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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證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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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一閃即滅。

方才的所見好似幻覺。

妖瞳金光褪去,又變作死氣沉沉的幽潭,無力地倒映出陸綺修長的身影。

時隔一個多月,蘇真與夏如再次見到陸綺,兩者相距不過十丈。

陸綺剛剛經曆了一場惡鬥,外罩的寬大黑袍已成碎片,殘破地掛在她同樣破損的白裙上,裙下隱約可以看到緊貼肌膚的襯裡,像是黑鯊魚皮的水靠。

她看上去與一個月前沒有區彆,依舊清麗柔美,靜如止水,但蘇真還是發現了她微妙的改變。

陸綺晶瑩剔透的右耳垂之下,多了一枚瑩白色的耳墜,藏在垂落的秀發裡,隻顯露一點光亮,她白裙的束帶也以金線繡出了精美的暗紋,將她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襯得更為醒目。

在蘇真的記憶裡,陸綺一身雪白,除了一根定著青絲的玉簪,再無任何裝飾,可現在,她素雅的打扮裡,隱隱又透出了幾分貴氣。

對於這些變化,身為女子的夏如察覺得更加清楚。

霸主完成宏圖偉業之前可以戒除一切欲望,又常在功成名就之後耽溺聲色,夏如能理解她的愛美愛名之心,就像鳥兒愛惜羽毛,但她依舊感到微微失望。

他聽著心臟的轟鳴,想起了封最後的微笑,仇恨熔岩般在腦海中炸開,每一寸肌肉都隨之戰栗。

陸綺短暫凝起的護體法力被無情踏碎,薄如白紙的身軀隕石般砸回地麵,發出轟然的響聲,濺起大量的泥土。

她卻將陸綺看得越發清楚。

垂死一擊最是凶殘暴戾,陸綺已將其避過,本該是勝券在握。

“去死!!”

他們沒有與此刻的蘇真為敵,無法真切感受到他的恐怖,在這些人眼中,陸綺先是被覺亂破儘武功,砸回大地,然後又與一個身負重傷的大妖對決,一個照麵就落敗,然後像隻賤犬一樣施以虐待,隻知慘哼痛吟,毫無還手之力。

恐怖總是依靠神秘維持。

逆氣生?

通天教的妖法?

她與蘇真幾乎是一起動的,法力爆發時,她飄然後撤,身法與師稻青的雲煙步類似,卻更顯縹緲無定,勝過了她在積水中的倒影。

法力釋放的瞬間,落到他的身上的雨珠也被儘數彈開,急遽汽化,雲一樣在他猙獰的身軀上流散。

她看到了妖身上縫合的針線,看到了它的醜陋,也看到了極致的猙獰之美,它們被雨水澆透,又呈現出破敗衰亡的質感,死亡孕育其中,含苞待放。

毀滅性的力量從蘇真體內轟蕩而出,挾帶著金色的火焰與藍色的電弧,無可抑製的仇恨化作暴怒如狂的咆哮,青黑色的爪子宛若利劍出鞘,斜刺向陸綺婀娜曼妙的絕美軀體。

蘇真再度出現在她的身後。

陸綺柔聲輕歎,平穩清晰,相隔極遠也能聽見。

況且,她也在改變。

可是,雷漿電芒之間,她分明聽到這妖物口吐人言,念出了三個字:

“逆氣生。”

陸綺伸出一截玉指,劃出柔妙的曲線,朝他的額頭點去:

“讓我看看你的心。”

刹那間,罡風呼嘯,暴雨排蕩,碎石飛卷。

蘇真一拳擊中她的胸口,打得她激射後退,又以更快的速度出現在她的身後,一掌轟上她的後背,令她飛退的身影驟停,陸綺渾身如遭雷殛,慘叫著噴出大口鮮血。

陸綺早已做好了妖物垂死反撲的準備,並不慌亂。

她身軀後移想要躲避,可對方來勢實在太快,快得她全然無法瞧清,隻能憑借直覺閃躲,直覺在這一刻如此不可靠,眨眼之間,利爪切入了她的肩膀,帶起了一蓬鮮血,她慘哼剛剛逸出唇角時,利爪又至,暴雨灑窗般擊打在她高傲的仙軀上。

