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山,山頂。輕巧無比的身影悠然落地,飄渺如仙。可就在這時,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卻忽然從其背後出現,仿佛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夏織,你這次可是玩過火了哦。”綺璃輕聲開口,喊住了麵前名為夏織的小女孩。“你的痕跡已經被狩虛者發現了,如果引起這裡守城人的注意,你可不是他的對手。”“綺璃姐姐!”夏織轉過頭來,聲音甜美,語氣卻毫不意外。她轉身抱住綺璃,揚起小臉:“可是那抹痕跡,是我故意留下的喔!”“故意留下的?”綺璃摸著夏織的腦袋,卻是微微一愣。“是啊。”夏織偏頭看向山下的某個方向,“因為這座山上,有很有趣的事情在發生。”……咚!地麵的樹木連根拔起,像是被炸彈轟擊了一般,拔地而起一片蘑菇狀的煙塵!煙塵之中,四道人影急速穿梭移動,彼此碰撞。其中一人在左,三人在右。短短幾秒之間,他們之間就相擊無數次,兩側的樹木皆被炸穿,戰況慘烈。“小於,你清醒一點!”陶磐低吼一聲,右臂掄向前方。出手之時,他的右臂泛起金屬光澤,同對麵的人影猛地對了一拳!咚!!兩人相撞之處的地麵頓時凹陷,難以承擔這股衝擊的力量。他們的身形皆是一滯。與此同時,位於陶磐身後的兩人,也一左一右竄了出去。“電流衝擊!”範琦雙掌一拍,右臂頓時纏繞起一圈電光。他飛速貼近小於,掌心推出,在其胸口拍動。小於的身體猛地一滯,身體似被電流影響了一刹。緊接著,池書也飛速靠近了小於,麵色急迫地開口道:“小於,你到底怎麼了?”“是我們啊,難道你被能力控製了嗎?!”“池書,小心啊!”才剛攻擊完畢的範琦臉色劇變,轉頭衝向了池書,用力抱住了她,朝一側衝去。他才剛剛做出這個飛撲的動作,先前池書的位置,就被一根拔地而起的尖刺所貫穿!“小於,難道你真的想殺了她嗎?”陶磐暴怒地衝了過來,一巴掌打碎了那根尖刺。另一側,範琦抱著池書在地上翻滾一圈。才剛剛穩住身形,被他抱在懷裡的池書就直接用力將他推開,站了起來。“小於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曾經的同伴身上,“難道他被虛魔襲擊了?”“你有沒有覺得,小於他現在很像是之前那兩個龍夏學院的新生描述的傀儡。”範琦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同樣湊了過來。縱然他如此舍命相救,池書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你說什麼,傀儡?!”池書臉色微變,立刻朝前看去。他們曾經的同伴小於,此時的的確確是維持著一種麵無表情的神態,隻是不斷揮動著拳頭,和他們的隊長陶磐不斷對拚著。兩人拳拳相對,腳下的地麵不斷崩裂紛飛,一時之間竟有些不分上下。“如果是傀儡的話,這豈不是意味著小於他已經……”池書精致的臉微微發白,有些不敢繼續想下去。“隊長他也已經察覺到這件事了。”範琦走上前來,語氣沉重地開口,“否則以他的境界,早就已經能將小於他製伏了。”“可現在隊長卻故意收著力量,生怕會傷到小於。”人,是最喜歡自欺欺人的生物。無數戀愛中的情侶,明明發現自己的另一半行蹤不定,夜不歸宿,卻都會在內心欺騙自己,他/她隻是因為有事出門了,或者去朋友/閨蜜家住了。無數正在上學的學生,明明平時都不好好學習,但卻在每次出考試成績之前,期待著自己能夠發揮超常,能比正常水平多出十幾分。無數腎虛養胃的男人,在領取自己的體檢報告之前,也都會欺騙著另一半,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好,而是最近狀態不好。無數飯圈的無腦粉絲,縱然知道自己的偶像已經劣跡斑斑,但在偶像因犯法被抓進監獄之前,都還在不斷拚命維護著自己的偶像。有句話說得好。隻有看到泡芙在自己麵前爆漿流餡了,一部分人才能真正地認清現實。而另一部分,即便證據再多,也都會不斷欺騙著自己,不願意去接受一些顯眼到像是白襯衫上墨水般的結論與事實。陶磐此刻的狀態,就類似於此。縱然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小於狀態的異常,可他卻仍在欺騙著自己,小於或許隻是暫時被控製了,還是有清醒過來的機會的。他不斷限製著自身的能量,用力去阻攔著對方的每一次攻擊。“小於,你清醒一點!!!”“難道你把我們都忘記了嗎!!”“還記得我們當初進入狩虛隊前立下的誓言嗎?”咚咚咚咚咚!!!小於麵無表情,對於陶磐的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反倒是接連數拳打在了後者身上。陶磐被攻擊的部位立刻泛起金屬光澤,衣服雖被打爛,但卻硬抗下了這幾拳!而陶磐則是趁著這個間隙,猛地伸出手,用力抱住了小於的雙臂。他雙眸赤紅,緊盯著對方,低吼道:“給我清醒一點啊!!!”“我們的回憶,過往的經曆,一起完成的任務,難道你都已經不記得了嗎!!!”他的嘶吼回蕩在山林之中,充斥著極為澎湃的情緒。不遠處的池書眼淚奪眶而出,緊盯著小於,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起來:“小於……你快醒醒啊!”在他身旁的範琦,眼中明顯露出了一抹心疼,囁嚅著嘴唇幾度想要開口,但卻隻能沉沉歎一口氣。呲——砰——兩根尖刺從地麵伸出,竟直接刺破了陶磐好似金屬般的腳。緊接著,無數尖刺從四麵八方衝出,不斷攻擊著陶磐。可陶磐卻仍死死地抱著小於,雙眸赤紅著繼續低吼:“快給我回想起來,我們——”一團血霧,帶著熾烈動能,從小於的身後出現,一拳打碎了其腦袋,將陶磐未說完的話直接打斷。霎時間,全場寂靜,一直牢牢束縛著小於的陶磐,更是瞳孔緊縮,難以置信。“我說你們。”懶洋洋的聲音,自小於的身後響起。“對著一個連靈魂都幾近消散的傀儡,在這打什麼感情牌呢?”“真以為這是什麼熱血動漫,靠嘴遁就能把故人喚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