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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京也看到了論壇裡的帖子,並不是因為他對許蘿芙有什麼好奇,而是因為褚饒他們太八卦了,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嚷嚷著想要看餘明婉和許蘿芙再次k。

他不想知曉都發生了什麼都不行。

不過這麼看來那封信上的信息也並不全是胡編亂造,惡意抹黑。就比如信上說許蘿芙是一個惡毒女配,雖然不知道寫信人是不是自認為自己是所謂的主角,但許蘿芙確實很像他奶奶追的那些狗血電視劇裡的把她氣得罵罵咧咧的惡毒女配。

眼高於頂,囂張跋扈,自認不凡,甚至連名字都很符合惡毒女配的設定。

蘿芙木,夾竹桃科,性寒,有毒。

比起許蘿芙,李崇京現在更在意另一個人。

李崇京轉頭,正對上最後一列角落座位上的少年的視線,對方一接觸到李崇京的目光,飛速轉了開。

李崇京微微眯起眼,他總覺得這兩天一直在被觀察。

那是同是特招生的陶宇哲,班上不怎麼起眼的男生,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從眾者”。他們之間沒有交集,他為什麼突然觀察他?

難道是想搶他第一名的獎學金嗎?

想到這個,李崇京清淩淩的鳳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鋒利的寒芒。

但很快又消失了,因為陶宇哲次次月考都在十名開外,智商就到那裡,怎麼可能搶得了他的獎學金。既然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什麼?

“李崇京,我語文課本忘帶了,借我用一下唄。”甜膩的聲音陡然響起,打斷了李崇京的思緒。

餘明婉正站在他桌旁,笑眯眯地看著他。

餘明婉是隔壁實驗二班的學生,她的成績本不可能上實驗班的,但是誰讓她有個當校長的爸爸,能給她開後門呢。

李崇京說:“語文課本剛剛已經被一個同學借走了。”

餘明婉的笑臉沒那麼甜了,“那數學練習冊借我抄一下。”

李崇京翻了翻書包,又說:“好像昨天被誰借走了。”

餘明婉笑不出來了,生氣地跺了跺腳,“借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借我?”

同桌的褚饒靠過來笑嘻嘻地說:“我作證,真被借走了,你動作太慢了,不知道我們阿崇的書啊練習冊啊筆記本啊總是被人借嘛,手快有手慢無啦。”

餘明婉委屈又生氣,非要李崇京發誓練習冊被還回來後給她留著,得到滿意答案後才在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不情不願地離開。

那背影看起來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頂多有些高傲,誰能想到她背後欺負人的嘴臉有多恐怖。

褚饒笑嘻嘻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問: “阿崇,被女魔頭盯上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心驚膽戰,熱血沸騰?”

李崇京鏡片下清淩淩的鳳眼盯著他:“你想體驗一下嗎?”

褚饒笑嘻嘻的表情一僵,趕緊求饒:“我錯了,崇哥,大人不記小人過,成不?”

李崇京定定看了他兩秒,這才淡淡收回目光。他摘下眼鏡,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擦拭著鏡片。

褚饒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笑嘻嘻湊過去。

李崇京和褚饒是因為身高所以坐在最後排,陶宇哲就不一樣了,他是因為不起眼所以坐在最後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

陶宇哲盯著李崇京,心裡充滿嫉妒,許夢蕊讓他盯著李崇京,觀察他對許蘿芙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甚至還有想要他微信的意思。

明明都是特招生,他隻能在學校裡當個透明人,生怕得罪哪個脾氣不好的有錢同學,李崇京卻能進入這些富家子弟的圈子和他們和諧相處,連餘明婉那種女魔頭都對他青睞有加。

李崇京對許蘿芙什麼態度?能有什麼特彆態度,許蘿芙就是餘明婉的同類人,他對餘明婉什麼態度,肯定也是對許蘿芙什麼態度啊。

再說了,許蘿芙所在的高二(三)是普通班,和他們實驗班都不在一個教學樓,課間時間幾乎不會有交集的,他能觀察出什麼來啊。

在班上他要觀察李崇京,在課外他要盯著許蘿芙和餘明婉等人的動向,非常忙碌,許夢蕊等著看好戲,她承諾如果拍到許蘿芙被欺負的視頻,一次給他一千塊。

之前他幫她散播許蘿芙身世的謠言,成功引發餘明婉等人對她的玩心和惡意,許夢蕊就給了他兩千塊,這錢來得太容易了,很難不想繼續賺。

他盼望著放學時間,因為他知道餘明婉肯定會出手的,所有人都知道。

……

下午放學鈴聲響起,班上的同學呼啦啦起身離開,像是後麵有鬼在追。而餘明婉帶著人逆行而入,和章文荔蔣芳芳兩人彙合,前後左右包圍住慢條斯理收拾書的許蘿芙。

許蘿芙那雙三白眼從下往上,淡淡抬起,那張富有攻擊性的濃顏沒什麼表情的表情都很拽。

餘明婉告誡自己忍耐,班級裡畢竟不好發揮。皮笑肉不笑地說:“聊聊?”