覺亂、師稻青、靳雪君,乃至命歲宮的所有人都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

“你這妖孽,果真是狡詐至極。”

蘇真魁梧的妖軀在昏暗的天地間舒展開來,氣勢連攀數倍,他踏入泥濘的大地,走出的步伐卻又輕盈靈妙,他金焰燃燒的瞳孔鎖住了陸綺縹緲的身影,箭步前躍,矯勁淩厲地逼近她的身體,利爪爆發出箭矢撕裂空氣的嘯音。

當然,他們對陸綺的恨沒有因此削減絲毫,相反,夏如與蘇真魂魄相依,彼此的情緒激蕩在一起,早已形成怒海浪濤,它們被強行鎮壓在胸腔裡,宛若上膛的子彈,隨時要咆哮成數尺長的槍火。

爆響聲宛若鋼鐵交鳴,積水齊齊炸開,化作衝天的白柱!

倒卷而來的金焰與雷電照亮了她的眼眸,卻未能觸及她的衣角,利爪斜刺而來之時,她懷中的玉如意順勢擊出,恰到好處地將其格擋。

念頭在陸綺心中一閃而過。

蘇真的攻擊綿密至極,期間,陸綺施展不開任何法術,若非她事先將法力凝聚在了要害上,恐怕早已被貫穿心臟、扭斷脖頸、擊穿頭顱。

她要向陸綺複仇,要向記憶中那個冰冷神秘的陸綺報仇,她甚至幻想過有一日法術大成後,攜著記憶回溯到那個夜晚,將陸綺在她身上做的事變本加歸還。

玉指將要觸碰到皮膚的瞬間,泥屑中的妖身驟然暴動。

陸綺趴在泥濘之中,雙目渙散,四肢在雨水中攤開,傷痕累累的身軀不斷抽搐著,端莊優雅的仙姿蕩然無存。

任何的改變都會讓她失望。

陸綺俏盈盈地立水中,美目生輝,正居高臨下地凝視妖身。

蘇真高高抬起右腿,用儘全力踏下。

不待還招,蘇真又拎著她滿頭青絲,將她提起,在空中甩了幾圈後,鞭子般抽打向地麵,陸綺柔軟的身軀與泥濘的大地連續撞擊了數十下後,才被拋向天空,蘇真同時躍升而起,膝擊她的小腹,使她的仙軀又抬高數丈。

陸綺再度舉起玉如意抵擋,這一次,玉如意與利爪甫一相觸,立刻被一股霸道至極的力量彈開。

她已不是那個法力儘失的少女,蘇真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少年。

陸綺先前小心翼翼維持的仙姿與名聲,已在虐殺般的爪牙之下變成碎片。

這哪裡是戰鬥,分明是單方麵的虐殺!

仿佛火山噴發。

什麼持淨真人陸仙子,什麼無塵無垢女道君,全是徒有虛名而已。

死亡的恐懼久違地攫緊了陸綺的心臟。

百年的經曆在她腦海中飛快掠過,辛酸恥辱一並湧上心頭,她自以為曆經萬苦飛出了樊籠,卻又被毫不留情地踐踏回死牢裡,隱約間,她聽見了命運的嘲弄,她自認不可動搖的道心要被屈辱地撕碎。

如果可以,蘇真希望她能嘗遍所有的屈辱,曆經所有的折磨,可逆氣生很快就要結束,不容他等待,甚至不容他將仇恨的源頭宣泄出口。

先前一連串的拳腳終於將陸綺護體的法術打散,下一刻,他就能斬下這顆令他恨之入骨的頭顱!

