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五憤恨怒出手,江湖蕭蕭俠客行
“但是什麼?”
看著張黑五黑著一張老臉,劉通達甚是有些畏懼,道:“如果食用或者是吸食它的話,就會令人功力大增,但也必須要一直服用,停得五時三刻,全身就會如蟻蝕咬,痛苦難忍,雖為解藥,實為毒藥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張黑五“砰”的一聲就拍在了桌子上。
“大膽倭人,我恭敬待你,你卻拿此毒物來害我!”說著話,人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拳打出去,身前的桌子瞬間就如同朽木一樣四分五裂而去,隨後身形如風,一拳就將這倭人杵翻在地。
隻見他伸手由劉通達的手中搶過錦盒,“啪”的一下就甩在了倭人的腳邊,又狠狠道:“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就當張某人不曾見過你,倘若他日再見,必取你項上人頭!”
那倭人經此一番遭遇,也是心中後怕不已,當下拿了錦盒,顛顛撞撞的就朝著門外跑去,心頭恐怕是想,倘若是逃得慢了,這小命也就交代了。
將倭人趕走之後,屋內的氣氛也怪異到了極點。
三個弟子沉著氣,不敢發聲,整個屋子就隻能聽見張黑五氣急的喘息。
過了老半晌,他才說道:“咱們開鏢局的,絕對不能被金錢蒙蔽了雙眼,而去做一些huoguo殃民的事情。”這聲音無比滄桑,也令聽了的人受益匪淺。
“我等謹遵師父教誨。”
“爹……”正在這時,由門外進來了一位女子。這女子的旁邊還牽著一個小孩,孩子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走路卻不是太穩當。
“你怎麼來了?”
“逸風調皮,愛跑。”
“爹,爹……”小孩一見劉通達,便甩開了女子的手,顛顛撞撞的跑向了劉通達。
張黑五一見,便想伸手抱他,誰知這小家夥卻搖頭擺尾的繞過張黑五,一心來到劉通達旁邊。
“嘿,這小子,等大了些,老子非讓你好好的蹲幾天馬步不可!”
聽得此話,幾人都不禁笑開了聲。
“爹,這是怎麼了?”女子指著那破得不成樣子的桌子問道。
“剛才那人出口不遜,沒事。”王一平站起身來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師父,您就在這邊多住些日子吧,剛好弟子也有許多東西想要請教您。安康那邊,有師兄去就好了!”沒有了桌子,師徒間的關係也好像親近了一些。
“是啊師父,過幾天你也去弟子那邊看看,家裡的兄弟們多久沒有見到您了。”
“也好,也好,我就多住一些日子。”
“師父,那我明日就啟程回去。”劉通達說道。
“你忙什麼?反正現在又不是忙活的時令,你也不要事事都去親為,也該叫那些不成器的家夥學著做做事情。”
“知道了師父!”
