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頭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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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問得毫無預兆。

但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幾個鶴衣衛笑嘻嘻地走過來,顯然沒把李真真一個女人放在眼裡。

領頭的刀疤臉抱著手臂,神情還算正經:“這島上還沒有敢與鶴衣衛作對的人,姑娘何必攤這趟渾水。”

“我是覺得,為了二十五兩銀子殺兩個人,有點過了。”

李真真歎了一口氣,擋在少年麵前:“萬事好商量,錢我們可以慢慢還。”

方才提琦煙真人的侍衛呸了一口:“螻蟻小民,二十五兩銀子要還到猴年馬月,大人何必與這等賤婦多言,此案已蓋棺定論,她敢攔鶴衣衛,便是對島主不敬,罪該萬死。”

李真真:“是嗎?”

侍衛一下被激怒:“你這什麼語氣!”

“沒什麼語氣,就是忽然想到你們島主住在西邊。”李真真道:“我攔你一下就是對島主不敬,你剛朝西邊吐痰,豈不是該碎屍萬段,。”

“你!”他忍無可忍,揮刀就朝李真真劈來。

李真真不想在係統麵前暴露自己能複製他人能力的事,隻能帶傷硬抗。

她脫下外套,絞住利刃,一腳踢在男人腹部。

可惜她速度雖快,力道卻不夠,男人隻是後退了幾步便站穩了身體,再度朝李真真攻來。

這次換李真真被一拳打中。

她背後重重抵在屠夫的肉案上。

隨即她感覺自己的腰被人一托,屠夫用氣音飛快道:“殺豬刀在你手邊。”

李真真:“哪把?”

屠夫:“你剛剛眼睛粘在上麵挪不開的那把。”

李真真:“……”

李真真手指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個魂縈夢繞的刀柄。

她頓時精神起來,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鶴衣衛。

無需思考,殺過一萬頭豬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十分鐘後。

肉鋪前血泊遍地,腥臭的血跡從木質的門檻噴濺到旗招。

三個鶴衣衛倒在血河裡,一個被砍下了頭顱,一個被剖開了肚子,還有一個被一刀割喉。

隻剩一個鶴衣衛首領癱軟在地,見李真真目光朝他掃來,雙手撐著地麵站起,慌不擇路地往前跑。

但這一塊泥地已經被血浸泡得泥濘濕滑,他沒跑幾步,就踩到了一隻手,整個人向前摔倒,回頭倉惶地看著李真真。

“我隻是聽令行事,我有什麼罪!這些人賤命一條,我殺他們有什麼錯!”

他涕淚橫流,牙齒在方才的碰撞中被磕落兩顆,腥臭的液體從他胯間流出。

他歇斯底裡道:“你竟為了兩個賤民,殺了這麼多鶴衣衛……你怎麼敢!他們的命怎麼能比得上我!”

李真真充耳不聞,走過去抓住他的頭發,露出他的喉結。

在他不可置信的神情裡,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幾乎是同一時刻,血紅光幕在半空中的任務麵板上浮現。

這次還放了幾朵血紅的煙花。

【目前進度】100。

恭喜成功拯救女主!

李真真直起身,這才發現街上的人早就跑光了。

整條街此刻空空蕩蕩,隻剩下她、屠夫和一車的人牲。

李真真從血泊裡撿起鶴衣衛掉落的死囚名冊,隨意翻了翻。

發現起碼這一年,他們抓走的百姓,都沒犯什麼大罪。

有些是欠了幾兩銀子沒還被抓,有些是和鄰裡發生口角推搡被抓,還有些是……朝西邊吐痰被抓。

李真真:“……”

她把名冊扔到一邊,抄起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係統,走到囚車前,用刀砍斷了鎖鏈。

“逃吧。”她說:“彆再回鎮上了。”

她走後片刻,身後傳來幾聲壓抑的哭聲。

人牲們朝她離開的方向跪拜了三下,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李真真把係統和少年一起帶回小木屋。

雪水慢慢在鍋中化開,李真真起火通風,坐在鍋邊,往鍋裡放了一斤豬肉。

她白拿了人家一把削鐵如泥的殺豬刀,離開前當然要去謝謝送刀的人。

沒想到屠夫一句話沒說,默默看了她一眼,轉身取了一扇掛在房梁上的豬肉。

手起刀落割下一塊,仔細稱了稱,用乾枯的荷葉包起遞給她。

兩斤裡脊!

這人吃人的年頭,能開肉鋪的都算大戶人家,果然出手闊綽。

係統剛經曆一場屠殺,還沒緩過神來。

倒是主係統欽點的新“女主”,雖然蒼白,但還算鎮定,一眼沒多看彆的,走過來幫李真真燒火。

李真真:“你到底是男是女?”

“女主”沉默了一瞬,站起來開始脫褲子。

李真真還來不及阻止,少年已經把褲子脫了下來。

李真真挑了挑眉。

係統剛從情緒中緩過來,抬眼就看見“女主”的……

“主係統有病吧!啊!有病吧!他分不清男女嗎!不會做主係統就滾下來讓我做!”

係統氣得語無倫次:“現在這叫什麼,女主掏出來比男主大?”

……倒也不算很大,但或許是少年看起來太瘦,對比起來,才顯得有些驚人罷了。

李真真其實並不覺得這個“女主”是主係統故意挑選出來的。

她之前用導航時已經驗證,失去信號的主係統,無法再實時更新任務小世界的新數據。

係統劇情進度進展到30的提醒,是在少年與鶴衣衛發生衝突後才出現。

更可能隻是這個少年恰好出現在劇情點。

又剛好和鶴衣衛發生衝突,一切發展都和女主劇情一模一樣。

傻瓜模式的主係統,就這麼合情合理地將這個少年認成了“女主”。

少年聽不見係統的聲音。

在他眼裡,除卻一個美貌驚人的昏迷男人,這間破木屋裡,隻有他和李真真兩個人。

身體第一次被人這樣直白地凝視,還是一個女人。

他咬著下唇,清秀的側臉仿佛要滴出血來。

李真真挑了挑火堆裡未燒儘的灰:“穿上吧。”

他立刻背對著李真真,將褲帶緊緊係住。

李真真看著他身量頂多十四五歲,覺得有點難辦。

良久她按了按鼻梁,還是決定確認一下。

“你今年多大。”

少年柔順地在她腳邊跪下:“回大人,十八。”

李真真:“……”

對這個年代的營養不良有了更具象化的了解。

但這樣就好辦了,“未來半年,我要你任何情況都不得以真實身份示人,你可願意?”

“大人救了我。”

少年麵頰上紅暈未退,聲音卻如無可轉移的磐石:“凡是大人所願,我都會去做。”

“那行。”

李真真回憶了一下原著中女主的名字,看著腳邊的少年。

“從今以後,你對外就叫寧鬆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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