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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璋被打扮成一個大紅包,頭戴象牙紅緞麵虎頭帽,身穿蝠紋短襖,腳蹬虎頭鞋,其上虎目虎須栩栩如生,儘顯繡娘繡工之精湛。

傅玉璋最喜歡自己頭上那頂虎頭帽。虎頭帽月白色綢裡,內絮棉花,傅玉璋戴上後隻覺得自己的腦殼暖烘烘的,一點兒都不冷。虎頭帽上麵的“王”字不知用了多少種黃線繡成,深深淺淺,一眼望去竟叫人覺著看到了金屬的光澤,奢華至極。

這帽子大小也討巧,那個金光閃閃的王字恰好就落在傅玉璋的腦門中間。樂得傅玉璋時不時就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腦門,心裡美得冒泡。

傅懷安也收拾妥當,穿得一身喜慶前來給傅淵和謝瑤娘請安。

傅玉璋見了傅懷安就興奮起來,一邊不停地朝他揮手,一邊高興地喊:“哥哥!”

屋子裡一時間都是叮叮當當的鈴鐺聲,每一聲都是傅玉璋外溢的快樂。

傅懷安對傅玉璋這個弟弟很是喜愛,聽見傅玉璋叫哥哥,傅懷安著急地連行禮的動作都快了幾分,急忙起身來到傅玉璋麵前,笑眯眯地問傅玉璋,“璋哥兒昨晚可睡得好?”

傅玉璋衝著傅懷安笑出四顆米粒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虎頭帽,又將手放下來,兩隻虛握手成爪放在臉頰兩側,肉嘟嘟的臉上努力做出凶猛的表情,超大聲的“嗷嗚”了一聲。

“威風!”

傅懷安有被可愛到,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容,非常捧場,點頭附和傅玉璋,“璋哥兒最威風。”

順利獲得誇獎的傅玉璋心滿意足,得意洋洋地擺弄著自己的寶貝帽子,還時不時晃一晃手,欣賞鈴鐺的聲響,很是嘚瑟。

偏生還有個傅玉璋乾什麼都特彆捧場的傅懷安在,傅玉璋隨便動動胳膊腿兒,傅懷安都能見縫插針誇上一句“璋哥兒腿腳愈發有勁了,身強體健,無病無災。”

謝瑤娘聽著,心裡十分熨帖,又仔細瞧了傅懷安一眼,覺得這小子真是越看越順眼,翻過年又長了一歲,愈發能看出日後的俊俏來。

到老夫人的榮壽堂時,老夫人早已穿戴一新,端坐主位,等著他們過來。

見了傅懷安,老夫人便繃不住麵上的神情,一把摟過他,笑容滿麵問他,“昨夜可歇好了?可曾被外頭的炮仗聲嚇到?”

傅懷安搖搖頭,從老夫人懷中出來,規規矩矩地向她拜年。

傅玉璋窩在謝瑤娘懷裡看過去,隻覺得傅懷安不愧是男主,小小年紀就已經具備世家子弟風範,一舉一動都十分賞心悅目。再過十年,等他長開些許,也不知是何等驚才絕豔。

謝瑤娘從來不會讓傅懷安獨自出風頭,立即抱著傅玉璋起身笑道:“我們璋哥兒還不會走路,隻能由我抱著給您拜年了。”

老夫人麵上笑容不減,“好好好,都是孝順孩子。”

說話間,婢女們已經井然有序地端著各式碗盤進來。

正中擺的是五辛盤,又有春卷餺飥,並果盤十六碟。其中一個盤子裡,除了柿子和橘子外,竟然還有一根柏樹枝。

傅玉璋好奇地看過去,著實想不明白這個搭配有什麼寓意。

傅淵伸手折斷柏樹枝,又依次掰開柿子和橘子。謝瑤娘嘴巧,立即笑道:“今年闔府百事吉,天天都有喜事到!”

