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前,左重拿著自己的配槍走到槍庫,跟值守的總務科小特務說道“讓人看一看我這槍,膛線磨損的厲害,打得不是太準。”
小特務雙手接過“是,這批pp也用了一年多了,堅持到現在說明德國貨的質量不錯,要是美國貨早就不行了,左科長您簽字。”
說完遞上槍支存取的記錄,左重隨意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慢悠悠走出特務處大樓,開上自己的配車就往朝天宮住所方向開去。
路上,他用了幾個不是很明顯的反跟蹤動作檢查身後,確定無人跟蹤這才將車開回住所,老戴的疑心病越來越嚴重,萬事得小心。
回到家中,左重合上大門走進了臥室中,從空間裡取出一把半新的勃朗寧手槍,這是他從地下工廠偷偷留下的,現在派上用場了。
他去找謝顧二人,很可能會遇上危險,危險來源也許是地下黨方麵,或是一處方麵,總之帶上槍有備無患,但不能攜帶自己配槍。
民國四年,美國地方警察就開始使用現代驗槍技術破案,雖然其中有很多疏漏,可隨著時間和科學技術發展,這項技術很快成熟。
民國十四年,美國人懷特找到了醫生、顯微鏡專家及照相員、機械設計專家組成了一個實驗室,並發表了幾篇彈丸指紋術的文章。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槍彈痕跡檢驗技術,這項技術一麵世,各國警方和情報機關就相繼引入,民國自然也不例外,一處和二處都有。
左重一旦用配槍開了槍,就意味著暴露,他一遍遍檢查武器,並在子彈頂部畫了十字,如果今晚發生了交火,必須確保不留活口。
最後發送了一遍電文,地下黨方麵仍然沒有回複,左重下定了決心,換上一套不常用的衣服,從後牆翻了出去,向著謝顧家走去。
此時是晚飯時間,金陵城非常熱鬨,街道兩邊各種小吃攤子,來往的行人很多,容易掩護行蹤,他不緊不慢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左重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可能存在的跟蹤者,所以當到達謝久文家附近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外麵行人漸漸變得稀少。
他沒有去貿然接觸對方,而是找到當時監視謝久文的那個製高點觀察起來,這一觀察,左重的心涼了半截,謝久文可能已經暴露。
那座小院裡一片狼藉,屋內的家具和被褥都被扔了出來,並被開膛破肚,這是在檢查夾層,這種細致手段隻有情報機關才會使用。
金陵城除了特務處,也就特工總部這一個情報機構,這裡會是他們的傑作嗎?左重保持著冷靜,利用手機和淡淡的月光繼續觀察。
院子和正房的大門歪歪扭扭靠在牆上,一看就知道是被暴力撞開的,對方行動速度很快,破開門口後沒給謝顧二人任何反應時間。
左重似乎看到,在某個夜晚時分,一隊人員撞開大門,在沒有任何光線照明的情況下,準確找到正房並再次破門,果斷衝了進去。
謝久文這個職業軍人和特工甚至沒機會打開正房門,直接被堵在了房內,不管他有沒有武器,在這麼小的空間被圍,結局不會好。
一處有這樣的行動人才?左重放下手機想了想,他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情報,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這件事得搞清楚。
這種級彆的行動隊伍,就算情報科也就能湊出十幾二十個人,這不光要求人員要跑的快,更要有一往無前的拚命精神,不怕犧牲。
左重心裡記下了這事,慢慢舉起手機,屋內情況看不見,可院中的物品能說明一些問題,比如院中沒有任務衣物,這點值得注意。
衣服去哪了,情報機關需要的是情報,要衣服沒用,如果這裡是特工總部的行動,他們會讓謝久文和顧蘭收拾衣服嗎,這不可能。
一處和地下黨是對手,雙方之間有著血海深仇,沒有任何情麵可講,碰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徐恩增的狗腿子絕不會那麼好心。
這事背後不止一股勢力,左重腦中有了判斷,對方行動如此堅決迅速,又讓謝顧二人帶上衣服,除了軍中精銳,他想不到其他人。
