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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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陳遠洲又行了?

徐秀竹抱著懷疑的心態,吃早飯的時候一直在偷瞄陳遠洲。陳遠洲倒是不怕看,可誰能解釋一下徐秀竹那是什麼眼神?

陳遠洲覺得有必要和徐秀竹說清楚了。客廳的抽屜裡還放著徐秀竹給他的小廣告,他放在徐秀竹麵前,說道:“這個我用不上。”

徐秀竹有些遲疑,“你確定?你可彆跟我見外。”畢竟都結婚一個多月了,也不是外人。

陳遠洲直接問道:“你到底從哪聽說我不行的?”

徐秀竹就把還在千河村的時候聽到的錢二英幾個人的對話告訴了他。

“謠言。”陳遠洲在線辟謠。

見陳遠洲語氣篤定,徐秀竹覺得自己應該是誤會了,她又想到領結婚證的那天晚上對陳遠洲說的那些“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的話,有點不好意思了。

陳遠洲見徐秀竹不說話了,乾脆就跳過這話題。來日方長,再說行不行的這種事也不是用嘴說的。於是他就問徐秀竹今天有什麼打算,要是出攤的話他可以幫忙挑扁擔。

徐秀竹卻說今天不出攤了。這段時間那三種麵點賣的還不錯,她打算再做幾種,畢竟三種麵點就敢叫“徐式麵點”未免也有點太囂張了。

陳遠洲自告奮勇,“那我幫你試吃。”

想到陳遠洲的“好吃,非常好吃”,徐秀竹嫌棄的拒絕了,“我已經跟郝行約好了,我做完他負責試吃。”,

徐秀竹覺得郝行在吃這一塊還是挺有天賦的,而且還很會點評,無論她做什麼,郝行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她覺得和郝行在吃這方麵還挺有默契。

陳遠洲一聽徐秀竹找了郝行,頓時心裡不是滋味,語氣裡都帶了點酸味,說出的話也像小孩不講理:“憑啥他就能試吃?”

“因為他說的好啊!”徐秀竹還沒意識到陳遠洲的語氣有什麼問題,自顧自的去準備新麵點要用的食材。

陳遠洲心裡不服氣,索性就跟在徐秀竹身後,確保自己能第一時間吃到新出鍋的麵點。

廚房本來就不寬敞,陳遠洲一米八七的大體格子擠在廚房裡,徐秀竹隻覺得空氣都不流通了,然後她十分不客氣的把人攆了出去。

陳遠洲一臉怨念的看著緊閉的廚房門,有種被媳婦拋棄的感覺。

徐秀竹把自己關在廚房裡,臨近午飯的時候做出來四種新品。她一樣拿了兩個,準備給郝行送去,陳遠洲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你來做什麼?”上樓的時候徐秀竹問道。

“和鄰居聯絡一下感情。”陳遠洲敲了敲郝行的門。

郝行昨晚靈感大爆發,創作了一晚上,這才睡了沒一會兒又被吵醒。但他從小就是個好脾氣,長到這麼大連叛逆期都沒有,更彆說起床氣了,他頂著雞窩頭和黑眼圈給兩個人開了門,還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早上好”。

“不早了,這都中午了。”徐秀竹一看郝行的樣子就知道他又熬夜搞創作了,她有些擔心郝行的身體和他的頭發,於是關切道:“你這樣黑白顛倒可不好。”

睡眠不足的郝行迷迷糊糊地撓了撓頭,看到徐秀竹手裡端著的麵點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二人的約定,於是連忙讓徐秀竹和陳遠洲進屋。

文藝青年郝行的家裡可一點都不文藝。客廳拉著窗簾,窗簾很厚,一絲光都不透,屋子裡黑乎乎的。還有散落一地的稿紙、吃了一半的蘋果、練倒立的垃圾桶、隨手亂扔的衣服、各種攤開的書籍……

徐秀竹心想街道辦前段時間一直在搞愛國衛生運動,郝行絕對是漏網之魚。

“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亂。”郝行趕緊把窗簾拉開,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有些刺眼,他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原地緩了一會才敢睜眼睛。

“倒是……還能進來人。”徐秀竹說的挺委婉。

郝行還記得自己的試吃任務,趕緊去洗臉刷牙。徐秀竹看著亂糟糟的房間實在難受,就幫著收拾起來,還讓陳遠洲幫忙。

陳遠洲心裡是不情願的,可還是聽話的拿起了掃帚。兩個人沒一會兒就收拾出個大概,郝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趕緊嘗嘗。”徐秀竹積極推薦新品。

郝行拿起一塊千層糕,仔細品嘗了一下後,剛要開口,陳遠洲先他一步說話。

“這個千層糕很好,色澤潔白,糕體鬆軟,豬油的香氣混合著桂花醬的清甜,搭配上裡麵的葡萄乾和瓜子仁,口感十分豐富。”

見陳遠洲說的頭頭是道,徐秀竹有些意外,於是又指著山楂雲卷糕提問道,“這個呢?”