原來又是諧音!傅玉璋恍然大悟,大齊人民真是對諧音梗青眼有加。

用過早膳後,傅淵便將自己寫好的名刺交給親隨,命他逐一遞給各府。

傅玉璋眼疾手快,竟在傅淵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搶了一張名刺過來——讓我康康,這又是什麼?

這紙張並不大,用梅花箋紙裁成,比傅玉璋兩隻手大不了多少,傅玉璋拿著一點都不費勁,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再低頭一看,嘿呀,親爹這次終於沒有寫草書了,傅玉璋全都看得懂!

脫離文盲範疇的傅玉璋很是興奮,仔細瞧過去,便見上頭就三行字,端正的小楷很是漂亮:淵,敬賀子敬尊兄。正旦。傅淵手狀。

原來是拜年賀卡呀!傅玉璋恍然大悟,合著這玩意兒這麼早就出現了!

傅淵一時不慎被傅玉璋搶走一張名刺,見他看得頗為認真,一時細看,一時恍然,煞是可愛,忍不住笑道:“瞧你看得這般認真,莫非你看得懂不成?”

傅玉璋抬頭,笑得一臉無辜,把名刺往自己鼻尖一放,字正腔圓道:“香!”

“墨梅浸染出的香氣,當然香。”

傅淵玩笑一句,伸手把那張名刺從傅玉璋手中解救出來,再次交給親隨。親隨自是恭敬應下,告退後飛快出府替傅淵送名刺去了。

傅淵也沒閒著,同樣要出府。謝瑤娘便開始準備收拾東西,奶娘婆子們把傅玉璋和傅懷安的東西理了理,竟收了兩個大包袱。

傅玉璋滿頭問號,既然要出門,那親爹讓隨從送拜年賀卡又是個什麼操作?

傅懷安很有經驗,輕輕拍拍傅玉璋的背,小聲告訴他,“我們該去外祖家拜年了。”

傅玉璋恍然大悟,而後又興奮起來,“出門玩!”

這可是他穿書後第一次出門,必須期待!

但現實很骨感,傅玉璋從院子裡出來後,先是被謝瑤娘抱著進了轎子,出了二門後,又換了一頂轎子來到大門,隨後便上了馬車,期間傅玉璋能看到的隻有侯府的景色,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去大街上轉悠轉悠看熱鬨。

傅玉璋唯一看到的,就是侯府門房前麵似乎掛了個紅色的大紙袋。顏色十分醒目,尤為引人注意,時不時還有人急匆匆過來往裡頭塞了什麼東西,又急匆匆離去。

傅懷安見傅玉璋上了馬車後,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還盯著門房那處紅袋子,好哥哥心態立馬爆發,輕聲問他,“還記得你方才搶過的那張名刺嗎?來侯府拜年的人太多,門房收不過來,便將名刺放進喜袋裡。”

傅玉璋“哇”了一聲,沒想到這會兒拜年竟然可以這麼方便。都不用自己登門,派個人放張賀卡就行,多省事兒!

傅懷安對教導弟弟一事始終懷有莫大熱情。見傅玉璋感興趣,傅懷安又伸手指著紅紙袋上的兩個小黑點,耐心地問傅玉璋:“璋哥兒,看見紅紙袋上的兩個黑字了嗎?上麵寫的是接福。不認識也無妨,看了就認識了。”

傅玉璋視力絕佳,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將接福兩個字看得一清二楚,開心地咧嘴,“接福。”

“璋哥兒真聰明!”得到傅玉璋回應的傅懷安很是欣喜。

傅淵隻當傅玉璋是在鸚鵡學舌,並未放在心上。

一路上人聲鼎沸,傅玉璋耳邊不斷傳來小販的叫賣聲,人們互相道賀的拜年聲,一片喜氣洋洋。還有人說著什麼“彩樓”“花燈”,惹得傅玉璋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這個聽起來就特彆好玩,想去看!