破門抓捕用的是陸軍的戰術進攻,允許帶著衣物是同袍之情,事實和邏輯上都講得通,能執行這種任務,肯定是可靠的精銳部隊。
左重心裡把金城城駐軍過了一遍,似乎隻有88師符合條件,國—軍一等一的精銳之師,裡麵從士兵到軍官都是果民黨的堅定信徒。
88師作為金陵衛戍核心,人員調動很敏感,一處找來對方幫手,徐恩增估計花了大力氣,這也說明他們肯定謝久文的身份存在問題。
問題出在哪了呢,當時一處排除謝久文的嫌疑,是因為地下黨給他安排的證人證明了他的話,這次暴露,問題很可能出在這上麵。
西南連連大戰,讓很多不堅定者和投機分子看到了機會,有人出賣了謝久文一點都不奇怪,不過一處這次保密工作做非常的到位。
行動沒露出風聲,連特務處安插在一處的內線都沒察覺,再結合宋明浩說的,一處食堂用餐人數變少,外帶食物變多,恐怕審訊工作也放在外麵進行,這是學乖了。
以前一處存不住秘密,徐恩增這次乾脆放棄老窩,在其他地方另起爐灶,既能迷惑彆人,也能縮小知情者的數量,方便保密工作。
左重揉了揉眼睛,將謝久文家的情況再次思考一遍,慢慢退出製高點,繞了大一圈走回住所,路上在小攤點上買了一大堆的商品。
如果晚上有人找過他,他必須找一個合適的出門理由,喝酒顯然不行,很容易找到證人,客流量很大的攤點很適合用來混肴視聽。
將這些東西放在顯眼處,左重開始綜合分析得到的所有情報,首先要將濟世藥房爆炸案、顧謝二人疑似被捕案、電台失蹤排個序。
左重寫個三張紙條,把濟世藥房爆炸案放在第一位,然後是顧謝被捕和電台失蹤,但是看了一會他搖了搖頭,這有點不符合邏輯。
如果爆炸案第一個發生,顧謝就有跑掉的可能,一處不可能承擔這樣的風險,或者兩者是同步進行的,一隊抓人,一隊搜查藥店。
於是他把電台失蹤放在了第一位,可同樣有走漏風聲的風險,自己給地下黨的電台,一定是對方非常在意的資源,不會隨意安置。
這種重要機關,人員和反製措施不會少,有任何疏漏,一處就會麵臨雞飛蛋打的局麵,如果讓他選擇的話,電台要放在最後進行。
左重將寫有電台的紙條放在最後,把顧謝二人放在第一,又把爆炸案放在中間位置,這樣的排序似乎能說得通,他陷入了思考中。
特工總部先發覺了謝久文的身份疑點,順藤摸瓜找到了濟世藥房的張安仁,再找到了電台?左重遲疑了一下,地下黨會這麼大意?
從以往的觀察和情報,地下黨的接頭與活動十分謹慎,一處找到這兩個關鍵節點還不被發現,除非是金陵地下黨的的人都昏了頭。
可能性不大。
會是謝久文和顧蘭被捕後叛變交代了濟世藥房和電台嗎,就算不考慮兩人的信仰堅定程度,這種情況也很難發生,因為單線聯係下他們不可能知道這麼多重要情報。
左重坐在那發了會呆,抬起右手把爆炸案和電台失蹤兩張紙條滑到了一起,這兩件事是一件事,隻有這樣才符合邏輯,張安仁就是他的接頭人,電台就在濟世藥房!
左重直接站了起來,腦海裡回憶著張安仁的模樣,此人就是跟自己聯絡了一年多的夥伴嗎,爆炸是不是他保護自己的最後手段。
左重說“剩下在(作者的話)裡,就在文章結尾處,白天更換,字數一樣,不會多扣錢。”
一個人有童年、壯年和老年,我想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是不美滿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這辦法再好沒有。
人生沒有什麼好壞,隻有“在那一季裡什麼東西是好的”的問題。
如果我們抱著這種生物學的人生觀念,循著季節去生活,那麼除自大的呆子和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之外,沒有人會否認人生確是像一首詩那樣地生活過去的。
莎士比亞曾在他的人生七階段的那節文章裡,把這個觀念極明顯地表達出來,許多中國作家也曾說過與此相似的話。
莎士比亞沒有變成富於宗教觀念的人,也不曾對宗教表示很大的關懷,這是很可怪的。我想這便是他所以偉大的地方;
他把人生當做成是人生來看,他不打擾世間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組織,正如他從不打擾他的戲劇中的人物一樣。
一種是賣臭豆腐乾的,每日下午五六點鐘,弄堂有臭豆腐乾擔歇著或是走著叫賣,擔子的一頭是油鍋,油鍋裡現炸著臭豆腐乾,賣的人大叫臭豆腐乾!臭豆腐乾!態度自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