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開車載著我和苑姐來到老街市中心繁華地帶,後麵跟著十幾輛黑色的卡宴,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真槍實彈,陣勢十足。
不一會,我們來到七叔的黃金歲月賭場。
黃金歲月臨街而立,是一棟十分豪華的歐式建築,共有五層,看上去像座小城堡。
此時大門口兩側站著兩排渾身黑衣的冷酷青年,氣勢磅礴,當中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者,身材瘦小,臉上略帶皺紋,頭發半白,有些稀疏。全部乾淨利落地梳往後麵;身上穿著薄薄的黑色西裝,站得筆挺,臉上帶著一絲親切的微笑。
正是人稱七叔的李三七!
車子停下之後,七叔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再次站定,麵帶微笑地凝視著車門。
我和苑姐從兩邊開門而下。
見我下車,七叔立馬笑著迎了上來。
再次見到多年未見的七叔,我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親切感,快步迎了上去,與七叔輕輕擁抱了一下。
“七叔,這麼久沒見,你越發精神了!”
七叔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有些感慨地笑道:“小畫,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你正值年輕。越長越精神,七叔卻越來越老了。”
“是啊!兩年多了!”
自從我去了美洲之後,就一直沒回亞洲,跟七叔也是電話聯係,直到我退出拳壇的時候,才第一次回來。那時候我歸心似箭,想法又很單純,以為以後會徹底遠離那個地下世界,就沒有先來找七叔,而是直接回天河市。
苑姐已經站在了我旁邊,聽到七叔叫我小畫不禁再次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剛才阿星叫我畫哥的時候她就疑惑了,但她知道有原因,所以沒有貿然當眾問出。
七叔將目光轉向苑姐,微笑道:“這位就是我們天河市的女中豪傑苑姐吧!果然國色天香。豔壓群芳啊!”
苑姐連忙笑著謙虛道:“七叔,你叫我苑姐我可承受不起,我跟小畫的關係上次小畫也在電話裡跟你說了,你要是不見外,就叫我驚苑吧!我也不是國色天香,醜的很!”
“哈哈,那我就不見外了。走吧!我們先進去裡麵。”
我們走進黃金歲月,隻見裡麵裝修的金碧輝煌,到處金光閃閃,大廳裡麵擺了十幾張賭桌,種類繁多,像撲克、麻將、百家樂、牌九以及各種電子遊戲,此時是上午,賭徒並不是特彆多。
我們穿過大廳,後麵乘坐電梯上了五樓。
本來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的,但七叔讓他們都離開了,隻剩下我們三人。
五樓的裝飾要更素雅一些,牆上地下貼著以灰白色為主色調的大理石,穿過走廊,我們進入儘頭那間房間。
這裡是七叔會客的地方,裝飾的比較簡單大氣。
我們在沙發上坐下,七叔開始泡茶,也不急著談那個內家高手的事,而是拉起了家常,聊著這兩年多來的一些事情。
這時候,他才又叫我小凡。苑姐也問出了疑惑,我就說怕我以前的名號嚇跑他們,所以改名叫淩驚畫。
我曾告訴苑姐我是世界級拳手,所以苑姐也沒有細想,隻是瞬間領悟了淩驚畫這個名字的含義,顯得十分開心,雙眼頻頻往我看來,柔波流轉。
聊了一會家常,七叔又帶我們去了五樓一間為我們準備的豪華房間,裡麵設備齊全。還給我準備了兩套新衣服。
看好房間後,七叔讓苑姐在房間內等候,隨後又與我單獨回來了剛才那個客廳。
苑姐不在,七叔說話就沒有顧忌了,歎道:“小凡,七叔年紀越來越大,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我不知道這話不是無緣無故。畢竟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道:“七叔最近身體怎麼了?”
七叔輕輕咬著雪茄,有些傷感地歎道:“年輕的時候消耗太大了,現在老毛病就多了。你也知道,七叔的妻兒子女早就被仇家殺了,隻收了幾個義子,不過他們都心狠手辣之輩。沒什麼良心,七叔心裡總覺得不太滿意!等我去世之後,隻怕他們免不了一番爭權奪勢!七叔見過這麼多年輕人,你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龍中之龍,本來有意讓你繼承我的龐大基業,但看你年紀輕輕就退隱江湖,隻怕已經沒有當年那種誓死奪取黑市拳王的雄心壯誌了。”
說著七叔緊盯著我,雙眼炯炯有神。
我緩緩點了根煙,沉默了半晌,道:“七叔,實不相瞞,我倒不是沒有了雄心壯誌,隻是轉移了方向,以前的雄心壯誌是在名利上麵。現在是在女人上麵。我隻想陪著身邊的女人過些逍遙日子,給她們一個幸福穩定的家庭。”
七叔盯了我半晌,一聲輕歎,道:“我早也猜到了,既然你這樣打算,我也不勉強,不過我在天河市也有一些勢力。你正好定居在那裡,我打算將天河市的勢力都先轉給你,你想過些逍遙日子,也得有相應的實力來守護吧!”
我吃了一驚,道:“七叔,這我可消受不起!”
七叔嗬嗬笑了起來,道:“你這麼快拒絕乾嘛,也不想想,要是不給你,也會被我義子拿走,到時候成為了彆人的勢力,說不定對你是個威脅,還不如拿在自己手中,那個驚苑也在天河市的大勢力。你們兩個聯合,還怕過不了逍遙日子嗎!”
