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春陽心思轉動,立刻明白這是一場戲,點頭道:“好的,我立刻派人去樓上,人員已經準備好,這位先生請問怎麼稱呼,我姓歸。”
說到這他看向那個陌生人,此人給他的感覺應當是軍人,而且是職業軍人,不出意外是梁園東的手下,所謂來襲者又是怎麼回事。
村中浩一鞠躬道:“村中浩一,請多指教,我們內部有人發動了可恥的叛亂,雖然第一波敵人已經被打退,但是對方或許會有支援,急需沈公子的幫助,歸先生拜托了。”
鄔春陽立馬就明白了,估計這幫人又被科長給坑了,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隻是這次玩得大了點,竟搞得日本人自相殘殺。
他麵容堅毅,當即表態道:“沒有任何問題,我們這裡擁有一百個左右的作戰人員,武器有手槍和衝鋒槍,並且經過嚴格軍事訓練。”
“喲西,非常好。”
村中浩一徹底放心了,這種實力彆說清剿金江的殘餘勢力,就算清剿自己這一方也足夠了,同時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可以主動出擊。
金江的殘餘勢力集中在醫院,就算派人來東亞俱樂部,醫院也一定會留下留守人員,若是能將醫院趁機控製,也算個不小的功勞。
他想罷,旁敲側擊道:“歸先生,你的人手是否可以分出一些?除了這裡,其他地方也有敵人。”
鄔春陽正在小聲吩咐手下,聽到他這麼說就是一愣,這個村中不會是想讓情報科幫他控製醫院吧,因為根據掌握的情報,對方除了東亞酒店,就剩仁心醫院一個據點。
可是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對方是不是在試探自己,鄔春陽露出為難神色,想看看村中會怎麼說,要是情況不對直接動手乾掉這個家夥,強行把科長救出來。
村中浩一走近了兩步:“歸先生,你知道梁老板的身份嗎。”
鄔春陽看了他一眼:“當然知道,梁老板是仁心醫院院長。”
村中浩一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歸桑果然是沈秘書的心腹,既然他知道仁心醫院那就好辦了,可以放心讓對方接管醫院,合作夥伴之間不應當有秘密,至少現在是這樣。
他小聲說道:“太好了,能否請歸先生派出人員去仁心醫院,我會通知我們的人,讓他們配合你們的攻擊行動,一定要把醫院裡的叛徒同黨統統殺掉,一個都不能留下。”
鄔春陽聽著對方充滿殺氣的話語,有些不知所措,天上真掉餡餅了,醫院裡有很多病人和無辜的市民,他們沒法分辨誰是日本人。
如果強行進攻肯定有較大的傷亡,現在有了日本人的幫忙,完全可以精確的將敵人找出來,輕鬆占領醫院,並找到藥品的儲藏地。
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順利到讓鄔春陽有些不敢置信:“村中先生,你確認你現在清醒嗎,那些人都是你們的人,全部殺掉是否?”
村中浩一做了個下切的手勢,滿不在乎道:“他們不是自己人,是可恥的逆賊,隻有殺掉他們才可以警告其他人聽從兩位先生的管理。”
鄔春陽恍然大悟的樣子,非常痛快說道:“既然村中先生想要這麼做,那歸某一定照辦,隻是不知道樓上有多少警衛保護兩位先生?”
“八個,其中有一人腿部受傷無法移動。”村中浩一有些臉紅。
鄔春陽想了想,說出自己的分配計劃:“我派出十個身手槍法最好的手下去樓上,醫院方麵可以派出四十人左右,這裡留下五十人。”
村中浩一聞言喜上眉梢:“歸桑的計劃非常好,五十個人手足以應付逆賊的進攻,讓我們行動起來吧。”
隻要撐過這一次進攻,他就能成為真正的警衛首領,可以獲得巨大的財富,也可以用錢買一些以往不敢想象的東西,真是期待啊。
看著那位歸桑指揮著手下,村中浩一再也忍不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古琦暗自警惕,不知道這個日本人為何發笑,難道有詐?
這邊鄔春陽把小特務拉到一邊輕聲囑咐:“帶四十個弟兄去醫院門口等待,沒有接應不準行動,要注意對方耍花招,由張警長指揮。
其他人員分散出發,在東亞酒店一樓集合,武器裝備隱蔽好,讓所有人立刻行動,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沈秘書,聽明白我說的了嗎?”
