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被稽查司帶走之後。
趙天明和文雅兩人則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如何是好?長生被稽查司的人給帶走了!”
“我聽說現如今因為鎮遠侯一事被抓進昭獄的,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從中走出來的!”文雅焦急的說道。
“去找南煙郡主,她一定會有辦法的!”趙天明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隨後兩人連忙出門朝著西城唐國公府趕去。
“什麼?長生被抓進稽查司的人給抓走了?!”陳南煙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頓時焦急了起來。
她來回踱步著,眉頭緊蹙。
她知道鎮遠侯這個案子肯定跟李長生沒有任何關係。
李長生隻是受到了她的牽連。
因為左康伯沒死的時候,曾給她提親過,然後被唐國公府拒絕了。
而且在左康伯死前,他曾去過怡春院,那天晚上恰好李長生和她也在那裡。
所以他就有了嫌疑,被帶走也是非常正常的。
如果是尋常案子的話,根本就不用擔心,查清楚之後,就能夠被放出來。
但,現在這件事情已經鬨得太大了,任何人和這件事情沾染上半分關係就會進入昭獄之中,不管是不是誤抓。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我爺爺。”陳南煙連忙說道。
隨後便走出院子,朝著唐卿塵所在的後院趕去。
“怎麼辦?要是南煙郡主也沒有辦法,我們該如何是好?”文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內心焦急萬分,坐在石凳上也是如坐針氈,她起身來回踱步著。
“現在我們也隻能夠將希望寄托於郡主了。”
“你要相信,李兄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趙天明神情無比凝重,沉聲說道。
他現在連個官身都沒有,根本就說不上任何話,不可能有資格幫上李長生。
唐國公府邸,後院。
唐卿塵坐在魚塘旁,手中拿著一根魚竿,任憑外麵風雲如何變化,局勢如何的詭譎,他依舊穩坐釣魚台。
“爺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釣魚!”陳南煙走進來就看到他在哪裡釣魚,連忙跑了過來。
“你那情郎被稽查司的人給抓了?”唐卿塵淡淡道。
“你知道了?”陳南煙聞言瞪大著眼睛。
唐卿塵聞言,搖了搖頭“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你能這麼焦急,除了你關心的那個叫李長生的出事了,還能有誰?”
陳南煙立刻眼巴巴的看著他,撒嬌道“爺爺,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李長生跟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您想想辦法將他給弄出來吧。”
“昭獄裡麵根本就不是人可以呆的,長生他武道修為那麼低,在裡麵待久了豈能活命?”
唐卿塵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目光望向水平麵,淡淡道。
“我沒有辦法將他撈出來。”
陳南煙聞言連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央求賣慘,一雙嫵媚的大眼之中滿是珍珠淚水在流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爺爺!求您了!您可是咱們大乾的唐國公啊,如果您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就沒有人能夠救李長生了!”
“求求您了,您也不想見到,您的外孫女婿死在昭獄之中吧?”
唐卿塵聞言卻是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
“太子正借這件事情清掃朝中的各種派係力量。”
“再加上鎮遠侯造反一事鬨得太大。”
“我唐國公府能夠在如此風波之中保住自身尚且不易,若是撈他,說不定會被太子借題發揮,打成造反同黨。”
“到時候,隻怕連我國公府也要因此受到牽連啊!”
陳南煙聞言,麵色猛地一變“爺爺!怎麼可能?咱們可是國公府啊,您可是唐國公啊!”
“大伯他還在乾京衛之中擔任將軍呢!”
唐卿塵聞言,麵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緩緩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大伯已經被調離京城了。”
“他乾京衛左將軍一職也被隔離。”
“這麼多年,咱們在乾京衛之中安插的人手,也因為這件事情被連根拔起。”
陳南煙聞言麵色徹底變了,她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湖麵“怎麼可能他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
唐卿塵聞言笑了笑“有何不敢?大乾都是他家的,以往沒有發生這些事情,他或許還會忌憚一下我唐家在乾京衛之中的影響力,不敢出手。”
“若他不敢借助這個機會出手的話,隻怕順天帝也不會滿意他做太子了。”
唐國公府,雖然有著他這樣一位煉血宗師坐鎮,使得他們家族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
但唐國公府真正依靠的卻是乾京衛,原本乾京衛之中,有很多的將領都是唐家一係的人。
以往順天帝一直找不到借口,找不到理由將唐家的人從中剔除。
但現在有了。
這個時候就需要選擇取舍,如果唐國公府還不願意放棄乾京衛之中的權利。
那麼立刻就會被扣上謀逆的帽子,到時候唐家所有人都將被清掃。
而這次的風波鬨得如此之大,唐家卻沒有受到明麵上的波及,便是因為,唐家已經妥協,願意放棄乾京衛之中的權利。
當然,唐家也可以選擇造反。
但,如果真的造反,那才是真正的自尋死路。
天下諸侯,藩王,不會允許任何陳姓之外的人奪取大乾皇位。
唐家目前來說還遠遠沒有鎮壓大乾的實力。
唐卿塵轉過頭看著陳南煙梨花帶雨的模樣,他滿是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心軟。
“哎,快起來吧。”
“爺爺雖然不能將李長生從昭獄中撈出來。”
“但卻可以讓他在裡麵過幾天好日子,不至於受到酷刑逼供。”
“等這件事情風聲過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將他撈出來吧。”唐卿塵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
“爺爺!您太好了!南煙最喜歡您了!”陳南煙聞言笑了出來,抱著了唐卿塵的身體。
“哎,那小子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德,能夠得到你的青睞。”唐卿塵撫摸著陳南煙的發絲,眼中滿是眷戀和追憶。
一如當年那個少女,在他的懷中,哭的梨花帶雨向他哭訴著“爹,陳穆清那個混蛋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