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調走侍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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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翟進馳家回來之後,天色近黃昏,夜幕降臨,林月嬌卻沒有急著回林府,而是在一家茶樓坐下,特意挑選的靠邊的位置。

這一座茶樓,位於去池家的必經之路上。

林月嬌端著一杯清茶淺斟,視線時不時落到樓下大街上。

又過了一會兒,遠遠走來一個穿著一襲月季繡花淡粉色綢緞的女子,她的身段妖嬈,戴著白色的麵紗,但也可以從行走搖曳之間足見其風情。

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提著大包小包。

林月嬌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唇線上挑,至關重要的那個人,出來了。

“小姐,可是要請她上來?”鳶尾看見林月嬌盯著那女子,問道。

林月嬌搖頭,“走吧,咱們回去。”

這般為了報仇而隱忍潛伏的女子,不會輕信旁人。

想要她手中的證據,可不是林月嬌說一句話,彆人就會給的。

她還需要布置一二,今天隻是來確認一下,這個關鍵的證人,果然藏在池府。

林月嬌帶著兩個丫鬟正要下樓,卻冷不丁遇上了池梓憲和兩個公子哥上樓。

“有緣千裡來相會,沒想到本公子隨便出門喝個茶都能遇見你。林小姐,咱們可真有緣。”池梓憲的目光落到林月嬌身上,聲音輕浮。

林月嬌黛眉輕蹙,轉而讓開一邊,不搭他的話,讓他先走。

但是沒想到池梓憲見此,得寸進尺的靠近了一步,逼近林月嬌,臉上的笑容討人厭,“林小姐,這麼有緣能碰見,怎麼能不喝一杯。我請客,上座。”

“天色不早,月嬌要回府,抱歉,就不奉陪了。”林月嬌清冷拒絕。

池梓憲旁邊的那個公子哥不客氣嚷嚷道,“池少喊你喝茶,竟然敢給臉不要臉。”

“住口!不知道林小姐是本少喜歡的女人嗎,還敢出言不敬。”池梓憲嗬斥了一句,一手攔在林月嬌麵前,眯著眼睛,“相逢即是緣,林小姐就給我一個麵子,喝一杯。”

林月嬌後退一步,冷冰冰拒絕,“池公子自重。”

“我就是不自重,你又能如何?”池梓憲一手攥住林月嬌的手臂,冷笑,“你今天就是不跟我喝,也得喝。”

鳶尾和荼靡連忙衝上去推他,“放開,你放開我們小姐。”

茶樓上本來還有些茶客,但是一看見動手的是“忻州一害”池梓憲,也都不敢做聲了。

“池梓憲,你想乾什麼?”林月嬌努力抽出手,但是力氣敵不過一個大男人,臉色頓時變了變。

池梓憲陰冷說道,“你不是很大的膽子敢拒絕我的提親嗎?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麼拒絕跟我喝茶。”

對林月嬌拒絕他的提親,心懷怨恨。

正在此時,樓下一個穿著湖藍色富貴雲紋錦袍的男子掄著一根茶館的長條板凳,抬手就砸在了池梓憲的胳膊上。

“砰!”

“啊!”池梓憲吃痛慘叫。

“王八羔子池梓憲,你想乾什麼?”男子一手拎著一條板凳,一手將林月嬌拉到自己身後。

“哪個王八蛋敢管老子的事!”池梓憲怒罵了一聲,一看這個男子,臉色變了一下,牙縫裡蹦出來的一字一句,“溫澤野!”

溫澤野冷笑,“對,就是你爺爺我。姓池的王八羔子,敢對四姑娘動手,找死!”

“溫澤野,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插手我的事!”池梓憲惡狠狠怒瞪,但是心底已經有幾分忌憚。

“是你惹我的朋友。四姑娘也是你能動的人?姓程的,今天不幫你鬆鬆筋骨,你就不知道哪些人是你得罪不起。”溫澤野拎著一條長板凳,掄起來又是一下砸在池梓憲肩膀上。

“草,溫澤野,你還敢動手!”池梓憲憤怒瞪著他,“這裡是忻州!”

