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掌抽池竹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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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嬌繃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說道:“雲諫,你還愣著乾什麼,你們世子受傷了,還不快讓大夫過來。”

雲諫看著坐在自家世子懷中發號施令的林月嬌,瞬間有種她就是女主人的微妙感覺。

“世子受傷了?”雲諫臉色一變,抓住了重點,“世子,屬下這就讓商陸過來。”

容毓聲音輕快,聽得出心情很好,“無礙,他在給墨謙治療,不用叫他過來。拿止血粉即可。”

“你被猛虎抓了,要先消毒,隻止血沒用,萬一染上毒素……”林月嬌反駁說道,“必須讓大夫看看。”

容毓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放心,我不會中毒。”

林月嬌還要再說什麼,雲諫已經拿著一瓶止血粉走了進來,說道,“世子百毒不侵,四姑娘放心。”

百毒不侵?

林月嬌忍不住又多看了容毓一眼。

老天爺也太眷顧他了吧,第一權貴,妖孽如仙的臉,武功深不可測,再加上一個百毒不侵的體質,難怪前世那麼多人想要謀害他,各種投毒都沒用,人家壓根不會中毒。

雲諫替容毓處理傷勢,扒拉下肩胛處的外衣,林月嬌臉一紅背對著他,本來此時該下馬車避避嫌,但不知道怎麼地,卻是沒有挪開腳步。

眼睛的餘光瞥著那邊雲諫給容毓包紮傷口,那重手重腳毫無經驗的笨拙樣子,林月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冷著一張臉走到容毓身邊,對著雲諫說道,“你讓開,我來。就你這手法,你們世子的血都要流光了。”

雲諫默然,倒是容毓輕聲,說道,“賽華佗和商陸在,沒有他練手的機會。雲諫,你出去吧。”

“是。”雲諫抱拳離開。

林月嬌麵無表情的給容毓包紮左肩的傷,看著那清晰地深可見骨的血痕,心裡不是滋味。

林子衿安然無恙回來,老太君擔心了半夜,看見她們回來才算是放下心。

林子衿是老太君跟前人,自然不比對其他人,尤其關心叮囑。

今日之事萬萬不能聲張,以免影響清譽,如今林府也就老太君和林月嬌知道。

林月嬌不打擾老太君和林子衿閒話,回到了自己的悠然苑,夜色已深,卻沒有睡意。

坐在軟榻上翻閱一本雜書,眼神落在手背上包紮的布帶,頓時失神。

紅色的布帶,他的衣袂。

“小姐看什麼想的這麼出神?”鳶尾端著一杯茶走過來,忍著笑問道,“可是想起了,世子大人?”

林月嬌回過神,擱下手中的書,隨手端起清茶淺斟,掩飾說道,“我隻是在想,今日承蒙世子搭救,無以為報。”

“所以小姐要以身相許嗎?戲本裡都是這麼唱的。”荼靡接過話笑道。

林月嬌繃著一張臉說道,“戲本裡還唱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以身相許就彆指望了,來世給他當牛馬都行。鳶尾,你去把祖母上次賞我的那匹南疆雪蠶綢緞拿來,我要裁一身衣裳。”

“小姐上次不是還說這匹布料太珍貴了,不舍得用,先擱著,怎麼今兒想起做衣裳了。小姐稍等,我去給您拿。”鳶尾詫異說道。

林月嬌抿唇,他為我毀了一身衣裳,我便還他一身錦繡。

獨眼龍被送官,忠義世子送來的人,忻州知府哪敢耽擱,查出了他一大堆罪名,隻可惜沒有牽連出司家,判了斬立決。

玉顏坊的生意火爆,除了黎墨謙等少數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家店鋪和林月嬌有關係。

日子恢複了平靜,就在所有人都忐忑的期待下,終於到了五月十八這一天,朝凰選秀第一輪考核的放榜日。

景華行宮裡此時已是人滿為患。

因為她們兩人早獲得了牙雕竹牌,倒是被特殊對待,侍衛帶路,請她們去了景華行宮裡的邀月樓。

放榜的地方,就是邀月樓正對麵的那一堵雪白的石碑壁上。

“林姑娘也來了,快請坐。”連詩兒看見林月嬌,臉上揚起一抹端莊的笑。

池竹漪冷哼,司盈溪眼中也閃過一絲惡毒,不過沒池竹漪表現的那麼明顯。

這一桌的人都看向林月嬌姐妹,南州知府千金李映湫好奇問道,“連小姐,這是哪一位千金,怎麼看著這麼麵生。”

“你們沒見過她,但是一定聽說過她的名字。”連詩兒溫柔笑道,“這就是江南如今獲得牙雕竹牌最多的人,咱們江南第一,林月嬌。”

原來是她啊。

池竹漪冷笑說道,“什麼江南第一,不過是取巧先得到竹牌而已。連妹妹一直是江南第一閨秀,你得第一我倒是服氣。說她第一,我第一個不服。”

“就是,連小姐才是實至名歸,一個半路冒出來的也配?”司盈溪接過話,其他閨秀紛紛附和。

“以前早聽說忻州第一美人,好像是姓林?是她嗎?”一個外地的閨秀挑剔地看著林月嬌,問道。

司盈溪笑道,“以前的忻州第一美人是林卿柳,是林月嬌的堂姐。”

“那可真是奇怪了,連個忻州第一美人的名頭都混不上的人,竟然也能獲得三枚上品牙雕竹牌,真不知道耍了什麼魑魅手段,騙到了三枚竹牌。”旁邊一桌的一個閨秀嘲笑說道。

林月嬌不認識她,但其實她們現在是親戚關係。

林子衿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正要說些什麼,林月嬌已經衝著她搖搖頭,無視了這一群女人的嘰嘰喳喳,拉著她找了一個靠邊的角落坐下。

“嫡姐,她們說的真是過分。”林子衿氣道,“若不是姐姐攔著我,我一定要跟她們理論。當初世子賜牌的時候,那麼多人都在,怎麼沒人敢質問世子一句。倒是現在一口一句嫡姐的牙雕竹牌是騙來的,以為忠義世子很好騙嗎?”

