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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坖心情很不錯,一路上有說有笑。
雖然說偷襲說起來有點丟人,但是兵不厭詐,這是戰爭。
朱載坖隻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
而這是朱載坖的收獲怎麼樣?
那可太多了!
張元功和他老子並列騎著馬,看兒子麵色凝重,張溶問道
“怎麼了?”
“兒子在懷疑巴特爾能否鎮的住手下人!”
張溶嗬嗬一笑。
“鎮不鎮的住是他的問題!
“兒子不明白?”
“你看哈,他無權無勢的就這麼坐上了首領的位子,如果他不能令手下臣服,有人造他的反,他就小命難保了吧?”
“是!”
“而為了避免這樣,他隻能儘快鞏固自己的地位,這就需要他不斷的靠攏陛下,對咱大明言聽計從!”
張元功點點頭,讚同道,“可如果他真死了呢?出了亂子就難辦了!”
“那一千個駐軍是擺設嗎?就是出了亂子,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至於巴特爾嘛,死了?死了就死了唄!”
“死了咱再把一個巴特爾扶上來就行了!哈哈哈哈!”
另一邊,戚繼光和馬芳也在聊著天。
他們後麵跟著幾十個駱駝,上麵有大包小包的各種包裹。
而駱駝隊後麵跟著的就是朵顏三衛的首領家屬和貴族子女,前麵的駱駝隊帶著的是他們的各種金銀首飾,生活用品。
他們中間有老人和小孩,也有女人和年輕男人。
他們恐懼的看著正在慢慢靠近的長城,各個之間說著蒙古語交流著什麼。
“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啊!”馬芳自豪道,“好久沒打過這麼爽的仗了!”
戚繼光笑著點點頭。
“陛下安排的好啊!當然還有馬總兵的線人,話說馬總兵是怎麼找的這些線人啊?”
“我當年在草原,認識了很多人!”馬芳歎口氣道,“因為我是被俘虜的,所以跟很多孤兒同病相憐,就成為了朋友!”
“後來回到大明,參軍之後慢慢往上爬。”
“有了那麼點權利之後,我就開始接觸昔日的朋友們,或者在草原上找孤兒,成為我的線人!”
“他們對本族人沒有什麼感情,給口吃的就跟你,也沒有什麼複雜的心思,好用!如果有了反骨呢?也隨時可以弄死!”
戚繼光仔細的聽著,心裡想起了那些給倭寇當內應的東南百姓。
那些大戶人家給倭寇傳遞情報的時候,也是用的孤兒。
被抓了不可惜。
被打死了更好,線索就斷在他那了。
“哎!這世道可怕啊!”
戚繼光道,“希望這世間,漢人也好,蒙古人也罷,都少一些苦難吧!”
“人們隻是活著,就已經很難了!”
馬芳也有了共鳴,傷感的點點頭。
曆史上的名將們從來都不是隻因為會打仗就名垂千古,會打仗的人多了去了,更多的是因為他們愛護百姓,為國為民,救萬民於水火&nbp;,才被銘記在心。
當然鐵骨錚錚錢謙益和忠君體國吳三桂這樣青史留名的就另當彆論了。
……
五天後。
戶部衙門,張居正正在帶著幾個人對比著曆年來的土地數據。
這個想法壓在他心中很多年了,那就是大明需要來一次土地清查!
正想著皇帝歸來的時候,趁著他心情好,向皇帝請求清賬土地。
戶部冊子上的那些數據張居正一個筆畫都不信。
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申時行突然衝進來。
“老師!”
“汝默?”張居正詫異道,“公辦時間,你不在兵部衙門忙活來到這裡乾什麼?”
張居正在上班時間一向很嚴肅。
“來了!他們來了!”
“什麼來了?”
還沒等張居正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幾個錦衣衛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張尚書何在?”
“本官在此!”
張居正板著臉走出來。
戶部的官員們看見是錦衣衛,雖然惱怒他們私自闖入,卻也隻能忍氣吞聲。
“陛下凱旋歸來!”領頭的錦衣衛說道,“我軍大破朵顏衛,陛下正帶著人質和牛羊馬匹回來的路上,下午就到達德勝門。”
大破朵顏?
張居正雖然知道皇帝是找他們乾架去了,肯定會大勝歸來,但聽到確切消息的這一刻,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好!我會通知內閣,帶著百官出城迎接陛下的!”張居正帶著顫音回答。
“那我們就去城防那邊傳消息了!”領頭的錦衣衛抱拳道。
“辛苦!辛苦!”
等錦衣衛退去,申時行和戶部一眾官員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居正。
什麼情況啊?
張居正沒有跟他們解釋,走出大門向。
不一會,內閣大臣們相繼集合在內閣值房。
“張太嶽!楊博!”
高拱最後一個姍姍來遲,進門就咆哮。
“你們兩個明知道陛下是去親征草原了,居然一直瞞著我們!”
“若陛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諸位閣員都臉色沉重。
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他們都讚同高拱的說法。
巡視邊關和禦駕親征這根本就是兩個性質的事。
而張居正和楊博,身為內閣大臣,國之棟梁,居然幫助皇帝胡來。
這下趙貞吉的表情都不好看了。
“老高先彆急著問罪!”楊博道,“陛下是向我們兩個透露過,打算對朵顏衛出手,可是陛下從沒說過要禦駕親征!陛下帶兵離開的那一天,我們兩個都被嚇了一跳。”
“那你們瞞到現在又是何意?”高拱氣的鼻孔冒煙。
“跟你們說了又能怎樣?”楊博也來了脾氣,不善的看著高拱。
若高拱再咄咄逼人,楊博會毫不客氣的給他一拳。
畢竟我大明文官的優良傳統之一就是互相掐架,就算是內閣大臣,拳腳切磋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陛下人都已經離開了,跟你們說了,你們還能把陛下追回來?強摁到龍椅上去不成?”
“你…你…”
“好了好了!”李春芳上來勸道,“不要吵了,事都已經過去了!”
“還是安排好迎接陛下的事情吧!”
高拱卻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把怒氣轉向他。
“鱉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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