溫澤野不屑的撇了撇嘴,“忻州又怎麼樣,有本事你打我啊?”

說著,掄著長板凳的手卻不停。

他自小習武,打池梓憲這種不會武術的家夥就跟砸白菜一樣,打的池梓憲一邊慘叫一邊躲避,從茶館逃了出去。

一刻鐘後,追打的意猶未儘的溫澤野回來了,隨手把板凳還給店裡已經嚇的腿軟的小二,衝著林月嬌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露出兩排白皙的牙齒,“四姑娘,我替你教訓了那家夥,保準他下次看見你不敢再動手。”

“謝溫公子施以援手。”林月嬌福身道謝。

溫澤野隨手擺擺,“彆客氣,上次你在詩會上幫過我,就是我的朋友。對了,四姑娘,聽聞你們林家失火,你堂姐被燒的毀容了,你沒什麼事吧?”

“謝溫公子關心,我無礙。”林月嬌抿唇一笑。

溫澤野笑著打量了她一下,說道,“看你確實沒事,我也放心了。四姑娘,雖然忻州的治安很好,但是如今忻州人員複雜,你出門還是要多帶一些侍衛。池梓憲倒是認識你,現在忻州可是有很多其他州郡來的公子哥不認識你,要是遇見他們,說不準還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江南三十六州的閨秀齊聚忻州,準備朝凰書院的考核,最近忻州已經人滿為患。

“溫公子說的是,月嬌下次一定注意。天色已晚,月嬌便先回去了,來日再請客答謝溫公子。”林月嬌淺笑。

主要是她今天去的兩處地方,都不想讓林府的人知道,所以才故意支使開了侍衛。

溫澤野笑道,“請客就不用了。我看你沒帶護衛,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月嬌正要拒絕,溫澤野已經趕著馬車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能載四姑娘這樣的美人,瞧瞧這馬都高興的笑了。四姑娘,你就彆讓我們馬兒失望了,上車吧,不然它今晚定然一直惦記著姑娘,不肯好好載我回去。”

鳶尾和荼靡噗嗤一笑,覺得這位溫大少爺說話真有意思。

林月嬌莞爾,也就不跟他客套了,福身,“那就麻煩溫公子了。”

雲笙水榭,屏風一側的軟榻上,穿著一襲妖孽紅色錦袍的男子半靠在榻上,修長的手拿著一副畫卷,那雙勾魂奪魄的深邃眼眸,就這麼一眨不眨的落在畫卷上,似乎這畫卷裡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如果林月嬌在這裡,一眼就看出這是自己的幽穀春景圖。

“偷畫賊”原來是忠義世子。

“世子,您交代的事辦好了。”雲諫回來複命。

容毓的眼神依舊落在畫上,抿唇,“乾的不錯。”

雲諫詫異,咦?

茶館的事傳出來之後,容毓就讓雲諫去找麻袋了。

敢欺負林月嬌?

嘖。

次日,鳶尾將忻州傳的議論紛紛的池梓憲被套著麻袋暴揍一頓的事告訴林月嬌,笑道,“小姐,池梓憲還真是惡有惡報,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竟然把他套著麻袋揍了一頓,嘻嘻嘻……”

“他得罪的人那麼多,誰知道是哪位義士。”林月嬌也好笑,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卻浮現了容毓的影子。

隨即又好笑搖頭。

忠義世子,豈是會跟池梓憲這種小人物一般計較的人,更何況,他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符合這家夥腹黑的作風。

那日之後,林月嬌安心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半個月後,五月中旬,距離朝凰書院考核的日子越來越近。