小特務點點頭:“明白,一定保護好沈秘書,我現在就去通知。”
“去吧。”
鄔春陽看著小特務一溜煙離跑開,走向村中浩一:“村中先生,請你立刻通知醫院的人準備接應,我們的人會在門口等候他們,其他人員很快就會到這裡與我們彙合。”
村中浩一大喜過望:“我現在就去通知,你們跟我一起,附近的警署有我們的人,剛剛的槍聲會有人處理,不會留下隱患,請放心。”
聽到這話古琦和鄔春陽悄悄對視了一眼,真被科長猜中了,日本人在確實警署安插了人手,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秘密調查是對的。
不然前腳找到線索,後腳就被人透露給日本人,此案不會這麼順利。
幾人大步走向東亞酒店,奔著電話方向走去,一路上村中浩一介紹了一下金江和支持者的情況,聽說對方基本是關東軍出身,鄔春陽心中有了些警惕,這幫人不好打。
算起來,情報科已經跟對方交過兩次手了,一次六國飯店,一次嘉興的地下藥品工廠,特彆是嘉興那次,鄔春陽的胳膊還受了傷。
“對方的人員構成就是這樣,具體的情況我不方便透露,但是請一定小心敵人的決死衝鋒。”村中浩喜點明了對手來曆,其他並未多說。
“好的,我曾經聽說過貴國關東軍的大名,這次倒要領教一番。”
聽著鄔春陽的回答,村中浩一張了張嘴沒有開口,歸桑和手下看上去都是精英,有些傲氣跟正常。
說話間幾人走進大堂,東亞酒店一樓服務人員是中國人,他們並不清楚樓頂有一個東亞俱樂部,隻知道乘坐特殊電梯上去的客人非富即貴,裡麵的人員都是老板親信。
當認出村中浩一是頂樓人員,有人趕緊上前問好,村中浩一哪有時間跟這些人廢話,蠻橫地趕走馬屁精們,拿起櫃台上的電話就打了出去,等到接通後嘴裡說個不停。
“莫西莫西,口令皇國。”
“納尼,一部分警衛攜帶武器離開了醫院,多久了,有多少人?”
“金江企圖反叛,院長已經派出援兵去醫院支援,你們要服從對方的命令,將金江的人員全部清除。”
鄔春陽腳步輕挪走近了點,聽到了對方在用日文下達命令,言語中好像沒什麼問題,便稍稍放鬆。
村中浩一掛斷電話,轉身通報情況:“半小時前對方派出了20個武裝人員,裝備勃朗寧手槍和兩支有阪式步槍,醫院裡隻有不到十人的留守人員,歸桑,你覺得怎麼辦?”
鄔春陽沒話說,快速看了一圈大堂的布置,吧台、酒水間等各種明暗火力掩體一應俱全,日本人永遠是都這個德行,要不是科長將他們迷惑住,打下這裡怕傷亡不小。
下一秒,他指著一個死角麵帶驚喜:“村中先生,這裡很適合構築掩體,還有那裡,我覺得分出小部分人在從大門邊打邊退,依托這些掩體擋住對方的進攻,大部分人在酒店附近埋伏尋找機會前後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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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對童年夏天的記憶,而今在城市中,還有一隻螢火蟲撲閃出的微弱之光,帶我去追尋,去沉沉地想念。
太陽的確有些大,眯眼望天,明晃晃的比地裡的向日葵還要大。不過風從山岡田野吹來,捎帶著大地上草本植物的氣息,讓少年的一顆心清涼了起來。再仰頭望天,天上厚厚白雲,如慢吞吞散步的駱駝。
少年走向井邊,那是村裡的一口老井,捧起清淩淩的井水喝下,頓時潤濕了五臟六腑。少年是喝著村莊裡的井水長大的,村莊的井水,給了少年一雙清澈的眼睛。
村莊起伏的山梁大地,高大的喬木,堅硬的岩石,在地下源源不斷彙聚著水,奔突著水,水布滿在土地縱橫交錯的血管裡。
一口井被掘出,清冽冽的水,好比嬰兒的眼睛突然睜開,整個鄉村都生動而明亮起來。
村子裡,漢子在樹下嗒吧嗒抽旱煙,過路的老人捂著胸口咳嗽,暮歸的老牛被牽著走在回家的路上,母親長長的聲音在晚風中飄蕩:“三伢子,回來吃飯”這是我童年的夏天黃昏,版畫一樣銘刻在記憶裡的鏡頭。
黃葛樹下,就人在樹下擺好了桌凳,婦人們在準備著晚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