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虎收起手機,惡狠狠地盯著我,道:“狗娘養的,你敢打我,我看你今天怎麼死!我不僅要挖了你爸媽的墳,等下還要挖你爺爺的墳,還要拆了你家的破房子!讓你家從這個村子消失!”
“楚不凡,快跑!”劉鐵棟不敢過來,在人群中喊道。
“快走快走!”其他村民立馬七嘴八舌地附和。
張天虎的話讓我怒火狂燒,本想直接一腳廢了他,但轉念一想,倒不如讓他保留意識,親眼看看接下來的好戲。
我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肥胖的身子提起來,另一隻手劈裡啪啦連扇了他十幾個耳光,怒喝道:“你算什麼狗屁東西,你的教養呢!你敢挖誰的墳!”
他瞬間變成了豬頭。
邊上的村民嚇壞了,連忙跑過來拉我,叫我快跑。
我一鬆手,張天虎跌落在地,再也說不出話,隻能痛苦地呻吟著,一雙細小的眼睛驚恐而又怨毒地瞪著我。
我擺了擺手,轉身對村民們微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不會走,我倒想看看他們能玩什麼花樣。”
一個老爺子焦急的道:“你沒聽見他剛才說要叫人,那肯定都是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你鬥不過他們,快點跑吧!”
“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我微微一笑,轉而對挖機司機道,“師傅,可以動手了嗎?”
“噢噢,我馬上填!”那個司機早嚇壞了,連忙啟動挖機,將土填了上去,又控製挖鬥將土壓平。
邊上的村名還在七嘴八舌地商量。
“要不報警吧!”
“不能報警,不凡打傷了人,報警不是先把他抓了嗎?”
“抓了好過被打死。”
“外麵的人來我們村裡打人,這太囂張了,不如我們組織村裡的人跟他們鬥。”
“現在村裡就剩下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太婆,怎麼可能跟他們鬥。”
我心中一暖,大聲道:“各位長輩們,你們不用為我擔心,也不用報警,我自己能處理好。”
不過這些年老的村民都是老古董,根本不可能說得通,我也懶得多說了。
挖機司機填好之後,再也不敢多待,連忙開著挖機走了。
我站在父母的墳前,隻見地上依舊留著上次抽的幾十根煙頭。
暗歎一聲,我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對於我的父親楚青山,我一直抱著深到不可原諒的愧疚。
事實上,對於從外麵回歸的我來說,心裡一直有兩處軟肋與遺憾,其中一處是淩泫,另外一處就是我的三個家人,尤其是我的父親楚青山。
他養育我十八年,卻從未從我身上獲得什麼回報。當然,我也知道他並非要什麼回報,隻是,沒有回報也就罷了,我當年一走,直接把他害了,甚至壞了整家庭。
更不可原諒的是,當我在地下黑拳界混出了一點名堂之後,本是有機會回來的,隻是我當時最大的目標是稱王,而我很清楚,在通往稱王這條路上,我隨時可能倒下。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為了不讓他們歡喜之後又再次失去,我隻得隱忍起來,一直沒有跟他們聯係。
終於,我衛冕拳王,以為可以衣錦還鄉,誰知卻發現已經錯過了太多。
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我是個懦弱而又自私的不肖子。
“爸,兒子不肖。”
每當想起這些,我的腦中就不斷回響著這句沒用的屁話。
我深深歎了口氣,感覺鼻子有些發酸,視線有些模糊,連忙甩了甩頭,將自己的思緒轉到賀虎身上。
我一定會找到他,並且用我鋼鐵般的雙手與雙腿將他徹底摧毀。
我們楚家也不會從這個村子消失,我會娶到最優秀的老婆,生很多孩子,讓我們楚家壯大起來,不再像以前一樣一脈單傳。
思緒恢複過來之後,我聽到那些村民還在旁邊議論,不過聲音低了很多。
回過身子,隻見他們都站在一起看向我這邊。
“不凡這孩子小時候可沒有這麼倔,現在變了很多。”
“其實他們一家人都這樣,你看青山當年不也是找了他好幾個月嗎!父子倆都是一個脾氣。”
“你這麼一說也是有點像,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等下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們也沒辦法。”
轉頭望去,張天虎與張大龍已經被張大龍女朋友扶在奧迪車上,車門全部打開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了,我乾脆一屁股在墳前坐下,等待張天虎叫的人到來。
又過了十來分鐘,破爛的發動機聲音響起。
村民們一陣騷動,探頭去往。
我站起了,轉身望去,隻見三輛東風小貨車呼嘯而至,每一輛車的車鬥上都站著是十五六個年輕的混混,每人手中都有家夥,或球棒,或鐵棍,或砍刀。
剛到山腳下的草地上,這些混混還未等車停就全部生龍活虎地跳了下來,氣勢極其駭人,金屬撞擊的聲音響個不絕。
村民們嚇得驚叫出來,後退了幾米。
張天虎與張大龍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立馬從車內掙紮著出來了,靠在車上,滿臉凶狠與得意。
我掏出一支煙,緩緩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楚不凡,快跑!”劉鐵棟壓著嗓子小聲喊道。
“虎哥,怎麼搞成這樣子了?誰乾的!”三個坐在副駕的青年跳下車,氣勢洶洶地問道。
“扶我一把!”張天虎似乎要擺譜了,沒有直接回答。
那三個混混小頭目頓時扶住了張天虎與張大龍。
“走,往這邊。”張天虎指示著往我這邊走來。
五人帶頭,張大龍女朋友跟在旁邊,剩下四五十個手持器械的混混浩浩蕩蕩地跟在後麵。
村民們徹底嚇得沒脾氣了,又退了十幾米,遠遠圍觀。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氣定神閒地抽著煙。
“就是這傻逼嗎?”傻子也能看出目標是我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我麵前,所有混混都站得歪歪斜斜,昂著頭,既高傲又凶狠地盯著我,輕拍著手中的器械,殺氣騰騰。
張天虎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眼神凶狠地瞪著我,道:“沒教養的野雜種,今天你就算是跪地求饒都沒有用了!這個村以後再也沒有你家的容身之處!”
