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蒙蒙亮,魚肚白也在東天泛起,秦熙站在皇宮的圍牆前麵,這圍牆通體紅色,在這紅牆上則用金粉寫著一個大大的“禁”字。
他眼神如常,掏出二皇子的令牌,觸碰了一下那“禁”字,頓時金色的大字開始發光,本來被紅牆堵死的道路,竟然如同幻覺一般,開辟出了一條通路。
秦熙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鬆了口氣,走了出去。
但他的後麵還跟著一個人。
“一次言出法隨退敵,一次言出法隨移動到皇宮禁製邊界,一共兩次言出法隨青春版,你現在欠我兩千下品靈石。”清冷少女冷漠地在秦熙身後嘟囔著。
清冷少女蓮步輕移,像是輕飄飄的在秦熙身後飛行。
“一路上說幾十遍,彆再說了,我掏不出來的。”秦熙挖了挖耳朵:“你憑什麼覺得我能付得起兩千靈石。”
“你不是皇族嗎?皇宮裡的人付個兩千靈石應該簡簡單單吧。”少女哼了一聲:“你休想騙我,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女人。”
“可我不是皇族。”
“不是皇族,能靠近這封印我的大殿?”
“你看我這身衣服,像是皇族嗎?”秦熙沒辦法了,給對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滿是補丁的粗布麻衣,這還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新手套裝。
少女打量了一眼,神情稍微有些動搖:“不對,也有可能你是個庶出的皇子,一直被其它皇子欺壓,甚至被挖去了天生至尊骨,流放邊疆!此刻找我來,一定是發現自己有著吸收儒聖靈根的資質,想要狠狠打彆人的臉,然後靠著這份資質登上帝位!對嗎?”
“沒,你腦補的有點多,我隻是被抓來的普通人。”
“或者你是被退婚的少年,發誓讓所有人高看你一眼,結果中途發現自己有上古八大仙族血統,更是皇室後裔,正等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成為這大道之爭的最終勝者,對嗎?”
“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少看點玄幻小說,陪我一起打工。”
“”
少女仔細盯著秦熙,一副“這小子還想騙老娘”的表情。
“嗬,在我麵前,你說不了謊言!”少女伸手一指秦熙的額頭:“說真話!”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壓製著秦熙,嘴裡吐不出謊言,但他仍舊麵不改色地說:“我是普通人。”
畢竟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話。
“哥,你真是凡人啊。”
“假一賠十。”
少女向上勾起的嘴角開始沉下去,緊接著呆滯地張開嘴。
一改之前清冷麵龐,她此刻縮著脖子抱著頭,一副恐懼的模樣,聲音也開始跟著顫抖:“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全完辣!”
“那啥,我問一下,沒有兩千靈石會發生什麼?”秦熙伸手提問。
“靈氣枯竭咱們兩個都會死!!!”仿佛之前的那種清冷都是偽裝,少女開始哀嚎:“剛才使用的靈氣是我管天道借的,如果一個月不還上就會有天劫!我看你有潛力成為這方世界的頂端,這才幫你一把投資一下早知道我就不幫你了,我還以為你可以還得起的!”
“怎麼個死法?”
“欠債還錢劫!劈完之後你連人帶盒兩斤重!”少女單手比作雙管獵槍指著秦熙:“你會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本體在你的身體裡,我也得跟著陪葬!”
一個月聽上去還有時間。
反正慌也沒用,這條命也是白撿回來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秦熙話鋒一轉,問道: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什麼?”
“我是靈根啊,你費儘心思得到的靈根!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剛才我是怎麼助你殺敵的了吧?”
秦熙打量了一下對方:“可你現在是個人。”
“萬物皆有靈,動物植物可成妖,靈根更是靈中之靈,武器可成刀靈,劍靈,法寶也可成器靈,那靈根怎麼就不能成靈呢?”清冷少女振振有詞。
“所以說你是靈根成精了?靈根精?”
“就不能有點文化嗎?搞得我跟根人參似的。”少女覺得這名字不妥:“而且本小姐有名字!”
“那叫啥,武器叫劍靈,你叫根靈?”秦熙覺得這名字太不雅觀了,像是某個器官成精了一樣。
“本小姐有名字!”
“這不是給你進行物種分類嘛。”秦熙攤了攤手:“那你叫什麼?”
“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儒聖親自賜名——薑白秋!”
“儒聖原來姓薑”秦熙嘀咕道。
“你關注點在哪!彆走神!”
“好的薑小姐,我還有個問題,既然你是我的靈根,那你為什麼在外麵到處晃?”
“我可是你的金手指,你的隨身老太奶,給點自由怎麼了?”
合著你是小智的皮卡丘是吧,彆的寶可夢都回精靈球就你不回。
“這不太好吧,我感覺靈根如同內褲,一定要有,但不能到處掏出來給彆人看”秦熙還是覺得皮卡丘得回精靈球。
“閉嘴!你有一個會說話的靈根應該感到榮幸!”薑白秋雙手叉腰,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顯然感覺秦熙對長輩的態度不算好。
“等等!”秦熙瞳孔一縮,緊接著就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如果說你作為一個靈根,像人一樣,那豈不是說”
“我一個人可以打兩份工!”
秦熙點了點頭:“這樣還債能快點。”
“兩千下品靈石,你身為凡人打一輩子工都還不完!!!而且你彆算上我!”
秦熙站在城門口旁邊,正午的太陽曬得人心煩意躁,他手裡攥著五枚銅錢還有之前吃剩下的半塊點心,陷入了沉思。
現在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二皇子死了,儒聖靈根失竊,這事對於皇室來說如同地震,必須得找到罪犯。
這皇城恐怕地上的每塊磚頭都得被掀起來看一眼有沒有藏人。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在皇城呆著嗎?
雖然自己按理來說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說不定皇家有著什麼用來留影的法寶,追殺自己一介凡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自己隨時有可能項上人頭不保。
就譬如,現在。
秦熙順著人流排隊出城,他覺得自己身為手刃皇子,盜取至寶的天字號通緝犯,在皇城多住一會大抵的確是找死。
城頭的守衛目光森冷,掃視著每一個想要出城的人。
如果僅僅是這樣,秦熙並不算太害怕,畢竟他的心理素質異於常人,之前和二皇子對線的時候都鎮定自若,此刻更是不需慌張。
但
薑白秋站在自己身旁,好奇地到處張望,像是一個久在深閨中,第一次出門的小女孩。
這玩意就是大齊高家皇族的至寶,儒聖靈根!
她不願意在自己體內呆著也就罷了,偏偏這孩子長得還太過於出眾,甚至比那靠容顏上位的貴妃還要美上幾分,這種天上罕有世間全無的樣貌,讓薑白秋和秦熙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看薑白秋的眼神是驚歎,看秦熙的眼神就是嫉妒!
嫉妒能和這種仙子一樣的女人走在一塊。
但秦熙則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