陸綺微微仰起頭,發出虛弱的喉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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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稻青想要施援,覺亂卻如大山般攔在她的麵前,眼看陸綺就要被殺死,千鈞一發之際,靳雪君終於分神出手。

一道法劍凝成,掃蕩長空,呼嘯而至,刺向蘇真的頭顱。

古樸無華,晶芒閃耀。

可是,蘇真不閃也不躲,他要憑借逆氣生的霸道硬抗此劍,哪怕負傷,也要將陸綺斬殺當場!

法劍撞上他的頭顱,爆發出雪白的光芒,轟然流散。

靳雪君神色也變了。

她也沒有料到,這妖物的身軀強橫到了這種地步。

“靳雪君,與我對敵,還敢如此分神?”覺亂淡淡一哂。

妖僧再次高舉手臂,身後的黑雲向中間聚攏,凝成了巨掌模樣,就要拍落。

靳雪君不再管陸綺死活,她隻是瞥了師稻青一眼,道:

“女兒,瞧清楚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空念仙劍。”

命歲宮的修士齊聲發出同一個音節:

“岢。”

陣法中,人變成了一個個明亮的光源,光線筆直遊走,形成了八角芒星的圖案。

陣法中央,無數扭曲的光線開始生長,編織成明亮耀目的嶄新人形。

這是虛構而成的、明光煌煌的人。

他足有數十丈高,腳踏虛空,俯瞰大地,與靳雪君一起,掐出了空念劍的劍訣。

這不是神陣那般圍困他人的陣法。

這是真正的殺陣!

它彙聚了所有施法者的力量,又超越了在場之人力量的總和,劍還未遞出,低垂的雲海已率先向兩側排蕩。

而另一邊。

陸綺卻沒有被殺死。

靳雪君的一劍,終究給她爭取到了珍貴的施法時間。

蘇真停頓的刹那,陸綺重聚法力,念出了一道咒語。

方才,她麵對覺亂天怒一掌時也念了咒語,那道咒語與這道很像,卻不儘相同,蘇真的禁咒未能將其封鎖。

咒語穿過妖軀,直擊靈魂。

蘇真在利爪要刺穿她咽喉時突然止步,金瞳中露出茫然之色,他竟將陸綺柔軟的身軀抱起,一手攔著她的後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關切地問:“你怎麼了?誰傷的你?”

  “妖魔,有妖魔傷我,夫君,你先替我療傷。”陸綺以手掩胸,美眸中泛起無限溫柔的光。

“夫君?”

蘇真感到這個稱呼不對勁,念頭的裂隙剛剛出現,一段他與陸綺成親的畫麵便隨之浮出,將這縫隙合攏。

陸綺柔情似水地望著他,看似要撲上他的胸口,掌心卻蓄起一道暗勁,刹那拍出。

陸綺正要得手時,金瞳中的茫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令陸綺靈魂顫栗的仇恨,托著她後腦與腰肢的手陡然發難,陸綺再遭電戮,秀眸圓睜,發出淒厲的慘叫,拍出的一掌威力也是銳減。

靈魂交換。

出手的是夏如。

可惜,逆氣生已經結束,她力量大減,身軀虛弱,未能直接將這妖女殺死。

陸綺的一掌拍中她的額頭,威力依舊不俗,夏如吃痛後退,身軀僵麻,反震的力量也令陸綺脫離了她的懷抱,趔趔趄趄地跌回地麵。

陸綺渾身是血,身軀狂顫,她試圖立穩,卻是氣力不支,跪在了地上。

“怎麼會……”

陸綺先前施展的咒語,來自於一本秘籍《惑神咒》,這本神秘妖邪的秘籍上,記載著兩道不同的咒語,一道欺天,一道欺人。

先前,她便是以這欺天之咒削弱了天怒。

可是,這道她更嫻熟的欺人之咒卻在瞬間就失效了,這種事從未有過,也不該發生!

