少同學收到小道消息,說這周四就開始高三第一學期的月考。

理科實驗班的同學都在試探口風,見江詞回來就一窩蜂地湧上去。

“班長,老莫說什麼了沒?”

“是不是這周四考試啊?”

“……”

江詞把卷子分發下去後,站在講台上說考試的事情,考試分班表在考試前一天晚上出。

江詞覺得這段時間狀態不錯,也就沒太大擔心。

“詞妹妹,你怎麼去趟辦公室就帶噩耗回來!”霍臣肆欲哭無淚,趴在桌子上,一副等死的樣。

江詞扯了扯唇,“我也不想的,老莫吩咐,我隻能使命必達,不過也沒事,考完不就放國慶了?”

這樣一想,霍臣肆瞬間就不痛苦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說,“要不,咱們出去玩?叫上虞溪錦。”

江詞頓了頓,“我們嗎?”

“對,我和予哥,你和虞溪錦,咱們四個一起。”霍臣肆說,“樊勉家裡有事,就去不了。”

江詞想了想,國慶她本來的安排就是去給程瑤瑤上完課,在家待三天,就收假回學校。

“我都可以,錦錦那邊的話,我中午問一下。”

霍臣肆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沒過多久張鶴予就從外麵回來了。

“予哥,國慶咱們出去玩唄!”霍臣肆朝張鶴予拋媚眼,眼神暗示著,怕他不答應,又說,“江詞也答應去了!”

張鶴予坐下來,身子一震,側首看向旁邊的女孩兒,啞著嗓音,“你想去?”

“嗯,給瑤瑤上完課我也沒什麼事情做,放假也不太想學習。”

陳張鶴予朝她的方向歪了歪頭,抬手捋了捋頭發,說,“那行,隻要你想,我都陪你去。”

江詞低頭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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