許蘿芙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嘴角揚起些許意味不明的弧度,“好啊,上哪聊?”

沒想到許蘿芙答應得那麼爽快,餘明婉反而更生氣了,因為感覺被她輕視了。餘明婉在學校裡作威作福了那麼久,被她盯上的人隻有瑟瑟發抖哭哭啼啼求饒的,哪有像她這麼拽的,果然是才從雲端掉落,還搞不清現實。

看她不好好教她做人!

餘明婉四人就像看押犯人一樣包圍著許蘿芙往樓下走,期間看到的學生要麼迅速移開目光假裝沒看到,要麼等人走後才偷偷摸摸探頭看。

室內籃球場內。

實驗一班的體育課才下課,很多同學還沒玩夠,散得比較慢。

褚饒和魏城幾人看到論壇上的消息,魏城拉住正在收拾籃球的李崇京,“阿崇,快,有好戲看。”

李崇京:“我要值日。”

“做什麼值日,讓那個誰來幫你搞。我們可是打了賭的,看看這一戰許蘿芙能不能像之前那麼好運了。”

李崇京:“我不記得有跟你們打賭。”

“不行不行,一定要賭,我反正是賭不能,那你就賭能吧。我要是贏了,你就幫我寫一周的數學作業,你要是贏了,我就……請你吃一個月的早餐!”魏城露出了真實意圖,學校對實驗班學生的教育抓得還是比較緊的,作業論本試卷論卷,他才不想自己做。

“我也我也,我就化學吧!我可以請你吃午餐!”

“幫我寫兩篇作文就行,我晚餐。”

“算了吧。”李崇京還是拒絕。

魏城幾人覺得有些掃興,還想再說,褚饒笑嘻嘻出聲:“算了,你們還不知道阿崇這人嘛,他不愛看熱鬨。走走走,再拖都趕不上趟了。”

褚饒出聲了,魏城等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李崇京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是“從眾者”,不會因為彆人的起哄而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當然了,這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一點是,李崇京對做任何不產生利益的事都沒興致。本來他吃學校食堂就是免費的,為什麼還要去外麵吃呢?要是他們把這些早午晚餐折現成錢給他,他可能還會心動。

但是他不能明說啊,暴露出銅臭的一麵,有損他的形象。

李崇京把散落各地的球都扔進球框裡,館內的學生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拿起掃把和拖把開始清潔地麵。

……

籃球館後門處的倉庫內。

雜亂的空間裡堆積著各種各樣的雜物,擠著好些人。

被包圍的許蘿芙、餘明婉章文荔蔣芳芳和羅曉潔四人組,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看熱鬨的男生,之前和餘明婉等人在校門口迎接過許蘿芙。

他們坐在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箱子上,手上還拿著手機在拍攝,笑嘻嘻的。

“看看,這就是新來的轉學生許蘿芙,聽說以前是京圈大小姐,現在已經被掃地出門了,淪落到我們學校來了。”

“不是說還是私生女嗎,被原配趕出來的。喂,你是不是該跪下道歉,說自己不該出生?”

“你要是跪下我們就少打你幾個巴掌。”

“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

“要不要把她衣服扒了?”

“說話啊,啞巴啦?”

許蘿芙雙手環胸,目光仍然還是那種挑剔又不屑地掃過一圈,最後落在了餘明婉身上,仿佛即便身處這樣的弱勢,也沒有絲毫畏懼,好像也沒有被這些垃圾話激怒或者恐嚇到。

她抱著胳膊,眼神依然充滿了居高臨下瞧不起人的味道,嘴角勾起氣死人的譏諷嘲弄,“你們是許夢蕊的狗是吧?好奇問一句,你們給她當狗,她給你們多少錢?”