忻州和附近的寶州、南州都已經人滿為患,因為朝凰書院主考的地方就是景華行宮。

而這半個月,林府裡的二娘伊寒冰終於回來了,收拾了那些趁她不在想要上位的姨娘們,對一向不屑一顧的林雪瀾終於也看得上幾分,將一些事情分派給她做,畢竟她落難的時候,隻有林雪瀾還當她是二夫人。

五月初五,朝凰節。

這是朝凰書院出現之後才有的節日,閨秀們去神女廟拜朝凰娘娘。

朝凰娘娘是傳說中的人物,據說在數千年以前,有一位皇後娘娘創辦了朝凰書院,給天下閨秀定九品。

這樣一個盛大的節日,林家的幾位小姐自然也盛裝而出。

老太君格外重視這次祈福,早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和護衛,一路護送林月嬌、林卿聲和林子衿三人去神女廟祈福。

林月嬌和林子衿是極有可能考上朝凰書院的,至於林卿聲,則純粹是去碰碰運氣。

馬車噠噠出了城門,一向人煙稀少的官道上卻是車馬喧囂,絲毫不亞於城中的熱鬨。

馬車裡,林月嬌三人各坐了一邊,中間的茶幾上擺放著幾碟精致的點心,一壺清茶,幾人說著閒話。

“四姐,你看外麵好多人啊,真熱鬨。好些馬車上的標誌都不認識,不是我們忻州的人。”林子衿撩起了車簾看著外麵的景象,說道。

林月嬌淺笑,“如今江南三十六州的閨秀們都齊聚於此,人當然多了。”

林卿聲看著她們兩人談笑,想起林卿柳的計劃,做作地摸了一下發髻,裝出一臉焦急的樣子說道,“哎呀,我的金釵呢?這可是我娘親花重金請人專門打造的,價值千金。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在的,怎麼不見了?一定是掉在路上了。”

林卿聲撩起車簾,指揮著外麵的侍衛說道,“你們都停下,給我回去找找金釵,一定是掉在路上了,你們沿著路返回,仔細找找。”

“是什麼樣子的金釵?”為首的侍衛詢問道。

林卿聲按照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大致說了一遍,氣呼呼說道,“你們都給我去找,找不到不準回來,這個月的例銀也彆想要了。”

林府裡長房夫人錢堯仙是當家主母,大小事務都是她做主,給這些侍衛發銀子自然也是她負責。

那為首的侍衛遲疑問道,“這,是不是該留下幾個侍衛保護三位小姐?”

“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麼事,還需要你們保護?想偷懶是不是?還不快給我滾去找金釵。找不到就彆回來了!還不快滾!”林卿聲惡狠狠說道。

“子衿,三姐的金釵掉了,咱們也去替三姐找找吧。”林月嬌看見這一幕,眼中眸光一閃,起身說道。

林卿聲一聽林月嬌要走,連忙攔住她說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怎麼?三姐不急著找金釵了?”林月嬌挑眉。

林卿聲本來就不會演戲,憋了半天支支吾吾說道,“你是祖母最看好的要考上朝凰書院的人。我和子衿倒是無所謂,絕不能耽誤你祭拜神女娘娘,不然祖母肯定要怪我了。這樣吧,我和子衿去找,月嬌你就繼續上山祭拜。”

“祭拜神女娘娘確實不能耽誤。金釵事大,但也大不過祭拜。三姐,既然已經交給那些侍衛們尋找,咱們就一起去祭拜吧。你誤了時辰也不好。”林月嬌一把挽住林卿聲的胳膊,不準她走。

林子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看出了貓膩,從另一邊挽住林卿聲的手說道,“對啊,三姐,耽誤了祈福的時辰,惹得朝凰娘娘不高興,那可就不好了。等咱們祭拜完了,我們慢慢找。咱們都是一家人,要找一起找,要就一起去祭拜,不分彼此。”

林卿聲被她們倆一人一句堵的無話可說,心底頓時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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