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大之樂事,在於壓服亂眾,戰勝敵人,奪取其所有的一切,騎其駿馬,納其美貌之妻妾”。
這是鐵木真在曆史中說過的一句話。
戰爭從來都是如此殘酷,尤其是在西域和蒙古草原這種環境中,沒有道德和規矩的約束,人性中的‘惡’被發揮的淋漓儘致。
在古代遊牧部落的觀念中,戰爭勝利後的戰利品分配包括人口、牲畜、財物等諸多方麵。
占有敵人的妻女更是被視為一種對敵人征服的象征,同時也和此時的部落繁衍觀念有關。
因為人口對於遊牧民族來說是很重要的資源,女性能夠為部落生育後代,延續部落的血脈。
所以,在如今這種部落衝突頻繁、武力至上的時期,這種觀念是非常普遍的,更是草原戰爭文化的一種體現。
無論遊牧民族還是漢民,都在遵循這種規則。
……
不久之後,營地之中,慘叫聲、哭嚎聲、歡呼聲頓時連成了一片!
在戰鬥的時候,四堡聯軍們是一群狼,能夠摧毀任何敢於抵抗的對手,但戰鬥之後,他們是一群野獸!
瘋狂的野獸!
李驍騎馬走在營地之中,聽著那些帳篷中傳來葛邏祿女人的痛苦慘叫聲,他的心裡也稍稍有些不忍。
但是沒辦法,戰敗者的代價就是如此殘酷。
要怪,隻能怪葛邏祿男人沒能力去保護他們的女人!
李驍沒辦法去阻止,同樣也不會去阻止。
“真是一個野蠻的時代啊!”聽著耳邊傳來葛邏祿女人們的慘叫聲,李驍搖了搖頭。
首先明確一個概念,這個時代的士兵戰鬥,為的並不是所謂的家國情懷。
他們不是八百年後,那群為理想信念而戰鬥的子弟兵,他們隻是一群為了生存和利益戰鬥的普通牧民。
他們戰鬥的需求也很明確,在保護自己和親人不受侵犯的前提下,去搶掠敵人的牛羊、財物、女人。
把敵人的各種一切統統搶過來。
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讓自己也能活的更滋潤。
這才是他們擁有強大戰鬥力的不竭動力。
而且他們也需要發泄心中的壓抑,撫慰他們之前因為緊張戰鬥而帶來的心理創傷。
所以,這一刻,所有的四堡士兵們都瘋狂了!
他們野蠻的衝向了那些葛邏祿女人,肆意的發泄心中的壓抑。
葛邏祿的女人們在哭涕,在哀嚎,不斷的掙紮,但卻隻會激起這些北疆漢子更大的興趣,讓他們更加的興奮了!
那些女人的哭喊聲、慘叫聲就是他們最大的興奮劑,在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之後,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女人的獎勵了!
麵對這種戰後的瘋狂,或者說是獎勵,李驍也根本無法阻止。
因為那會損害大多數人的利益。
河西堡的人雖然會聽從李驍的命令,但是內心或許會積壓不滿。
李驍的威望還沒有徹底的樹立起來,不會輕易去做這種有損自己根基的事情。
至於其他三堡士兵,李驍更是無能為力。
“自古戰爭就是如此殘酷,所以我不能失敗!”
李驍騎在馬上,手握馬槊,仰頭望向漆黑的星空,淡漠的聲音呢喃說道。
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任由細密的雨水灑落在臉上,感受著大自然的洗禮,也讓李驍的心思變得更加的冷靜。
思考著自己今後的道路該如何去走!
北疆的漢民的單兵戰力強悍,四堡聯軍的整體戰鬥力也非常厲害。
但是這些因素在李驍看來,並不能算作一支真正強大的軍隊的決定要素。
“新軍!”
猛然間,李驍睜開眼睛,低聲的呢喃說道。
“必須要建立一支真正的軍隊,而不是一群沒有軍紀,胡作非為的牧民亂軍!”
一支真正強大,戰無不勝的軍隊,最重要的核心要素是什麼。
凝聚力!
命令的唯一性!
堅決的服從性!
其次才是單兵的戰鬥力和其他要素!
李驍雖然已經是河西堡主,但是想要自身的威望達到老爺子那種一言九鼎的程度,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
像是李大山這一輩的成年人,有時候都會將李驍當成晚輩,更何況是老一輩的人了。
李驍憑借自身的戰績,雖然已經樹立起了一定的威望,能夠讓河西堡的眾人聽從自己的命令。
可一旦當李驍的決定,觸犯了他們利益的時候,所謂的服從性必然會大打折扣。
但李驍的野心很大,他眼睛裡麵看到的是整個世界。
北疆的漢人雖然被李驍視為自己的基本盤,但是必須要改變,甚至是改革!
