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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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廢棄的遊樂場,小醜發現了一個天賜的禮物——

任由他施為,哪怕把他那張塗滿油彩顯得猙獰可怖的臉湊近,她臉上也沒有分毫表情,呆愣得就像個傻子,不害怕抵在她額頭的槍,不管裡麵是要人命的子彈還是彆的不具有威脅的‘小驚喜’,她竟然都不在乎。

就像是聽不見、看不見,腦袋裡也是空空蕩蕩的一無所有,所以她是一個被仙女教母揮舞著魔法棒變成人的木偶?

那是一個黑短卷發、半睜著眼睛,看起來氣息奄奄,也許隻有七八歲大的孩子,蜷縮在角落全是泥灰的破舊幕布上,在昏黃寂靜中幾乎聽不見她的呼吸聲,隻有細微的胸膛起伏證明她尚且活著。

“我本以為你無趣的,甜心,”小醜睜大了眼,表情驚喜,裝得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但他半蹲著,把自己從嘴角塗到耳根處的猩紅油彩抹下來,然後漫不經心地塗在他麵前這個孩子臉上,她睜不開眼,也沒有任何回應。

“但我知道你是我的禮物對嗎?也許我應該有個屬於我的——”

“屬於我的——”

他的語調逐漸低沉下去,然後染上彆樣的意味,“天啊,你應該知道我的仇人對手、那個該死的瘋子也有個他的助手,現在我和他平等了,本就應該這樣。”

所以他在笑,驚喜地、癲狂地、發瘋地笑。

那頭糟糕的綠色頭發因他笑得前俯後仰的動作而變得更加糟糕,和慘白膚色、猩紅油彩搭配在一起,卻和馬戲團裡的小醜演員決然不同,畢竟他發瘋了,而瘋子總是有些不同的,他可不能泯然眾人。

但他竟然難得地彎下腰去,把這個木頭變成的小女孩抱起來,他開始哼馬戲團裡經常會播放的曲子,歡快昂揚、富有節奏感,然而被他陡然地拉高某些音節,於是曲調變得古怪又難聽。

遊樂場外是一片荒地,小醜抱著他所獲得的禮物走出去,在路旁撿到他之前丟下的和西裝外套同色的禮帽,低著頭,像是觸摸墓碑那樣,輕輕地帶著點挑逗意味地把帽子蓋在她臉上。

天啊,他的天啊——

他感受到一種難言的情緒,“就像是我把你埋葬了,我親手埋葬了你。”在那雙眼裡浮現癲狂的快意,他害死的人當然不在少數,但是像這樣、哦他覺得他像是埋葬了對方的情況前所未有,至於曾經活埋了某人或某些人,他覺得不算。

“從現在開始……好孩子,你是我的了。”

即便她並不回應,昏沉的光照進她眼睛的細縫裡,一切都乾涸死寂,小醜的語氣裡充滿了喟歎,而他隻會對她更滿意,摟緊懷抱像要把她勒死在這裡,然而她也還是一個木頭,遲鈍且吝嗇地拒絕給出任何回應。

……

小醜帶著令他滿意的禮物回去,但他每次從阿卡姆那個鬼地方出來總有點‘小事情’要去辦,何況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的分量值得時時惦記?

雇了個叫做瑪麗·米勒的女人來照顧她就算做是費心了,畢竟雖然不多在意,但他還不想下次再見就發現他的東西成了惡臭腐爛的屍體,那樣很沒有意思的,他還不至於犯這點錯漏。

被窮凶極惡的罪犯登堂入室的瑪麗·米勒說這間屋子是她的,而在小醜給出的要麼死要麼照顧這個小東西的選項裡選了後者,所以現在她是她的責任了。

在小醜走後,原本戰戰兢兢的胖女人直起腰杆,她把小醜扔在地上的數張鈔票撿起來,之後上下打量這個孩子,目光裡帶有令人不適的意味,她冷笑了聲,之後一言不發把她帶到客廳裡去,她沒讓她坐下,而等從廚房裡出來後發現小孩不見了也並不驚慌。

門沒有開闔過的聲音,那孩子一眼看上去也有明顯的缺陷,所以她沒有慌不擇路地跑出去找人。

瑪麗掃視了眼客廳,她很胖,也就意味著腳步聲沉重,而沉沉的腳步聲停在沙發側邊,站在這個角度,她已經看到了——她縮在沙發後緊挨著牆壁的狹小空間裡,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瑪麗粗魯把她扯出來帶到桌邊,她熱好了牛奶,還有一份土豆煎餅,但她麵前這個腦子不清醒的小孩隻是呆呆站著,好像不會自主動作,而瑪麗也不管她吃不吃,給了她兩個小時。

她也許是出去打牌了,回來時身上沾染著煙和酒水的味道,表情很不好,見到餐桌上原封不動的食物漠不關心。

瑪麗再次把小孩從沙發後拽出來,拉著她到洗浴室也不給她脫下身上臟汙的衣服,直接打開花灑給她從頭往下衝洗,一開始的冷水澆到她身上也隻是瑟縮了下,等洗到一半的時候瑪麗才嫌惡地上手給她脫掉衣服和洗頭發。

沒什麼好洗的,她隻是衣服臟汙、頭發也沾了些泥灰,倒是皮膚很白也瘦得有些過分,大概那些人就喜歡養這種沒有反抗之力的小寵物?

