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端坐在八抬大轎當中的白骨花旦忽然飛出。
在他的身前猛然凝聚出了數千個白色的骷髏頭骨,擋了北疆小怪的襲擊,北疆小怪被他阻攔,冷哼一聲。
“怎麼,白骨花旦,你要站在對方那邊一起圍攻我?”
白骨花旦喋喋一笑,有男女混合聲傳來。
“北疆道友,葉道友,你們一人是北地天驕,一人是此地龍蛇。今朝難得相遇,英雄氣短,更應惺惺相惜,何故一出手便打生打死。”
白骨花旦出言勸告。
“北疆兄,你已捉住了飛天門眾人,出了一口惡氣,而葉兄你也斬斷了北疆兄的一隻右手,不如就此和好!”
“葉兄拿出點靈材,贖下飛天門眾人,以後也是朋友一場。”
“哼,斷無可能。”
北疆小怪怒吼,方才葉洋斬斷他的右手,他已受創不小,並非如表麵上的那麼輕鬆,所以想擊殺葉洋,一報心頭之恨。
“兩位,冤家易解不易結,你們應該知道,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場大戰要打,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適可而止。
北疆小怪冷哼一聲。
“你莫非要邀請他參與!”
“葉兄請到這邊詳談。”
葉洋擔心有詐,不欲前去。
“有什麼事,當麵說即可。”
一道聲音傳音入密。
“葉兄,你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九葉天香果,現在正聯合高手搶奪此寶,一旦到手人人有份。”
“九葉天香果?”
葉洋吃驚異常,都說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這九葉天香果,最珍貴之處,便是能夠幫助武人境界的強者,突破至真人境界。
絕對是寶物中的寶物。
在外界彆說看到,聽都很難聽到。
也就是長生結界寶物眾多,方才能孕育出這等奇珍。
“此事待我考慮考慮。”
葉洋並未第一時間回複,九葉天香果品階極高,定然有無窮的天地異獸守護。
此物珍貴是珍貴,但是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這膽小如鼠的鼠輩,機緣在前而畏畏縮縮,大道艱難,何故邀他前去!”
“你想要救下飛天門眾人也簡單!那名為王東的小子,我三招敗他,隻要你能三招接觸我心臟,便任由你處置。”
北疆小怪很生氣。
此話看似魯莽,其實他有自身的考慮。
他的魔念種生大法,種下的引子越強,結出的果就越厲害。
剛才與葉洋一接觸,他發現對方肉身實力驚人,蘊含著無窮的生命精氣。
若能種下魔念,將此人化作奴隸,修行上將一路暢通。
約定三招,是為計謀。
隻要對方觸摸到他的心臟,他便可以將長久以來磨練的玄臟血氣侵入對方腦海,一舉兩得。
王東大喊:“那是我與蝶無後大戰一場,深受重傷!如若不然,三招定然殺你。”
王東惱怒,但是北疆小怪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裡,反而目光閃爍的看著葉洋。
“怎麼,敢不敢?”
“如此說來,你是不準備放人了!”