因為如今北疆漢人的眾多堡寨都是一盤散沙,四堡聯軍看似鐵板一塊。
但實際上卻是在以聯姻關係、以及堡主的個人威望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這種聯盟關係非常的不穩固。
北疆的諸多漢人堡寨聯盟,實際上與遊牧民族的部落模式一模一樣。
首領隻能通過命令部落頭人,去控製部族的所有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以堡寨利益為前提。
一旦與自身利益不符,這種聯盟關係將會變得鬆散起來。
所以,以這種類似於部落聯盟的方式,即便是建立起了政權,分裂也隻是時間問題。
“必須要將權力集中。”李驍沉聲的自語道。
而這,就需要一支完全服從李驍命令的新軍!
這支軍隊不能以堡寨和宗族勢力為骨架,而是要以軍功升職,以個人能力為衡量職位的唯一標準。
最重要的是,隻能有一個聲音!
……
營地中,葛邏祿女人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李驍的身影卻是越走越遠。
而就在這個時候,迎麵卻是走來了大虎和二虎兩人!
“哥~”
兩人看到李驍之後,加快戰馬速度奔來。
而等他們走近之後,李驍才發現,在大虎的戰馬後麵還拉著一個繩子。
繩子末端拴著一個人,踉蹌而狼狽的腳步跟在後麵。
“他們都在狂歡,你們怎麼不一起過去?”李驍看著兩人問道。
三個小光棍聚在一起,的確是與營地中的熱鬨格格不入!
“我,我不敢~”
大虎微微臉紅的說道,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老實孩子。
害怕回去之後被母親訓斥。
而二虎的膽子就很大了,嘿嘿一笑說道:“我本來是想過去玩玩的,不過被大虎給拉著去找人了~”
二虎皮實,即便是參與進了狂歡也不怕被母親知道,打就打唄,反正不疼。
不過他的想法,還是被大虎給耽擱了。
看著兩人截然相反的表情,李驍搖了搖頭笑道:“我們都是練武的,太早破身不好~”
“等你們十六歲以後再說~”
這個時代雖然可以很早就結婚,可後世的研究表明,太早破身的確是對身體有些影響。
古人的壽命短,除了飲食結構之外,或許也與這一點有關。
當然,主要還是李驍不想這麼草草的將就。
心高氣傲,瞧不上這些葛邏祿女人!
“他是誰?”
李驍的目光看向後麵繩子拴著的人。
身上臟兮兮的,蓬頭垢麵,看不清樣子,不過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一個漢人。
提起這人,大虎的神色瞬間激動了起來。
“哥,我知道我爹在什麼地方了!”
聽到這話,李驍也是驚訝。
便宜老爹和二叔去了北山之後就沒回來,雖然猜測應該還活著,可是卻沒有一點的消息。
而大虎卻是一直沒有放棄打聽,在彆人去女俘營狂歡的時候,他卻是拉著二虎去了男俘虜的營地。
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大虎,你先彆激動,慢慢說!”李驍看著大虎激動的樣子,趕忙安慰說道。
接下來,通過大虎的描述,李驍知道了這個漢人的身份。
他是前合寨的人,名叫吳大用!
但是在北山之戰後,他卻是投降了葛邏祿人,成為了帶路黨。
甚至潛伏進了三河堡中,偷襲三河堡漢民,幫助葛邏祿人攻占了三河堡。
可以說,這樣的人完全是死不足惜。
在李驍等人打敗葛邏祿人之後,吳大用很快就被抓住,然後就被三河堡存活下來的漢民認了出來。
幸好大虎和二虎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吳大用肯定會被那些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女人們,扒下一層皮來。
“怪不得渾身都是抓痕呢~”
李驍淡漠的目光望向吳大用說道。
這樣死的話,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感受到李驍冰冷的目光,吳大用身體劇烈顫抖,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饒命,饒命~”
“我錯了,我不是東西,我不該投降葛邏祿人!”
“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他們用我兒子的命威脅我啊~”
吳大用哭著喊道,悲泣交加!
前合寨的人數不多,成年人達不到契丹人的征兵數量,所以隻能讓少年前往。
吳大用和他的兒子便是被葛邏祿人給雙雙俘虜了。
他或許是一個好父親,但絕不會有人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說說吧,我二叔在什麼地方~”
李驍冷漠的聲音問道,心底裡已經給他判處了死刑。
“侯寨,李二江在侯寨呢!”
吳大用迫不及待的交代道。
之前還想以此和大虎、二虎談條件呢,可是這倆小子當著吳大用的麵,將他的兒子狠揍一頓之後,這家夥瞬間就老實了。
索性將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