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0.08/症候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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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彥坐直,撥了兩下頭發,腕骨帶著的米白色皮繩往下褪了點,仔細聽外麵的人說話。

劉澤文也沒幼稚到專門為難她們,隻是正好分管租借服裝,卡顏帛夕和李清清一下,順手的事。

駕駛位的的李叔越聽越不對,皺了皺眉,偏頭看後座的人:“小彥?”

顏家其實來頭也不小,隻是不在香港的圈子。

但薄家在這裡站著,誰也不能欺負在薄家住的孩子。

薄彥的外公前年還給a大捐過錢,自家的孩子在學校被欺負了,說出去不像話。

後座的男生敞腿,斜垮垮地坐著,漫不經心的樣子,仿佛對窗外兩人的話並不上心。

李叔皺著的眉沒有鬆開,暗忖可能性格冷淡如薄彥,並不想管這樣的事情。

他正思考要不要等會兒問問顏帛夕,把事情報給薄彥的父母時,後座的人說話了。

淡淡的嗓音,些微啞意:“我媽經常穿的那幾個牌子,叫幾個香港區的負責人到家裡。”

“明天上午我在家的時候。”他道。

李叔明白意思,副駕的車窗升起,側頭往後,詢問:“需要把時間訂到明天晚上嗎,明晚小夕在家。”

挑衣服,還是當事人在的好。

薄彥撥發的手終於垂下,不知道想到什麼,低眸勾了下唇,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就明天上午來。”

他一貫的慢聲語調:“還有,不用告訴她。”

李叔看了他兩秒,沒反應出意思,但還是順著應聲:“好。”

十分鐘後,顏帛夕終於推門上車。

外麵有點滴雨,她先是拍了拍頭頂沾到的水,再是道歉:“等了很久嗎,對不起我來晚了。”

後座倚靠在右側的人依舊是沒說話,隻有駕駛位的李叔笑著應聲:“沒事,怎麼沒帶傘?應該說一下我去接你。”

顏帛夕用紙巾抹掉手臂的水珠:“沒關係,下得不大。”

話音落,她想起今天這麼早回家的原因,話轉向薄彥:“等下是可以去家裡的三樓練琴嗎?”

她很開心,如果能在家裡練當然好,地方不用和人共享,還有薄彥這個老師。

被問話的人像是剛看到她,撩眸掃過來,情緒很淡地嗯了一下。

今天沒抱,他還難受著。

顏帛夕眸光掃過男生的臉,覺得剛過來的路上李清清說得也不對。

薄彥對她也稱不上好,很多時候態度都很冷淡。

“謝謝你。”她收斂起心思,再次很禮貌地道謝。

不消片刻,車在薄家院前停下。

剛開學,課不多,顏帛夕現在滿腦子惦記著新生會,回房間洗過澡換過衣服,到餐廳扒了幾口飯,就去三樓找薄彥。

她上到三樓時,薄彥還在走廊儘頭接電話。

天氣轉涼,最近有台風登陸,昨天夜裡下了一場雨,今天更是涼得徹底。

薄彥站在敞開的窗戶前,不怕冷一樣上身隻穿了件簡單的白色t恤,袖管被夜風撩起,單手抄在褲子口袋,明朗的白t也被他穿出隨性慵懶。

顏帛夕和他對視,指了指一側的琴房,示意自己先進去。

薄彥點首,琴房門被關上時,他偏眸,從窗戶看樓下,對手機那端:“都要,挑最貴的拿過來。”

品牌方來薄家的次數多,但以前大多對接助理或管事,薄家大少爺親自打電話還是頭一回。

對方核對清單:“有兩條當季的高定我們明天會一起帶過來。”

薄彥閒閒應聲:“嗯。”

“配套的珠寶需要嗎?我們可以一起提供。”對方又問。

薄彥低眸,右手兩指修長,夾著鼓槌轉了一下,嘴上輕嘖,女生就是麻煩。

鼓槌轉了兩下,他想到剛剛顏帛夕從樓梯口走過來和他對視的那秒。

很難想象,隻是看一眼他就渾身舒暢。

他垂著眼皮,半嘲勾唇,還是要琢磨一下怎麼能和她呆久一點。

“嗯,都要,”他嗓音淡淡,拖著懶腔,“一樣,要最貴的。”

他不知道女生喜歡什麼玩意兒,但貴一定沒錯。

反正花的也是他老子的錢。

如果顏帛夕願意抱他久一點,那些blgblg,閃成彩虹色的石頭,他能一樣給她買一個顏色,鵝卵石那麼大,串一串給她掛脖子上。

這麼想著,他腳下換了重心,還是煩。

也不能跟她說用錢買,搞得他真的像變態一樣。

簡單和品牌方又溝通了幾句,電話終於掛斷。

他左手從抄著的口袋伸出來,擼了把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鋒利的眉眼,沒有任何發絲遮擋,他的帥更加直觀和徹底。

須臾,他撥亂頭發,平複了那點極度渴望的躁動後,才抬步往琴房的方向去。

薄彥進門時,顏帛夕正在打電話。

兩分鐘前,宋之霖撥給她的。

“所以說,你是答應做我的舞伴了?”心頭大事落地,顏帛夕的語氣難掩欣喜。

但這是薄彥推門進來聽到的第一句話。

有點不妙。

他左手還搭在門把,單肩抵在門框,目光淡淡攏在鼓後的女生身上。

他剛還在外麵給人買裙子買項鏈,而她可好,在裡麵這麼興高采烈地邀請彆人當她的舞伴。

那個姓宋的答應她一句,她快笑成花了。

顏帛夕看到門口的薄彥,捂著話筒招了下手,示意他過來。

招手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

真行。

薄彥放下抱臂的手,隔空拋了下鼓槌,反手壓上門進來。

而顏帛夕看到薄彥已經走進來,注意力又轉到了正在通話的宋之霖身上。

“謝謝你,那我們以後都一起練習?是你幫我,所以看你的時間,我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就每天?”

對方好像是同意了,她的語調又雀躍起來:“真的感謝。”

薄彥已經在她身邊坐下,右手槌尖抵在鼓麵上,敲了一下,右耳捕捉到她的聲音。

琴房空曠,顏帛夕的每一個字節都撞擊到吸音隔板,再落到地麵:“作為感謝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這周末,周六周日連著請你兩頓。”她語氣非常歡快。

薄彥偏頭看她一眼。

又等了會兒,她終於和那人講完,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撿了鼓槌,小心轉過來,很高興的:“我們先從哪裡開始學?”

薄彥看著她沒說話,腦子裡揮霍不去的還是剛剛那幾句話。

請吃飯?請哪門子的飯,用得著連著請兩天?

還有薄彥目光下垂落到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跟她打電話那人鬨的,這會兒想抱她的欲望更強烈。

低眸勾唇,不知道自己這突然占有欲的來源。

顏帛夕見看他的樣子,小心試探:“你累了嗎?”

她知道薄彥白天訓練很辛苦。

“我去幫你倒點水?”話音落兩秒,她起身,往琴房門的方向去。

剛走出去幾步,被身後的人叫住。

顏帛夕輕擰眉,回身。

薄彥從躺椅坐起來,很乏困似的捏山根,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

顏帛夕從小乖乖女長大,沒怎麼被人騙過,也沒怎麼騙過。

男生按著太陽穴揉了兩下,開口,嗓音是浸滿疲累的啞:“是有點累,不過你過來抱我兩下說不定可以恢複。”

他語音落,一手支在右腿,托腮看過來,語音語調散漫:“然後就能教你。”

認真瞧她,強調:“最好能抱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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