北疆小怪嘿嘿冷笑,戰意驚人。
“都說飛天門的初祖集合三位圓滿的武人修士,硬生生擊殺了真人大修,我不信!在我看來都是土雞瓦狗,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這大名鼎鼎鼎的刀劍雙絕也是如此,怎麼?我把心臟給你打,三招也不敢動手相碰。”
他以言語相激,多次辱罵,想讓葉洋與他定下三招之約,觸碰到他的心臟。
“什麼最持久的崽,以我來看,恐怕是最怕死的老烏龜才是。”
葉洋正欲動手,轉瞬間便重新冷靜了下來。
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生生不息魔種大法的厲害,但是這人再三激怒,隻以三招之約,讓他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眾人看到葉洋退縮,驚詫萬分,這北疆小怪果然強大。
就連這刀氣驚人的漢子,心中也產生了懼怕。
“你如果怕了,迅速滾蛋,不要在這裡遮住爺的眼,壞了爺的好心情,現在繼續開始拍賣。”
北疆小怪見葉洋不上當,暗生悶氣,這貨實在是太過謹慎了。
正在這個時候,遠方塔鈴聲聲,一人手中拿著羅盤,另一手持一杆白幡,嬉笑怒罵緩緩而來。
……
“算天算地算神仙。”
“救人救苦救天尊。”
“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必成大器,頭角崢嶸乃是衝天之相,不如來算一卦,算的不準,我分文不收。”
眾人回首看去,發現是一個衣衫破爛的老頭,手中拿著一個羅盤念念有聲,此刻纏住了一個年輕人。
“算一算吧,算一算吧,老朽的命理大道,那是出了名的精準。”
本來一群人還不當一回事,但是聽聞命理二字,頓時雙目驚駭。
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是命,人之一輩子無法琢磨的是運。
命運二字捉摸不透,據說有修士參悟命運之理而修行。
能幫人趨福避禍,延算天機,測算未來一生。
是為修行中的神相。
據說大運皇朝除魔榜排名前列的知天機,便是此中高手。就連大運皇朝之主妊踏仙都束手無策。
那人拒絕,這老道士又走到葉洋的麵前。
“鐵口直斷,算不準不收靈石。我看你英俊瀟灑,財氣衝天,深有絕代刀劍仙之風範,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葉洋身形暴退,斜眼而視,不搭理這人,這忽然出現的老道士瘋瘋癲癲。
葉洋一向謹慎,尤其是麵對陌生之人,從來保持著距離。
見到葉洋快速退後,這人撇了撇嘴。
“你這個小子,真是不懂得珍惜機會。也罷也罷,看來你我無緣。”
說完之後他又走到了北疆小怪身前。
“想當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爭搶著拜我,讓我延算禍福,我走過千山萬水,如今其他人塵歸塵土歸土,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寂寞啊。”
“莪看你與我也有大緣分,可否要測算一番?”
“裝神弄鬼。”
北疆小怪同樣不信,但是轉瞬間他看到這邋遢道士手裡麵的龜殼,滄桑古舊,似有蜉蝣之翅,閃爍著不一般的光澤,驀然一驚。
“晚輩願意測算,不知卦金如何。”
“有緣之人分文不取,無緣之人千金難得。”
他從龜甲當中倒出三枚古舊的銅錢,一字排開放在手中,隨後道:“無妄,坎三,大凶之兆”
北疆小怪冷哼一聲想要發作,但是看到對方手中的龜殼,又沉下了心。
就在這時,一邊的葉洋微微一皺眉,彆人沒有看清楚,但是他得到那古怪的福運紅刀後,對於福運契機的變化敏感迥異常人。
此刻,在那老道士對北疆小怪算了一番卦之後,他竟模糊感受到北疆小怪的體內,漂浮出一股虛幻的靈光。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被這老道士抽走了。
“此物有大恐怖,應當速速遠離。”
葉洋第一時間避開。
隨後又有人找到老道士測算,葉洋均都感覺到,他們體內有說不出來的東西被抽取而走。
測算完之後,老道士搖著銅鈴緩緩離開。
“算不儘,芸芸眾生微賤命。”
“回頭看,耿耿星河欲曙天。”
“各位道友有緣再會,有緣再會。”
……
老道士離開,場中依舊劍拔弩張。
北疆小怪雖然不將那老道士的卦言當成一回事,但是心中依舊有幾絲黴運。
見到泥鰍一般油滑,怎麼也不上當的葉洋。
他內心暗罵:“這廝年紀輕輕,當真是如老僵屍,縮頭烏龜一般老奸巨猾。”
“也罷,看來今日之戰是打不成了。”
心裡是這樣想,但是他嘴上仍不放過。
“小子,你可敢與我對壘三招?”
搖搖頭,他想以言語欺騙葉洋行動,但是葉洋依舊不為所動,但就在北疆小怪失神的一刹那間。
一道驚人的刀光,自天穹貫穿而來,直衝他腦袋。
北疆小怪大驚,猝不及防之下,隻能倉促應對,轉瞬間便被刀光劈出數百丈。
“你這人怎麼總是在人沒準備好時,搞偷襲。”
“對付卑鄙之人自然要用卑鄙的手段。”
葉洋說道,下一刻鬼首七環刀全力揮出。
這一刀洶湧如驚濤拍岸,一抹時光看遍歲月,經曆繁華,幡然醒悟。
就好像是時光之刃,避無可避。
北疆小怪拿出金剛鐲,身子一躲,堪堪躲過這道刀光,但是轉瞬間一抹深紅色的血光自遠方閃現刺出。
如少年歌行,白馬江湖,是迅捷。
如青春飛逝,了然無蹤,是惋惜。
劍落,是快捷是凶猛。
是高歌猛進,是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名!