在她看來,眼前這些什麼所謂富家子弟,都隻是可以驅使的狗腿子而已,就像她以前在索菲德時屁股後麵跟著的那一撥一樣,不對,他們有些甚至比他們還不如呢。

許蘿芙的語氣和表情都特彆欠揍,她本來就長得非常具有攻擊性,抬眉轉眼間都有一種盛氣淩人之感,拽得能叫任何一個看她不順眼的人火冒三丈,叫人恍惚以為是她在霸淩彆人,而不是正在被霸淩。

餘明婉本來就看她那副拽樣不順眼,昨天憋到了現在,什麼許夢蕊,壓根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狠狠撕下許蘿芙那張拽上天的臉。

餘明婉的三個狗腿子跟餘明婉已經默契十足,立即上前想要製住許蘿芙好讓餘明婉輕鬆揍人。尤其是章文荔,她在班裡丟了大臉,記恨許蘿芙一天了。

於是她一馬當先衝上去想扇許蘿芙巴掌,不料手腕一下就被許蘿芙又快又準地握住,許蘿芙反手扇了一巴掌上去,抽得她頭差點甩飛出去還沒完,又揪住她的頭發下按,膝蓋上頂砸在她的臉上。

被擊打者瞬間鼻血飆出,嘴裡滿是血腥氣。

章文荔已經眼前黑乎乎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哀嚎著趴在地上。

許蘿芙扯住她的頭發抬起她的臉,彎下腰,目光卻是看著其他人的,她說:“許夢蕊沒有告訴你們嗎?我跟拳王學打人的時候,你們都還在媽媽懷裡找奶喝呢,小雜碎。”

她這一連串動作可謂又快又狠,看似纖瘦的身軀下盤卻不動如山,穩得不能再穩,打人的力氣也比普通女生要大很多。

從上小學的時候開始,宋媃就發現女兒被慣出來的臭脾氣很容易叫人想打她,所以早早就請了世界冠軍來訓練她的拳腳功夫,以免她哪天被人忍無可忍地揍了卻沒有反擊之力。

這一決定無疑是再明智不過的了。很多人一輩子連怎麼正確出拳都不知道,更何況這些嬌生慣養的有錢子弟,平時胳膊需要使出最大的力氣來乾的事,也就是扇人巴掌了。

所以此時許蘿芙可以說是降維打擊。

“你、你嚇唬誰呢?一起上!”餘明婉吼道,蔣芳芳和羅曉潔就衝了上去。

許蘿芙一拳一個小朋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神越來越邪惡,最後打著打著甚至還笑出了聲,加上不知道是誰的鼻血濺到了她的臉上,看起來更可怕了。

餘明婉嚇得轉身想跑,頭發被一把薅住,許蘿芙將她拖回去,在餘明婉的尖叫聲中繼續打擊。

她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很久了,憋得都快脹破肚子了,她喜歡餘明婉這些人,真的,就像她喜歡沙包一樣。

……

李崇京做完值日,拿著用完的工具走向倉庫。

路上他又看到了陶宇哲,他好像是匆匆趕來要去哪裡,一看到他就立刻停了腳,看起來很心虛的樣子。

搞什麼?

李崇京不由得蹙了蹙眉,覺得這些天的怪事頻發,莫名其妙的惹人厭的預告信和莫名其妙盯上他的同班同學。陶宇哲這古怪的舉動是從許蘿芙轉學過來開始的,難道他跟那封信有什麼關聯嗎?

想到這個,他更厭惡了,畢竟他一想到信裡寫的那些字眼就很討厭。

什麼掏空錢包,壞事做儘,連命都沒了。

他戴著麵具,偽裝正人君子,來這所學校上學,儘量與人為善,積極篩選和發展人脈關係,是為了在未來過上坐擁金山銀山、腰纏萬貫、躺在錢上睡覺的美妙日子,而不是去為誰揮金如土,掏空錢袋,冒著坐牢的風險去做壞事的好嗎?最後還連命都沒了。

許蘿芙,難道能比得上錢更令人著迷嗎?

寫信的人是個腦殘戀愛腦吧,戀愛腦才能編出這種鬼話,真惡心。

李崇京想著,收回冷冷的目光,鏡片反射出白光,遮住他陰沉不悅的眸色。他總會搞清楚陶宇哲他們要乾嘛的。

倉庫門已經近在咫尺。

倉庫常年堆積著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對那個地方已經頗為熟悉,開門必定一股陰暗的塵埃味,滿目都是光線不足的晦暗。

然而這一次,當他打開門,良好的隔音效果消失,哀嚎聲陡然闖入耳膜。

他詫異地抬起鳳眸,一張很有衝擊力的綺麗麵孔猝不及防地穿過鏡片,撞入了他的瞳孔。

一刹那,世界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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