瑪麗洗完了她,態度隨便地帶到臥室,更懶得給她吹頭發,直接轉身走掉了,她把廚房和洗浴室的衛生收拾完了就出門,並不在這裡休息。

於是就這樣過了兩天半,在深夜裡小醜來找他新的玩具時,竟然遺憾地發現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瑪麗·米勒不在,而他走過了每個房間也沒看到那個孩子,但他可不認為她不在。

他手裡握著一根染血的撬棍,一下下敲打在自己手心,漫不經心地在幾個房間裡巡遊,臉上猙獰的笑容越扯越大,“我的甜心、喔不,不聽話的壞孩子,你藏在哪了?”

“讓我猜猜看我會在哪找到你?”

那麼門後會藏著人嗎?他看過了不是嗎?門後根本不可能藏住人,但是他揮舞著鐵撬棍狠狠砸在浴室門上發出一聲巨響,不止是門框被砸扭曲了,還有磨砂玻璃碎了一地,而他的皮鞋踩在上麵‘咯吱’作響。

就像是經典但老套的驚悚片那樣,他不是殺人魔但可能比之更可怖,屋外有人不滿他的作為,而小醜的回應是拔出槍朝大門和窗戶各射了一發子彈,吵鬨的抗議聲便戛然而止。

屋內他慢慢哼著古怪曲調,撬棍彎曲的尖頭被他垂下,輕輕敲擊著牆壁或什麼物體,他可不急,有足夠的時間來玩這個小遊戲。

“你在哪呢?在哪呢……”他拖著撬棍來來回回,然後突然暴起打爛了客廳裡的台式電視,一下一下用力把那死板的大家夥打掉外殼、讓它爛成一地殘渣。

電器壞了,發出滋滋的聲響,而他最終停在臥室門口。

“我猜你會在這裡,你隻會在這裡。”他發出斷斷續續的笑,那份由衷的喜意根本抑製不住,而他也沒想克製。

而在臥室床底下最裡麵的位置,她就蜷縮在這裡,半昏迷著,恢複了一點微弱意識是因外麵發出的巨響將她震醒,而此刻迷蒙的視線看到一雙扣著白色鞋罩的皮鞋停在床邊,遮住了能反射進來的不多的光。

視野暗沉下去,皮鞋的主人似乎踮起了腳,而很快一個尖尖的下頜落下來,緊接著猩紅嘴唇和慘白至極的臉,他的眼珠子詭異地轉動著,一下就落在了她身上。

小醜說道:“找到你了!”

他用撬棍勾住她的衣服把她扯出去,距離靠得近了,於是濃烈的血腥味和其它亂七八糟的味道全都進入她的感官,但她沒有反應。

仍舊蜷縮在地上的孩子比之前更虛弱了,她看到麵前這個危險可怕的男人,看到他手裡拎著染血的撬棍,看到他衣服上都有著噴濺狀的深色血跡,她睜著眼很累,再次昏睡過去。

套著皮手套的手落在她下頜處,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哪怕他再用力她也沒有醒過來。

他的觀眾、他的夥伴失去了意識,小醜撇著嘴角隻覺得掃興,但顯然他對這個格外不同的孩子還沒膩味,她還沒有滿足他的興味和樂趣。

他揪著她的頭發想拖行,但年幼孩子的頭發沒那麼長,他滑了手再認真地看了看她才恍然大悟地拍掌:“喔,我忘了,小老鼠你還可能會死……你真是沒用。”嫌棄不滿。

作為極富經驗、對人體生理和心理都了如指掌的罪犯,根本不難看出這個孩子不僅虛弱還有著點‘小問題’,至於現在的昏迷?

喔問題不大,根本就是餓的,看她那瘦骨嶙峋的模樣,肚皮完全地凹陷著,真像是路邊的小老鼠,瘦弱、怕人,沒本事就隻能挨餓而在下水道裡死去。

多麼可憐啊。

小醜再度扯起了嘴角,俯身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也不在乎身上的西裝都沾上了灰塵,至於撬棍被他隨意地丟下,出門時看到丟在路旁裝過食物但早就被搶奪一空的塑料袋,然後他們去了黑診所。

不太聽話的黑醫左手臂挨了一槍,沒有處理、還在流血就給小醜帶來的孩子掛水輸液,她當然是餓暈了的,得先打點葡萄糖,等醒過來再慢慢恢複飲食。

小醜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摩挲著下頜在思考些什麼,聽完了黑醫磕磕絆絆的叮囑,沒多在意地轉身出門,但走出地下診所前笑著道:“也許我要先殺了你?不過你會是一位有職業操守的好醫生,對吧?”

他的手指豎在唇前,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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