她仰起頭,凝視著迫近的妖影,心如冷灰。

也是這時。

命歲宮殺陣上的空念劍斬出。

雪白的劍光以掃蕩寰宇之勢吞沒了一切。

陸綺跪坐在地上,看光芒從發端沒過,萬念俱灰般的心頭,忽地閃過一絲明悟。

‘我這是在做什麼?

陸綺自問。

一個半月前,她押送著青毛天尊回到九妙宮後,她在宮中威望攀至頂點。她借機清洗了宮中勢力,將大宮主架空,成為了九妙宮實際的掌舵人。

那一刻,百年的隱忍獲得回報,她在鬥爭中勝出,感到天清地明,勝利在望。

那段時間,她沒有修行,而是去與伏藏宮、青鹿宮、命歲宮的高層接觸,並以座上賓的身份出席宴會,將她無可挑剔的仙姿展現在世人麵前,進一步提升她的名望。

老匠所受妖兵洗劫,屬於她的太巫身雖被奪走,可是,福禍相依,四神宮之一的天華宮在妖兵的必經之路上,必受重創,這是九妙宮起勢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過去,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直到此刻,她終於明白:她太心急了。

這些年,她玩弄陰謀,篡改記憶,操控人心,並獲得了巨大成功,隨之滋生的權欲也潛移默化地擾亂了她的道心,若非死到臨頭,她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她終於想明白,她根本不該去見四神宮的人,統合九妙宮後,她更應該在宮內靜修,等神宮的人主動上門邀請。

她太心急了。

之所以這般心急,歸根結底,還是源於不自信。

她知道她仰賴的力量是什麼,那不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法術,而是一股邪氣盎然且極不穩固的力量,她得到了名與權,卻缺乏與之匹配的、真正的實力。

她預感到天下將亂,試圖借助名聲乘風而起,獲得更多修道資源,以求捷徑。

可是,沒有“實”的“名”終究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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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即便天下已亂,她需要立刻入局麼?

她閱讀過人妖國戰的曆史時,最初的風雲人物往往很難笑到最後,橫空出世的天才也大都沒有善終,真正在最後掀起滔天巨浪的,反倒是一些起初不被重視的人。

這些道理她很早就懂,卻在漫長的歲月中遺忘了。

一百年裡,她隱忍不發,步步為營,幾乎從無紕漏,卻在這一個月裡一錯再錯。

陸綺忽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明豔動人的笑。

她已然黯淡的靈台中,亮起諸多光點,光點如雨灑落,將她豁然開闊的心境,照得比滿天劍光更加明亮。

時間在光中融化,空中的雨水重新滾落,遠處的風拂麵而來,澄澈清新,夏如的利爪斬至她的麵前,被一朵皎白的蓮輕易擋住,震回十丈開外。

夏如麵色微變,神色複雜地盯著陸綺。

緊要關頭,眼前這個妖女似乎有所突破。

交換靈魂之後,蘇真也很快清醒,腦海中虛構的記憶多米諾骨牌般倒塌。

惑神咒比雲蜃術高明太多,陸綺這次施法太過倉促,否則他恐怕會和封一樣,陷入騙局之中無法自拔。

所幸他也施展禁咒,令陸綺無法將這道詭異的法術複現。

蘇真同樣感受到了陸綺的變化,沒有冒進。

陸綺並未立即攻來。

她跪在雪亮的劍光間,笑容愈發輕柔。

隻見她徐徐抬臂,指尖順著右耳耳廓的弧度劃過,捏住耳垂,輕輕揉捏,將那粒玉白色的吊墜摘了下來,隨手丟棄到了泥裡,接著,她抽走了腰間的奢華內斂的束帶,丟入風中,破碎的白裙隨之飛去,隻餘那身緊裹美好身段的殺手黑衣。

她無論穿什麼樣的衣裳,都會內襯這樣一件黑衣,以此提醒自己莫忘過往。

之後,她將手探至臀後,更將腳上踩著的、布料華貴的靴子脫去,擲到一旁。她這才緩緩立起,揉了揉腳背後,便放任這雙如玉雕琢的腳踩到泥濘之中。

“碧虛渺渺霧遮霧,蓮開處我見我。”