一抹血光濺灑。
一隻斷臂衰落在碧沙灘上,激起陣陣煙塵。
北疆小怪又一隻手臂被葉洋砍下。
他大怒,不顧斷臂的傷勢,手中拿著金剛鐲,朝著葉洋轟擊而來。
“我是為你好,你這麼多魔影奴隸,不斬你幾隻手,要不然總會魔氣淤積,血氣攻心。”
“沒有想到你平時沉默寡言,大戰起來倒是口齒伶俐。”
北疆小怪再次拽過一個魔影奴隸,砍掉對方的手臂,為自己強行換上,一陣詭異的舞動之後恢複如初。
葉洋臉色凝重,不能否認北疆小怪實力很強,武人第二重的法力加上這詭異的功法,和身邊的奴隸,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後續力量。
紅日西沉,朝霞燦爛,天色還未昏暗。
葉洋與北疆小怪相互攻擊,波及範圍極廣,無聲波浪,震出方圓數十裡,激起灰塵。
北疆小怪手中揮舞金剛鐲,魔影縱橫,怪氣逼人。
下一刻,金剛鐲竟然一化為九,直接組成一個牆壁,橫推向葉陽。
葉洋速度飛快,在金剛琢化身城牆到來的一瞬間,快速翻身至北疆小怪身後。
一刀百殺!
快速將他身後的魔影奴隸,一一斬殺,鮮血飆飛。
他故意將北疆小怪引至一邊,在對方鬆懈之際,繞著身後,先斷其後續生命來源。
眼看奴隸身死,北疆小怪很是憤怒,爆發出震天的巨響,全身出現無數鋼鐵的轟鳴。
此人不僅法術絢爛,而且肉身之力宛如鋼鐵,竟然依舊能扛住他的刀劍之招。
“這北疆小怪,當真是強悍。”
“那刀劍雙絕葉洋也是非同小可,一雙刀劍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
“沒有想到飛天門這種小門派,竟然能培養出你這等修道種子。”
北疆小怪見到正麵硬撞之下,對方竟然絲毫不落於下風,心中陰鬱。
北疆小怪不僅身負北海十三巨寇傳承,而且年歲已大,已迫近知天命之年。
是挨著長生結界的年齡限製進來的,但是即便如此,依舊難以將葉洋擊殺。
在場眾人心驚膽顫。
北疆小怪略一喘息,目露殺機,縱橫衝殺,衝向葉洋身邊。
但是就在這一瞬之間,雷鳴聲爆起,就在北疆小怪衝到身邊的時候,葉洋微微一笑,神色自若。
下一刻,手臂微微一抬,一頭小白鼠大小的物件從他手臂中彈出,落到地麵。
轉瞬間,迎風便漲,快速化身一頭頂天立地的魔象,魔象碩大的雙手,直接拽住北疆小怪的雙腳。
“他這魔象不是真死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被魔象擒拿住,北疆小怪無論如何也掙脫不掉,內心當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陰鬱。
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大吼一聲“不!”
但是已經晚了,血肉翻飛,血霧彌漫,刺啦一聲,北疆小怪被這魔象向外一撕,四分五裂。
“這北疆小怪死的不冤啊!”
“那魔象又出現了,而且看樣子,還生出了不一般的變化。”
看到北疆小怪就這樣被撕的四分五裂,眾人看著葉洋均都是驚懼,這人實在是太老道、陰險了。
先是趁北疆小怪鬆懈之時屢次突襲,而後將北疆小怪引至他處,斬掉其後備力量,再用讓其以為已經死亡,不可能出現的魔象,將其撕碎、爆殺。
“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這樣的人作對。”
“聽說飛天門都是老陰逼,果然如此。”
場中所有人都驚駭了起來。
隻有葉洋心中暗自搖了搖頭,衣袖中,捏著暴雨梨花指套的小指稍微鬆了鬆。
他真正的底牌還未使出來呢。
葉洋將捆綁住飛天門眾人的鎖鏈斬斷。
王東猛的從地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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