林月嬌莞爾一笑,“你曾經告訴我的話,不招人嫉是庸才,怎麼自己倒忘了。跟她們講理也沒用,因為她們本來就不講理。不用在意。”

“嫡姐說的也對。”林子衿想了想,歎氣,“其實大家也都清楚嫡姐三枚竹牌怎麼來的,祖母為了不招人閒話,可是特意宣揚過的。她們都是故意挑刺而已。”

連詩兒看著林月嬌被眾人排擠,心底閃過一絲得意,表麵上卻依舊是溫柔之色,“你們可彆亂說。世子爺明察秋毫,他賜牌,自然有賜牌的道理。你們敢說世子爺的不是,我可是第一個不同意。“

“連小姐就是維護世子。”司盈溪故意笑著捧她一句。

“那是自然了,我爹和忠義侯是故交,世子可不是外人。”連詩兒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聽的周圍不少閨秀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但都不敢對她像對林月嬌那樣冷嘲熱諷。

“再說世子一向公正,不用詩兒維護,世子也不會有任何錯處的。”連詩兒又補上一句。

池竹漪心底一陣吃味,但還是接過話說道,“那是自然,世子自然不會做錯,隻是沒看清某些人的卑賤身份,根本不配獲得三枚牙雕竹牌。你們應該不知道吧?林月嬌的娘是罪臣之女!”

上次想讓林月嬌失去選秀資格,沒想到王苒白那個蠢貨沒害到林月嬌,讓林月嬌順利地進行了第一輪考核。

“罪臣之女?那怎麼還能嫁入忻州林家,林家也是忻州世家,怎麼會娶一個罪奴?這種卑賤的身份,怎麼配進林家的門?”其他人一臉驚訝。

“林老太君自然不願意,但是她娘是一個狐狸精,手段了得,勾搭上了林家老三,在外麵就拜了堂,直接帶回葉家。哎,生米煮成熟飯了,老太君不願意,也隻得接受。不然她娘早就被判流放邊疆了,怎麼可能在臨家錦衣玉食的享福。”池竹漪冷笑說道。

司盈溪呸了一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真是不要臉。”

“狐狸精自然不要臉,一看林月嬌就知道,她娘肯定狐媚功夫了得,不然怎麼能夠騙得了堂堂林家三少爺娶個罪奴。”池竹漪嘲弄說道,言辭格外的刻薄刺耳,“要不是鬼迷心竅,林家三少爺怎麼會去攔截朝廷的軍隊,把她娘救下來,還娶了她當嫡妻,嘖嘖,想必是床上功夫一流吧……”

“啊!”

池竹漪話還沒說完,一個三足梨花圓凳砸在了她的額頭上,頓時砸破了一個口,鮮血如注。

“林月嬌你敢打我,你乾什麼?”池竹漪捂著額頭,憤怒尖叫。

站在她麵前的正是一襲白衣的林月嬌,剛才就是她突然衝過來一凳子砸在了池竹漪臉上。

“林月嬌你……”

“啪!”又是一巴掌,直接打斷了池竹漪的話。

“你不能打我……”

“啪!”

“我爹是……”

“啪啪啪……”

左右開弓,一耳光接著一耳光,壓根不給池竹漪說話的機會,一巴掌比一巴掌狠,瞬息就是幾十個耳光,把池竹漪的兩邊臉頰都扇腫了,嘴角也被抽出血。

“林月嬌,你住手!這裡是景華行宮,你怎麼敢逞凶傷人!”連詩兒急忙嗬斥。

林月嬌冷眸一掃,看著她,聲音猶如來自九幽地府一般冰冷,“我抽她,關你什麼事?這麼有正義感,剛才聽見她汙蔑我娘親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一句話。跟你沒關係的事,給我閉嘴,滾一邊去。”

說完,林月嬌視線回到池竹漪身上,冰冷的毫無溫度,“就你這麼賤的一張嘴,還考什麼朝凰書院。如此歹毒的汙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你的《婦德》《禮》都給狗吃了嗎?就你這種人,能過朝凰第一輪考核,我才要懷疑考官們眼神不好,讓你這種人通過了德禮的考核。”

說著,眼神在剛才那一群閨秀臉上掃了一圈,說道,“你們議論我,無所謂,但我要是聽見有人侮辱我娘,最好彆一個人走夜路,免得撞鬼。”

最後一句話,殺機凜然。

誰敢辱她娘親,她必要對方付出代價。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林月嬌的殺意。

“林,林月嬌,我不會放過你……”池竹漪的臉腫成了包子,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扇耳光,她羞憤的恨不得殺了林月嬌泄憤,瞪著林月嬌。

林月嬌冷笑,一把將池竹漪的臉拍在桌上,撞的她鼻青臉腫,涕泗橫流。

“正好,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林月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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