我沉吟不決。
七叔哈哈一笑,大手一揮,道:“不用想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過段時間我會來天河市處理這件事。我無兒無女,以後打算讓你給我設個靈位。逢年過節給我上上香,保證香火不斷就可以了。”
我立馬正色道:“就算沒有這事,我也會這麼做。”
“哈哈,這就對了!對了,你有沒有發現以前那些認識的都不見了?”
“嗯,發現了,我也來過這裡幾次,不過阿星他們卻不認識。”
七叔露出運籌帷幄的笑容,道:“我早就把以前那些認識的都調開了,你這幾天就叫淩驚畫了。”
“七叔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啊!”
接下來我們又聊了一些家常,久彆重逢,不知不覺就聊到了中午。
我們離開客廳,叫上苑姐,一起在黃金歲月裡麵的餐廳吃了午飯。
午飯過後,休息了一會,我們三人在全副武裝的保鏢陪同下,離開黃金歲月,來到了朱老六的老街之星賭場。
老街之星的規模與黃金歲月在伯仲之間,背後老板朱老六也頗有來頭。他的表兄是果敢同盟軍的一個高層頭目,在果敢地區有著不小的勢力。
由於是周末,按照慣例,各個賭場之間都會有常駐拳手進行挑戰賽,用以刺激這裡的拳賽賭博項目與拳賽門票。
所謂拳賽賭博,就是兩個賭場間的拳手在擂台上比武,下麵的賭徒瘋狂下注。至於門票,就和正規拳賽門票一樣,除非你是軍閥頭目、大毒梟或者賭場老板等有來頭的人,一般都是需要購門票才能看拳賽的,而這些購買門票的,除了賭徒,就是那些追求刺激的富婆居多了。
老街之星的擂台設在賭場地下室,據說朱老六本是將地下室做停車場的,後麵覺得沒必要,車子可以亂停,生意可不能耽擱。於是搞了個大擂台。
不過今天下午老街之星沒有拳賽,七叔是想帶我去見見那個內家高手王子嘯,然後明天跟他比。
當我們來到老街之星地下擂台的時候,那個王子嘯正在擂台上訓練,周圍空蕩蕩的,隻零零散散坐著一些老街之星的人。
七叔早已跟朱老六打過招呼,所以朱老六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見到我們。朱老六頓時迎了上來。他看上去五十多歲,矮矮的身子,大腹便便,穿著簡單舒適的休閒t恤,皮膚黝黑,笑得十分親切隨和。
他和七叔經常見麵,也沒什麼客套話說。打過招呼之後,將目光轉向了我和苑姐。
看到苑姐的時候他的目光微微一亮,但也沒有多停留,隨即轉到了我身上,上下打量著,笑眯眯的道:“七叔,這位就是你從國內請來的民間高手淩驚畫?這麼年輕。能不能打啊!”
七叔淡淡的笑道:“能不能打,明天就知道了。怎麼,你的內家高手正在訓練啊!”
“是啊!我們一起來看看。”
隨後我們在擂台下麵的前排座位上坐下,七叔與朱老六並坐在一起,我坐在七叔旁邊,苑姐坐在旁邊,身後是七叔與朱老六的保鏢。
我將目光望向擂台。隻見王子嘯大約三十來歲,穿著寬鬆的拳擊服,上唇留著一小撮胡須,身材瘦小,麵目消瘦,鷹鉤鼻,雙眼很小。眼神凶狠無情。
此時他正在訓練打移動靶,五個漢子拿著護具,額,其實不是什麼護具,也不是正規訓練的打靶器材,就是裸的鐵棍,三個指頭粗。黑黝黝,一米來長。
移動靶可以訓練反應與速度,王子嘯本來也是在正常訓練,一邊閃躲,一邊找機會出擊,五個大漢拿著鐵棍圍著他團團轉。
可王子嘯看到我們來了,似乎已經知道我是誰,就開始發狠了,似乎在向我示威。
隻見一個大漢正拿著鐵棍朝他當頭砸下,他也不閃爍,直接一個掃腿,用穿著運動鞋的腳一腳擊飛了鐵棍,鐵棍在半空中彎沉了鈍角。
接著他右手往後一探,已經抓住後麵一個大漢鐵棍。用力扯過,左手從中間一個手刀劈下,一聲悶響,頓時將鐵棍擊彎成鈍角,那個大漢一聲痛呼,似乎虎口吃痛,再也握不住。
接著幾下拳腳。王子嘯把剩餘幾下大漢手中的鐵棍全部擊彎擊飛了出去!然後一個轉身,眼神冷如電芒,掃過我和苑姐。
朱老六笑嗬嗬地招招手,道:“阿嘯,下來,見見你明天的對手。”
王子嘯一聲不吭,幾步衝刺,直接躍過擂台護欄,一躍而下,穩穩落在我們麵前,氣勢逼人!
我輕輕靠在椅子靠背上,臉色淡然地打量著他。
王子嘯麵無表情,眼神冷漠無情地看了我兩眼,隨即盯著苑姐不放,頓了頓,伸手一指苑姐,冷冷的道:“明天,你死,這個女人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