我吸了口煙,緩緩吐向張天虎臉上,臉色淡然的道:“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張天虎勃然大怒。
不過他還沒說話,邊上的混混已經發飆了。
“草泥馬!”三個小頭目中的一人怒喝著一腳往我腹部蹬來。
我麵無表情地一拳往下捶去。
哢!
小腿骨斷折,那個小頭目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在地上打滾。
“完了完了。”遠處的村民嚇得驚叫出來。
刷!
所有混混勃然變色,舉起了器械,想要圍攻上來。
“等一下!”另一個小頭目高舉右手,怒瞪著我,沉聲道,“你是誰?”
張天虎罵道:“他是我村裡一個無能的鄉巴佬,狗娘養的野雜種,沒什麼背景,不用問他,給我打斷他的雙手雙腿!”
原來他想這麼對付我,那我就回敬過去。
我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把煙往他臉上一扔,右腿閃電般側踢了出去,在極短的時間內連踢兩腳,一腳踢在他的左腿上,一腳踢在他的左手。
哢哢。
手腳幾乎是同時被踢斷。
右腳落地,我左腳接著閃電般踢出兩下。
哢哢。
他的右手右腿跟著被踢斷。
整個過程不超過1秒,他的四肢就已經被完全踢斷。
慘絕人寰的殺豬叫響徹山野,他的身子立馬軟了下去,邊上的小頭目不敢扶。
“上!往死裡打!”
另外兩個小頭目勃然變色,用力一揮手,同時自己搶先踢了過來。
我右腿一個高掃踢出,宛如大錘掄過,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那兩個小頭目騰空跌了出去。
四五十個混混手持器械,呐喊著從兩側圍了過去,宛如一群餓狼,殺氣滔天。
一根兩指粗的鐵棍從我麵前砸下,發出猛烈的破空聲,我一個掃腿踢出,當的一聲,鐵棍飛了出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鐵棍已經彎成了銳角。
我接著一個斧踢劈下,那個混混的肩胛骨頓時破裂,身子軟塌了下去。
混混徹底圍了過來。
無數球棒,鐵棒,砍刀在我身邊揮舞。
但對我來說,並沒有絲毫威脅。
地下黑拳手雖然號稱拳手,但實際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拳擊運動者,準確的說,我們內部喜歡自稱為武士,訓練的是格鬥技巧。
正規的拳賽有太多的規則與護具,所以訓練內容比較保守。
而地下黑拳是沒有任何限製與護具的,與街頭廝殺沒有區彆。所以,我們不能靠規則來獲取比賽點數獲勝,我們的每一場比賽都是生死決鬥,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樣的環境下走出的拳王,絕對是世上最厲害的武士,最強的格鬥者,最恐怖的徒手殺人機器,任何特種兵、特工之類的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當然,這也是側重點不同,特種兵擅長的是拿起匕首去暗殺,威力也十分驚人,但如果正麵格鬥,沒有人是黑市拳王的對手。
我們是隱藏在世界底下的殺戮者,是地下世界的真正王者!
無堅不摧的攻擊力與金剛不壞的抗擊打能力我們的標誌,彆說這些普通人,就是頂尖的黑市拳手,也難以挨過對手的強力一擊。
他們看上去人多,但任何一人隻要挨了我一下,立馬站不起來。
轉眼之間,我的身邊已經倒下了二十多人,滿地都是彎曲的鐵棍、球棒與折斷的砍刀,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
剩下二十多人嚇得麵無人色,退在五六米外,手腳發抖,根本不敢再靠近。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立馬扔掉手中器械,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