陸綺柔柔一笑,竟是雙手交疊腰間,對著蘇真與夏如福了福身,已是清澄如水的雙眸中,又升騰起如水似霧的朦朧霞彩,“生死之間總有明悟,這份道緣,陸綺收下了,稍後殺你之時,妾身下手會溫柔一些。”

她破去道心瑕疵,真正晉入一流高手之列。

蘇真像是回到了初見陸綺之時。

那時妙嚴宮宮門坍塌,陸綺破開煙塵而來,他見到了她的清麗絕美,也見到了她的殘忍無情,往昔與今日重疊在了一起,卻沒有喚起蘇真的恐懼,而是令他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他咧嘴而笑,白森森的利齒宛若兩排刀俎。

“你在為我高興嗎?”陸綺柔聲問。

“剛剛沒能殺掉你,確是憾事,可……”

蘇真盯著她,瞳孔中迸射出切金劚玉的利芒,他一字一字地沉聲道:“可是,陸綺,好像隻有殺掉這樣的伱,才能告慰封的在天之靈啊。”

“封?你怎麼……”

陸綺古井無波的道心再次泛起漣漪,她緩緩收斂微笑,冷冷地問:“你到底是誰?”

————

劍光落儘。

雨水重新砸落地麵。

師稻青一輩子也忘不了方才的場景。

巨舟般的空念劍跨越天地,如虹貫空,撕裂了覺亂天怒般的魔掌。

之後,覺亂的護體魔氣也支離破碎,高大如魔神的身軀在吞天劍光中隻是一道細長暗影,支撐了片刻後,立刻灰飛煙滅。

最後,落在地上的,隻剩一襲殘破斑駁的僧袍。

命歲宮的門人長舒口氣。

雙頭妖僧的銅牆鐵壁之身,在命歲宮最高明的空念劍麵前,也隻是一塊隨手就能拍爛的豆腐而已。

師稻青見識了這樣的劍,心馳神往。

可她發現,靳雪君依舊神色沉凝,沒有放鬆片刻。

師稻青這才發現,覺亂雖被斬死,身後魔氣卻未彌散,反而越聚越濃,如有實質,它們絞動在一起,宛若群蟒交媾時相互摩擦的黑鱗,更伴有海獸夜鳴般的淒厲啼叫。

“你們退後!”

靳雪君神色突變,厲聲叱道。

門人不明所以,還未來得及邁步,身形便被一股颶風吹散。

滾滾黑雲之中,一道烏白相間的氣飄出,鑽入了地上殘破不堪的僧袍,乾癟的僧袍重新帆鼓,鑽入其中的黑氣已凝為血肉,舒展出頭顱與四肢,赫然就是那妖僧覺亂。

他竟死而複生了!

不僅是他,先前被陸綺炸掉的覺無也重獲新生,覺無擺弄著舌頭,心有餘悸道:

“那個姓陸的賤皮子下手真重啊,差點就去見佛祖了。”

“這,這怎麼可能?”

靳雪君不可置信,她是眼睜睜看著覺亂形神俱滅的!

“大招寺有一言流傳甚廣,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可貧僧走遍天南地北,也沒在世上尋到地獄,妖有地獄,名為最高海,可人呢?千年以降,長壽之人不算少見,可也沒見哪位大能輪回轉世啊。”

覺亂雙手負後,不由長歎一聲,道:“若地獄即是空,以空對空,隻能證得虛妄,求得虛空,如何能夠成佛?”

靳雪君凝視著他身後濃重如鐵水的黑氣,明白了什麼,駭然道:

“所以你生造了一個地獄?”

“雛形而已。”

覺亂立於虛空之中,顯露出宗師般的風采氣度,他平靜地看著身後的輪回之地,向世人宣告:“這便是我參悟的絕學,地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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