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微眸子一訝,緊張急促,導致她的俏臉突然羞紅:“不…不用了,我回家再上藥也行。”
秦微州是個強勢的人,他沒理會江舒微的拒絕,拿了藥,用棉簽沾上,打開頭頂的燈,看著她白嫩肌膚上,那青腫的額頭。
“你老公對你不好?”秦微州在給她沾藥時,突然問了一句話。
江舒微表情一僵,她跟賀京丞都沒有此刻跟秦微州靠的這麼近過。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燈火映進她那雙清澈明淨的眼眸中,落入秦微州眼底,仿佛看見半片星河,他眸色一深。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煙味道,還有獨屬於他自身的荷爾蒙夾著乾草氣息的冷香,說不上來,但…讓江舒微不安。
“他…對我…還行。”江舒微懂得家醜不可外揚這一說法。
就算她和陸京丞兩相生厭,對外也要說關係不錯,以此維持表麵上的和諧。
秦微州沾了消毒水的棉簽直接擦在她破皮的位置。
辣辣的疼痛瞬間傳遍江舒微的全身,她有些本能的躲了一下,眉頭蹙緊。
“很疼?”秦微州問。
“有點。”江舒微答。
“那我輕點。”秦微州又說。
江舒微沒敢再吱聲,可俏臉卻浮起一絲不自然的暈紅。
她竟然邪惡的把剛才的對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再配上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青梅
江舒微趕緊打住這一想法,她是有多餓呀,竟敢把眼前這塊冰山當成肖想的對象?
江舒微瓷玉般白嫩的肌膚,浮現點點桃紅,那雙垂下的眸子,濃密的睫毛落下一片扇型的黑影。
居高臨下的秦微州,凝視了數秒。
塗好了藥,秦微州這才收回了手,把藥裝進袋子裡,放到她旁邊。
車子往前駛去,一直駛到江舒微的樓下,周子銳遞了一把傘給她:“這車是秦少的,這傘,你以後還給秦少就行。”
江舒微俏臉一驚,撐著傘站在馬路邊上,目送那輛越野車離去。
秦微州的車,秦微州的傘,那周子銳怎麼能自作主張,在大雨中,讓秦微州等了大半個小時?
那這恩,她是欠了誰的?
一下子欠了兩個男人的恩情,她怎麼還?
腦子混亂,江舒微快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秋末冬初,這天氣是要變了,往後的形勢,隻會越來越冷,不過,今天跟賀京丞的交易,卻讓江舒微又來了精神。
深夜,高檔的休閒娛樂場所,豪裝的台球室內,三個男人拿著杆,正在球桌上打球。
旁邊,蘇棉和陸悠悠坐在椅子上看著。
賀京丞附身,打出一個球後,突然開口:“承澤,停止跟一目了然的合作競爭。”
旁邊正在擦球杆的夏承澤,表情一愕。
端著檸檬水杯的蘇棉,美眸也是猛的掀起,望著賀京丞。
賀京丞也不解釋原因,隻說道:“你的損失,我會負責,這件事,彆再進行下去了。”
夏承澤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蘇棉,看到她小臉垂下去,很失落的樣子。
夏承澤立即彎腰,發狠的將一個球擊打出去,說道:“好的。”
蘇棉的手指,暗暗的攥緊了杯子,江舒微不會是跟京丞哥談了什麼條件吧。
這個江舒微,還真有手段,竟然用這種辦法,把競爭對手給乾掉了。
想到這,蘇棉內心又升起一抹暖意,京丞哥為了維護她的名聲,不惜低下身段去跟江舒微談條件,說到底,她才是賀京丞最在乎的人。
江舒微越是耍手段心機,越會招人討厭。
打完球休息的時候,賀京丞去了洗手間,夏承澤走到蘇棉旁邊坐下來:“小棉,抱歉,哥哥怕是沒辦法替你報仇了。”
蘇棉立即朝夏承澤露出感激溫柔的笑意:“謝謝你啊,承澤哥,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
“這哪夠哇。”夏承澤捏拳,在桌麵上捶了一拳:“還真是小看江舒微了,她竟然有扭轉局麵的能力。”
旁邊陸悠悠撇撇嘴唇,冷嘲道:“她有什麼能耐呀?我猜,肯定是哭鼻子求到賀爺爺麵前,求老爺子做主,這才說動了賀少幫她出麵。”
夏承澤也認為是這種可能性較大,畢竟,江舒微從小就討老爺子喜歡,加上賀母黃玉潔又將她視作親生女兒,她的委屈,兩位長輩肯定會要求陸京丞出麵幫忙。
“她還要在陸家吸血到什麼時候,真瞧不上她這種寄生蟲。”夏承澤這一刻,是真的討厭死了江舒微。
蘇棉心中暗暗得意,她可是這圈子裡的團寵,隻要她掉兩滴眼淚,誰不會向著她?