陳遠洲的詞彙量都用在千層糕上,他一時說不出來了。

郝行嘗了一口說道:“我覺得這個山楂雲卷糕還是挺有創意的,口感微酸,很特彆,要是你能把山楂切成片或許比放整個山楂更好些。”

然後郝行又試吃了金銀卷和黃金糕,不僅形容了口感,還都給出了建議,徐秀竹覺得很有用。

倆人離開郝行家的時候,陳遠洲一直不說話,徐秀竹有點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非要跟來了。

下樓的時候陳遠洲走在前麵,徐秀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幫我試吃呀?”

“我又不會提建議。”

徐秀竹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彆扭,抿著嘴偷笑,陳遠洲回頭就看到徐秀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到了家門口陳遠洲也沒急著開門,問道:“你笑什麼?”

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陳遠洲,然後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你可愛唄。”

陳遠洲老臉一熱,“胡說八道。”

“你不用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徐秀竹握了握陳遠洲的手,“人家都說術業有專攻,郝行就是靠筆杆子吃飯的,自然能說出那麼多的所以然來,你又不靠筆杆子,爭那口氣做什麼。”

在陳遠洲活了兩輩子的記憶中,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被人這麼輕聲細語的哄著是什麼時候了。他無父無母,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爺爺把他撿回來,撫養長大。後來爺爺去世,他去了部隊,成了一名流血流汗不流淚的鐵血軍人。

後來執行任務時犧牲,他換了時空,不變的依舊是軍人的身份,他也早就忘了被人輕聲細語當小孩子哄著是種什麼感受了。

陳遠洲回握住徐秀竹的手,眼裡湧動跟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對麵的門忽然開了。鄭悅欣拎著鍋鏟本來是想跟徐秀竹求助的,可她一開門就看到徐秀竹和陳遠洲在門口拉著手深情對視著,她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場麵有些尷尬。

徐秀竹趕忙鬆開陳遠洲的手,她隱隱聞到一股糊味,就問鄭悅欣是不是把魚煎糊了。

吳凱帶著吳桐去買水彩筆,鄭悅欣就想趁著這個時間大展身手。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出師未捷魚先糊。

“鍋裡多放些底油,魚下鍋之後先不要動它,小火慢慢的煎。”徐秀竹又告訴了鄭悅欣補救辦法,她鼓勵道:“你之前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緊張嘛。”

“嗯!”鄭悅欣信心十足的晃了晃手裡的鍋鏟,然後朝徐秀竹眨眨眼:“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說完關上了自家的門。

“趕緊開門。”徐秀竹有點埋怨的推了陳遠洲一下。

鄭悅欣回到廚房繼續埋頭苦乾。

她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一遍遍在腦子裡過著做菜的流程,步驟早就爛熟於心了。可理論和實踐還是有些差距的,直到吳凱帶著吳桐回來,鄭悅欣還在跟已經煎的麵目全非的魚作鬥爭。

前幾天鄭悅欣一回家就往對門跑,吳凱還以為她隻是去學做吳桐要吃的營養餐,沒想到她還學做了其他菜。

吳凱看著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鄭悅欣有些心疼。他知道鄭悅欣結婚之前就什麼活都沒乾過,結婚之後他自然要讓鄭悅欣和在家的時候一樣。

今年是他第一年帶畢業班,他很想讓學生們都考過個好成績,每天也是起早貪黑的忙碌著,雖然已經儘量兼顧工作和家庭,可難免還是有疏漏的地方。

“最近太忙了,沒有照顧好你和女兒,對不起。”吳凱進了廚房,抱著鄭悅欣說道。

“那就換我來照顧你和女兒吧。”鄭悅欣心裡軟軟的。

可吳凱一看到鄭悅欣拿菜刀的架勢就冒冷汗。怕嚇到鄭悅欣,他也不敢出聲,就一直在旁邊盯著,隨時準備救援。

“你先出去,你在這我都不會做了。”鄭悅欣一見到吳凱就更緊張了。

“真的可以嗎?”吳凱不放心道:“我不說話,我就在這看著你做。”

見鄭悅欣秀氣的眉毛擠在了一起,吳凱隻好先從廚房撤出來,卻擔心的在客廳直轉圈。

吳桐正在客廳裡畫畫,看著爸爸轉來轉去的,她有些不高興:“爸爸,你不要轉了,我的頭都暈暈的了。”她都在本子上畫了七八個圓圈了。

吳凱一聽趕緊停下來。他坐在吳桐對麵,看著女兒本子上的抽象派畫作,想到她一貫耿直的性格,決定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針。

“桐桐,今天是媽媽第一次給咱們做飯吃,很辛苦的,所以無論媽媽做得好不好,咱們都要感謝媽媽,並且把飯菜都吃光。”

吳桐覺得他有些奇怪,“媽媽的菜都還沒有做好,爸爸怎麼就覺得會不好吃呢?”

吳凱一時語塞,心想對啊,菜都還沒端上來呢,他怎麼就想當然得覺得會不好吃呢?說不定他老婆就是個做飯天才呢!

事實證明他們家不盛產天才,鄭悅欣忙活了半天,端上來四盤黑碳,吳凱看著,隻恨自己不是教語文的,詞彙量沒那麼豐富。

對門的徐秀竹偷偷開門使勁吸了吸鼻子,然後又垂頭喪氣的關上了門。

“怎麼了?”陳遠洲不明所以。

徐秀竹一攤手:“教學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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