傅淵見狀,默默伸手捂住了傅玉璋的耳朵:不,你不想。

傅玉璋癟癟嘴,將頭埋進謝瑤娘懷裡,不想再搭理這個壞爹。

馬車在謝府門前停下時,傅玉璋微妙地察覺到他娘好像莫名進入了戰鬥狀態。那下巴抬起的弧度,那三分不屑七分得意的眼神,那挺拔宛若蒼鬆一般的腰杆,無不在訴說著她已經開始備戰,謝府就是她的戰場。

傅玉璋這才想起來,她娘還是傅懷安的小姨來著。傅懷安的生母同樣是謝氏女,並且是正室嫡出,嫁了傅淵後難產而亡,為了繼續聯係兩家姻親,謝瑤娘便成了傅淵的繼室。

原著中,謝瑤娘因為是庶出,生得貌美卻不甚聰明,在謝府時沒少受姐妹的窩囊氣。後來她嫁入長平侯府,成為長平侯夫人,一品誥命在身,便是往日在她麵前高高在上的嫡母品級都不能同她相提並論,謝瑤娘能不揚眉吐氣嗎?尤其是如今她生下傅玉璋,底氣愈發足,更要顯擺一番。

傅玉璋回想起這一段,再看看跟在傅淵身邊的傅懷安,隻覺得自己的腦闊隱隱作痛。

他隻是一個無辜的小嬰兒而已,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

謝家長子謝郯早就帶著一家子兄弟在門口等著迎接傅淵一行。傅淵下了馬車後,謝郯便笑著迎了上來,“侯爺來得可真早。”

身後的謝家三兄弟跟著陪笑,殷勤地向傅淵道賀。

傅玉璋從記憶裡挖出有關謝家的消息,頓時明白了他這幾個舅舅為什麼是這種表現。

原來謝家已經在走下坡路,這一輩中,隻有謝郯這個嫡長子身上掛了個太仆寺丞的六品官職,其餘三子皆不成器,隻在家中混日子。原著中,謝府在謝德玄和謝郯病逝後便沒落了,謝郯之妻也跟著一病不起,幾個庶子更是不成器,家業一敗再敗,又被人引著去了賭坊,竟是連祖宅都抵了出去。傅懷安因此嚴查京中賭坊,而後牽扯出一樁驚心動魄的官司,看得人心情跟著跌宕起伏。

傅玉璋忍不住睜大眼睛看過去,現代敗家子他見過不少,古代版敗家子誒,可得好好瞧瞧。

謝郯不經意間對上傅玉璋明澈的雙眼,不由一愣,而後笑道:“這就是璋哥兒吧?果然機靈。”

謝瑤娘矜持地點頭微笑,她跟謝郯不熟,後宅才是她炫耀的主戰場,當即說道:“大哥,璋哥兒年紀尚小,不妨先進屋吧。”

“瞧我,見了你們高興過了,竟忘了璋哥兒和安哥兒。一會兒舅舅給你們包個大利市袋,你們好好玩兒。”

傅懷安一板一眼拱手謝過謝郯,進退有度,惹得謝郯等人又是好一通誇讚。

謝瑤娘不耐煩聽這些,她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心裡隻惦記自個兒的姨娘,生怕她在府裡受委屈,恨不得這會兒就飛進內宅同姨娘好好說說話。

傅淵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過了影壁後便是花廳,謝郯一行擁著傅淵徑直去了正廳,有丫鬟婆子前來向謝瑤娘行禮,恭敬地領著她們來到二門前,入了內宅。

傅玉璋好奇地打量了一路,得出結論:傅府沒有侯府大,各式景觀也不若侯府恢弘大氣,勝在有巧思,一花一木都彰顯出一股文化人的高雅。

謝瑤娘抱著傅玉璋,傅懷安親近地走在她身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傅玉璋。遠遠望去,像極了親母子。

三人進門時,龔氏已經整理好麵上的神情,瞧不出任何異色,親親熱熱地衝著傅懷安招手,“安哥兒,可還記得外祖母?”