“沒關係的,她畢竟是京丞哥的妻子,可能是我越界了。”蘇棉強顏歡笑,一副通情達理的溫婉表情。
夏承澤卻很不爽,看了一眼大門,見賀京丞還沒回來,他附身到蘇棉耳側說道:“我們收拾不了她,有個人,要回國了。”
“誰?”蘇錦眸子一愕。
夏承澤笑的惡毒無比:“還記得十八歲那年,有個男人差點把江舒微擄進房間睡了嗎?”
夏棉眼睛驀地睜大,快速答道:“是鄭東勝?”
夏承澤點點頭:“鄭家一般人也不敢惹,鄭東勝後天回國了。”
夏棉眼角眉梢,全是驚喜和開心:“真的?那太好了,我就盼著這二世主回來呢。”
“當年他沒有把江舒微給睡了,還被江舒微撓了滿臉指痕,額頭上還砸了一瓶子,現在還留著疤呢。”夏承澤前不久在國外跟鄭東勝吃過飯,發現他額頭上還隱隱有個疤。
那個疤,就是鄭東勝的恥辱。
“我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可有趣了。”蘇棉低頭失笑出聲,那一晚的事,曆曆在目。
“好了,總有人能收拾得了這個死丫頭。”夏承澤又把蘇棉逗開心了,蘇棉嬌嗔的望著他:“承澤哥,你對我真好。”
夏承澤心情一蕩,可惜蘇棉的心思全在賀京丞身上,隻把他當哥哥。
第二天上午,江舒微已經召集了近十五個人,周海心正在給她們講課,小小的工作室,都坐滿了人。
江舒微也正在電腦麵前,認真審稿,事細且雜,但她心沉如水,不慌不忙。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江舒微看了一眼,是婆婆黃玉潔。
她趕緊接聽:“媽…”
“舒微,在忙嗎?”黃玉潔溫柔的問。
“嗯,有點,媽有事嗎?”
黃玉潔立即說道:“你出來一下,媽媽有事求你幫個忙。”
江舒微趕緊捏著手機出了工作室的門,看到大馬路邊,低調的邁巴赫停著。
她大步走過去,黃玉潔邀她上車坐著說話。
“舒微,我媽下個月要過七十大壽了,我想準她一個禮物。”黃玉潔輕聲說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找,但就是沒找到合適的。”
“你看看這個。”黃玉潔拿出一張拍賣行的宣傳冊翻開:“看到這白玉觀音了嗎?漂不漂亮?開臉多好看呀。”
江舒微睜大眼睛,一臉驚豔:“媽,這玉質真好。”
“不錯,可惜,這場拍賣會就在今晚的遊輪上進行拍賣,我要照顧婷婷,走不開,你爺爺最兩天也有點咳,我想請你幫我去遊輪上拍下這觀玉,可以嗎?”黃玉潔眼底透著期盼。
江舒微當然義不容辭了,她點頭:“媽,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吧,不過…你有沒有問一下他?他有時間嗎?”
“問過了,京丞說他沒時間,晚上有事,我這才托你幫我。”黃玉潔說著,就把一張卡塞到她手裡:“拿著,這裡麵有錢,不論多少錢,幫媽拍下來。”
江舒微愣住,將卡小心收好,又拿了拍賣行的宣傳冊:“好的,媽,我一定幫你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