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是府上的嫡女,與肖公子郎才女貌,不如成其好事,這樣咱們兩家臉上都好看不是?”
冷宣儒很是生氣蔣氏自作主張,但轉念一想,要是真能成了,確實是兩全其美的法子,可以對外公布,與肖公子定親的原本就是月梅。
冷月姮冷笑,這肖夫人明顯是看不上冷府的家世,她的名聲隻是借口罷了,這麼多年了關係不溫不火,擺明了不敢忤逆肖將軍的意思。
此番她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肖夫人對自己的丈夫也有交代了。這才提出退婚。
果不其然,隻見肖夫人也不裝了,直接開口道:“你冷家的小姐,我們可高攀不起,五百兩我們出了!”
說完帶著肖景雲揚長而去,冷月梅早早就和母親商量好躲在後堂,沒想到這樣的結果。
那肖景雲都沒看她一眼,她死死的咬著嘴唇,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越發嬌媚的像雨中的桃花。
“還嫌不夠丟人?滾回自己院子去哭去!以後來了外客,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你也是一樣!”說完拂袖而去,將三人留在原地。
蔣氏呆呆的看著冷宣儒的遠去的背影,老爺這是讓她也不要出來見客了?她可是一家主母,統管全家
冷月姮不想跟這倆貨色起爭執,轉頭就走,用腳趾頭想,這筆賬又要算在她身上了。
第二日,肖府派人送來了五百兩銀票,兩家退還了庚帖,此事作罷!
但關於冷家三小姐品行不端的話題一傳再傳,愈演愈烈。
冷宣儒的臉黑的像鍋底,他派人去鄉下莊子盤問冷月姮在鄉下的生活細節。
他總覺得這丫頭不對勁,一個莊子裡長大的姑娘,怎麼這般淩厲,行為舉止根本不像一個鄉下丫頭。
雖說這些年在吃穿用度上,不曾克扣,但大戶人家閨閣女子要學的琴、棋、書、畫、詩、酒、花、茶一樣都不曾學。
隻探查到冷月姮每日都去離莊子五裡的靈隱寺,跟著無愁大師學習武術。
這無愁大師來無影去無蹤,謠傳跟慈恩堂的卓神醫是莫逆之交。
無愁大師從不收俗家弟子,也不知道這丫頭撞了什麼大運,能得無愁大師看重。
自從冷月姮回府,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冷宣儒決定親自問問這個很少關注的女兒。
冷宣儒書房。
“父親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女兒就是,不必費心去靈隱寺查了。”
冷月姮已經收到寺裡傳來的消息,知道了父親查她。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原主這個父親並不是原主認為的冷心冷情,當年趕田氏出府,恐怕也是另有隱情,身不由己。
“為父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唉!”冷宣儒似乎不願回憶一些往事。
冷月姮不著急,耐心等著冷宣儒講述。
“當年我在一個大雪天的夜裡,撿到你姨娘,一直都好好的,直到你出生後,有人拿著趙丞相的令牌,說丞相看中了你娘,讓我把你娘交出來,官大一級壓死人,誰不知趙丞相是陛下力排眾議扶植上去的,我不敢”
“所以你將姨娘毀容,送往鄉下?”
冷宣儒點點頭。
“趙丞相是怎麼看到姨娘的?”
“為父也困惑,你姨娘時常神神叨叨,從未出過府門,想必趙丞相是聽人說起。”
冷月姮還是覺得不對,一朝丞相怎麼會關注一個四品小官家的美妾,一定跟蔣氏脫不了乾係。
“父親,查過姨娘的身世嗎?”
“查過,你姨娘什麼都不記得了,看到人就躲,問什麼都不說。”
冷月姮隱隱覺得如今要害自己的人和當年要害原主生母的人是同一夥人。父女倆一時無語,各自沉思。
“你和稷王”冷宣儒囁嚅著問道。
“我和稷王隻見過一麵。”
“那無愁大師”
“我剛到莊子不久大病一場,遇到了無愁大師,他為我請來了卓神醫醫治,後來覺得我適合習武,就收我為徒了!”冷月姮毫不隱瞞。
“但請父親保密,師父他老人家不收俗世弟子。”
“父親還是暗中查一查您的好妻子吧!”冷月姮提醒完冷宣儒,福了福身,離開。
留下了淩亂的冷宣儒看著女兒的背影。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蔣氏,但蔣氏的庶妹是趙丞相的小妾,據說很得寵,他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在將田氏毀容送往莊子後,事情也就過去了。
冷月姮剛剛回到竹林苑,莊嬤嬤氣喘籲籲來報。
“小姐,果然如您所料,夫人身邊的香草,今早去了靈玉軒買首飾,與一個小丫鬟說了會子話,老奴又一路跟著那小丫鬟,那小丫鬟進了丞相府西邊的角門。”
“被人發現了沒?”
“小姐放心,老奴仔細著呢!沒被人發現。”
冷月姮親自給莊嬤嬤倒了一杯茶,心下思索:
果然,是丞相府要陷害她,可是將軍府為何要陷害她一個翰林學士的庶女?
當下決定夜探丞相府。
冷月姮一邊大踏步進入臥房換衣服,一邊囑咐:“嬤嬤,我要出去一趟,不要讓人察覺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