傅懷安一板一眼地行了禮,口齒清晰地說了一段賀詞,聽得龔氏麵有欣慰之色,眼睛卻微酸——若是她的玉姐兒還在……

念及此,龔氏才將眼神往謝瑤娘身上瞟去。見謝瑤娘裝扮得花團錦簇,華貴非常,心下便有些不樂,再一看謝瑤娘懷裡透著機靈勁兒的傅玉璋,龔氏心頭又是一堵,極力控製住摟著傅懷安的雙手,生怕自己突然加大力道,勒疼了孩子。

屋內坐了約摸十來個女子,皆是華服簪環,雲鬢花顏,鼻尖都似乎能聞到脂粉香。

謝瑤娘先是恭敬地同龔氏見了禮,而後不甚熱絡地朝著其他人打了聲招呼。目光同其中一位與她差不多年紀的文雅女子對上後,謝瑤娘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問候聲仿佛從鼻子裡哼出來似的,“四姐。”

傅玉璋聽了一耳朵,終於弄明白這一屋子女眷的身份。

謝家四房的四位夫人,出嫁的三位姑娘以及謝德玄的兩個還未及笄的女兒。

傅玉璋掐指一算,他這便宜外祖父可真能生!

得了謝瑤娘冷臉的那位婦人便是傅玉璋的四姨謝芳娘。哪怕傅玉璋身為原著黨,也沒搞明白他娘和謝芳娘之間到底有什麼齟齬。畢竟是大男主文中的炮灰,其愛恨情仇絲毫不值得作者為之浪費筆墨。

傅懷安不知什麼坐在了傅玉璋身邊,伸手拿了個小橘子,阻止了乳娘的幫忙,自己認真剝了起來,自己嘗了一瓣後,才往傅玉璋手裡塞了一瓣,“璋哥兒嘗嘗,這橘子味兒甜。”

傅玉璋立即給了傅玉璋一個燦爛的笑臉,聲音清脆,“謝謝哥哥!”

謝芳娘掩唇一笑,“安哥兒本就是神童,如今一看,璋哥兒竟絲毫不比安哥兒差呢。”

謝瑤娘麵有得色,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們璋哥兒甫一開口說話,便說了四個字!誰家孩子有這般機靈?”

龔氏認真看了傅玉璋一會兒,對上傅玉璋清澈的眼神,露了笑臉,“是個好孩子。”

傅玉璋歪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被誇,但被誇真的超快樂的!傅玉璋咧嘴咯咯笑了起來,又揪住傅懷安的一小片衣裳,樂嗬嗬道:“哥哥,好!”

龔氏一愣,而後會心一笑,“兄友弟恭,侯府下一代無憂矣。”

傅玉璋心道有傅懷安在,侯府豈止是下一代無憂,之後幾十代都不必發愁,代代都有中流砥柱,真沒出過如謝家幾位舅舅那般的敗家子。

謝芳娘眼睫微垂,語氣輕幽,“五妹好福氣。”

謝瑤娘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譏諷道:“我的福氣,確實比有些笑裡藏奸的人強多了。”

謝芳娘欲言又止,無奈地看向龔氏,輕聲道:“母親,看來五妹對我誤解頗深。到底是一家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叫旁人知道了,隻會笑我們謝家子女失和。家宅不寧,何以治國平天下?”

龔氏眉頭微蹙,謝瑤娘最討厭謝芳娘扯大旗,張張嘴就把道理全都拉到了她那邊,錯處全是旁人的。謝瑤娘以往吃過不少暗虧,但今時不同往日,謝瑤娘根本沒給謝芳娘麵子,徑直起身,對著龔氏恭敬一禮,快言快語,“母親,我想去見見我姨娘。不知可否方便?”

龔氏抬手撫了撫眉心,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笑意,“就知道你等不及,去吧,也叫你姨娘見一見璋哥兒。”

傅懷安也想跟著去,卻被龔氏攬住,輕聲細語地哄了起來,隻得遺憾地看著傅玉璋和謝瑤娘。

傅玉璋窩在謝瑤娘懷裡,沒過多久便來到一處清幽的院落,院中種了一棵綠萼,尚未進院,便先聞花香。

柳姨娘是個溫婉的江南美人,溫柔似水,弱柳扶風,隻是身子不大好,麵上透著病態。謝瑤娘趕緊上前握了柳姨娘的手,“屋裡的炭火這般旺,姨娘的手怎的還這般冰?還不再燒兩個火盆來?”