劉通達為人豪爽,憨厚,不愛與人說些轉彎抹角的話。唐霸看著他,眼中多了些莫名的笑意。
女子是張黑五的女兒,叫做張素心,那孩子並不是她的,而是劉通達有一次覆滅了一夥山賊,救下來的。孩子尚小,也不知道山賊們禍害了哪一家的婦女,於是他就帶在了身邊。
夜長夜淒涼,淒涼思人殤。
人殤若飛絮,飛絮話夜長。
洪武三十一年,也就是一三九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國內上下,舉旗哀悼。因為洪武大帝朱元璋駕崩了,轉眼九月,江湖眾多英雄豪傑也是服喪拜孝。因為,武林盟主歐陽謹也在重九日這一天被奸人害死了,終年四十。歐陽謹,身具降龍十八掌以及弑神誅魔劍法兩大絕世神通,問鼎江湖,何人為敵?但是他就是死了,沒有人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會被害死,也沒有人知道這天下還有誰能夠害死他。江湖中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會死,但是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他那一生為人剛正不阿,助人無私的身影。即使是路旁的乞丐,街邊的小孩,隻要是認識他的,都會由衷的喊上一聲——歐陽大哥。
他生來就是一位大哥一樣的人,像大哥一樣會照顧、保護彆人的人。
“義薄雲天”四大護法——“滄海禿鷹”周天海,“碧雲連環劍”連天碧,“玉麵狐狸”蕭天仇,“寒玉君子劍”段天涯以及持劍使“金針公主”柳無雙,執刀使“火雲狂刀”孫逸,丐幫三聖——幫主馬元中,掌缽龍頭司徒龍飛,掌棒龍頭司徒雲虎……他們都像瘋至癲狂的瘋子一樣四處追查著凶手。少林,武當、唐門……乃至整個江湖亂得就像是一鍋粥。
可是,儘管如此多的人手,到最後不僅沒有查到一絲線索,反而是死的死,傷的傷。到最後的最後,歸隱的歸隱,失蹤的失蹤,獨留下了一個分崩離析的弈劍山莊。
金錢名利虛偽狗,家有老母賽老虎。
利欲熏心臭難嗅,割袍斷義永不休。
何為窮者何為富?心自安寧天自有。
身穿綾羅緞,心窮如犬豬。
四肢行如狗,枉然天地人。
妻失夫者弟失母,為逐名利又何苦?
無夫尚可續,無母孝何人?
九尺男兒汗,卻獨失心瘋。
黃狗缺腿獨難步,雲龍碎鱗怒重生。
把話山花爛漫時,孰人悲歡孰人歌。
亂世顛亂亂事有,訕笑不語鬼停聲。
“大哥!”
“哦,不知三弟邀我何事?”
“大哥且坐。”
寬闊的大堂外麵乃是一座三丈來高的點將台,這點將台之上擺得一桌酒宴。說話的兩人一人白袍白扇,儀表不凡;一人禿頭大耳,那禿禿的腦袋周圍還留下了一圈花白的長發。他這零落的頭發隨風飄蕩,好不瀟灑。
兩人坐於席中,白袍白扇者卻是拿出了一壺好酒。為何說是好酒?隻見此壺金鑲玉砌,且看壺便知好酒也。
白袍白扇者將酒斟滿,零亂長發那人卻不飲,沉聲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何事了吧?”
“大哥莫急,先飲,先飲。”
“哼!”
零亂長發者不僅不飲反而還怒目相視。
“大哥這是為何?”
白袍白扇者雙手舉在空中,場麵甚是尷尬。
“盟主大仇未報,你我怎有如此的閒心雅興?”
“大哥,你好歹也是一門之主。當年滄瀾派統領東海諸幫萬人之上者,為何甘於如此?”
“三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年你我幾人拱手於登雲梯之下時,便拜了盟主為大尊。歐陽盟主仁義之師,你我兄弟幾人拜入弈劍山莊亦是不曾辜負這‘義薄雲天’四字,難道你?”
“大哥,不瞞你說。歐陽一死,江湖破碎。唐門突然重出江湖,青衣樓也是頻繁蹤跡。武當左鴻死了,孫逸兄弟也在黃龍島遇難。這些還不夠嗎?你們還要追查下去嗎?”
“查,為何不查?就算人死光了也要查到底,難道要放任那宵小賊子逍遙快活?”
突然兩人都靜了下來,過了半晌,白袍白扇者拂袖而起。
“你飲此酒,我便告知你線索。”
中原萬裡,神州浩土,這弈劍山莊就猶如一顆明珠一樣落在這廣袤無垠之間。
“雙兒,我回來了。”
“天涯,你終於回來了,你能回來就好了。”
“怎麼會呢?我這次去了峨眉山腳的斷腸崖下,在那裡我不僅看了大哥和趙姐姐的墳墓,我還……”
緊接著,說話的人將聲音壓小了許多。
“我還找到了一些線索。”
“天涯,彆再查了……”
“無雙,歐陽大哥待我比親大哥還親,他死了,我如果不去親手殺了仇人來為他報仇的話,我段天涯如何立足於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