“大過年的,何苦動氣?”柳姨娘溫柔地拍了拍謝瑤娘的手背,“我這都是老毛病了,病了這些年也不見好。夫人憐惜我,一入冬,我這屋裡便早早用了上好的銀絲炭。我那點月例哪裡用得起這麼好的東西,都是夫人仁慈。”

“我嫁了侯爺,府中誰敢虧待娘?”謝瑤娘嘟囔一句,想到龔氏以往還算公正的做派,又嘀咕道,“我不也將安哥兒照顧得挺好?”

傅玉璋摸摸鼻子,覺得自己親娘這話水分有點大。原著中,他們母子二人為了長平侯的爵位,還想取傅懷安的性命來著。

等等……傅玉璋的眼神突然一凝,啊了一聲:他想起來了!原著中,原身和謝瑤娘與傅懷安的關係,並非一開始就極為惡劣,想置對方於死地的。期間,讓謝瑤娘態度大變的便是柳姨娘病逝一事!

原著對此沒有詳寫,但傅玉璋突然想起來,原著中謝瑤娘使計向傅懷安下毒時,曾恨恨地自言自語:“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要怨,就怨龔氏為了維護你不擇手段,我要你以命償命!”

當然,這次下毒十分順利地被傅懷安避開,並查出真相,惹得傅淵大怒,將謝瑤娘幽禁在佛堂。後麵就是原身這個炮灰繼續蹦躂被打臉的情節。

評論區曾經有讀者提出,謝瑤娘向傅懷安下毒這一情節,正好謝府傳來柳姨娘病逝的消息後,所以猜測柳姨娘的死另有原因,被謝瑤娘把這筆賬算在了傅懷安頭上,從而黑化。

傅玉璋摸了摸自己的虎頭帽,很是發愁:作者你就不能寫得更詳細一點嗎?炮灰就不配擁有具體的劇情線嗎?

呼叫哥哥,哥哥,撈撈!

傅懷安這會兒正為謝德玄等人表演過目不忘技能和過耳能誦絕技。

謝瑤娘錯過了這個能顯擺傅玉璋的機會,很是扼腕。倒是傅玉璋對傅懷安生出幾分同情:原來身為男主,也沒辦法逃過在親朋好友麵前表演節目的命運。

平衡了!

再次回到正院時,龔氏待謝瑤娘愈發和顏悅色,對傅玉璋也親近了許多,送給傅玉璋的東西同傅懷安的樣式全然一樣,隻是大小不同,任誰都挑不出半絲不妥。

傅玉璋的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離劇情點還有十幾年呢,現在他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能做些什麼?好歹等他長大點再說。

反正隻要傅懷安在,一切宵小都無所遁形。傅玉璋心裡穩穩的,很安心。

傅懷安方才收到一籮筐誇獎,心下也頗為高興,礙於傅淵在場,不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努力繃緊小臉,見到傅玉璋才放鬆下來,露了笑臉,“璋哥兒玩得可高興?”

傅玉璋樂嗬嗬點頭,揮了揮手裡的金花生,“高興!”

那是龔氏送給傅玉璋的小玩意兒,用金子做的空殼花生樣式,一顆接一顆綴成一長串,小孩子一顆接一顆地劃拉,能坐著玩上小半天。傅懷安也有一袋子,卻不大感興趣。

見傅玉璋笑眯了眼,傅懷安忍不住將自己的金花生倒了出來,和傅玉璋腦袋挨著腦袋,你一顆我一顆的數了起來。

謝郯等人神色微妙:這麼個小不點兒,跟著安哥兒你一句我一句的,這就學會數數了?

再看傅淵時,謝郯等人的表情難掩羨慕:這都是什麼好命,生兒子一生一個神童?什麼時候神童成了地裡的大白菜,傅家一摘就是一個?那他們的神童兒子在哪裡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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